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49(4)
.....”安怡猶豫着。
小K壓低聲音對她說:“安怡,不去是不行的,知道嗎,這是MALLY生日宴,如果你不去就是不給她面子了,懂嗎?”
安怡不解地問:“為什麽要去酒吧?”擺生日宴不是在酒店吃飯的麽?
小K和小梅子同時大笑,“年輕人哪個不愛蒲啊,安怡,你老了!”
安怡摸摸自己的臉,自嘲,“是老了。”當然,她是答應要去的。因為她們所從事的是化妝行業,MALLY要求人人都回影樓化好妝再出發去酒吧,還要求人人都要穿得性感。
晚上九點半,安怡哄安貝兒睡覺後,對安媽媽說自己要參加朋友生日聚會要晚一些回來不用擔心,接着她把衣櫃翻遍了,好不容易找出一件寶藍色的暗花盤扣旗袍,穿上,把全部頭發挽成一個發髫,其中點綴幾顆珍珠,與耳朵上墜着的珍珠耳環相互輝映,高貴而美麗。而旗袍兩側的高衩設計露出一些雪白的大腿肌膚,看起來應該小性感了。
待她回到影樓後,發現自己真是遜爆了。
MALLY身穿黑色性感深V釘珠片抹胸禮服,略為誇張的爆炸頭上夾着一只展翅欲飛的五彩蝴蝶結,性感而時尚。
薇安身穿紫金色凸紋的吊帶禮服,露出胸前大片雪白的肌膚,頭發盤起夾了幾朵七彩的珠花,隆重而奢華。
小梅子身穿鵝黃色及膝輕紗短裙,曼妙身材約隐約現,紮着吉賽蔔式的辮子,活潑而俏麗。
小僑身穿四葉草圖案拼成的淺綠色泡泡公主裙,抹胸的設計,深深的乳.溝,長直發披瀉而下,頭上是一頂精致的白色流蘇小帽子,可愛而迷人。
.......................
一衆人看見安怡的造型,俱都嘻嘻哈哈地笑她太保守。然後MALLY把她拉到二樓服裝區,硬是要她換上了一襲輕透薄的白紗單肩貼身小禮服,這樣看起來她的身材非常的玲珑有致。MALLY還親自幫她化了一個小煙薰妝,才滿意地說:“瞧瞧,你這樣打扮比剛才年輕好幾歲!”
安怡把太低的領口拉了又拉,面對MALLY的熱情,只好報以一笑。
當置身在光怪陸離的酒吧裏,看着臺上DJ妖嬈的身體像蛇一樣扭來扭去,竭斯底裏的重金屬音樂在酒吧裏橫沖直撞,同事們嘻嘻哈哈地在舞臺上旋轉着。安怡坐在臺下,手裏拿着一杯小K拿給她的烈火美人,一手撐着下颌,百無聊賴:真想睡覺啊!
作者有話要說:
☆、救命!
小K拉安怡進舞池,安怡笑着拒絕了,小K就對她說,二樓開了個包間,看她這麽無聊幹脆去包間呆着好過在舞池邊與周圍的人格格不入。 安怡當然樂于找個安靜一些的地方呆着了,當下問小K房號。
“207房。”
音樂聲太大,安怡沒聽清楚,問:“20幾啊?”
這時小梅子拉小K進舞池,小K匆忙中用手勢比了比,安怡卻看成了數字6。她穿過嚣鬧異常的大廳,然後沿着樓梯,走上二樓。二樓全部都是有着隔音效果的包間,方便客人在裏面大聲唱歌鬼哭狼號也不會影響其他人。走廊鋪着厚厚的暗紅色地毯,人走上去落地無聲,安怡看門牌號,看到206號房時,推開虛掩的門就走了進去。
迎面就是一個屏風。轉過去後,下一刻,包間裏四五雙男人的眼睛齊刷刷地盯着她時,她吓了一跳,連忙說了一句不好意思走錯了正想轉身走出去,忽然就聽見一個男人叫住她,“程太太,你別走!”
程太太?為什麽這個男人知道她是程仁的太太?她轉過身望過去,一個男人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向她走過來,在她身前不過半臂遠的距離站定,一說話,滿嘴的酒氣噴到她的臉上,“程太太,我是洪玉妍的......男朋友。”
安怡倒退一大步,尋思着,一臉茫然,“洪玉妍?誰啊?”
