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秋風……”江狂有些心疼,“我會好好護着你的,一定會護着你。”

白秋風看着他笑得無害,若為護我搭進去了你,我該怎麽辦?

“江狂,你知道你對白秋風來說有多重要嗎?”

江狂敏銳地捕捉到他話中的名字,心狠狠一顫,他說的是白秋風,而不是我。

“你是誰?”江狂嗓音低沉,如一口沉悶的大鐘敲擊在白秋風心上,他輕笑,“不管我是誰,我們都是為了白秋風,不是嗎?”

“他在哪裏?”江狂因為害怕攥着他的手力道有些大,他微微垂眸,複又看向江狂的眼,“白秋風是我,我既是他。”

“荼玑呢?荼玑在哪裏?”江狂緊追問。

“荼玑?那是誰?”他擡眸,看着江狂的眼有疑惑。

荼玑消失了?荼玑消失了?

江狂如遭電擊,如果他的小兔叽消失了,他該怎麽辦?面前這個披着他皮相的人又是誰?

顧聞說過他只是幻想症跟失憶症,可現在這明顯不單單是幻想症而已,兔叽呢?他的兔叽去哪裏了?

“你确定那個叫荼玑的是我?”白秋風輕笑。

電梯“叮”的一聲到達他們要下的樓層。

白秋風拉着他的手直接走到1314號房間,輕車熟路。

江狂看着他拽着他的手,在門關上的一剎那就把白秋風摁在床上去找他的胎記。

白秋風任由他剝,屁股上那顆空心的痣還在,沒有什麽狗血的僞裝或者冒充,這個人,真的是秋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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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的小兔叽呢?

白秋風見他确定完淡定地提起褲子,“确定完了?确定完我們就開始捉鬼吧!”

“你到底想幹什麽?”江狂黑沉着臉,目光如炬地看着他。

許藝去見他的初戀,這個人卻說來這裏抓鬼。

“江狂,我不知道以前的白秋風有沒有跟你提過一個人。”

江狂沒有說話,白秋風又自顧自地說,“他叫晏橙。”

晏橙?江狂的眉頭狠狠地皺着,看着面前人的眼異常沉凝,白秋風卻背過了身,直接走到電腦前打開電腦,裏面驟然出現走廊的監控視頻。

他漫不經心的調着監控畫面,直到許藝的身影出現在監控畫面中,“沒說過嗎?也對,白秋風那人怎麽說呢,真是護你得很,絲毫不想你卷入那些勾心鬥角的爾虞我詐中。”

什麽意思?什麽叫不想将他卷入那些勾心鬥角裏?

“有句話你爸說的不錯,白家,真的是上梁不正下梁歪,白秋風很幸運,遇見了你,多麽黑暗委屈在你面前他都能變得純白無暇。”他偏頭嘲諷地看了眼江狂,随即看着監控畫面,呢喃道:“1318嗎?”

江狂聞言看去,就見許藝的背影正好消失在1318號房。

此時,1318裏。

許藝看着面前的人,熟悉的臉,熟悉的神情,就連發型都不曾變過,這麽多年的等待仿若煙花即逝,歲月定格在他二十二歲那一年。

“怎麽愣着,不認識了?”晏橙看着許藝,眉眼溫潤,站若松,行若竹,淡雅異常。

許藝死死攥緊了手,細看之下能發現他整個人都微不可見地抖了起來。

晏橙站在他面前,眉眼輕笑,“小藝,我好想你。”

清潤的聲音傳入耳中,許藝卻沒有什麽反應,他淡淡擡眼看向晏橙,“回來多久了?”

那眼異常的沉,晏橙微微一愣,“怎麽?你不想我回來。”

許藝沒有說話,大半天的時間足以讓他想通其中利害。

張喵突然出現在虞城,且跟君輕寒有聯系,不久晏橙就聯系他,說這其中沒有什麽聯系打死他都不信。

“什麽目的。”許藝開門見山,他跟晏橙之間根本不需要拐彎抹角,不管人是否變了,思維方式在那裏,他們都很了解彼此。

時間不是讓一個人變化的借口,而是心之所向。

晏橙卻看着他輕笑一聲,“我就說不該聯系你他們還不信。”晏橙往床邊走,扯掉領帶解開扣子,“很久不見,我是真的很想你。”說完朝許藝張開了雙手,“來吧。”

“你以為我來見你就是為了跟你上/床?”許藝心裏五味雜陳,酸甜苦辣都不足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不然呢?”晏橙身形後仰雙手反撐在床上,“我以為我們之間應該就只剩下這些了。”

“晏橙——”許藝是憤怒的,他以為他愛了他那麽多年就只是圖他身子?

“嗯?”晏橙挑高了尾音,就聽許藝說,“他們是誰?”

