第41章 了,謝謝大家對本文的堅持,也感謝自己的堅持~ (4)
倒上熱茶。
不多時,便傳來了敲門聲。
初夏應了一聲,而若水便和文敏推門而進。
看到初夏蒼白的臉孔,若水和文敏都不禁覺得有些唏噓。
“喝茶…”
初夏禮貌地把茶端到二人身前。
“今日來可好?”
若水率先開口,初夏自從離宮後便渺無音訊,許是她的遭遇與自己有過幾分相似,所以對她特別上心。
“…無所謂好不好。”
初夏抿了口茶,然後目光落到文敏身上,雖然卸下了所有的僞裝,可是她眉目間和舉手投足間帶來的端莊,還是那麽的熟悉。
“聽說…你死了。”
初夏是看着文敏說的,文敏一笑,把茶端到唇邊吹了吹。
“不,…死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敏貴妃,文敏沒死。”
文敏說着,初夏點了點頭,續道:“是她…讓你們走的?”
若水點了點頭,剛想說點什麽,卻又收了回來,欲言又止。
“想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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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平靜得像死水的樣子讓若水一時無法适從,思慮半晌,終究是開了口。
“那日她來過,臉色比你更蒼白。”
聽及此,初夏的心緊了緊,到了此刻,楚霜淺的任何事,居然還能勾起她所有情緒。
“她看起來受了不輕的內傷,只是她的眼神比起她的臉色更讓人心憂。”
若水說完,抿了口茶,續道:“從未見過無所不能的楚霜淺露出如此脆弱的表情,看着我倆的時候,思緒似乎飄得很遠,有羨慕,有快樂,有悲傷,有無奈,有…淚…”
初夏聽完,藏在袖中的手握成了拳,隐忍着不去想那個人…
那個把自己傷得如此徹底的人。
“我不知道你們發生過什麽,只知道她嫁給了斐劍,那個女人行事不擇手段,肯定做了什麽才讓你離開她的…可是…”
文敏頓了頓,續道:“那個女人亦是這楚風國最可憐的人,背負着整個天下,背負着楚風國百姓的生死,背負着本該不由她來背負的一切。”
文敏不是沒有見識過楚霜淺的手段,但是她同時也看出了,現在的楚霜淺,身上背負的是她人生的無奈。
“別說了…”
初夏閉上眼睛,不去想所有的事。
“我現在…只想殺了斐劍,其餘的事都與我無關,二位請回吧!”
若水無奈地笑了笑,牽起文敏的手,走到門前時擱下了一句話。
“初夏…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楚霜淺并不如她外表堅強,你…亦并非如外表般絕情。”
說完,若水和文敏便離開了,而初夏怔在原地…
腦中一直回蕩着文敏和若水說的話…
那個女人亦是這楚風國最可憐的人,背負着整個天下,背負着楚風國百姓的生死,背負着本該不由她來背負的一切…
楚霜淺并不如她外表堅強…
楚霜淺…快從我的腦中離開….快離開!….我的心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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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大皇姐的身體怎樣?”
楚知遙伏在千色身上,把玩着她垂落到胸前的頭發。
“有按時休息,亦有按時吃藥,精神好多了。”
千色抓住楚知遙不規矩的手,束縛在自己掌中,免得她又點起剛滅下去的火。
“那就好,只要大皇姐身體好好的,以後的變數還很多。”
楚知遙坐了起來,本來蓋在身上的棉被落到腰間,上身的風光瞬間一覽無遺。
“話說回來,這些日子怎麽沒有看過忠業?”
楚忠業好像是失蹤了一樣,楚霜淺的登基大典後就再也沒有見過他了。
似是有些冷,楚知遙馬上拉起被子,把自己紅果果的身軀裹起來。
“這幾日七皇子好像都在自己的行宮裏閉門不出。”
千色回答後,楚知遙皺起來眉頭,随即摔下手中的被子下了床,快速地把衣服穿上。
“怎麽都這副德性,這上官家的孩子怎麽都這樣…”
一邊說着一邊熟練地穿上衣服。
“本宮去見見他。”
說完,楚知遙便頭也不回地走了,而千色這才回過神來,馬上穿上衣服跟了上去。
楚忠業的行宮總是安靜的,而這段日子,更是進入了一片死寂,楚忠業除了上茅廁,幾乎都沒有出過寝宮房門,這完全不符合他愛鬧愛玩的性格。
楚知遙推開門,只見一堆雜亂的書籍散落一地,一片狼藉,而遠處是點着一盞燭火,而楚忠業就在這微弱的燭火中,俯首看着案上的書。
連有人進來了,他也未曾察覺,只是這片狼藉,更是增添了幾分幽沉。
楚知遙臉色一沉,一把踢開身前擋路的書籍,造出了吵雜聲,楚忠業這才擡眼,發現有人進來了。
本來想要發怒,可是發現來者是楚知遙,随即又消去了怒氣。
“二皇姐?”