男人突然向她逼近,雙手一推她往牆壁,把她禁锢在他的雙臂與牆壁之間。安怡大吃一驚,連忙伸手想推開他,“你想幹什麽?”
男人首先轉頭朝他的朋友們打了一個眼色,有人站起來飛快地跑去把房門反鎖了。
“興哥,你做什麽我們都看不見,哈哈哈。”一班人恢複了嘻嘻哈哈的笑鬧,自顧自地玩起來,任由那男人如何對待安怡了。
安怡又急又惱,“你放開,不然我叫救命!”
男人嗤笑一聲,“你盡管叫,包間都是隔音的,你就是叫破喉嚨也沒人理你。”
安怡深深吸了一口氣,竭力令自己冷靜,“我不認識你,也不認識什麽洪玉妍,你一定是認錯人了,請你放了我!”
“程太太,”男人朝她湊近,酒氣薰天的嘴巴俯在她耳邊,近乎耳語般,“你真是愚蠢!你居然連你老公的小三叫什麽名字都不知道!實話告訴你,我一直都想找機會對你下手,因為,我的心理不平衡!你知道嗎,玉妍和我登記了!還有一個多月我們就要結婚了,可是她被你老公帶去了陰間!她死了後,我看她的日記才知道,她和你老公在一起居然有一年多了,我傻不傻?哈哈哈哈哈!”
男人瘋狂地大笑,笑着笑着,雙眼卻流下淚來,他的雙眼通紅,盯着安怡,“我跟蹤了你一個多星期,那天傍晚你買完菜經過一條小巷,我正想下手,可是,突然有行人出現,我只好作罷,誰知,第二天就不見了你。三年了,我一見你就認出來,你知道為什麽嗎?”
男人伸手,兩只手指捏住了安怡的一只耳朵。安怡渾身輕微戰栗着,咬緊牙關轉過頭去。
“你的耳垂有一顆紅痣,很特別。”男人突然俯低頭,伸舌頭舔她的耳垂,微眯着雙眼一臉滿足,“上天不虧我,把你送到我的面前。程太太,你不要把我看作壞人,其實我不壞,我只是想找回一點平衡,你老公欠我的,你代他補償我,一次,就一次!以後,我都不會糾纏你!”
什麽歪理!安怡氣得發抖,“我老公欠你的,你找他去!他的墓在清和園1026號,掘墓锉骨揚灰都随便你,這樣更解恨!你放開我!”
男人搖頭,“他睡我的女人,我把他老婆睡了,這樣才公平!”下一刻,他把她的雙手往背後反剪,把她往洗手間裏推。安怡掙紮,大叫:“救命!放開我!救命——”
“你叫也沒用,外面幾個都是我的死黨,他們都知道我想幹什麽!”男人把洗手間的門反鎖了。
安怡在他反鎖洗手間的門時掙脫了雙手的禁锢,她驚恐地倒退着,貼到了冰涼的牆壁,下一刻,她的一只手伸進坤包裏,摸索到手機,手指哆嗦着按着鍵。
這時男人一個箭步上前,把她的坤包一把奪下來往後一扔,向她步步逼近。卻不知,剛才安怡無意中按通了連接高菘電話的通話鍵,高菘正躺在床上看攝影雜志,看到助理安怡手機號碼的來電顯示,驚訝地揚了揚眉毛,這半夜三更的她打電話給他幹什麽,他懶洋洋地接通電話,“喂?有事嗎?”
只是,接下來,電話那端傳來的聲音讓他蹭地坐直了,“安怡,你怎麽了?喂喂?你在哪裏?”問了好幾遍,沒一句回複,而且聽形勢越來越不堪。他連忙開了免提鍵和錄音功能,拿了另外的一臺手機打電話給公司的女同事,因為他知道今天是MALLY的生日,有請全公司的女同事去酒吧玩。
此時,安怡正在大叫,“你放開我!不要!救命——”
男人一手反剪着她的雙手,用身體壓制着她,用另一手撕她的衣裳,“程太太,這事你就算反抗,我也要對你這樣做,所以,你不如放開一些,享受吧!”
“呸!”安怡朝他吐口水,“你心理變态!你是瘋子!我告你強.奸!”
“你不會告我的,”男人把安怡的衣裳都撕掉了,然後,他從褲袋裏掏出手機,對着安怡的果體就是不停的拍攝,“程太太,有這些照片在我手中,你如果告我,我就把這些照片發上網,我不介意多坐幾年牢,但是你呢?哈哈哈!”
