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第100章
“我以為你不回來了,以為你中途反悔,回去寵幸別的小妖精了。”
“這是你調快吊瓶的理由?”
任岘坐在一旁的陪護椅上,着眼于面前令人膽顫的一幕,而應頌糾結着他用欺騙的手段讓自己等了這麽久的事實,“想快點注射完去找你,然後給你和那小妖精一人一頓暴揍。”
任岘在門口就用了走廊裏挂着的酒精免洗洗手液清潔了雙手,本意是準備一會兒給應頌喂點飯的,而現在他改變想法了。
他傾身過去,單手捧着應頌另一側完好無損的臉,拇指還帶着外面的涼意,對着他微張的嘴唇輕輕摩挲了兩下,進而曲了指節,撬開他閉合的牙齒,整根都探了進去,堵住了他未說完的荒謬言論。
他無可奈何︰“我就該在離開前把你放進口袋裏一并帶走,寶貝,你是真的想氣死我。”
眼看男人就要發表整個'長篇大論'時,應頌用舌尖将他的指頭抵了出去,偏頭躲開,皺着眉說︰“這麽快就要開始吵架了?來吧,戴好口罩,我準備好了。”
應頌從口袋裏掏出一個獨立包裝的口罩,甩在任岘面前,示意您請。
他默了半晌,指尖還殘留着小孩已經變冷的口水,和還未來得及好好感受的軟嫩舌尖,任岘聽了他的話,把口罩戴上,只露出一雙,憤怒在逐漸消散的眸子。
繼而從口袋裏取出了剛剛在樓下藥房開的消腫化瘀的軟膏,打開包裝,擠在手心裏用人體特有的恒溫塗抹化開,慢悠悠地道︰“寶,別生氣了,我沒有想過吵架,現在沒有,以後也不會。過來,給你上藥好不好?”
“你知不知道今天你爸爸打你的時候我心裏是怎麽想的嗎?我知道你想翻臉,想動手,可我比你還要想。他如果不是你的生父就好了,我恨不得把他的灰都揚了。”
當他手掌挨上應頌的的時候,他沒有像第一次一樣躲,而是任由他動作。任岘小心翼翼地抹着每一處紅痕。
奇特的藥香味從臉側蔓延開來,傷痕處都涼滋滋的,有些別樣的舒服,應頌小聲說︰“我不在乎,他說了什麽做了什麽我都不在乎,或許之前我還對他抱有些許恻隐,但他的一巴掌,是我對他,對過去的告別,他不虧欠我什麽,我也不想再在這種事情上繼續糾纏下去。
只是你對我過去的看法,一直讓我覺得忐忑不安,又不敢詢問,只能這樣,你知道吧,我在你這裏總會靠無理取鬧的手法博你的心。”
任岘的眉眼逐漸舒展開︰“過去的你沒有任何過錯,我喜歡你,會接納你的所有,就像你在一直努力地接受着我一樣。對了,頌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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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你是我家的乖寶,也是迦屍城第一美人,你的表演非常出色,院長幾次都在對你贊不絕口,我也是。你的口語發音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提高,我很欣慰。”
其實這個話也聽身邊人說過幾次,應頌本身并沒有感覺到什麽,只不過偶爾露出的幾句英語,有點中式口音的味兒,又有點微微往英音在靠近,讓杜衍都感覺有點震驚。
怎麽能不震驚?任岘在家的時候,經常會在自己觀摩他做飯時用英語口述其步驟,偶爾在澆花,喂狗或者探讨什麽問題的時候,中文英語混雜着和他交流,漸漸的耳濡目染得多了,他也會跟任岘嘗試着用英語交流,即便最開始只是幾句語法錯誤的簡單句。
就算是這樣,應頌也繞不過去這個彎,他指着床頭櫃上的外賣,引導着問︰“謝謝。那你會告訴我你到底去做了什麽嗎?我可不信你會用上廁所的理由去行買飯之實。”
任岘扯來紙巾擦了手上多餘的脂膏,讓他坐起來一些,拿起枕頭墊着他的後背,打開餐盒和一次性的餐具,應頌頓時就聞到了皮蛋瘦肉粥的香氣,淡淡的肉香夾雜着皮蛋那形容不出來的味道,他還是不住地彎了嘴角,嗯?了一聲。
想了想任岘還是把口罩拉到了下巴處,盛了一小勺粥,放在嘴邊吹了吹,才遞給了應頌,見他喝了,才說道︰“剛剛杜衍告訴我,原臻也在這個醫院,我沒有去上廁所,而是去看了看她,她的父母剛剛做完手術,還沒從重症監護室裏出來,一個小女孩,守在走廊怪可憐的,請她吃飯她又不去,我只好打包了兩份回來,已經給她了。”
應頌想起由于自己的任性,甚至都沒有告訴杜衍他去了哪,慌忙翻找手機,見消息區內十分冷清,任岘心有靈犀似的,說︰“在找到你的時候就已經通知他了,寶別怕。”
“對不起,我想的永遠沒有你周到,那原臻到現在也沒有人陪嗎?”
