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雲胡

作者有話要說: 一個人單機了這麽久終于有一個收藏了,開心,撒花,加更一章~

衆人閑了三五日,戎州風平浪靜,果真如林書棠所說,連點雞毛蒜皮的鄰裏糾紛都沒有。

景瀾終于坐不住了,帶了兩個暗衛潛入雲胡城暗探。

林書棠以征集勞力修建善堂的名義将戎州所有陰時出生的青壯年保護了起來。

殷連頌和柳暮山去會了會駐軍統領沈栖梧,順便到軍營裏看了一圈也未發現任何異常。

一切如常,但衆人心裏反倒忐忑起來。就像每每大風暴來臨之前海面總是平靜無波一樣,越是平靜的海面,掀起的風浪也就越大。

淩鶴峰仿佛人間蒸發,再也尋不到他的半點痕跡。

“難道他真的躲到了南雒?”彼時顧朗星終于從水土不服中緩了過來,正在市集上随意閑逛。

他因為體質虛弱,即便是盛夏手心依舊冰涼,劍寒川總喜歡握着他的手,顧朗星掙了幾次沒掙開也就随了他,就算是在人來人往的市集上,兩人依然十指緊扣。

劍寒川落後他半步,看着他柔和美好的側臉,随意說道,“他躲到南雒正好,我們花着皇帝的銀子在這躲清閑,難道還不好?”

顧朗星回頭斜睨他一眼,“他要是永遠躲着倒也不錯。”

劍寒川道,“禦劍山莊的消息網早就放到了南雒,景瀾也去了雲胡,應該能打探到不少消息。”

顧朗星忽然想起了什麽,猶疑地問道,“景堂主她……是喜歡陸主使麽?”

劍寒川愣了愣,“怎麽突然問這個?”

顧朗星猶豫,“我猜的,陸主使回去後,景堂主每晚睡覺都是點着燈的,我看見了好幾次,難道她不是喜歡着陸主使?”

劍寒川知道他是誤會了,但也不好解釋,只得說道,“你想錯了,景瀾和陸主使只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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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朗星顯得有些苦惱,“是麽?”

劍寒川拉他到懷裏親親他,“不許想她們了,我們去吃東西。”

街上人很多,顧朗星摸摸被他親吻的額頭,臉有些紅。

他們往前走了一段,顧朗星的目光就被一個面具吸引住了。這種面具是南雒流進來的,戎州大街小巷有很多賣這種面具的小攤,顧朗星手裏拿着一個深藍色的面具,面具上描畫着南雒古老的花紋,顧朗星将它戴在臉上,面具遮住了他一整張臉,只露出一雙眼睛來,這雙眼睛裏沒有多少笑意,卻讓劍寒川覺得如沐春風般舒适,顧朗星的聲音從面具後傳出來,悶悶的,沒了往日的清冷,倒多了絲夏日午後的慵懶,“好看麽?”

劍寒川笑道,“星兒戴什麽都好看。”

顧朗星看了他一眼,聲音已冷了下來,“明明都看不見臉,還說我好看,可見你說話是不真的。”

劍寒川掀起他臉上的面具,輕柔的吻落在他的眼睛上,“我喜歡星兒的眼睛,星兒的眼睛真好看。”

顧朗星推開他,冷着臉道,“那我把眼睛挖出來給你。”

劍寒川一時說不上話來,也早已習慣了顧朗星平白無故冒出來的脾氣,他并不真的生氣,可是總要想法子讓顧朗星不再別扭。劍寒川将那個面具買下來,一聲不吭拉着他就走。

顧朗星被他拉着,心裏反倒不安起來,他知道方才是自己無理取鬧了,大街上人這麽多,自己一點兒面子都不給他,他莫不是真的生氣了罷?

他一路想着,再擡頭時發現劍寒川将自己帶到了一條小巷子,巷子很窄,牆邊堆滿了竹筐。

劍寒川手腕用力将他甩在牆上,雙臂撐在他臉旁,一雙漆黑的眼眸陰晴不定地直直盯着自己。習慣了他的溫柔,顧朗星此時真的有些慌張,面上還強自撐着,“你想做什麽?”

劍寒川心裏發笑,也不再故作聲勢吓唬他,一條腿擠進他雙腿間,低頭便吻了下去。他的吻灼熱而激烈,顧朗星被他霸道地壓制住所有的氣力,分毫也動彈不得。他的手撫上他的脊背,一路往下在他後腰停了半刻,又滑到他臀上。顧朗星被他吻得失了力氣,頭腦也懵懵的,覺得他的手停在自己身後,掌心灼熱的溫度透過薄薄的衣料傳來,他甚至還在自己臀上揉捏起來。

他混亂的大腦中閃過一絲慌亂,這裏雖然人少,但露天之下還是讓他羞恥地紅了臉。顧朗星伸手去推他,卻哪裏能推得開,劍寒川得寸進尺地将吻轉移到了他的頸上,在他的喉結處輕舔了一下。

