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時間飛快,一眨眼,已經過了兩日,明日便是太後壽辰。

宮裏張燈結彩,喜慶一片。民間也自發地為太後慶生。

這兩日,田菀君忙着接見封地回來的衆王爺以及各國使節,忙的腳不沾地。

雖然她跟光赫了解過,做了些功課,可是應付起來,還是有些心虛。畢竟這可是國與國之間的外交,就怕一個不小心,丢人丢到鄰國去了。

好在光赫一向給人的印象是清冷寡言,她只要少說,或者盡量不說,便也能蒙混過去。

話說這片大陸總共有四個國家,天陽國為最大,另外兩個天月國、天星國,自□□皇帝始便以依附的姿态成為天陽國的附屬小國,年年朝貢,甚是忠誠。

天月國派來的是二皇子。這二皇子生得風流,一雙丹鳳眼揚的飛起,眉目含笑,再加一襲紫衣,誰見了都要多瞅兩眼。

田菀君便占着方便,光明正大地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幾遍,可真真勾人吶。

天星國來的是名聲在外的明親王,明親王與光赫年齡相當,小時曾作為質子在天陽國生活過幾年,為人風趣,大度,深得民心。回國後一心輔佐太子,後輔佐皇帝。

明親王雖也是相貌堂堂,風采卓越。與天月國的二皇子相比,沉穩多了。

而第四個國家就比較特別了,名為永盛國。據小道消息所傳,太後的故鄉便是永盛國。不過此事為太後密辛,外人不敢妄議。只道太後為安家義女。

永盛國此前內亂,當時的攝政王逼宮奪權,成為現如今的皇帝永盛王一世。

經過這些年的治理,永盛國力漸盛,似與天陽國隐隐有對峙之勢。

此次永盛國前來朝賀的是太子時宿。

田菀君瞧着那太子,雖然年輕英武,可眼裏卻有一股戾氣,似乎連天陽國君都不放在眼裏。

田菀君對此人無好感,只覺像個被寵壞的年輕人,拽的很。

Advertisement

不過好在晉王相當得力。誰能料到,此種以鼻孔看天的人,竟然和晉王極為投緣,稱兄道弟,甚至還邀請晉王他日去永盛作客。晉王欣然答應。

可是光赫知曉後,卻皺緊了眉頭。因為直到現在,他依然查不到晉王其他目的。直覺告訴他,不可能是僅僅為田菀君而來那麽簡單。

可是一時半會,又查不到頭緒,此事雖說先放下,卻一刻未曾松懈。

***

于成一行人遠赴災區處理姜海一事,怕趕不及回京,先一步托八百裏加急,将密報送了回來,終于在太後壽辰前一日晚,送到了田菀君手裏。

田菀君握這這份沉甸甸的罪證,立即前往光赫的星晴殿。

“皇上要現在傳召他們嗎?”田菀君想起,當時田良才可是三更半夜被傳召,之後直接判了刑的,現在也是打算打他們個措手不及麽。

光赫深深地看了田菀君一眼,還來不及回答,眼前一晃,出現了兩個黑黝黝的陌生人,田菀君吓一大跳,下意識就往光赫身旁躲。

“別怕,是黑圖黑塔。”光赫順手攬了攬田菀君。

田菀君頓覺不好意思,立即站好。聽這光赫的意思,他們也是知道自己身份的了。

“主子,都安排好了。”黑圖拱手道。

光赫點點頭,繼而問道:“他二人現在何處?”

“王昌裕在府上,石普風進宮了。”黑圖如實回答。

光赫眉頭微皺,顯是十分不悅,随即便道:“黑圖,你現在去提王昌裕到禦書房問話,此事無需驚動其他人,但是務必讓太後的探子知曉。”

黑圖領命而去。

“黑塔,立即回到田良才身旁,務必保護好他。”

黑塔領命而去。

田菀君雖不知光赫下一步如何安排,只聽着他的吩咐,也知十分兇險。

安排完這些,光赫對田菀君道:“朕随你去禦書房,稍後按照罪證審問王昌裕……”

光赫細細交代了許多,田菀君均認真記了下來。

***

慈康殿今晚也注定是不眠之夜。

殿內燈火通明,太後躺在貴妃榻上,雙目微阖,眉頭緊鎖。

因着連日操心壽宴一事,早已經疲乏不已,再加上這些日子來了這許多人,朝堂內暗湧波動。

而且田家一案,也讓她頗有些寝食難安,與之前對石普風的自信承若相比,現在感到有些棘手。特別是現在跪在下首正在彙報情況的探子,又給她帶來了壞消息。

“啓禀太後,派去追殺田良才的無影閣殺手,折了大部分。田良才身邊出現了許多頂尖高手保護,毫發無損。”探子冷汗直流,就怕太後一個不痛快,牽連了自己。

“廢物。”太後朱唇親啓,緩緩吐出這兩個字,讓人看不出有多生氣,“閣主現在何處?”