安怡快要瘋掉,雙眼掉下淚來,“求求你,大哥,你說你不是壞人,那為什麽你還要這樣做?你現在停手,放了我,我當作什麽也沒發生,但是你如果繼續下去,你就是大壞人,大混蛋!”
“不,不,不!我不是!”男人的一只手撫上了安怡的臉頰,神色混亂,雙眼血紅,“我只要一想到玉妍被程仁壓在身下,我就晚晚失眠!你看看我的眼袋!程太太,你給我吧!只要一次,就扯平了,我的心理就平衡了,以後就會睡得好了!”
“救命!”安怡痛苦地大叫,“不——”
作者有話要說:
☆、高菘的懷抱
高菘十萬火急地驅車來到蒲點酒吧。在一樓舞池大廳,MALLY等一衆人面對高菘的詢問都茫然不知,最後小K一拍腦袋,“我見她無聊,就叫她到包間207號房啊,小英她們在包間裏唱歌玩骰子。菘哥,你這麽晚還找她什麽事啊?”
高菘從電話中隐約聽到不堪的事,但是現在情況未明,也不便對她們說出來,只說:“有一只內存卡交給她存放,現在我急要。”說完,拔開人群往二樓跑上去。來到包間207號房,打開虛掩着的房門,看見公司幾個女同事正在猜枚聊天,獨獨不見安怡,他急問:“安怡呢?”
幾個女同事搖頭,“沒見她來啊,應該在一樓舞池?”
高菘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只好掏出手機,再次拔打安怡的電話。電話通了,但是,好久都沒人接聽。
幾個女同事圍上前,七嘴八舌地問他,“菘哥,你這麽晚還找安怡啊?”“究竟什麽事啊,你說給我們聽,我們待會兒看見她就轉告她不就得了?”“菘哥,你既然過來了,坐下來玩玩啦,和我們猜枚玩骰子好不好?”
高菘一再拔打安怡的電話,都是通了卻沒人接聽,他心中煩躁,卻不能說出來:不知道她現在怎麽了,但是她失蹤不夠24小時的要報警嗎?最後,他對幾個女同事說:“你們看見安怡就讓她給我一個電話,多晚都要!”說完,轉身走了出去。
幾個女同事八卦起來,“菘哥好像很緊張安怡的樣子呢?他們戀愛了嗎?”“但是安怡入職時填的是已婚啊。”“難道安怡要搞婚外情?”“菘哥那麽帥,追求他的女人很多啊,上次那個叫王紅的伴娘挺漂亮的,菘哥理也不理她,反而看上安怡?我不相信!”
高菘開着路虎,沿着來路返回。他沒和父母住,而是在碧海灣的公寓自己一個人住。經過碧海灣大橋時,他無意中看見一個站立在大橋護欄旁邊的背影非常眼熟,因為此時晚上十一點多,大橋是沒有了行人,所以,那個呆呆站立在那裏的人就很顯眼了。他把車燈都打開,車速放緩,下一刻,看清楚那人的側面後,他的心一跳:安怡!她站在這裏幹什麽?
他連忙停下車,來到她的身邊,“安怡,你在這裏幹什麽?為什麽打你電話不接?”
安怡極緩極慢地轉過頭來。
昏暗的路燈下,她披着亂七八糟的頭發,身上衣裳淩亂甚至破損了,一張巴掌大的臉上,蒼白得像鬼,滿臉的淚痕,她的雙眼裏沒有焦距,嘴唇顫抖着喃喃自語,“如果.....貝兒沒了我怎麽辦......媽媽怎麽辦......”
“你......”高菘聯想到那通電話錄音,再看她現在的模樣,不好的猜測得到證實,他的心堵得像壓了一塊大石,想安慰她也不知道如何開口,只默默地脫下襯衫,披在她衣蔽不體的身上。
“哇......”安怡就像是內心掙紮極久然後在極度無措時看見一絲溫暖,她一頭就撲進了高菘的懷中,放聲大哭!其實,此時無論是那個熟悉的人出現在她的面前,她也會是這般舉動。因為這是她在崩潰後的一種自然反應。
高菘開始時僵着身體,見她哭得凄慘,不由暗嘆一聲,伸手輕拍她的脊背。
安怡哭了一個天昏地暗。
一個多小時後,安怡停止了哭泣,離開高菘的懷抱,她抽咽着,悲傷地說:“剛才我想了很多次要跳下去......終究是沒勇氣......我是不是很懦弱?”
