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喂,兒媳啊,我是碧沉啊!”
他鼓着個臉,仿佛憋了口怒氣,似是因媽媽更喜歡別人而吃醋的孩子,可愛至極。
溫軟沒辦法,只好按照指示照做,待全服武裝之後。
秦盛才開始願意和她說話,“我媽都跟你說了些什麽?”
“要想知道也可以,你先回答我個問題,我就告訴你。”
溫軟眼珠子轱辘的轉了幾圈,話語間有些不肯屈服的意味。
“呦,呦,呦,半天過去,喝了兩口茶,你還給我蹬鼻子上臉,長脾氣了是嗎!不說就把你扔下車去,讓你窮得瑟!”
秦盛一聽火氣就大了,劍眉上挑,眼似寒星。
“好啊,你把我扔下車吧,到時候我再走回碧沉和你媽多聊聊!”
溫軟也不甘示弱,她不信他會把她扔下車。
果然秦盛一個急剎車,将車停在了路邊,胸膛有些起伏不定。
“說吧,什麽問題?”
“很簡單,為什麽在我面前就願意叫她媽媽,在她面前就只喊大嬸呢?
聽她說你這些年從沒喊過她一句媽,她一直以為自己做錯了些什麽,讓你心有怨怼。”
溫軟知道秦盛是個孝順的人,并不是想要跟她唱反調,但喊碧沉一句媽也不為過,為什麽要喊大嬸。
碧沉嘴裏雖不說,但那個母親希望兒子不喊她的。
溫軟目光有些期許,眉眼盈盈的望着秦盛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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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裏有她清晰的倒影,溫軟其實是個矯情的人,她覺得一個人眼睛是騙不了人的,他話是真是假,仔細看眼睛一看便知。
“沒什麽,就是喜歡喊大嬸,你有意見啊,還真把自己當秦家媳婦了,你太平洋警察啊,管得也忒寬了點!”
秦盛企圖用攻擊溫軟還挑釁她引她憤怒,然後讓她忘了剛剛那件事。
多年來他向來都是這個伎倆,每次想要掩蓋一些東西時,總會選擇先把對方激怒,然後對方都會中招,遠離他,忘記剛剛那件事情。
但溫軟卻絲毫沒有怒氣,只是直勾勾的望向他的眼睛。然後淡淡地說:“你撒謊。”
“神經病!”
秦盛大手一揮,撇過臉去,企圖抹去剛剛那個清澈見底的眼神,那雙眼睛仿佛能望到他的心底,讓他如赤、裸的嬰兒一般,沒有一件遮擋的外衣。
“那好啊,我和你媽說了什麽就不需要向你報備了。”
溫軟知道他開始有些慌亂了,也就佯裝無所謂。
“我告你,溫軟,你今天的酬勞全都沒有了,這個月工資扣半,要是再不乖,直接給我走人!”
他能要挾她的也只有可憐的金錢了。
“沒關系啊,你媽說了,我要是在你那裏工作不愉快,可以去碧沉,薪水雙倍!”
溫軟使出了殺手锏,其實碧沉沒說過這話,只是她只有這樣才能逼出他的實話。
果然,秦盛成功的被她挑起了怒火,“溫!軟!”
他從牙縫裏擠出這兩個字,似乎恨不得咬碎她。
“嗯?”
