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氣死我了!”

“真的是氣死我了!”

“行了。”阮蘇給耿樂樂從冰箱裏拿出了之前冰鎮的百香果茶, 給她倒了杯,然後撈過一旁的抱枕在她旁邊坐下:“晏闌陽大概心裏也很窘迫,能管父母的子女不多啊。”

耿樂樂氣得把沙發上的抱枕挨個捶了一通了, 總算消了些氣:“我當然知道這點,但是你看看他媽媽說的那是什麽話啊, 一副瞧的上我們好像就是我們的福氣。還有那個什麽兒媳婦标準?都是些什麽奇葩啊,她怎麽不找頭母豬給她小兒子當媳婦?”

阮蘇也蹙了蹙眉, 晏闌陽母親的說話确實是氣人, 哪個正常人一上來就這樣跟陌生人說話,一點基本的教養都沒有。她深信不疑, 要不是那女人真是晏闌陽的母親,以耿樂樂那火爆的性子應該會當場就給怼回去了。

“誰知道呢,我以為能培養出像晏闌陽那樣努力上進的人的也會是一個很好的母親。”現在看來有些事情還真的不能說太絕對了。

“哼,說實話,雖然晏闌陽還挺不錯, 但是我覺得他要是不能擺脫他這母親,以後哪家的姑娘跟在他一起, 肯定很不容易。”耿樂樂抿着唇面色凝重, 而後一揮手,道:“算了算了, 我要把他從名單中剔除出去!”

阮蘇不解:“什麽名單?”

耿樂樂看向她,擡了擡下巴:“給你摘選的十佳好青年花名冊。”

“咳咳咳...”阮蘇被耿樂樂這一句話吓得口水嗆進了喉嚨裏,咳得滿臉通紅,耿樂樂連忙拍着她的後背給她順氣, 阮蘇抹了把眼淚:“耿樂樂,你可別整這些幺蛾子,我不需要這些什麽額十佳好青年,您老人家收手吧,自己留着享用。而且,我...”

阮蘇頓了頓,“就別把晏闌陽也扯進去了,我向來是不吃窩邊草的,不霍霍朋友。也別說什麽日久生情,我這個人,當初在學校那麽近都沒能培養出來,現在就更不可能了。”

“為什麽啊,除去今天他媽媽,你難道不覺得晏闌陽長得好,性子也溫柔,還努力上進,也有自己的房子,還年輕,有機會升職,每一點都符合你的擇偶标準啊。”耿樂樂掰着手指給她數着晏闌陽的優點,阮蘇斜睨了她一眼,“那他這不是也符合你的标準嗎,你怎麽不喜歡?”

“害,我跟他不來電啊。”耿樂樂在沙發上擺了一個妖嬈的姿勢,對她眨了眨眼睛:“我喜歡那種一看就很有挑戰性的~”

阮蘇無語,歪在沙發另一頭:“我對晏闌陽也沒有感覺,朋友而已。”

耿樂樂聞言,挑了挑眉,但沒說話。

既然阮蘇認為晏闌陽就是朋友,那就沒有必要告訴她自己的猜測。與其知道後會對晏闌陽感到愧疚,相處不如現在輕松自在,倒不如什麽都不知道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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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對誰有感覺?”耿樂樂随口問道,餘光忽地瞥見角落裏阮蘇常用的行李箱,愣了一瞬:“你這行李,是要去哪兒啊?”

阮蘇神色一滞,而後很快恢複自然,撩了撩耳邊碎發,含糊道:“就是出去玩一玩啊,找個悠閑點的地方逛逛。”

“我看不是吧,前些天我約你去爬山,你都說要上班不能辜負薛老師的栽培,死活不肯。怎麽現在突然就想出去玩了,你是不是背着我出去找樂子?!”耿樂樂倏地坐起,眯起眼推理道:“我怎麽覺得這跟你最近經常心不在焉有關啊?”

