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軍營

四人趁着夜色悄無聲息地摸進了南雒人的軍營,今晚的月色還算明亮,他們一路進了馬廄,竟發現馬廄裏空蕩蕩的。

景瀾奇道,“竟然連馬匹都被拉出去訓練了麽?”

劍寒川側耳聽了半刻,道,“南雒人恐怕是想訓練一批适合夜間作戰的軍隊出來。”

“他們想搞偷襲?”

“戎州的防守很嚴密,又有重病把守,想要攻下戎州,只有夜間偷襲。”

景瀾道,“這樣看來,南雒兵白天應該是在睡覺。”

劍寒川點頭,“我們還是先回去,這裏沒有藏身的地方。”一行四人又摸回江對岸趴着,果然天色蒙蒙亮的時候,軍營裏傳來了鳴金收兵的聲音。

回到客棧後,顧朗星道,“我總覺得那軍營裏有什麽不對的地方。”

劍寒川背對着他脫衣服,“奇怪的事情有很多,先不要想了,讓你跟着我凍了一夜,趕緊來洗個澡睡一覺。”

顧朗星看過去,就見劍寒川身上只剩了一件亵褲,長腿一擡就下到了浴桶裏,他的臉騰地燒起來,“只有……一個浴桶麽?”

“閻西常年幹旱,能弄到一桶水已實屬不易,你若是不洗,就只能髒着睡覺了。”

顧朗星在婆娑草中趴了一夜,又在馬廄中被馬糞熏了好久,此時身上黏黏膩膩的難受,他又往浴桶那兒看了一眼,劍寒川若無其事地靠着桶壁,他心裏便有些慌亂,面上也燒得不行,卻不想讓劍寒川覺得自己太扭捏,畢竟兩人連那種事情都已經做過了。顧朗星糾糾結結地終于橫下心來,他強作鎮定地開始脫衣服,直到就剩一件亵褲在身上。他站在凳子上,想要下到水裏,劍寒川一把握住他搭在浴桶邊緣的手腕,顧朗星一驚,“做什麽?”

劍寒川似笑非笑,“星兒不脫褲子麽?”

顧朗星甩開他的手,“你不是一樣也沒脫?”

劍寒川挑眉,雙手墊在腦後,大方地坦露出自己結實的胸膛,“我脫了啊,不信星兒自己看。”

顧朗星哪裏敢看,心裏泛起一股惱意來,擡起腿就跨進了浴桶,背對着他坐下。他這一坐才覺出尴尬來,浴桶對于兩個人來說太小,他坐下時臀部正正的坐在了劍寒川的腿間,此時剛好能感覺到身後火熱的□□抵在自己臀尖上。顧朗星整個身子都僵了,趴在那兒一動也不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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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寒川嘴角微勾,知道他面皮薄,便也不再逗弄他,只從身後安靜地抱着他,過了一會兒,就伸下手去脫他的褲子,顧朗星心裏一驚,下意識地按住劍寒川的手。劍寒川将他的身子轉過來,“把褲子脫了,洗的舒服些,我不動你,洗完我們就去休息。”

顧朗星還是猶豫的,劍寒川已利落地勾住他的褲腰将之徹底剝離。失了最後一層保護,顧朗星下意識地收緊腿,想要把自己蜷起來。劍寒川調整了一下兩人的姿勢,讓顧朗星跪坐在自己腿間面對着自己,顧朗星平日裏習慣了擡頭看劍寒川,此時跪坐在他腿上就和他齊平了,顧朗星不敢看他的眼睛,低頭就能看見兩人□□的身體,羞得他只得扭臉去看旁邊的屏風。

劍寒川将他抱在懷裏,伸手掬起一汪水淋在他後背上,帶着薄繭的指腹緩緩按揉他的穴位。顧朗星緊張了一天的身體漸漸放松下來,他下意識地抱緊劍寒川,兩人的胸膛緊緊貼在一起,劍寒川每一次呼吸帶來的起伏他都能感覺的到,他覺得安心極了,竟漸漸地睡了過去。

劍寒川感受到趴在自己肩膀上的人綿長的呼吸,便知道他睡着了。他本想将他抱出浴桶,又怕會驚醒他,劍寒川舍不得這樣恬靜的相處時光,也舍不得他睡着後才流露出的對自己的依賴,便催動了內力保持着水的溫度,一直靜靜地抱着他。

江繼下午來敲門時,劍寒川正遞過一方熱手巾讓顧朗星擦臉,顧朗星并不接那塊兒手巾,只是看着他問,“方才我睡着了?”

“嗯。”

“你把我抱回來的?”

“嗯。”

顧朗星硬邦邦地問,“那我的衣服呢?”

“我給你穿的。”

顧朗星眼前浮現出自己□□着身子被他抱到床上穿衣服的情景,禁不住又羞又惱起來,他也說不清自己為什麽要惱,就是無故地覺得氣惱。

劍寒川見他不動,幹脆自己上手幫他擦臉,又低頭在人額頭上輕吻了一下,顧朗星滿心的氣惱被他的溫柔散了個一幹二淨,卻又氣起自己來,然而這種感覺又說不出來,只得冷着臉起床穿衣。

劍寒川帶着顧朗星過去的時候,景瀾和江繼早就等在了全明的房間裏。

全明道,“事情江繼都跟我說過了,我派了幾個人一直盯着,一旦有異常立刻通報我們。”

“你對這支軍隊有什麽看法麽?”