“因追殺令未撤銷,閣主大人親自前去。”探子小心翼翼回道。

“愚蠢!”太後眼裏射出寒光,拔高了聲調,可見是真動怒了,“他就沒有其他事情可做了嗎?”

探子瑟瑟發抖,不敢答話。

太後罵完後,又斜斜躺好,“石普風現在何處,他處理完那個車夫沒有?”

探子忍不住擦了一把汗,“本來人手不足,派去刺殺車夫的只是普通殺手,車夫被蔚倉所救,現在那車夫和蔚倉也被保護了起來,身旁均是暗衛,無法……”

車夫身旁怎會有暗衛,太後立即便想到,光赫已經知曉一切,而且插手了。

太後放在身旁的手漸漸地攥緊了,胸口起伏不已,她不想自己因為這些小事失态。

一旁的宋嬷嬷見狀,趕緊多點了些靜心的檀香。

“去,将石普風叫來。”太後咬着牙,一字一字地吐出這幾個字。

探子領命拔腿便跑。這慈康殿裏的威壓幾乎讓他魂飛魄散。

宋嬷嬷趕緊上來,揉着太後的太陽穴,她雖愚鈍,但眼看着太後如此心焦,也知道今晚注定是不平靜的一晚。

沒多會,石普風便被探子裹挾着翻牆進了宮,直奔慈康殿。

這宮裏布的暗哨又多了兩倍,只是均當做看不見般,随他們而去。

等進了慈康殿,石普風便有些腳軟。他不過一介書生,雖說身體尚可,但是像習武之人那樣飛檐走壁,對他來說,還是有一點可怕。

太後看到這樣的石普風,心裏便有些不痛快,要不是瞧着這一張臉好看,那小嘴讨人喜歡,怎麽會看上他這樣一個軟腳蝦。

不過嫌棄歸嫌棄,有些手段,太後還是很受用的。特別是那些特別的功夫。經常撩得太後心癢難耐,欲罷不能。這才是他最大的優點吧。

石普風恭敬地行了禮,太後便讓他在一旁坐着回話。

“哀家且問你,那車夫可有拿捏了你什麽證據?”

“微臣不确定,只是看到蔚倉着急尋找,便想下手解決了,以免後患。”石普風苦着臉道。

太後白了他一眼,“哀家早就告訴過你,事情要做的幹脆利落,當初你幹那事時,就要将車夫處理幹淨了。留了尾巴,是一錯。”

石普風忙點頭,虛心接受。

“現在發現了苗頭,要刺殺他,就算手無寸鐵,也必須要找個絕對有把握的殺手,你找兩個三腳貓功夫,讓人躲過一劫,此是再錯。”

“太後可有法子?”石普風見太後了解如此清楚了,想着肯定有了對策,立即亮了眼睛,舔着臉問來。

太後低低嘆了口氣,垂了眼,搖着頭說:“一錯再錯,已經錯失良機了,現在哀家也沒把握。”

“太後救我。”石普風趕緊滑跪在太後身旁,抓住太後的衣袍,可憐兮兮哀求着。

太後也是不忍,可是她最近可用的人都派了出去,分散盯着各處。而且無影閣的人大多折在了田良才那裏,一時間,還真是不知從哪裏調高手來解決車夫。

這時,一旁的小太監匆匆跑了進來,在宋嬷嬷耳邊耳語了幾句,宋嬷嬷臉色大變。

“太後,不好了,吏部王昌裕此刻被黑圖提到禦書房問話。”宋嬷嬷在太後耳邊輕輕說道。

“什麽!”太後忽地站了起來,眼裏均是震驚。

腳邊的石普風也吓得癱在當場。

宋嬷嬷連忙輕拍着太後的後背,怕她緩不過氣來,順便獻計道:“上次是石大人去禦書房救了王大人,現下要不再讓石大人走一趟?”

太後回過神來,看了看尚在震驚中的石普風,踢了踢他,“你去,看看怎麽回事。”

石普風心裏十分的不願意,他是來求太後救自己的,還怎麽敢往皇上面前湊。

只是太後一個淩厲的眼神過來,他再不情願,也只得硬着頭皮去了。

真真是,泥菩薩過河。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