“才不是,你老愛亂猜。”說着,耿樂樂的手機就響了,是盛臨打來的,阮蘇見狀連忙推着耿樂樂就往門外去,“去去去,肯定是有事情找你,你日進鬥金,可不能在我這浪費時間,再見!”

“哎哎哎阮蘇,你是不是心虛了!你肯定是心——”耿樂樂嚷嚷着被阮蘇丢出門外去,聲音被隔斷,阮蘇趴在貓眼前還能看見女人忿忿不平地嘀咕着,接起電話後唇角又壓不住地上揚。

阮蘇笑了下,但視線也不自覺飄向角落裏孤零零的行李箱,眸色漸漸複雜。

希望此行不負所望。

“晏闌陽?”聽到晏闌陽的聲音,耿樂樂有些驚訝地拿下手機重新看了眼來電顯示,而後問道:“有什麽事情嗎?”

晏闌陽握着手機的指節泛白,“上次我母親的事情...很抱歉,我代替她向你道歉。”

耿樂樂很爽快:“沒關系。”

左右以後也不會再碰見,再加上耿樂樂已經消氣了,對這個事情不太在意了。

“嗯......”

電話那頭晏闌陽的語氣有些猶豫,耿樂樂看了眼另一只手機上正在進行中的游戲,人物正激烈厮殺着,她用肩膀和側臉夾住手機,空出手來操縱人物,主動問道:“你有什麽想說的就說吧。”

晏闌陽抿了抿唇,輕聲道:“你知道阮蘇去哪兒了嗎,我給她打電話沒接。”

“沒接嗎?”

耿樂樂看了眼旁邊筆記本上的時間,視線又回到游戲中,回答道:“這個時間她應該已經在飛機上了,你等過一個小時再打,那個時候她差不多就下飛機了。”

“飛機上?她去哪兒了嗎?”晏闌陽不禁蹙眉。

“嗯,她去D市了,說是去旅游的。”通話的手機有漸漸下滑的趨勢,耿樂樂只好騰出一只手去重新擺好位置,“你是找她有急事嗎?你放心,等她下了飛機會回電話的。”

晏闌陽搭在腿上的手虛握成拳,指尖微涼,他聲音很輕很溫和:“好,我知道了。謝謝。”

“不客氣。”耿樂樂随手拿下手機挂斷,扔到了一旁的桌子上。

耿樂樂被阮蘇趕出門的第二天上午,阮蘇就給她打了個電話,說自己要去D市散心,但也沒說什麽時候才回。D市和B市隔着有點距離,風景不錯,耿樂樂打趣了她幾句,阮蘇也只是笑笑,要換在以前肯定是也要怼回來。既然阮蘇不想說,那就不問了。

晏闌陽放下手機,切換的界面是微信上數十條沒有被回複的消息。如果說在耿樂樂告訴他阮蘇出去玩的事情之前,心情是慌亂的,因為擔心阮蘇會因為他母親的事情而對他也産生厭惡。那麽現在,卻是還多了幾分挫敗。

他來B市大半年了,阮蘇和他好像還是隔着那麽遠。

阮蘇到達徐修遠給的酒店地址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但是外面街道上的人很明顯的變多了起來,高樓大廈,燈光絢爛,看着很是熱鬧。

明明已經入冬了,可D市的溫度卻并沒有想象中的寒冷。阮蘇習慣性地把手縮回袖子裏,拖着行李箱走進大廳,她把身份證給前臺的接待核實後,拿到了房卡。她在網上訂了一間套房,簡單地收拾了下行李,她決定等吃完晚餐再去找池景辰。

徐修遠給了她池景辰的房號,是頂層的豪華套房。

阮蘇揉了揉空空如也的肚子,準備去樓下的自助餐廳吃點東西,早就聽說D市的食物口味符合她的胃口,一直嚷着要池景辰帶她來,卻總是被推遲。

電梯正從一樓往上升,阮蘇拿着手機抽空回消息,時不時擡眼看看電梯進度。在回完晏闌陽的消息後,電梯到了,金屬門緩緩打開,裏面只有一個人,沒有要往外面走的意思,想來是要去樓上。阮蘇要下去,就只能在等等了。