“暫時還看不出別的異常,我猜測可能是想訓練一支夜間作戰的軍隊。”

劍寒川點頭,“我也如此想,若真是這樣,南雒軍很可能夜襲戎州,我們需盡快趕回去報信,好早做準備。”

景瀾道,“不如我先回去報與林大人。”

“也好,你即刻便出發。”

景瀾領命而去。

全明道,“我想今晚再探一次南雒軍營。”

劍寒川點頭,“好,我與你一同去。”

天色全黑之後,全明悄無聲息地躍進軍營內,劍寒川帶着顧朗星緊随其後而至。整個軍營裏黑漆漆的一片靜谧,只有練兵場上傳來陣陣呼喝之聲。

三人在營地裏穿行了一圈,仍舊一無所獲。

劍寒川皺眉,“越是什麽都沒發現我心裏越擔憂,肯定還有什麽地方被我們遺漏了。”

夏季天亮的早,此時天邊已有朦胧的白光泛起,他看了看天色道,“我們先撤回去。”

三人又回到江對岸的婆娑草從中靜伏着,直到天光大亮南雒軍鳴金收兵,對面營帳裏喧嚣了一陣很快就安靜下來。

劍寒川眉頭緊鎖,他一直覺得這南雒軍營有些不對的地方,但總也抓不住什麽頭緒。

顧朗星握着劍寒川的手突然用力地捏了捏,劍寒川看向他,“怎麽了?”

顧朗星看着對面的軍營問,“你們餓了麽?”

劍寒川以為他是餓了,便說道,“我帶你先去吃飯。”

顧朗星卻搖搖頭,“我是說,南雒軍應該也會餓罷?”

劍寒川一愣,“他們操練了一整晚,自然會餓。”

顧朗星看着他,并不說話。

全明反應過來,“南雒軍操練了一晚,營帳內卻并沒有炊煙冒出,他們沒開火做飯,難道他們不餓麽?”

劍寒川眉心一緊,的确,他怎麽忽略了這一點。他們前日來暗探時也沒有看見過營帳內有炊煙冒出,這實在太匪夷所思了,偌大的營帳起碼有十萬兵士,他們難道都不吃飯麽?

全明嘆了口氣,“我們恐怕被騙了。”

劍寒川看向他,全明繼續說道,“南雒軍選擇夜間操練,并不是為了訓練什麽夜間作戰的軍隊,而是要掩人耳目,如果我沒猜錯,對面基本可以算是個空營了。”

劍寒川心裏一緊,全明繼續說道,“他們的大部隊有可能已經到了戎州邊界,随時會發起攻擊,不過,這些還只是我們的猜測,還是進去看一看。”

劍寒川點頭,“本來顧忌着南雒大軍不敢輕舉妄動,現下也無需顧慮了。”他的指間寒光微閃,幾乎是瞬間對面瞭望塔上的兩個瞭望兵就無聲無息地軟倒了,

“穿雲針!”全明贊道,“多年不見,你的穿雲針倒越發精益了。”

劍寒川嘴角一勾,攬着顧朗星飛身掠向營中。

全明道,“果真如此。”

劍寒川面寒如冰,他們一路探查過來,整個營地裏只有一千多人留守,算算時間,南雒軍的大部隊恐怕早就到達戎州邊界埋伏起來了。

“淩鶴峰還沒找到,竟然被南雒人擺了一道”,劍寒川難得發了怒,握拳砸在一棵樹幹上,幾乎兩人環抱的大樹竟被他的力道震得晃了兩晃,樹葉兜頭落了一身。

顧朗星将他肩頭的一片樹葉拿下,聲音淡淡的,“生氣有什麽用,還是早些回去想對策罷。”

全明道,“南雒軍絞盡腦汁贏得先機,定不會拖泥帶水,此刻想必已經發起進攻了”,他拍拍劍寒川的肩,“我此次與你一同回去。”

一輛馬車疾馳在夜色下,劍寒川等顧朗星睡得熟了,才輕輕在他額頭落下一吻,轉身出了馬車。全明目光如炬定定地看向遠方漆黑的夜色,似是要與他前方無邊的黑暗融為一體。劍寒川飛身跨坐在馬背上與他并肩同行。

兩人疾馳了一陣子,劍寒川開口道,“決定了要回去?”

全明低低應道,“嗯。”

“不是說永遠不見他?”

“大明有亂我不能不管,這次回去,只是暗中幫你們,我不會見他。”

劍寒川沉默,過了良久,才又說道,“你這個名字,好沒意思。”

全明低笑,“随便起的麽。”

“我以後該怎麽叫你,你這名字實在太難叫出口。”

“随你,你我二人還需客氣麽?”全明說完兩腿一夾馬腹,□□的良駒長嘶一聲疾馳而去。

江繼從後面趕上來,等看不見全明的身影了,才問道,“全爺有故人在大明麽?”

劍寒川看他一眼,“他怎麽跟你說的?”

江繼搖頭,“全爺不曾說過,只是我的感覺。他經常上城牆看着大明的方向,但他又從不曾回去,連提也沒提過。”

劍寒川靜默了半晌,“不是故人,是愛人。”

江繼愕然,他還想再問,劍寒川卻也打起馬疾馳而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是平安夜,祝大家平安夜快樂~以後也一定會平平安安的~今晚還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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