溫軟佯裝不知,還懶洋洋的回應了他。
秦盛第一次被一個女人氣成這樣,當初招她來當助理就是為了報那一箭之仇,奈何這麽多天仇是報了,但也落得個兩敗俱傷的結果。
兩人互相攻擊,互相添堵,都被對方氣出幾次吐血。
然而今天這局,溫軟算是贏了。
秦盛沉默了良久,他指頭敲着膝蓋,似是在思考。
溫軟雖然面色無恙,但其實頭皮已經開始發麻了。
要是秦盛比她想象中的更變态,将她碎屍萬段,殺人洩憤怎麽辦,這會兒不會在琢磨着該怎麽下手吧。
“溫軟,我媽年紀雖然大了些,但看着還很年輕。
我爸死了二十多年,她一直都沒有結婚,一個人把我拉扯長大。
她長得漂亮,追求她的人絡繹不絕,但她都拒絕了。
我小時候以為,她是看我還小,怕我不高興,心裏有陰影。
但我現在都快三十了,她還是沒有再找一個,她是個女人,她會孤獨,會寂寞,會想有個依靠,我不可能時時刻刻陪着她,她需要個愛她的好男人。
我要是一直叫她媽,她就會時刻記得她還有個兒子,我就是她的牽挂。
別人也會記住她還有個兒子,單身女人肯定比單身母親更好找男人一些。
我十八歲就搬出家出來打拼,為的就是向她證明我早就長大了,不需要她牽挂,她大可以去追求她的幸福。
碧沉我平常也很少去,為的就是給她個私人空間。
我這輩子已經幸福不了了,我不希望我媽媽也這樣。
所以,溫軟,請你以後不要再自作主張的來窺探我的心事。
有些東西,一旦挖出來,必定是鮮血淋漓的。”
說完這些秦盛再也沒有說話,只是開着車在馬路上奔馳着。
他依舊坐得筆直,目視前方,遇到坑坑窪窪還是會繞道而行。
但溫軟看着他冷峻的眉眼,堅毅的面龐,第一次沒有覺得他是個萌男,而是個男人,真正的血性男人。
他可以讓所有人都誤會他,在所有人眼裏,他仿佛從來都驕傲得跟孔雀似的,他牙尖嘴利,話語間殺人于無形,但他堅硬的外殼下卻有顆柔軟的心。
他對母親的愛,只能通過這種拙劣的方式表達出來。
但是為什麽就這樣一個人,堅持說自己這輩子都得不到幸福了呢,溫軟的心一下子塌陷了一塊,得不到幸福,這句話他說得這般篤定,似是早已料到日後的艱辛一般,各中對自己的殘忍卻凄厲可見。
“秦盛,我以前也覺得這輩子都得不到幸福了,雖說時至今日我也沒察覺到幸福在向我走近,但我不會說這輩子都得不到幸福這種話。
畢竟你一輩子還有很長一段時間,沒走到最後,誰也沒資格埋怨命運的不公。
我不是想安慰你,只是想說,秦盛,時光還沒走到盡頭,我們都別放棄好嗎?”
溫軟目光灼灼的看着秦盛的側臉,秦盛沒有回頭,但清晰的感覺到那道溫軟的目光,哪怕不回頭,似乎都能看到她一臉堅毅的倔強模樣。
為什麽時而覺得她低俗不堪,時而又覺得她高潔不已呢。
溫軟見秦盛沒有回話,只好頹然的地下了頭。
良久,空氣中是誰說了一個“好”字點亮了她的心扉,眼角眉梢都光芒萬丈,星光燦爛。
自從帶溫軟見過碧沉之後,碧沉就三天兩頭打電話催婚,而且是分頭打。
碧沉與秦盛的通話是這樣的。
“秦盛啊,上次我問過你媳婦啦,她貌似不那麽樂意想早點和你結婚啊,看來你表現不夠好啊。”
碧沉很是憂愁,希望點化這個不開竅的兒子。
“她樂不樂意關我什麽事!”她要是樂意就怪了。
“你這是什麽語氣,人家一個小姑娘都願意跟你來見家長了,你改天也去拜訪拜訪親家,早點把日子給定下來,我也好省心,不用天天打電話煩你。”
“大嬸,你每天喝你的茶,跳你的廣場舞去吧。
我的事你不用管,要是哪天真有結婚的打算,我會給你送喜帖的,還有你喜歡的大白兔奶糖。”
“我才不跳廣場舞,你媽我是跳芭蕾的人。”
“好,我不跟你争。別一天到晚操心我的事,我自有主張。”
“你主張個什麽啊,都快三十了還是個處男,女孩的手都沒拉過,接吻那種吧唧吧唧的滋味你肯定也是不知道的。
虧我和你爸都是走在時尚的前端的人,我們那麽年輕就有了你。
你看你,就這點出息,現在不趁你還有幾分姿色把自己給推銷出去。
将來老了,一個人孤苦無依到八十歲了還是個老處男,想想那場面呦,真真是心酸得掉淚啊!
我要是不操心,難道還要指望你哪天情窦初開跟別人喜結連理,估計那時候我白骨都開得出花來了!”
“大嬸,誰說我沒拉過女孩的手。”
秦盛完全忽視那個确實沒有接吻過的事實,前幾天不還跟溫軟拉過手嗎,雖然事後他悔不當初用洗手液洗了很久。
“還有至于你說的那種所謂吧唧吧唧嘴的感覺,我這輩子都不想享用。
說實話,那種把我口水往你嘴裏過渡段的感覺,想想我都快被那畫面惡心吐了。
接吻之前刷過牙了嗎,人嘴巴裏有多少細菌知道嗎,蛀牙什麽的弄清楚了嗎!