楚忠業站了起來,他跟楚知遙向來相交不深,雖然前段日子因為楚知遙和楚霜淺的關系又變好了不少,所以多了些來往,可是今日她突然造訪,楚忠業也實在想不到她的來意。
“你又怎麽了?”
楚知遙示意一地的書籍,而楚忠業的眼神突然黯淡下來,而且還帶着愧疚。
楚忠業沒有開口,楚知遙彎下腰撿起一本書,翻了翻。
治國策?
然後楚知遙又看了看周圍,無非都是關于行兵,內政,外交之類的書籍。
楚忠業轉身,又點亮了一盞燈。
“二皇姐,我是不是很沒用?”
火紅色的光照耀在楚忠業身上,竟是有幾分落寞。
楚知遙似是明白了幾分,然後把手搭在楚忠業肩上。
“忠業…”
本來想安慰,可是安慰這種事,楚知遙做不來。
“我記得十二歲那年,母後薨逝那年,大皇姐問過我…想不想要這個皇位…”
楚忠業頓了頓,把桌上的書掃到一旁,坐上去,無奈地笑了笑。
“那時候我說…不想,我只想要做個自由自在的人…可以到宮外游歷便是最好…”
楚忠業嘴角有一抹笑,可是卻比哭還難看。
“那時候我看大皇姐笑了,卻是帶了幾絲絕望,而後來,她的眼神裏的堅定似是下了人生什麽重大的決定似的…那時候我看不懂她的情緒…現在我明白了…”
楚忠業皺起眉頭,痛苦似乎從他眉間的皺褶中溢出。
“那時候她只回複我‘好’一個字,卻用了她餘下的日子來完成我的期盼,那個自由的期盼…很多時候大皇姐很多都事都不說,卻用行動來告訴我…他是如此珍愛我這個弟弟。”
楚知遙看他痛苦的模樣,眼角甚至溢出了淚水。
“我看着她步步走向那個高峰…世人都以為她是王者,屬于那個皇位…可是從來沒有人去問過她,心中真正期望的是什麽…而我,作為弟弟,卻無法幫他分擔,卻處處讓她袒護着。”
楚忠業頓了頓,續道:“直到初夏離開了,大皇姐脆弱得像瓷娃娃一樣快要碎開,我才意識到…大皇姐已經被這條道路上的種種壓垮了,而我只能看着,卻只能看着…”
楚知遙深吸一口氣,把淚水逼回去,然後把手中的書放到案上。
“我要幫大皇姐…她一直都在保護我,輪到我去保護她了…”
楚忠業擡眼,淚水打滾的眼裏,有着無比的堅定。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催更的方式真是好可愛,哈哈哈哈
對不起,現在我還是在開會中,開會的時候碼字真的得小心翼翼,哈哈哈。
最近真的挺多事兒要忙,有比賽,每天開會讨論到深夜,對不起啊...
噓,不說了,我繼續開會了...
☆、終将過去
楚知遙看着楚忠業,忽地嘆了一口氣,上前整理了楚忠業桌上的書,伴随着燭火的紅,楚知遙的臉更顯幾分妖冶。
“忠業…”
她幽幽地開口,那如星辰般的黑眸看向楚忠業,一種如刀鋒般地銳利。
“你是不是喜歡初夏?”