“嗯,暫時是這樣,她的爺爺奶奶也是驚聞這樣的噩耗,正在從老家坐車前往醫院,诶……不哭。”
任岘放下手中餐盒起身,避開小孩正在打針的那只手和剛剛塗了藥的半邊臉,小心翼翼地抱了抱他,結果孩子反常地用手抵着他的胸膛,阻止他再一步的靠近,“口罩戴好,我的感冒會傳染給你的。”
任岘不顧阻攔,低頭親了親他的眼楮,說︰“沒關系,我免疫力還不錯,不哭了啊,懷着我們家孩子還不肯好好吃飯,嗯?”
這是和他在一起這麽久,應頌一貫用來逃避他懲罰的借口,逗任岘時常用的手段,做愛時那個得深了,就會含着淚喊疼,說頂到了孩子,想吃他做的飯了,就會腆着臉說任岘的兩個兒子都餓了,這一招他用得是爐火純青。
但真正被任岘引出來的時候,只覺無比羞赧,脖頸處蔓延出了大片的薔薇色,他只得轉移話題,問道︰“那你為什麽剛剛不直接告訴我啊?咱們兩個可以一起去看望她啊。”
“因為我們家寶貝也生着病,我想等他的狀态恢複一些再告訴他。”
“……”應頌咬着嘴唇,說︰“那我打完吊針後去看看她。”
“嗯。”
應頌看到又一次送到他嘴邊的粥,毫不猶豫地張開嘴吃了進去,雖然嘴裏暫時品不出什麽味道,但他還是會有小小的抱怨︰“沒有你做的好吃。”
為了能看到他家美人展顏,應頌可謂是煞費苦心,從來不吝啬任何對他的贊美,明明眼睫上還挂着讓人心疼不已的淚珠,卻已經被任岘哄得翹起了嘴角。
飯後,任岘輕柔地為他揉起了肚子,兩個人相互盯着對方,也不說話。
任岘的手就像火種一樣,徘徊到哪裏,便留下幾絲若有若無的火星,最終這樣的星火彙聚成燎原之勢,直沖他的下腹。
應頌難堪地扭着身子想要抽開他的手,不想被他看出異樣,結果還是被任岘發現了端倪,眼裏盡是促狹的意味,問道︰“這才第一瓶藥,就這麽活力四射了?”
說着,用指頭在他那裏彈了彈,應頌一驚,猛一哆嗦,紅着臉說︰“不是,是想上廁所。”
任岘帶他進了房間內的私人衛生間,應頌并沒有如願以償得到片刻的空隙用來平複自己的心情,而是被任岘摁在鎖着的門上,輾轉蹂躏,嘴裏說着惱人的話︰“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混蛋唔,太深了,別……”
事畢,應頌全身都在打着顫,要不是有緊閉的門來支撐着他的身體,估計他都能躺在地上。任岘的技術越來越成熟,換來的是他愈發的不堅定,要不是現在還打着針,他恨不得整個人都黏在男人的身上,以求親吻與擁抱。
等被治得舒服了,就會立馬安靜下來,用空閑下的那只手和任岘的手指牽着,兩個人的嘴角都噙着笑,盡管嘴上說着下次不要這樣,随時都會有人進來的,但還是誠實地吻了吻任岘的手,攥緊了他的手指。
打針期間的兩次換藥,應頌都有些想要發笑,第一次護士走進來看到任岘時明顯的眼前一亮,結果被應頌甜甜的一聲爸搞得萬分挫敗,驚訝道︰“這是您兒子?看不出啊,您看起來很年輕的。”
任岘也慣着小孩,順着他的話頭說︰“是啊,這是我家寶貝兒子。”
等挂第三瓶的時候,應頌明顯感到身體在逐漸恢複,喉嚨也不像最初那樣疼痛,慢慢地話也多了起來,還問了一個隐在心頭許久的問題︰“如果咱們兩個只是普通的師生,沒有過多的感情,你會怎麽待我?”
任岘也來了興趣,悠悠道︰“自然以師生之道待你,如果你在學習這門課上表現出格外的興趣,我也會多留心一下你。你呢?”
應頌突然想到了一個很好的答案,他抿着嘴笑,最後說︰“我會扒了你的褲子。”
聽了這樣的話,任岘明顯眸色發暗,喉口生緊,聲音有些澀然,詢問道︰“之後呢?”
“脫下你的內褲……”
任岘變了臉色,心道原來他喜歡師生這般禁忌的刺激,但還是循循善誘︰“嗯?”
“然後扯下你內褲的松緊條做彈弓彈你家窗戶玻璃玩。”?
任岘的情火徑直被冰水澆得生涼,他的臉黑了大半,隐忍着說︰“耍我呢?臭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