處男怎麽了,國家有法律活到八十歲還是處男就要拉出去槍斃嗎!
我這是獨身自愛,護衛自己的貞操。
你要是實在想要個孫子就去福利院抱一個整天流哈喇子到處拉屎的小東西回來養着。
最後再說一句,你化成了白骨是開不出花的,只有一條條蛆在你身上翻湧着。。。”
“你別跟我貧,剛剛你說什麽來着,你拉過誰的手?溫軟的?”
碧沉還是在一大堆炮語連珠中找到了重要信息。
雖說确實她家孩子初吻還沒送出去,但至少還拉過女孩的手啊,這已經邁出了一大步,只要再接再厲,兩三年下來孫子不是問題啊,碧沉已經陷入無邊的遐想中去了。
“你說得沒錯,是溫軟的,但那又怎樣,你以為我會瞎了眼取一個除了胸大然後一無是處的女人嗎!”
“兒啊,什麽叫除了胸大,人家顏也不賴啊,多少家庭不幸福就是因為老婆是A啊,如今你好不容易遇到個天然無加工36D,還不趕緊把人家娶進家。
再說了,你還好意思說人家,你不是除了一張萌臉不是也一無是處了嗎!”
“行啊,那你怎麽不直接買只奶牛送我,這樣我以後家庭就更幸福了。。。”
果然秦盛還沒說完,碧沉就把電話挂了,氣得差點背過去,直呼家門不幸,子孫不孝。
秦盛這邊難攻克,就只好去攻克溫軟了,好在那姑娘好騙,分分鐘手到擒來。
碧沉感嘆着,自己這麽個讨人喜歡的人,怎麽兒子就這麽讨嫌呢。
秦盛要是有她一半嘴甜激靈,她現在也不用這樣跟媒婆似的兩邊勸說。
“喂,我是溫軟。”溫軟一看這是陌生來電但還是接了。
“喂,兒媳啊,我是碧沉啊!”
溫軟隔着電話都能想象出碧沉此刻笑得春風和煦的表情,她不由得一個激靈抖了抖,不會是來催婚的吧。
作者有話要說: 且看碧沉如何撮合男女主。
☆、“其實,我是想說,溫軟你要是沒有男朋友,我們就發展發展。
溫軟隔着電話都能想象出碧沉此刻笑得春風和煦的表情,她不由得一個激靈抖了抖,不會是來催婚的吧。
“碧沉姐啊,有什麽事嗎?”
溫軟吸了口氣,平複一下心情。
上次被碧沉騙,但事後回去想想,她怎麽都不像是得了癌症的人。
雖說秦盛是不靠譜了點,但如果自己母親真得了病,又怎會不察覺。
但溫軟并未因此而讨厭碧沉,只覺得她性子太活潑,帶了點狡黠,不好對付。
自己假裝秦盛女友的事怕久了就兜不住了。
“沒什麽事啊,就是想問問你最近和秦盛怎麽樣了,小兩口有沒有進一步發展啊。聽秦盛說你們牽過手了,這麽重要的事你為什麽不告訴我啊?”
“。。。”
這種事你都知道了,秦盛應該不會那麽嘴碎,但這還需要特意打電話向你報備嗎,更何況那不是牽手,只是單純的合作愉快好嗎,溫軟滿頭黑線。
“我知道你小姑娘不好意思,可是你跟我是什麽關系啊,我們可是袁湘琴和江直樹媽媽的關系啊,我們可是同一戰線的呦!”
“。。。”
我們難道不是普通關系嗎,我承認你很有江直樹媽媽的潛質,但我絕不是那個一心花癡你家秦盛的袁湘琴,腦殘欠虐體才喜歡秦盛。。。
“碧沉姐,那個。。。”
溫軟已經開始抓狂了。
“叫婆婆,碧沉姐多見外啊,兒媳婦。”
秦盛,媽媽為了你老臉算是豁出去了。
“額,婆,不,碧沉姐,你看我和秦盛才只發展到牽手而已,叫你婆婆還為時過早了,你這樣容易讓人誤會的。”
溫軟好聲細氣的跟碧沉解釋着,那一句句兒媳,她真的擔當不起,她又沒吃樟腦丸,怎麽可能會當秦盛媳婦。
“你怎麽變了,不是說好了要給我當兒媳的嗎,難道是我哪裏做得不好,你說,我保證改!”