楚忠業的身軀震了震,似是明顯被人戳中了心事一般,楚知遙心中更是了然的。
楚忠業對于楚霜淺的愧疚和悲怆,她是看在眼裏的,可是她分明看見了更多隐藏的屬于愛情的悲痛,所以她便猜出來了。
楚忠業沒有開口,只是扯了扯嘴角笑了笑。
“她是唯一一個讓我心動過的女子,也是唯一一個我知道永遠得不到的女子。”
楚忠業看向楚知遙,蒼白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溫和的笑容。
“無論是為了大皇姐,為了初夏,還是為了自己,我都得讓大皇姐從這權利的頂端走下來,走向屬于她們的平凡。”
楚知遙看着楚忠業的笑容,不禁開口。
“為了自己?”
楚忠業颔首,續道:“我是楚風國皇室的子弟,我也想讓世人知道,楚霜淺的弟弟是個有出息的人。”
楚知遙看着楚忠業不禁嘆了口氣…
華服珍馐,高床軟枕,人人都豔羨的皇室子弟…
不過都是深宮中,身不由己的可憐人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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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霜淺身着皇袍,看着眼底下拿十萬大軍,眼裏露出一抹冷冽,當目光轉移到斐劍的身上時,眼底竟是浮現了一抹難以察覺的詭谲。
斐劍身着一身黑色盔甲,威風飒爽地走到楚霜淺跟前單膝跪下,随後十萬大軍也在偌大的廣場上跟着跪了下來。
“末将誓死為楚風王朝立下軍功,破貪狼,擒逆賊!”
斐劍雄武的聲音響徹整個廣場,瞬時眼底下的十萬大軍也說着同樣的話,那震撼感猶如鼓聲在耳邊想起,直入心底。
楚霜淺勾起嘴角的笑意,扯開嗓子道:“朕,期待諸位将士凱旋而歸!”
一場誓師大會就在斐劍走下臺階那一刻結束了,而副将莫百川在臨行前與楚霜淺對望了一眼,然後略有深意地颔了颔首,而楚霜淺嘴角的笑容便是更深了。
直到十萬大軍那密密麻麻的人頭消失在城門後,楚霜淺才離開。
“去看看憐妃吧!”
楚霜淺想起了這次出征讨伐對象,便想起了與他有莫大瓜葛的女子,曾經是自己父皇的妃子——憐妃。
楚霜淺推開房門,憐妃安靜地看着窗外,她轉頭看了楚霜淺一眼,然後又看向窗外,猶如一個了無生氣的木娃娃。
随後,她似是又想起了什麽,伸手輕輕拂過自己的小腹,然後就這樣把手覆在小腹上,安靜地坐着。
楚霜淺看着桌上那碗還滿滿的安胎藥,不禁皺了皺眉頭。
“為何不喝藥?”
楚霜淺走到憐妃身邊,然而臉色蒼白的憐妃仍然看着窗外,目光悠遠。
“孩子的爹會死吧!”
楚霜淺出征讨伐貪狼,她不是不知道的,那個自己深愛着的男人,終究會死在這女人手上,無論楚熵愛不愛自己,憐妃認為,只要她愛着就足夠了,就因為愛着,所以她才會傷心悲痛。
楚霜淺沉默,良久,才開口說了一個字。
“會。”
楚熵會死,絕對會死,楚霜淺不會留着這些潛在威脅的。
“為何…不把我和孩子都殺了…”
憐妃閉上眼,獨留她們在世上…莫不是讓她承受失去摯愛之痛,讓孩子失去爹爹麽。
“你是這個孩子的希望,這個孩子也是你的希望…”
楚霜淺說完,頓了頓,續道:“楚熵的離開不會是你們的結束,反而會是你們的開始。”
說完,楚霜淺把安胎藥端到憐妃眼前,而憐妃眼裏有一抹光芒閃過…
希望麽?重新開始麽?…
孩子…我們真的能重新開始麽?…
“相信這個孩子給你的勇氣吧!”
