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老婆,這是你朋友?”
秦盛狂汗,果然不能把她當正常女人看待,看着溫軟此刻眉眼都生動起來了。
他眸色漸深,原來,原來這就是所謂的見錢眼開,今天算是開眼了。
“不過你這幅破敗樣,我媽定然不會相信我瞎了眼看得上你,你給我收拾整齊了。”
轉眸回想初見她那時的打扮不由又是一陣惡寒。
現在在瑞麗上班她每天都是穿着黑色西裝工作服,除了上次那次還沒見過她穿過什麽體面的衣服,她這麽摳門,肯定沒有什麽拿得出場的衣服,還是自己帶她去買兩件好了。
“不用你準備了,還有兩個小時,你現在就跟我出去,好好打扮打扮,別丢我的臉面。”
秦盛又嫌棄的看了她一樣,果然從頭到尾都透着股寒酸氣。
要是一般人肯定會對他這種羞辱而難過,溫軟一聽還能撈兩件漂亮衣服穿,笑意更深,反正是白送的,不要白不要,她向來來者不拒。
秦盛一向是自己開車,他不喜歡別人用髒手握他的方向盤。
溫軟第一次看見秦盛那輛黑色的賓利,下巴都快斷掉了。
不是沒見過好車,而是沒見過被十幾層白色薄膜呵護着的車。
那輛賓利沒有一絲灰塵,吓得溫軟都不敢将自己的屁股往上挪。
秦盛見溫軟這樣,一副不以為然的模樣,“我這輛車沒載過任何客人,你是第一個。”
溫軟正感動地想要痛哭流涕,感嘆他秦盛的良心終于被狗吐出來的時候。
秦盛不知從哪掏出個清潔劑,對着溫軟就是一陣亂噴,溫軟有一種自己是猥、亵良家婦女的色狼,如今被防狼噴霧劑擊中的感覺。
你以為這樣就夠了嗎,遠遠不夠。
Advertisement
秦盛看着一身水汽的溫軟,又啧啧了兩聲,直搖頭。
拿出一件雨衣,沒錯,就是雨衣,他強行給溫軟罩上去。
溫軟被包裹成了一個太空人,而後他又拿出三雙鞋套,要溫軟裏裏外外套三層。
溫軟一邊穿鞋套一邊在心裏唾罵自己,丫的溫軟你就是個沒底線沒節操的,人家都把你嫌棄成臭狗屎了,這你丫的都能忍,但必須忍啊,為了秦媽媽那甩臉而來的鈔票啊,她必須忍必須忍。
溫軟全身上下就只露出個眼睛,支支吾吾地問了句:“可以上車了嗎?”
“等一下。”
而後他秦盛又拿來一個大毛巾蓋在副駕駛座位上,終于拍拍手,呼了口長氣。
“好了,進去吧。
記得不要在裏面打噴嚏還有放屁,不然我随時将你一腳踹下車!”
秦盛打開了車門,最後又說了個不平等條例。
我艹你大爺!
溫軟覺得她這輩子最大的不幸就是遇到了秦盛這樣的人,在他的奴役下受這種非人的待遇。
但必須忍,為了錢,豁出去了,她就不信秦盛她媽會看得上她,到時候只要她肯給錢,她分分鐘妥協啊!
坐秦盛的車無疑跟坐老虎凳(一種懲罰犯人的刑具)沒什麽差別。
“不許說話!”
“為什麽?”
“要是你體內污濁的氣體呼出來污染了我高大上的寶車怎麽辦?”
“。。。”我發誓我終有一天要朝你臉吐口水!
過了一會,某人被包成個粽子實在不舒服,開始不安的扭動着身體。
“不許動!”
“為什麽?”
“你又說話了,扣工資!
你一扭動就像是一只毛毛蟲在我旁邊坐着,我想起毛毛蟲就惡心!”
“。。。”
老天爺,求你來場車禍吧,我願意犧牲自己這條賤命,與他同歸于盡,替天行道,為民除害!
又過了一會兒,某人實在是很想打噴嚏,她一臉委屈的看着秦盛。
但又不敢說話,眼睛跟抽筋似的,往車門瞟。
她覺得她肢體語言已經夠明顯的了,她那哀怨中帶着委屈,委屈中帶着可憐,可憐中又帶着風情的眼神已經足矣說明她要下車了。
但無奈秦盛沒明白她的意思,慢慢地放慢了車速,臉湊近過來問她:“怎麽了?眼皮子抽筋了?”