“。。。”
為什麽這個臺詞這麽耳熟,不是你做得不好,你哪裏都好,可你那個兒子真讓人無法心平氣和的和他相處三分鐘啊。
前兩天地板就是少擦了一遍,尼瑪這都看出來了,各種職業道德,人生素質全搬出來了,貶得我無地自容,以為自己幹了件多麽道德淪喪,舉國難容的事。
明明是助理,偏被奴役得像個保姆,他的吃喝拉撒她全都包了。
溫軟曾經質問過他,為什麽這些不能由清潔大媽來幹,結果秦盛臉黑得跟墨汁似的,冷冷說了句話差點噎死溫軟:“可以讓她們弄,那我要你有何用,你的工資也全部給她們好了。”
就這樣一個人,以後要是結婚了,多半離婚的理由就是,地板為什麽只擦兩遍,為什麽不一天洗一個頭,為什麽飯後不刷牙等種種非人類能忍受的小事情。
說吹毛求疵都美化他了,他的種種劣德劣行簡直就令人發指,罄竹難書。
“碧沉姐,我真的對秦盛一點辦法都沒有,我只是個市井小民,摸爬打滾這麽多年,一身俗氣,但秦盛不一樣,他時時刻刻都是金光閃閃的。
且先不說為什麽我不願意和他結婚,就算我願意了,秦盛願意嗎,碧沉姐,如果秦盛說願意娶我,我保證二話不說就嫁入你們秦家。”
溫軟真的是快被碧沉逼瘋了,只好使出殺手锏,将問題的根源抛給秦盛,她對秦盛并沒有意思,同時也料定秦盛對她更沒有意思。
他不可能娶她,所以她壓根就不用擔心會嫁給他。
本以為以碧沉對秦盛的了解,必定會打退堂鼓,誰料,碧沉樂開了花,沒有失落反正笑聲爽朗暢快,像是魔王終于一統天下一樣,溫軟聽得有些慎得慌。
“好的,那我們就一言為定了,兒媳啊,你就等着秦盛娶你進門啊,記住到時候不要反悔哦!”
碧沉就等着她這句話了,她不是傻子,早就看出兩人是假扮情侶來走走場子騙騙她的,但秦盛能把溫軟帶過去至少能說明他并沒有多讨厭溫軟,這一點就足夠了。
既然溫軟說只要秦盛願意娶,她就願意嫁,那麽這場劇本就由她來寫,兩人缺的是契機,那麽她就來推波助瀾,制造機會,碧沉嘴邊一抹淺笑,明豔動人,勾魂奪魄。
溫軟雖說很有把握秦盛不會娶她,但碧沉的反應太過奇怪了,她不由脊背生涼,毛骨悚然。
果然這對母子都不是省油的燈啊。
可是自己為什麽要夾在他們中間呢,被把靶子使呢。
溫軟無奈地挂了電話,嘆了一口氣,開始有些坐立不安,想找秦盛商量下對策,但又實在拉不下臉,自從上次秦盛警告她不要插手他和他媽的事後,他們兩個的氣憤就一直沒有緩和。
談不上劍拔弩張,但也是降到冰點,如水和油一般,互不相融,總有隔閡。
“當當當”門口傳來敲門聲,溫軟一擡眼就看到宋初那張溫潤如玉石般的臉,溫軟剛開始還很納悶,宋初愛笑,時時刻刻都是眼含笑意,嘴角微勾。
像是一張被畫好的油畫一般,沒有一絲情緒的波動,他永遠都是一般表情,就是淺笑着,不太深不至于張狂,不太淺不至于敷衍。
讓人有一種說不出的溫暖和明朗。
但溫軟卻對他無感,這樣的人看似牲畜無害,實則心思深着呢。
他永遠都一個表情,一個語調,讓你捉摸不透,看不到他情緒的任何波動。
這樣的人太可怕,溫軟一直敬而遠之,哪怕在同一家公司,也和他少有往來。
公司有不少女性私下把他和秦盛作比較,兩個都是美男,不過類型完全不一樣。
秦盛長得很萌,理應是暖男那一類型,無奈上帝在賜予他溫柔的時候一不小心打翻了瓶子,他身上無半點暖男的潛質,反而其他各種毒舌、嘴賤、脾氣大、瞧不起人、潔癖全都毫不吝啬的贈送給他。
但盡管這樣公司還是有一大批受虐體質喜歡他。
宋初就不同了,他長得跟宋世離是一個類型,那種溫暖和煦,儒雅清隽的類型。