高菘小心翼翼地勸說:“死很容易,但是活下去卻需要勇氣!安怡,這不是你的錯,你不要懲罰你自己反而讓壞人逍遙法外。來,現在先什麽都不要想,我送你回家。”
“不,不要!”安怡伸手捂住臉,“我不能讓媽媽看見我這模樣......”
高菘想了想,“那先到我家。我自己一個人住,我給你明天休息,你在我家靜一靜。”
安怡默然。
到了高菘的單身公寓,高菘首先沖了一杯熱牛奶給她。安怡坐在沙發上,捧着熱牛奶,垂着頭,良久都一動不動。
高菘拿了一件浴袍一條新毛巾一支新牙刷都放她面前,“安怡,你別想太多!洗一個熱水澡好好睡一覺吧。我去睡了。這裏有一間客房,你自便。”
安怡沒吭聲。
高菘看她可憐的模樣,伸手想摸摸她的頭,但是懸在半空那手停住了:她是已婚的女人,自己還是不要對她做出親昵的舉動了,對了,她先生呢?不着急嗎?
于是,高菘又問:“安怡,你要不要打電話給你先生?”
“他死了!”安怡的聲音幽幽冷冷的,“原本,我以為我不恨他了!但是今晚之後,我恨死他,我想掘他的墓,把他的骨灰喂狗!”
那充滿了怨恨的語氣,和平時娴靜溫柔的她判若兩人。
高菘很是費解,但是,他覺得他此時還是不要再說任何話為妙。所以,他輕嘆一聲,說:“你如果睡不着,可以看電視,放音樂,玩電腦都行,我不怕吵的。好了,我去睡了,你如果有什麽需要拍我的房門。”
安怡又不吭聲了。
高菘進了卧室,換了睡衣躺床上睡覺,只是,他始終擔心安怡會想不開,無論如何也睡不着,時不時輕手輕腳爬起床,打開一線房門偷看,見安怡抱膝蜷縮在沙發一角,頭發遮住她的臉,也不知道她是睡着了還是在發呆。其間,她身上挂着的一個坤包裏不停傳出來手機玲聲,想來是MALLY她們一晚上不見她打電話找她吧,但是她一直置若罔聞。高菘也不好跑出去幫她接聽電話,只好用自己的手機打電話給MALLY,“你們不要打電話找安怡了,她在我家。”
他卻不知,他這句話讓所有人都誤會了:這深夜一點多鐘啊,安怡在他家幹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高調
高菘一整晚都沒睡好,到了五點多鐘時實在太困撐不住才睡了一個囫囵覺,只是八點的鬧鐘一響,他一個骨碌爬起來:他想問安怡,對于昨晚的事,要不要報警解決,報警的話就要盡快!當然,今天他也休息一天算了,他好人做到底,陪她去派出所錄口供。
只是,出去客廳,沒有看見安怡。她沒道理在離開之前不跟他說一聲的啊,他想了想,走去洗手間,看見洗手間的門關着,就敲了敲門,“安怡,在嗎?”
沒人回答。高菘伸手去擰門柄,發現是反鎖了。門不可能自個兒反鎖,那麽,安怡在裏面為什麽不應?高菘立即聯想到一些電影中的自殺場景:人躺在放滿溫水的浴缸裏,用刀片割脈,那麽,熱水可以加快血液流出來,哪怕就是沒割到主動脈或者靜脈,溫水也可以讓傷口不愈合,直至流血過多死亡,而且死得比較快,沒那麽痛苦......
“安怡,安怡!”高菘又喊了幾聲,依然沒回應。他越想越擔心,情急之下,就倒退幾步往前沖,用肩膀撞門,連續撞了好幾下,門鎖壞了,房門應聲而開。
“安怡!”他沖進洗手間,一眼看去,見安怡閉目躺在浴缸,熱氣氤氳。他想也不想,沖過去就探手抱起她。
“啊!”安怡倏地睜開雙眼,驚慌失措地掙紮,“你想幹什麽——”
她那光.裸的身體濕漉漉的,在她的掙紮下,高菘幾乎抱不住,他大吼一聲:“你要死,死遠一點!別死髒了我的家!”