接下來就是一聲凄厲的慘叫,直上雲霄。
沒錯,溫軟實在是忍不住了,噴了秦盛一臉噴嚏。
雖然隔着口罩,但秦盛一樣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臉上有星星點點的涼意。
于秦盛而言,這跟被人潑硫酸有什麽差別!
一個急剎車過後,車內氣氛形同水火,已有戰場上兩軍對峙,劍拔弩張之勢。
溫軟真想喝完砒霜以死謝罪,她一把摘下口罩,試圖安慰秦盛。
“經理,沒事啊,剛剛隔着層口罩呢,經理你真是神機妙算,當初叫我戴口罩果然是明智之舉啊!哈哈哈哈。。。”
果然怎麽緩和,氣氛還是那麽尴尬呢。。。
“。。。”秦盛臉如墨汁般黑亮,眼神要是能殺死人的話,溫軟早就被淩遲無數次了。
秦盛立馬掏出噴霧對着臉一陣狂噴,而後又用濕紙巾反反複複的擦拭,最後再用面巾紙一遍遍擦拭。
要不是趕時間沒得選,他早就一腳踹飛了溫軟,自己找個地方洗臉去了。
溫軟見他那嫩白的臉蛋都被擦得發紅了,有些心疼。
“經理,已經很幹淨了,不用再擦了,再擦臉就破皮了!
我發誓我每天早晚都刷牙的,所以口水應該沒那麽髒的,真的,你相信我!”
溫軟眼眸清亮,一臉真誠的望着秦盛,拍着胸脯保證着。
秦盛怒氣更甚,一開口就噎死了溫軟。
“你還好意思說,怎麽這麽髒,一個女孩子這麽不講衛生,一天就刷兩次牙!”
溫軟已死,有事燒紙!
這就是嘴賤的下場,溫軟你他媽傻啊,跟他比愛幹淨,全世界吉尼斯紀錄都是他破的吧。
溫軟決定閉口不言,以免他秦盛一個沒把持住,提刀剁了她。
秦盛帶溫軟去了家高級服裝店,平日裏秦盛都在那買男裝,他覺得就那家店姑且品味好那麽一點點。
秦盛知道那家店裏也賣女裝,溫軟不醜,拾掇拾掇應該也是能看的。
他把溫軟跟拎小雞似的,丢給了店經理,讓她去好好折騰,幫溫軟修繕修繕邊幅。
他自己依舊不忘找個洗手間好好洗洗那個曾被噴泉噴過的俊臉。
店經理見秦盛一走,就開始打量溫軟。
這個女孩子二十五六歲的模樣,個子一米六五左右。
偏瘦,但好在該有的地方長得很好,也算是玲珑有致了。
皮膚白淨,沒什麽黑頭,毛孔也小,看上去不像是經常化妝的臉。
五官偏上,但勝在眼睛大,雙眼皮,又加了幾分。
穿着黑色西裝一看就是職業裝,要是好好打扮一下,也是個不錯的美女,畢竟底子好。
她覺得溫軟身上有一股書卷氣,如果穿身白色連衣短裙應該會很顯氣質。
“女士,秦先生是我們店的老主顧了。
從來沒見他帶那個女人來我們店裏,你是第一個。
看來在他心裏,你還是很有分量的!”店經理調笑着。
“呵呵,是嗎?”
