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章節

對視,“錢很快就攢夠了,攢夠了我就立刻買。”

沖田看着小純的大雙眼皮。有的人雙眼皮大而深,到了一定年紀撐不住歲月的重壓,堆疊成細紋,顯得老相。小純現在的面容和歲月交好,小公主似的嬌滴滴,但老了誰都不能肯定。沖田抿着嘴笑,故意道:“你已經二十五歲了,但是還沒有成親。如果你想找上級武士,他們不會要你的。以後你的年齡越來越大了,還沒有結婚生孩子的話,人家更不會要你了,因為無法确定你會不會生養。”

小純聽着這熟悉的“渣言渣語”,反駁道:“這些話我怎麽好像聽你說過。不過呢,雖然我不是什麽方圓百裏出名的大美人,但不是也有人叫我‘小仙女’,說明我還是有魅力的。如果努努力找個上級武士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你敢!”沖田掉進自己挖的陷阱裏,把這話當了真,“你敢找我就殺了他。”

“瞧瞧,”小純捏着沖田的衣襟,上下滑着,“只準你說別人,不許別人反駁。真是霸道!”

沖田摟緊她的腰,使她整個人充盈自己的懷抱:“我想抱你。”

小純抿緊了嘴,附在他耳邊悄聲說:“晚上,等晚上。”她“狼來了”的故事說得太多,沖田早已不信她,斜身将她壓在草地上。

視角從正視到仰視,小純心裏慌慌的,偏頭左右看看,焦急道:“別,會有人看見的。”

沖田把她的衣服從肩頭褪下,說:“這裏沒有人來。即便會有人來,誰敢看,我戳瞎他們的眼睛。”小純像是他今生唯一一件收藏珍品,卻是“只可遠觀,不可亵玩”,被束之高閣。他身體裏有一處貧瘠,需這件珍品填滿。現在他踩在一張凳子上,去高閣上取下這件珍品。

“我害……怕!”小純抓住沖田的手,她少有這種脆弱膽小的表情,“就是害怕。”

“怕什麽?怕我吃了你嗎?”沖田着急又不解,接着又有一種頹唐失望,“原來是我錯了嗎?你根本沒喜歡過我。”他欠起身想起來,心裏灰了一片。

小純雙手勾住他的脖子,沖田向下一頓,倆人差點撞到一起。小純喃喃細語:“不喜歡你會和你在一起這麽久?給你洗衣服做飯當老媽子?”她擡頭吻上沖田的唇。倆人吻在一起跌回草地上。晚霞漸漸地淡下去,夏天的夜就要來了。夏天的天空特別高,天地有一種修長的感覺,瑰麗、明豔、透澈。天空像是褪了色,湛藍褪成灰藍,最後褪成極淡的墨色。

小純像是一塊被曬化的薄荷糖,沖田被黏得緊緊的,很焦急地吮吻,因怕她化了,化成了水。地上散着團扇、捧花、斷臂的陶土貓。他們頭頂着一簇野花叢,在草地上翻滾。草裏嵌着結塊的土顆粒,硌着他們的身體。

沖田有片刻地停頓。小純羞紅了臉,閉上眼睛,急促地喘着氣。沖田的喘息聲可就不那麽“秀氣”了,他掐住小純的腰,正待深入,卻聽見不遠處一個聲音傳來:“沖田老弟,臨走時忘了告訴你一件事。”

齋藤的聲音是從樹後傳來的,又有一片齊膝的野花叢,照理說是看不見什麽的,但小純還是被吓得低叫一聲,臉頰火燙,撲進沖田懷裏。沖田匆匆給她披上衣服。

“齋、藤、一。”沖田一個字一個字向外蹦,氣得眼睛血紅,“你可真是神出鬼沒。”他摸索着找到一只木屐。

“很重要的事情呢,只是臨走時忘記告訴你了。”齋藤站在樹後,“晚上的‘游園’是由我和你的番隊去執勤。趕快回屯所吃完飯,整合一下隊伍去值班吧!”

沖田把手中的木屐甩了出去。

近藤勇回到屯所時,沒在晚飯的宴席上瞧見沖田和齋藤,便問道:“總司和小一呢?”

永倉專心致志地吃飯,頭也不擡地說:“在後山打架呢!”他說得雲淡風輕,顯然是見怪不怪。反之,他們哪天不鬥毆了,他才要看看太陽是不是從西邊出來的。

近藤勇緊鎖着眉頭,雙手交叉在胸口。自從做了局長,工作日漸繁雜,大大小小的飯局,身不由己的應酬占滿了他的每一天。今天好不容易借着‘游園’回屯所和大家一起吃個飯,積極地送“溫暖”,沒料到那兩個不省心的小崽子又在打架……

“不像話,”土方把煙盒擲到飯幾上,“太不像話了。因為什麽事又打架?他們倆最近怎麽總是打架?”