安怡停止了掙紮,“我為什麽要死在你家?如果要尋死,昨晚我就跳河自盡了!”
“什麽?你不是自殺?那為什麽我在外面叫你那麽久你也不應?”
安怡把兩手舉高在他的面前,“看看!我沒自殺!我昨晚一晚沒睡,剛想通了,然後來洗熱水澡,實在太困就睡着了。就是這樣!”
“......”原來是鬧了一個烏龍!高菘松了一口氣,“對不起,我誤會了!”
下一刻,兩人齊聲尖叫起來:“啊啊啊!”
高菘慌忙把安怡放下來,轉過身,平生第一次語無倫次:“你.....我什麽也沒看見.....其實吧,我們攝影師經常拍攝人體,覺得人體就是一件藝術品.....不過,我真沒看你的.....”
安怡扯了放在衣架子上挂着的浴袍,快快包住身體,聽了高菘的話後,她不禁情緒異常低落,“并不是人人拍攝的人體都是藝術品,那是果照,專門用來威脅的。”
高菘心念電轉,皺眉,“你被人拍攝了果照?”
“嗯,”安怡一臉痛苦的表情,“我想了一晚,還是不報警了。我有果照在他的手上,如果我報警,他會傳到網上,那麽,我在這個城市就呆不下去了。”
高菘不由轉身,盯着她,提高了語氣,“那麽任由那個糟蹋你的人逍遙法外?安怡,你的思想不要那麽落後好不好?你這是縱容了罪犯!而且,你甘心這樣放過那個惡人?這個世界這麽大,你就算不在這個城市,大可以去其他城市啊,人家明星的豔照門不過三五年就波瀾不現,你一個平凡人的果照傳到網上又怕什麽?”
安怡揪着浴袍的手指指關節因為用力而發白,她仰起頭,深深吸了一口氣,不讓眼淚流下來,“菘哥,你不懂!我有女兒,她讀幼兒園,剛剛才适應幼兒園的生活。還有我媽媽,她身體不好,我不想讓她知道昨晚發生在我身上的事,她受不住剌激。那個男人.....是我老公欠他的,他只是在我身上找回一點平衡。他說以後絕對不會再騷擾我。我當昨晚被狗咬了一口!”
“你昨晚整晚不睡就是想通了這些?”高菘恨其不争,“你太懦弱!”
安怡苦笑,“是的,我很懦弱!我是家裏的頂梁柱,如果我帶着一老一少離開這個城市重新在其他地方立足談何容易!但是如果不離開,我老公的名譽已經非常不堪,加上我的果照,我的家人絕對會承受不了旁人的異樣眼光。所以,我只想我的親人安好!不想她們擔心受怕,颠沛流離!”
高菘看着她瘦削的身形,心中百味陳雜。他搖搖頭,一邊走出去一邊說:“我尊重你的想法。不過,如果那一天你想去報警了,我手機有電話錄音,是你昨晚受辱的情況,可以做證據。”
安怡默默跟出去。
來到客廳,高菘轉過身看她,“你繼續在我家休息還是要回去家裏?”
“家裏吧。”安怡看着他誠懇地致謝:“謝謝你的收留,還有今天的放假一天。”
“不用謝。大家同事!”高菘想了想,“我送你回去。”
安怡沒有推辭。因為昨晚穿的那襲衣服又髒又破,高菘家沒有女裝,安怡也就穿着浴袍坐上了高菘的路虎。
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保持了緘默,車行至一半路途,高菘接聽到一個電話,他嗯嗯兩聲後,放下手機對安怡說:“安怡,我先把車開到影樓,因為他們要出外景,但是外拍燈讓小傑不小心弄壞了,而我車後座有外拍燈,客人在等。”
安怡自然是沒有異議的。因為昨晚的遭遇,還有一晚上沒睡,躺浴缸時也只合眼一會兒,所以她極度困頓大腦變得遲鈍,完全沒想到現在的打扮如果給公司的人看見會有怎麽樣的想法!
高菘直接把車開到紅玫瑰影樓門口,攝影師汪遠和他的助理小傑,MALLY和小梅子以及一對客人都在門口等着了。高菘下了車,打開車門,打手勢讓小傑來取外拍燈。汪遠和小傑一齊過來取外拍燈,然後,兩人看見副駕駛座上坐着的安怡,均都面面相觑:太誇張了吧,大白天還穿着浴袍!他們要不要這麽高調啊!