憐妃接過楚霜淺手中的安胎藥,嘴角勾勒出溫和的弧度…
“為了這個孩子…我會好好地活下去…”
楚熵活不了了,但是這孩子…他們的孩子,她無論如何都要保住…這是他們曾經愛過的證據…
楚霜淺不再說什麽,正要離開之時,憐妃卻緩緩開口。
“這個孩子的爹會是一個蓋世英雄,為國捐軀,死在戰場上的一位皇子…而他的娘親會是一個巾帼不讓須眉的女子,皇上,你覺得呢…”
楚霜淺的身軀震了震,她回頭,看着憐妃的眼神,那眼神流露出悲傷和無奈…
仿佛一塊在大海中的浮木,孤獨無助…
又似迷失在森林中的孩子,無家可歸的悲怆…
楚霜淺的鼻子一酸…
始終…仍願意為他而死麽?…
楚熵…到底是幾生修來的福氣,才有一個愛你入骨的女子,願與你生死相随的女子…
“朕…亦是這麽覺得的…”
說完,楚霜淺便離開了,而憐妃跪了下來,對着楚霜淺的背影開口。
“謝皇上成全…”
她是朔帝的妃子,如今是太妃,朔帝已死,如今若她留有子嗣,怕是為皇家留下污名,更會給這個孩子帶來傷害…
那麽不如為這個孩子創造一個美好的父母…
一個為國捐軀的父親,一個巾帼不讓須眉的母親…
那麽她便可安心地随楚熵去了…
她知道楚霜淺會好好照顧這個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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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雪中,初夏左手持劍,運起內力在風雪中舞劍,劍鋒所到之處,都撩起了風雪紛飛。
不過一會兒,初夏便停了下來,半跪在地上,喘着粗氣。
初夏覆上自己的胸口,一股刺痛…
果然內傷還沒痊愈麽…怎麽會有兩道不同的真氣在體內運行…讓自己的真氣紊亂…
到底怎麽回事…
初夏搖了搖頭,打算繼續趕路前往幻星古城,她只想離京城遠遠的,離開那個傷心地。
身邊還有三三兩兩在趕路的人,在這片白茫茫中還不算孤單,只是身前不遠處有兩個熟悉的人影,讓她非常在意。
她走近,果然辨識出了那兩個人影的身份。
彧風和彧飛。
他們怎麽會在這裏…他們不該是在苼王身邊麽?
再看彧風,他的身上似是多了幾道可怖的傷痕,旁邊的路人都避而遠之…
他這麽一個武林高手,到底是誰能傷得了他。
而彧風也很快注意到了初夏,他上前扶住了那瘦弱的身子。
“你怎麽會在這裏?”
“你怎麽會在這裏?”
兩人幾乎是問出口的,相視一眼,皆化作無奈一笑。
“苼王…我該還的已經還清了,我自由了。”
彧風先開了口,看了看身上的傷痕,談了口氣,而彧飛也走了過來,與初夏笑了笑。
“我…你們也猜到了吧…”
看到彧飛,初夏想起了臨別前,他對自己說的一句話,情深不壽…
當真是應驗了麽…
“你的右手…”
彧風小心翼翼地把初夏的右手斷了起來,一條醜陋的傷疤蜿蜒而上,只不過是擡起手,就已經感受到手臂的微顫,這經絡,怕是廢了。
“廢了…”
簡短的兩個字,道盡了心酸,她的右手承載了她的夢想,如今卻再也不是了…
彧風緩緩把手打在初夏的手腕上,瞬時皺起了眉頭。
他是百年一遇的武學奇才,任何武功只要他感受過一次,他便能記得,而初夏體內的真氣,他絕對不會認錯,因為他差點死在這兩個人的手上。
一道真氣是千色的,另一道便是當今皇上,楚霜淺的。
“今後你倆有何打算?”
初夏開口,而彧飛看了看幻星古城的方向,開口道:“我和哥哥打算到幻星古城小住一段時日,我會在那裏行醫,而哥哥會在那裏教百姓一些強身健體的功夫。”
初夏一聽,眼神一亮,緩緩開口。
“不如我們同行吧,我也無家可歸了,我給你們燒燒飯,你們給我治傷教我武功。”
初夏心裏的算盤可是打的噼噼啪啪地響,如今斐劍已經出征了,他功成之時,就是初夏下手的時候了,她得在這段時間,盡量把身體養好,把武功練好,為子月和竹子報仇。
彧風和彧飛對看一眼,然後對初夏颔首。
“雖然你一個女子與我倆住在一起不方便,但是我們以兄妹相稱的話應該沒問題。”
彧風其實真的覺得初夏像是自己的妹妹一般,尤其是她清澈的眸,從她救自己那天開始,他就覺得初夏很想那個早在十年前因為饑荒而死去的妹妹,所以對初夏總是有着不一樣的情懷。
“這段時間,請多多指教了…”
或許…我可以借這段時間忘記你楚霜淺…
漫長的雪季終将過去,春天會到來的…
被掩蓋在白茫茫的雪花下的一切罪孽,在春季來臨之時,都會化去,萬物回春,一切…都會重新開始的…
作者有話要說: 老鸨來更文了,一個多星期參加了兩個營,也同時是其中一個營的營長,嚴重睡眠不足,還感冒生病,差點就垮了...