确實是很有份量,剛剛差點就準備掐死我的份量。
溫軟淡然一笑,她看着這個裝飾精致典雅的店鋪,一時間感嘆萬分,幾年前她也曾穿過這些漂亮裙子。
那時候的自己活得光豔照人,如今的自己卻灰頭土臉。
店經理拿來一款連衣短裙,那條裙子設計典雅大方,不豔麗,帶有一點複古風。
穿在溫軟身上很顯氣質,溫軟在瑞麗上班都是把頭發盤起來的,店經理建議她的頭發放下來。
她發質很好,黑亮潤澤,如一匹上好的錦緞。
一頭披肩青絲,一襲白色連衣短裙,露出兩條細長的白玉腿,經理滿意的點點頭,果然這件衣服很襯她,經理又選了一款白色高跟鞋。
那鞋跟大約五厘米高,溫軟一穿腿就顯得越發的長。
這個店鋪東西都很齊全,那個女經理幾乎上萬能的,她很快就給溫軟畫了個淡妝,然後又給她弄了個一次性的大卷。
本來說要弄長久的,可溫柔估摸時間可能不夠用,就堅持用一次性。
萬事俱全之後,溫軟看着鏡中那個俏佳人,一時恍惚了心神。
猶記得少年落在眉間的那片親吻:“軟軟,你真美,以後要當我的新娘子。”
以前總覺得要是兩個人不能在一起,那實在是天崩地裂,後來才發現,一個人也很好。
至少不用吃東西分他一半,至少不用為了見他,反複試穿衣服,忐忑不安。
“軟軟?”蘇世離看着溫軟的背影,試探性的問了句。
溫軟以為是夢魇,聽着那熟悉的聲音,轉過身來。
看着四年沒見的故人,她臉色霎時白了三分。
蘇世離,你終于回國了是嗎?
四年沒見,蘇世離再見佳人已是時過境遷,她如今成熟了不少,少了份青澀的美,卻添了份女人味,嬌俏不已。
他想擁她入懷,卻始終無法擡起手臂。
四年前是他掙開了她的手,四年後他卻無資格再牽起她的手。
“軟軟,好久不見,你還好嗎?”
蘇世離除了這句蒼白的開場白,無話可說。
“我很好,就不勞你挂心了。”
溫軟很快就堅硬的回絕了,語氣裏都是冷漠。
完全不複當年那個柔軟婉靜的模樣。
“軟軟,你爸爸他還好嗎?”
蘇世離見溫軟現在看似過得很好,衣着光鮮,氣色也不錯,以為她爸爸已經沒事了。
“蘇世離,你沒資格問我爸爸的事。
我溫家的事和你沒有半點關系,你記住了!”
溫軟一見他問候她爸,立馬豎起全身倒刺,滿是戒備。
畢竟是當初喜歡過的人,這些年學來的所有罵人詞彙都無法用在他身上。
除了冷漠,她不知該怎樣回擊。
蘇世離正準備說些什麽,一個鵝黃色嬌俏的身影向他撲過來,一把摟住他的手臂,撒着嬌。
“世離哥,她誰啊?不是說好陪我買衣服的嗎,怎麽跑這來了!”
她故意發着嗲,看溫軟的眼神都是氣憤,仿佛她是即将搶走蘇世離的狐貍精。
蘇世離很是尴尬,急忙拉下白秀清的手,拉開了她的身子,跟他保持一段距離,不知為何生怕溫軟會誤會會生氣。
溫軟冷笑了一下,他這樣多此一舉又是為何。
自己以前不懂事,看見他和那個女生走得近就生悶氣,但現在全無感覺了。
哪怕他三妻四妾,都跟她溫軟沒有半毛錢關系。
“軟軟,這是我一個伯伯家的女兒,相當于我妹妹,白秀清。
秀清,這是溫軟,我以前同學。”
本想說前女友,但那個詞太傷人,他終究還是說不出口。
前女友三個字就代表着他們已成過去,他不願也不想接受這個血淋淋的事實。
“對,我和他只是普通同學。”
溫軟強調着,果然你蘇世離連這段關系也不敢承認了嗎。
妹妹,好一個妹妹,你蘇世離如今竟窩囊成了這般。
“我才不是他妹妹,我們都快要訂婚了!”
白秀清立馬揚聲說着,宣布着主權,生怕蘇世離被眼前這個叫溫軟的女人給勾走了。
蘇世離一陣咳嗽,很是尴尬。
他爸爸确實有意向讓他娶白秀清,但是他并未同意,但人家女孩子一天到晚粘着他,他也不忍拒絕。
今天硬被她拖着過來買衣服也是迫不得已,沒想到在這遇到溫軟,真的很尴尬。
“哦?是嗎?那恭喜你們了!”
溫軟皮笑肉不笑,所謂物是人非說的就是這般了。
如果放在四年前,自己怎麽都不會相信将來跟蘇世離結婚的不是她。
“老婆,這是你朋友?”
作者有話要說: 舊情人見面啊,看我們秦大萌寶如何嘴賤耍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