“八卦精”永倉說:“好像是因為小純小姐吧!”突然他暖昧了地笑了笑,滿臉的“春色滿園”:“總司這條破“童男子”之身的道路走得可真是崎岖。”

“果真是‘紅顏禍水’。”山南扶了扶眼鏡。他斯文俊秀,連罵人的語氣都是懦雅的。

“吃,還吃,你連總司那只小豬的飯都敢吃。”土方看見永倉把沖田的飯幾端到面前,從他的碗碟裏夾菜。

永倉眼皮都不擡,說:“我又不觊觎他家的小姐。現在的總司很大方的,除了他家的小姐,其他的東西都可拱手相讓。”

“去後山看看吧!”土方對山南說。他又扭頭問永倉:“你怎麽不一起去?”

“我才不去呢!傻子才去呢!”永倉梗着脖子說,“上次他倆打架,我們站在一邊看熱鬧,憑空飛來一把刀,偏偏紮進我的大腿……我沒當場離你們而去是我上輩子積德。”他又把齋藤的飯幾拖過來,把他碗裏的魚夾起來,狠狠地咬了一口。

番外八(上)

齋藤拐進一條巷子。兩邊民宅的白圍牆經年累月敷了一層淡淡的烏色。越過牆頭朝裏望,能看見院中高聳的書瘠似的黑瓦屋頂。齋藤一向耳敏于眼,早隔了一些距離聽見這邊牆壁的“蹭擦”聲。春天的午後,人容易困乏,一些賊專溜這種空子□□越壁小偷小摸。

齋藤加快步伐,左手覆住刀柄,藍綠的羽織衣袂飄飛。聲音越來越近,果不其然,前方的牆上挂着一個人,懸着兩條長腿,上半身伛偻着,腳尖死死蹬住牆面,防止自己掉下去。齋藤眯着眼睛細瞧,只覺得那身影分外眼熟:那人縮着肩膀,夾着一個烏黑的後腦勺,頭頂的緞帶蝴蝶結束着發尾打着卷的長發。冰藍色的襦裙。美麗卻又格格不入的打扮……

齋藤悄悄靠近,立在牆下,試探着問:“純小姐?”

小純身體一僵,驚出一身冷汗,手中的畫板差點滑出去。她定了定神,奮力撐起身體扭頭一看,臉上頓時紅一陣白一陣:“齋……齋藤君。”

齋藤收刀入鞘,那聲清脆的“嗆啷”聲又讓小純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冷顫。許是小純的姿态太過滑稽,齋藤難得生出一點促狹,他拈起小純的裙邊搓了搓,用一種頗惋惜的口吻說:“純小姐的裙子都蹭髒了。為了爬牆,這麽漂亮的裙子染上了污漬,實在是可惜。”

因為支撐點都在雙腳,小純的軟底繡鞋從腳後跟崩開了,懸在腳尖上帶掉不掉的。齋藤握住小純的腳踝,幫她把鞋穿好:“純小姐的鞋子要掉下來了,在下幫你提上。”

小純無奈地翹着兩只腳,改用膝蓋施力。她一半人在牆內,一半人在牆外,胃硌在牆頭早就一陣陣麻痛。她匆匆收起畫筆,壓低聲音說:“齋藤君,你離遠一點,我要跳下來了。”

齋藤擡頭看了看:“這家宅子的牆頭比一般人家的要高出許多,還是在下抱純小姐下來吧!”他攔抱住小純的雙膝,又說:“純小姐請放開手,小心不要劃到頂部的瓦片。”

“等等……”小純的左肩被薔薇的莖刺勾住,怕驚擾到宅子的主人,她一直壓低聲音。齋藤沒聽見她的話。随着“嘶拉”的裂帛聲,小純向後一仰,被齋藤打橫抱住。

齋藤把小純放下來,看見她肩頭的衣服裂口,隐約露出裏面細白的皮膚。他微微別過臉,道:“非常抱歉,是在下魯莽了。”

小純道:“這怎麽能怪到齋藤君呢!是我自己勾到了薔薇的花刺。說起來我還要感謝齋藤君,別看我說要自己跳牆下來,其實心裏慌着呢!爬牆容易,跳牆還真有一點害怕。”

“在下在不遠處聽着這邊有摩擦牆壁的聲音。因為最近入室盜竊案件頻發,就比較注意這些地方了。”齋藤說,“只是沒想到純小姐會在這裏……”

小純讪笑,她托起披挂在外牆上的粉薔薇:“我今天出來寫生,找些背景素材。走街串巷逛到這裏,看見這家‘一面薔薇出牆來’,就順藤摸瓜爬到牆上去看。沒想到院子裏更美,薔薇鋪了半邊院子。被迷住了眼,我就趴在牆上匆匆畫了幅速寫。”

她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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