話說一個童鞋在營裏這麽評價了我:長得又好看,身高又達标,身材又好,學習又好,性格又好,又會開手動車,又是XXX副主席,什麽好處都被你占完了...
那時候老鸨的內心是心虛的,各種心虛,然而正想臉皮厚地承認承認的時候,卻被某個人的一句話給雷到了。
‘然而,她并沒有對象’
沒有對象咋了,姐是單身主義者,怎麽樣!哈哈哈
有被誇獎,心裏還是有點沾沾自喜的,不過老鸨還是有自知自明的,我會好好懷疑這位童鞋到底要要求我幫忙她才會花言巧語企圖迷惑我,哈哈哈哈
不過這幾天真的累垮了,而且很快就要去比賽了,希望病能趕緊好轉,作業能趕緊寫完,睡眠能趕緊充足...
老鸨飄走~
☆、不知姑娘芳名?
霜帝一年,冬,霜帝改革開放讓女子也能參與科舉,考取功名,入朝為官,而待在霜帝身邊多年的得力幕僚,墨芯,也被霜帝提拔為第一位女官,官及二品。
霜帝二年,春,霜帝減少稅收,萬民同喜,百姓對霜帝的贊頌更是傳遍大街小巷。
楚霜淺坐在銅鏡前,閉上眼睛,讓畫皮細心地為自己描眉。
“皇上,邊疆傳來捷報,說是斐劍已奪下貪狼邊界的泗水關。”
畫皮緩緩開口,這是墨芯讓她禀報楚霜淺的,而楚霜淺依然一臉淡然,鼻間輕輕傳出‘嗯’一個單音節。
泗水關一破,貪狼的防守要塞已經沒了,要完全吞并貪狼,許只需三年。
此時,楚霜淺紅唇微微勾起了一抹微妙的笑意。
“皇上,此去要多久?”
畫皮續道,而也剛好描完眉,楚霜淺睜開眼,看了看銅鏡裏的自己,顯然,她也認不得現在的自己。
“莫約半個月。”
“好。”
說完,楚霜淺便起身,到屏風後穿衣服,而畫皮則是把自己拿栓在腰間的袋子拿起來,從裏頭抽出了一片人皮面具。
手法娴熟地開始易容的準備。
“宮裏的事萬事拜托了,有大事需要決定讓影衛送到朕手裏。”
良久,門邊傳來楚霜淺的聲音,然後便聽見了關門的聲音,而專心化妝的畫皮此時才睜開眼,嘴角露出柔和的笑意…
每逢此刻…她才會如此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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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終于過去了,大地回春的感覺,涼風吹來,絲絲涼意,帶着青草的味道,讓春天總是有幾分迷人。
“初夏姐姐初夏姐姐!”
一群五,六歲的小孩圍在初夏的腳邊,不舍地拉扯着她的裙擺。
“再教我們幾個字嘛~別走~”
初夏無奈笑笑,這群孩子,不過是想自己給他們繼續講故事,這學習寫字啊,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可看看這群孩子那天真無邪的表情,初夏無奈地點了點頭。
“好好好,你們先松開我,我再教你們寫字。”
那群孩子很快地就松開了手,然後很自然地全部走到初夏面前,排排坐在地上。
“話說洪七公和歐陽鋒在華山山頂上大戰了三天三夜…”
說完,初夏就用樹枝寫在沙地上寫了幾個字,‘七’,‘和’,‘山’,‘大’,‘三’,‘天’,‘夜’。
“這是,七,和,山,大,三,天,夜…你們跟着我寫一遍。”
然後幾個孩子就乖乖地拿起手中的樹枝,跟着初夏寫下的字,重複一遍。
這是初夏入住幻星古城後,一直在做的事,用故事教學,然後教城裏讀不起私塾的孩子寫字,算數,這幻星古城裏的人都稱贊初夏是個品德兼備的好女孩,偶爾有人送些食物來答謝,更有着想要來提親的,但是都被初夏一輪太極給耍回去了。
傍晚,初夏方回到她與彧風彧飛一起住的房子裏。
“妹妹,回來啦,來,我熬了藥材湯,喝一口。”
彧飛小心翼翼地端着一碗熱乎的湯,放到案上後,雙手馬上搓搓自己的耳朵,滑稽的動作讓初夏不禁發笑。
這幾個月以來,三人的感情已經情同手足,而一開始本來以兄妹相稱時,還感到有些別扭,可現在已經完全融入這個角色裏了。
“二哥,你當心些,盡會在家搗鼓這些有的沒的。”
雖是責備,可是她還是端起碗嘗了一口,這味道簡直太好,她也不禁給彧飛傳遞了一個贊賞的眼神。
“彧大夫!我兒子的手受傷啦!”