眼角藏了點點笑意,待任何人都溫文有禮,男男女女都喜歡他,幾乎沒有負面評論。
所以最後宋初高秦盛三票,得了一個莫須有的瑞麗之草的頭銜。
但相比之下,溫軟更願意跟那個看得出情緒,有什麽話絕不藏着掖着的秦盛打交道。
至少秦盛比宋初更像一個有溫度,有血有肉,有笑有淚的真實存在。
秦盛是熱烈的紅色,他鮮豔,他妖嬈,他豔光四射,他波光潋滟。
他似一團火,吸引着你,卻又灼燒着你。
但他卻是溫暖的,哪怕他對很多人都沒有好言語,但至少他會以一種倔強的方式照顧到母親的幸福。
似一個不成熟的孩子,任性又張牙舞爪,但卻不乏一絲可愛。
宋初是迷茫的白色,他平靜,他柔和,他溫文儒雅,他和光同塵。
他似一潭水,看似清澈,卻又深不見底。
你以為他很好,他沒有刺,但卻忘了他同樣也沒有溫度,你身處其中,卻看不清,摸不透他。
“宋總監?有什麽事嗎?”
溫軟站起身來,一口商業腔,細看能看出她一身防備。
宋初觀察溫軟很久了,她來公司一個多月了,與秦盛吵吵鬧鬧,但卻沒有被趕出去。
與同事打成一片,性子很随和的一人,但卻每次見到他避而遠之,不說是厭惡,但卻是清晰可見的防備,一如她現在這副模樣。
頭發梳得一絲不茍,比來時梳得順溜多了,也很幹淨,看來是在秦盛的督促下也成了個愛幹淨的人。
耳邊依舊挂着一副口罩,仿佛秦盛一個電話,随時就會捂住臉上綱上線。
她穿着職工統一的黑色西服,裁剪得似是為她量身定做,大好的曲線盡顯。
這麽熱的天氣她卻絲毫沒有解開脖頸上的扣子,而是緊緊的貼近脖子,完全不見她胸前的大好風光。可見人雖随和但卻不随便。
每天一個人上下班,總是早到将近二十分鐘,為秦盛準備好妥貼的早餐,細心而又周到。
她似乎越來越适應這裏了,工作效率也不錯。
可能也就是因為如此,秦盛用她也上手,才會一直留着她吧。
“沒什麽大事,就是來你這坐坐,話說你來公司有一段時間了,我還沒跟你好好聊聊,也算是溝通一下感情。”
宋初也沒等她反應,徑直就走進了坐在了她對面的椅子上。
他始終一副笑意淺淺的模樣,看不出有什麽心思,說話的語氣從頭到尾都是一個調,一副游刃有餘的模樣。
“哦,那你有什麽話就直說吧。”
說完溫軟就去給他倒茶去了,心裏卻嘀咕着:“溝通你妹的感情,同樣是帥哥,為什麽你總給我一種陰險小人的感覺呢。
“其實,我是想說,溫軟你要是沒有男朋友,我們就發展發展。”
宋初斯文有禮的說出了這句話,連聲調都沒有變一下。
他目光溫沉的看着溫軟,眼裏依舊有一份笑意,但卻無半點情誼。
他說出這句話的後果就是,溫軟吓得一個趔趄,手一抖,剛倒好的熱水灑他一身的。
他這才眉心一蹙,喉嚨間發出嘶嘶的聲音。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溫軟吓得急忙去解他衣扣,這水很燙,得趕緊把衣服脫了去沖沖涼水。
宋初本想拒絕,但無奈溫軟那力氣可真不是秦盛虛誇,雖說不能徒手恰似老鼠,但應付一個宋初還是游刃有餘的。
于是可憐的宋初被她三下五除二的剝光了上衣,露出精壯白皙的身子。
溫軟來不及垂涎美色,看着他腰部紅紅的一片,肝顫得慌,急忙把他連拖帶拽往秦盛辦公室拉,也來不及敲門就這樣闖進去了。
溫軟這樣确實是經過考慮了的,這層樓最近的水源便是秦盛辦公室裏專用的浴室。
這種危急時刻,借他花灑給宋初沖一下身子是非常必要的。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