“你不是知道嗎?還問。”晏橙是漫不經心的,許藝突然松開了手,斜靠在牆上,“所以你叫我出來,目的是什麽?”

晏橙聞言看向他,眉目清冷疏離,“所以?”

“別跟君輕寒混在一起,張喵也不是什麽好東西,他們物以類聚,你為什麽要混進去。”許藝的聲線很低沉,擔憂的情緒毫無遺留的表現在臉上。

晏橙突然仰躺在床上,“我沒有回頭路了,你信嗎?”他早就被君輕寒拉下了地獄,想要洗淨這滿身罪惡,幾乎是不可能的。

“有的,只要你回來,我會拉着你,我會……”

“不可能的。”晏橙打斷他,“所以,做還是不做?”

“晏橙……”許藝看着他的眼很陌生,他的态度擺明了不會跟他走,饒是他求着哄着都不行。

1314那邊。

白秋風看了眼時間,“應該說得差不多了,我們過去吧!”

江狂看着白秋風,沒有說話,人還是原來的人,可行為做事完全是他陌生的,荼玑,你還會回來嗎?

此時的荼玑正被許多個“白秋風”拉着,掙離不得,瘋狂呼喊江狂的名字,卻像石沉大海般沒有驚起一點兒的水花。

“白秋風”們都面露猙獰,死死拽着他不準他走。

“江狂,救我啊江狂,我被‘白秋風’綁架了,江狂,狂哥……”

江狂感覺旁邊的“白秋風”突然頓了一下,扶着牆捂着頭,等他再擡起頭來時,下眼睑微紅,雙眼晶亮地泛着水光。

“狂哥,狂哥……”白秋風猛地撲了上去一把狠狠抱住江狂,“他們綁架我,不讓我出來,我叫你你也不應……”

白秋風抱着他嗚嗚地哭了起來,江狂愣住,“荼……荼玑?”

“嗯嗯嗯嗯,狂哥,他們好可怕,白秋風好可怕。”荼玑勒得江狂腦子缺氧,臉色漲紅。

“你,再,不,放,手,我,就,要,被,你,勒,死,了……”

“啊啊啊啊啊,抱歉,我當你救命稻草了。”荼玑張口就說了大實話。

江狂捂着脖子咳嗽了幾聲,一邊擡眼看白秋風,白秋風就像做錯事的小媳婦似的絞着手指垂頭看着腳尖。

江狂氣順過了,直起腰,還沒開口就聽白秋風“哇”了一聲,看着透明玻璃外面,“好高啊。”

江狂:……

他現在很确定白秋風是人格分裂了,之前出現的人格并不知道荼玑的存在,看起來荼玑他不知道之前那個人格出現過。

“狂哥,我們在這裏幹什麽?”

“不是你說捉鬼?”江狂的聲音帶着試探。

“咦?捉鬼?”緊接着白秋風就站在江狂背後神神秘秘道:“那只吸血鬼在這裏嗎?你帶工具了嗎?”

“許藝在裏面。”江狂微微擡頭示意了1318號房間。

“陀螺精?”荼玑突然靠近江狂壓低聲音道:“他被吸血鬼綁架了?”

江狂:……

“是他自己送上門的。”

荼玑:……

他沒見過這麽蠢的陀螺精,道行不高還自動送上門。

“那我們現在怎麽辦?”荼玑有點興奮,剛說完就敲響了1318的門,“喂,裏面的人出來,你們已經被包圍了,趕緊舉手投降,否則我們家獵人大刀可是不長眼的。”說完回頭看着江狂,“你帶刀了嗎?”

江狂:……

很确定了,這才是他的傻兔叽。

裏面的許藝聞言腦子一抽,慌張地把晏橙塞進了衣櫃,見他的包跟鞋還有衣服都在旁邊的沙發上,趕緊一股腦塞了進去,塞完朝晏橙道:“別出聲,也別出來。”

晏橙:……

他眼睜睜地看着許藝關上衣櫃的門,衣櫃中陷入一片黑暗,再次無語。

可外面那個聲音怎麽那麽耳熟?帶着幾分天真的少年氣。

門被打開,許藝看着站在門口的江狂跟白秋風,白秋風直接沖了進去,看了一圈卻只看到許藝一個人,皺眉問:“另一個呢?”

“走了。”許藝回答得面不改色,江狂卻皺緊了眉,不明白許藝為什麽要說謊,為什麽要把晏橙藏起來,難道他跟秋風之間還有什麽秘密?

“不可能,我就沒見人出來過。”白秋風繼續翻,床底下都沒放過,他路過衣櫃的時候看着縫隙裏露出的一截條紋花色領帶,看着許藝“桀桀”怪笑了起來,“小朋友,說謊鼻子可是會變長的。”

許藝心中一咯噔,還沒來得及阻止白秋風就猛地打開衣櫃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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