隔了幾米,MALLY和小梅子也看到了安怡,然後兩人交換了心照不宣的眼神:這安怡,手段太高了,來公司一個月不到,就勾到太子爺了,還是以已婚婦女的身份,要說一個字:服!
作者有話要說:
☆、雪上加霜
安怡回到家,發現胡安也在。因為是星期六安貝兒不用上學,小家夥正興高彩烈地拿着胡安給買的變形金鋼玩着。而胡安看見安怡的穿着打扮,大吃一驚,但是以他的木讷性格如何問得出口,所以欲言又止。
這時安媽媽看見她,立即驚詫地問:“安怡,你為什麽穿成這樣?昨晚一晚上沒回來?”
“哦,”安怡扯謊,“我的一個女同事生日,一幫人在她家玩瘋了,追追打打玩鬧的時候我的衣服被一個同事不小心扯破了,女同事家沒有合适我穿的衣服,因為她都快瘦成一支竹竿,我怕撐壞她的衣服所以就穿這樣了。”
聽安怡這樣說,胡安大大地松了一口氣:她不是在外面和別人胡來!
安媽媽又問:“那你不用上班嗎?”
“不用。剛巧我今天休息。”
胡安立即表示:“我也是休息,不如我們帶着貝兒去游樂場玩吧?”
安怡只想一個人靜一靜,還有睡覺,所以她婉拒,“我昨晚玩得太晚了,好累。”
胡安雖然失望,但是他還是體貼地說:“既然累了,就好好休息。我帶貝兒去玩吧。”
安貝兒卻不依,放下變形金剛跑過來一手拉胡安一手拉安怡,仰頭對安怡說:“媽咪,我要你一齊去!”
安怡揉着額角,一臉的疲憊,但是,面對女兒期盼的目光,她又不忍拒絕。胡安看她的表情,立即蹲下.身來,“貝兒,媽媽平時上班很累,難得休息一天,你愛她就讓她好好休息好不好?乖,叔叔和你去玩海盜船看3D電影好不好?”
“我還要買遙控車!”
“好好好。”胡安一邊拉着安貝兒走出去,一邊和小家夥說說笑笑的,“你喜歡什麽叔叔都買給你。”
目送他倆手牽手走出去,安媽媽頗是感嘆,“胡安是多好的一個男人啊!溫和,有愛心,還有上進心,這樣的男人打着燈籠也難找了。”
安怡并不像平時那樣和媽媽有說有笑的,而是木着一張臉,從媽媽身邊經過。
“哎哎哎,”安媽媽看出她的不對勁,一把扯住她,“安怡我說你今天怎麽怪怪的?咦?雙眼怎麽腫得像桃子,你哭過?”
安怡只好又撒謊,“昨晚不小心讓沙子進了眼睛,不過沒事了。”
“哦。”安媽媽放下心來,說:“那你去睡一覺吧。中午吃飯我叫你。”
安怡進了自己的房間,倒下來就睡。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她被呼喊聲驚醒,她一骨碌爬起來,沖出去,“媽,媽,有什麽事嗎?”
“哎喲哎喲,”從廚房裏傳出安媽媽的呻.吟聲,“安怡,我站不起來,全身突然沒力氣......”
廚房裏一個雞蛋糊了一地,杯盤狼藉,安媽媽跌倒在地上,拐杖就在她手邊,但是她的手抖索着就是拿不到。
安怡急忙跑過去彎下腰攙扶她,“媽,你怎麽了?你別吓我!”
安媽媽全身軟綿綿的,而她也不算輕,有九十多斤吧,所以,安怡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她攙扶起來,放在有扶手的椅子裏坐好。
安媽媽喘息着說:“我想做雞蛋羹,不知為什麽手老是抖,頭暈眼發花,然後就全身無力,一下子就跌倒了。哎喲,不行了,我喘不過氣來.....”
“媽你堅持一下。”安怡急忙沖出去,在客廳拿起電話打急救電話叫救護車。
待救護車到來,安怡已經快手快腳地換好了一件T恤衫襯牛仔褲。安媽媽被救護人員用滑輪床推上救護車,安怡也跟了上去,坐她旁邊緊緊握着她的手,給她打氣,“媽你堅持一下,很快有醫生為你治療的,你一定會沒事的......”這話說給安媽媽聽也是說給自己聽,安怡此刻的心情真是又慌又亂。
安媽媽吸着氧氣,雙眼慢慢合上,竟是昏迷過去了。
“媽,媽——”安怡極度無措和驚懼,眼淚就止不住洶湧流出來,“媽,你不要有事,你千萬不要有事,你不要扔下我......”