顧朗星的身子越來越軟,若不是劍寒川的腿抵在他腿間撐着他,他恐怕就要滑到地上去了。

過了好久,劍寒川終于放開他,他看着顧朗星紅紅的臉,又在他眼上落了一個吻,“我喜歡星兒的眼睛,星兒的眼睛真好看。”

一模一樣的話,他的聲音裏帶了一絲不易察覺的蠱惑,顧朗星心中卻清明起來,方才那一場分明就是他變相的懲罰。他不知怎的覺得有些委屈,垂下眼去,眼眶都泛起紅來。

劍寒川瞬間就心疼了,忙把他擁在懷裏,“是我不好,別生氣了。”

顧朗星在他懷裏埋了半晌,又推開他,再擡起的眼裏一絲情緒也無,“我沒有生氣,我們回去罷。”

劍寒川知道他又要甩開自己,便使了些力氣牽他的手,顧朗星果然沒能甩開,任由他一路帶着自己回了府衙。

景瀾已經回來了,一直在等劍寒川,看到他們回來,趕緊迎上去。

“莊主,雲胡城果真有問題。”

劍寒川點頭,讓她繼續說。

“現在南雒三分之二的軍隊都在閻西城外駐紮,閻西并不是軍事重鎮,距離雲胡又近,一夕之間聚集如此多的軍隊,莫不是……”

“軍隊是什麽時候紮營的?”

“三天前。”

“有淩鶴峰的消息麽?”

“沒有,也沒有人口失蹤的事情發生。”

劍寒川沉吟,“看來,我們得親自去一趟雲胡城。”

隔日,劍寒川就帶着顧朗星和景瀾一起偷偷潛入雲胡,景瀾帶他們到了一家茶莊,“我來這兒的幾天,都是住在這裏,掌櫃也是大明國人,過來做生意的,也懂些武功,很可靠。”

劍寒川點頭,“先住下,明日就出發去閻西。”

顧朗星有些擔憂,“我們不會南雒語,在這豈不是寸步難行?”

劍寒川安慰他,“我們是暗訪,不會有事的。”

第二日天還未亮,衆人就準備出發了。同行的還有茶莊掌櫃全明和他的一個小夥計。劍寒川看到全明的時候楞了一下,全明倒是早就料到了一樣,兩人什麽都沒說,片刻就移開了目光。

景瀾不知道該不該互相介紹一下,這兩個人看起來像是早就認識一樣。

劍寒川道,“不用介紹了,我和全掌櫃是故交。”

全明也點頭,“劍莊主,好久不見。”

一行五人上了馬車,全明經常帶着商隊運送些大明産的茶葉、布匹等,往來的兵士也都認識他,因此查得并不嚴,只是打了個招呼就放行。

天亮的時候,他們到達了閻西,全明帶着他們住進了經常下榻的客棧,全明留下來掩人耳目,讓自己的小夥計帶他們悄悄出了客棧。

也許是天剛亮的緣故,對面綿延了十幾裏的營帳中靜悄悄的。四人趴在江對岸的婆娑草中,默默注視着營帳內的景象。

景瀾問那個小夥計,“你叫什麽名字?”

“江繼,我也是大明國人。”

景瀾挑眉,“你不是從小就在南雒長大?”

“我娘是大明國人,她被南雒人拐來後嫁給了我爹,我爹愛喝酒,喝醉了就打我們,後來我娘死了,她告訴我我是大明國人,要我以後一定想辦法回去。”

氣氛又沉默下來。

顧朗星突然問,“你在南雒長大,現在幫我們對抗南雒,你的那些朋友們還有你爹,你想過他們麽?”

江繼說道,“我爹從沒管過我,我也沒朋友,他們知道我娘是大明拐來的,從來不跟我玩。我十歲起就跟着全爺了,全爺說以後會帶我回去。”

劍寒川轉過頭來,“你叫他全爺?”

“是,我們都這麽叫他。”

南雒的軍隊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天都大亮了還沒有一點動靜,四人又等了一會兒,對面軍營依舊一片靜谧。

景瀾眉心一跳,“不會已經走了罷?”

劍寒川搖頭,“不會,營還沒拔,去看看。”

軍營四周只有一條江,其餘全是空曠的土地,每隔百米就有一座瞭望塔,人根本無法接近。四人繞到側面發現也是如此,劍寒川沉吟,“我們晚上再來。”

令衆人沒想到的是,到了夜間,軍營裏反而熱鬧起來。戰鼓不停地響,喊號聲傳得老遠,顯然是在練兵,但是奇怪的是,軍營裏依然一片黑暗,連絲火光都沒有。

景瀾問江繼,“南雒很缺火把麽?”

江繼心裏也是納罕,“我也沒搞明白,這種練兵方式簡直聞所未聞。”

景瀾問,“莊主,我們還去麽?”

“進,看看他們究竟有什麽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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