人未到聲先到,這李大叔的兒子是個地痞,成天打架鬧事,雖只是小打小鬧,沒出過什麽禍端,可這三天兩頭就來找彧飛治傷,總是預備好了會被彧飛一邊治一邊罵的心理準備。
“我先去看看。”
彧飛奪門而出,雖然每次都說不想治他了,可是醫者父母心,每次他們來,彧飛總會去的。
而初夏看着他的身影,不禁莞爾。
此時,彧風也回來了,他的眼神停留在門外,然後搖了搖頭,苦笑。
“也好在彧飛性子好,耐得住,若是我,怕是把他的手給折了,讓他不敢再鬧事打架。”
彧風是幻星古城裏的一名武功師傅,教導城裏的人一些防身的武術,而地痞流氓,纨绔公子通常是被他距于門外的。
“大哥,你喝口藥材湯,我現在去燒飯,很快就能吃了。”
“好。”
這是初夏這幾個月裏的生活,平靜無争,安逸得讓她都快忘記了自己在那華麗的皇宮裏待過好一段日子,安逸得讓她以為自己快要忘了那個江山在手的人。
可是每當夜深人靜時…她才會知道…
相思入骨…如附骨之疽般,纏繞着她…
一種恨…也會如影随形…在月色迷離的夜晚…就如那花蔭,詭異地勾勒出猙獰的模樣。
今天,她如常到那小村落去教書,可今天她又遇見了那個人,兩個月前有過一面之緣的人。
而她買了很多冰糖葫蘆,送給了那群等待初夏到來的孩子。
初夏走了過去,而那群孩子也馬上安靜下來,向初夏禮貌地鞠躬行禮。
“初夏姐姐好~”
初夏笑了笑,讓孩子們先去玩,而初夏看向那女子,今日的她還是一身白衣,簡單地做了個束發,舉手投足還是那般優雅。
“這位姑娘,謝謝你對孩子們的心意。”
那白衣女子對上初夏的眼神,嘴角勾起一抹溫柔地笑意,這白衣女子不算極美,但是面容清秀,氣質清冷,總是讓人有一種距離感。
“無妨…孩子們高興就好。”
初夏沒有察覺白衣女子眸中的熾熱,她看向那群高興地吃着冰糖葫蘆的孩子們,不禁笑道:“當一個小孩真好,小小的禮物,就滿足得像是得到了全世界最昂貴的寶物一般。”
說完,她嘆了口氣,那白衣女子接着說:“是啊,人年紀越長,欲望就會越大…越來越不知足…”
說完,白衣女子自嘲地苦笑,搖了搖頭。
“不知姑娘芳名?”
初夏問道,畢竟這女子與自己也有一面之緣,而且還對孩子們這麽好,連別人的名字都不知道,恐怕說不過去。
那白衣女子愣了一下…半晌,才開口。
“林….雨相…”
初夏看林雨相的臉色有些古怪,但也沒多在意,一再道謝後,便開始給孩子們上課。
初夏專心地給孩子們上課,而林雨相那抹白色的身影,依然站在遠處未走,默默看着初夏的身影,怔怔入神。
初夏有注意到她站在遠處,雖然覺得奇怪,可是并不在意,晌午的時候,太陽熱辣,她轉頭過去林雨相剛才站的地方,已經不見蹤影。
總算是走了,可是她是什麽人?怎麽會三番兩次地出現在幻星古城,而且看着自己的眼神,總是有些古怪。
不過一刻,初夏以為已經離開了的林雨相卻是走了回來,而且還買了吃的回來。
孩子們一看到有吃的,馬上就蜂擁過去,而林雨相則是走到初夏身邊,然後把桂花糕遞到初夏手上。
“先吃點東西吧,這麽久,也該餓了。”
初夏看着手中的桂花糕,不禁蹙眉,而看着林雨相挂在嘴邊那溫和的笑意,不禁更覺古怪了。
“恕我冒昧,你到底是什麽人?”