她擡眼準備和那人說一聲不進去了,一擡頭就看見那人一身黑衣,黑色的口罩,只露出口罩上方的一雙黑眸。

長睫低垂,覆在眼下,投下一片陰影。即便是電梯門開了,也沒向外看一眼,就仿佛對外界的任何事情都不感興趣。

阮蘇的目光緊緊黏在男人的身上,向前走了兩步,進了電梯。

似乎察覺到有人進來了,他又往電梯壁上靠了靠。随意地掀眸朝阮蘇的方向看了一眼,這一眼就沒再移開。

池景辰大概沒有想到阮蘇會出現在這裏,眸中有震驚,難以置信閃過,手中的手機屏幕早已熄滅。眸中所有的淡漠在見到阮蘇的這一刻都變得靈動了,有光了,但是很快又黯淡下來。

電梯門感應不到有人要進來,緩緩向中間合攏,池景辰愣了一瞬,飛快地想要跑出去,阮蘇在他有所動作的那一刻就察覺到了,怕他真的跑了,高聲道:“池...你給我站住!”

沒想到男人還真因為她這句話停住了腳步,阮蘇按着按鍵,看着男人清瘦的背影威脅道:“你要是不進來,我就...我就保證你這輩子都再見不到我了。”

“我說到做到。”

池景辰背對着她,聞言,緊抿了抿唇,走進了電梯裏。視線和阮蘇只有一瞬的接觸,而後就飛快移開了。

阮蘇按了一樓的層數,電梯門緩緩關上。她這才有機會好好看看池景辰,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沒見,池景辰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變得很頹廢萎靡,眼下一片青黑,眼眸更深邃。明明穿着冬衣,卻看着比從前更消瘦了。

大概是察覺到阮蘇一直在看自己,池景辰有些局促地往垂着眼,長睫輕顫。

“我們先去吃個飯,然後再來好好聊聊。”電梯門開了,阮蘇擔心池景辰趁着她不注意又想逃跑,在出去之前就一把拉住了他的衣角,對上池景辰躲閃的目光,說道:“怕你跑掉,我可以牽着吧。”

雖是在問,可周身的氣勢是一點也沒詢問的意思。

池景辰飛快地看了眼阮蘇,而後對上她清澈的眼眸後像是被什麽灼燒了,又垂下,低低地嗯了聲。

阮蘇也沒想到能在電梯裏這麽巧就碰到池景辰,正好,一起去吃個晚餐,然後在再回去好好談談。

“你想吃什麽自己夾。”阮蘇端着盤子也不忘時不時看一眼池景辰,男人很安靜地跟在她身邊,并沒有其他舉動,端着阮蘇一進門就遞給他的空盤子,悶聲不吭。阮蘇說完,他仍舊沒有動手,阮蘇想了想,問道:“你吃了晚餐嗎?”

池景辰輕輕搖頭,聽說他沒吃,阮蘇就放心地給他夾了些符合他口味的餐點。晚餐可以打包,阮蘇就端着盤子讓服務生幫忙打包拎着上樓,期間,池景辰就像個木頭人,不說話,安靜得險些讓人忽略他的存在。

阮蘇按了池景辰所在的頂樓,池景辰的眼眸中終于有了絲波瀾,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阮蘇。阮蘇察覺到,偏頭看向他:“去你房間吃,介意嗎?”

池景辰的眼眸亮了一瞬,但也只是一瞬。

他點頭,然後就沒有其他的話。阮蘇抿了抿唇,轉回身盯着電梯顯示屏上的樓層數。心中卻是掀起了驚濤駭浪,池景辰怎麽變得一點話也不肯說了,看着她的眼神不再神采奕奕。

出了電梯,阮蘇看向池景辰,池景辰很自覺地從口袋裏拿出房卡交到阮蘇手上。交接時,阮蘇差點沒拿住,手挨到了池景辰的手,一片冰涼。“你的手怎麽這麽涼?”阮蘇一邊開門,一邊回頭看着池景辰,好看的眉頭緊蹙起來。

以前的每到冬天,池景辰的手就是很溫暖,沒一會兒就能把她冰涼的手腳捂熱,現在還沒進入到冬天最冷的時候,他的手就.....