安媽媽被十萬火急地推進了急救室,安怡在走廊團團轉的,這時有醫護人員走過來對她說:“安小姐,請你去前臺辦理一下住院手續,需要交押金。”
“押金多少?”
“二萬。”
“啊!”安怡張了張嘴,艱難地問:“能少一點嗎?我銀行卡裏只剩下一萬五千元。”然後交完這一萬五千元,生活費都沒了!
醫護人員說:“那您先交一萬五千元押金,但是請您盡快籌備多一些錢,因為你媽媽是中風複發症狀,有短暫性腦缺血發作先兆,要防止發展為腦血栓,所以治療下來一萬五千元是不夠的。”
安怡唯唯諾諾地應下,跟随醫護人員去前臺辦理入院手續。辦好手續後,安媽媽還沒有從急救室推出來,安怡繼續站在走廊等,她雙手捂住臉,欲哭無淚:雪上加霜,要怎麽辦啊!
在這個城市,她以前曾有過幾個朋友,但是這三年都沒聯系,現在突然找人就問借錢人家會借嗎?而親戚們,當初在程仁東窗時發後,基本都疏遠了。
問胡安?可是聽胡安說過,他買樓把積蓄都用光了,現在供樓每月要好幾千,他還要開支,問了他他必定想辦法為她籌錢,但是這樣好像不太好,她已經欠他太多的人情。
突然,安怡靈光一現,想起了高菘想加盟女人盤子坊要她做模特的事,自己說考慮而一直都還沒有回複他,現在為了媽媽,自己就答應了這事吧,然後就問高菘預支一個月工資。
想到這裏,安怡立即掏出手機,拔打高菘電話。
“安怡?你終于想通了要去報案嗎?”
“不是!”安怡深吸了一口氣,“菘哥,我答應你做女人盤子坊的模特,但是,我想請求您一件事。”
“你說。”
“我想預支一個月工資,現在就要!”
聽到她急促的語氣,高菘關心地問:“發生什麽事了嗎?為什麽這麽急要錢?”
“我媽媽住院了,我缺錢!”
作者有話要說:
☆、探望
十多分鐘後,高菘親自把一個三萬元的銀行卡送到醫院,遞給安怡。安怡感激零涕,“菘哥,我以後一定會好好工作......”
高菘擺擺手,示意她不用說這些話。
接着,高菘陪着安怡在急救室的走廊等待着。安怡不好意思,“菘哥,不勞你陪我了。”
“我不是陪你,”高菘說:“我只是确定阿姨沒事了才走。換作任何同事的家人,我也會這樣做。你別多想。”
他這話......好像怕她會誤會什麽似的,安怡默然:我有自知之明!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終于,急救室的燈滅了,安媽媽被醫護人員用滑輪床推出來,安怡急忙迎上去,“醫生,我媽媽怎麽樣?”
醫生摘下口罩,“病人送院及時,我們阻止了腦血栓的形成,但是,病人中風跡象加深,有可能會半身不遂,需要留院觀察治療。”
安怡呆怔當場,雙眼迅速泛起水霧。
“安......怡,”此時醒了的安媽媽顫抖着右手伸向安怡,努力擠出笑容,“我沒事,你不用擔心.....”
“媽!”安怡雙手緊緊包握着安媽媽的手,有淚流下來,“你一定要沒事,一定要沒事!”
高菘站旁邊默默地看着這一切。過了一會兒,他默不作聲轉身就大步走了。安怡沒留意,她一付心思都在安媽媽身上。只是當安怡陪着安媽媽來到C15號病床安置好,坐在病床前默默陪着安媽媽時,高菘又出現了,“安怡,我剛才去找了這裏的院長,他是我的世伯,我已經囑托他找最好的醫生為你媽媽治病,所以你不用擔心,阿姨一定會沒事的。還有,如果錢不夠,盡管開口,以後慢慢還吧。”
“謝謝菘哥。”
安媽媽看着高菘,雙眼都亮了,“小夥子人不錯!你是安怡的朋友吧?”
“不是,我是她的上司。”高菘清楚明白地說:“阿姨,無論是那個員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