雖然林雨相什麽都很好,人好,心好,樣貌也不錯,可是在深宮待過的初夏,突然就懷疑了起來,這麽好的一個人,怎麽會三番四次出現在這裏…
“我是什麽人并不重要,你只需知道我沒有要害你的意思便是了。”
林雨相笑了笑,語氣雖然溫和,但是卻透着一股無法違逆的霸道,初夏怔了怔…這感覺為什麽如此熟悉…
“看來如果能開放更多學堂,讓孩子們去學習,那對于這個國家來說,必是極好的。”
林雨相看着那群小孩,嘴角挂着溫和的笑意。
“是極好,教育是國家前進的最大關鍵之一。”
初夏也開口,而林雨相笑了笑,回望了初夏一眼。
“初夏姑娘的熱心,希望更多人能夠傳承。”
初夏挑眉,開口道:“你怎麽知道我叫初夏?”
林雨相笑了,笑得特別燦爛。
“孩子們都管你叫初夏姐姐,況且小女子進城後,姑娘你的名字可是傳遍了大街小巷,我怎麽可能不知道。”
說完,林雨相頓了頓,續道:“好了,我要回客棧了,明日再見。”
說完,林雨相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初夏看着那白色的身影漸行漸遠,那大家閨秀的氣質是從骨子裏透出來的,而且對國家大事也頗為關心,林雨相恐怕是什麽高官的女兒,亦或是其中一個準備今年赴考的女子考生。
可那背影…怎麽如此熟悉…
作者有話要說: 老鸨來更文了~別拍我!老鸨怕疼!
忙忙碌碌了很久,今天終于有時間更文了,抱歉了各位看官。
最近過得好心累,身也累,希望這學期趕緊結束,老鸨要好好休息了,這段日子身體也不好,生病反反複複,姨媽也失調,也是醉了。
下一次什麽時候更?嗯...這個問題,我只能說我會盡量,盡快更,因為考試前有太多作業和演講,抱歉啦~
林雨相是誰??
☆、我恨你…
翌日,初夏如常來到小村落教書,而這次林雨相早就買好了早點讓孩子們吃,然後自個兒坐在遠處,不打擾。
初夏覺得奇怪,這人到底有什麽目的?
讓初夏有種感覺是,想靠近,卻小心翼翼…
初夏不多想,反正不過是一個萍水相逢之人。
黃昏,太陽西下,春天的黃昏像一片橘紅色的花,灑落整片大地,讓人神往…
初夏回眸,看了看,那白衣人依舊坐在遠處,安靜地看着這一切,橘紅色的光芒灑落在她身上,仿佛是沾染了紅塵哀怨的仙子一般,竟讓初夏有幾分晃神。
“乖,你們先回家吧!”
初夏走到林雨相跟前,而林雨相也站了起來,在初夏未開口前就率先開口。
“或許你這種教書方法可以有效地用在鄉間的孩子們身上。”
林雨相笑了,如沐春風的笑容,讓初夏不禁又走神了,這女子為何…總有幾分熟悉,可是卻說不出哪裏熟悉…
“你…這是想要看我怎麽教書?”
初夏說完,林雨相颔首,道:“嗯,或許以後我去到其他地方,也可以與你這般,教教這些孩子們。”
說完,林雨想看向初夏纏滿了白布的手,讓她不禁皺起來眉頭,眼神有幾分悲怆。
“你的手…”
初夏下意識地縮了縮,而後想想,好像也沒什麽好閃躲的,只是笑道:“受了點傷,傷口難看,為了不吓着孩子們,只好裹起來。”
初夏說完,頓了頓,續道:“你也快些回客棧吧,時候不早了,我也該走了。”
林雨相沒有多留,點了點頭,而初夏掠過她的身旁,便離開了。
林雨相回頭,看着初夏的背影怔怔入神…
在夕陽那如火般的光照耀下,那雙美眸,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