阮蘇憂心忡忡,池景辰以為阮蘇是不高興了,立馬把手插到口袋裏,低聲解釋道:“不冷的。”

豪華套房豪華在他的配置和面積,阮蘇看着寬闊的房間,最後選擇在茶幾上吃晚餐。她把食物依次擺好,招呼着池景辰吃,池景辰蹙了蹙眉,在她的注視下随便夾了一口菜放進嘴裏,咀嚼了幾下後很是艱難地咽下。阮蘇看着都覺得難受,可這些都是池景辰以前喜歡的。

她吃,池景辰也吃。吃完後阮蘇收拾好了茶幾,準備跟池景辰好好談一談,剛要說話,就見池景辰沖進了衛生間,然後便傳來一陣嘔吐聲。阮蘇心下一驚,跟着趕了過去,男人撐在馬桶邊,吐得一塌糊塗。

他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沒有讓阮蘇扶他,趴伏在洗漱臺前使勁洗着臉,不停地洗着。阮蘇看得心驚,強行關了水他才停下來。

池景辰站直了身體看着她,任由臉上的冷水流進衣領,半晌,他說:“幹淨了。”

池景辰晚上吃的全都吐了出來,等收拾好一切再回到沙發上時,阮蘇突然又不知道要說什麽了。池景辰靜靜地坐在離她有些距離的單人沙發上,阮蘇沒忍住,問道:“你不坐過來一點嗎,隔着這麽遠我們怎麽聊天啊?”

池景辰心下一緊,揣在口袋裏的手緊握着小瓶子,聲音低沉沙啞,像是被沙子磨過:“我還不能很好的控制住情緒,離你太近了對你...不好。”

聽到他的聲音,阮蘇的眼眶瞬間就紅了,鼻尖酸澀得眼淚都要掉出來了。池景辰看見了,伸手想要替她拭去,但剛一擡手就又默默地縮了回去,指甲深深地掐進掌心。

阮蘇使勁眨了眨眼睛,讓眼淚被蒸發,她強忍着澀意問道:“你是不是一直抖沒有好好睡覺?”

池景辰抿着唇沒說話,阮蘇又氣又急,她在徐修遠口中得知池景辰曾連續半個月的睡眠時間甚至都沒超過二十四小時,這相當于一天連兩個小時的睡眠都沒有。怎麽可能休息的好?

“你今天晚上必須睡覺,我就在這客廳裏守着你,你要是不配合,我立馬就走。”阮蘇板着臉,指了指卧室的方向,稍微放緩了些語氣:“就算睡不着也要到床上閉着眼睛,等你休息好了,明天我們再好好聊一聊,好不好?”

池景辰很久沒有見到這樣溫和的阮蘇了,眼尾微紅,在阮蘇期盼又緊張的注視下點了點頭,嗓音低啞:“好...”

入了夜,阮蘇忽然驚醒,發現自己竟然躺在了床上。

不對啊,她不是在客廳的沙發上看着池景辰的嗎?

腦子睡得有些糊塗,阮蘇伸手摸索着打開了床頭燈,餘光卻發覺天花板上的吊燈似乎在搖晃,她揉了揉眼睛,總覺得是眼睛花了。可是她越看越覺得這好像不是錯覺,不等她反應過來,床頭櫃上的水杯突然自己移動了起來,然後是整個床都在搖。很快,那個水杯摔在了地板上,玻璃碎片飛濺了一地,但是阮蘇已經顧不上尖叫了。

因為,酒店的牆壁上,已經出現了裂痕。一條條裂痕像是瘋狂生長的藤曼,越來越粗,裂縫越來越大,這一切發生的過程還沒有一分鐘。

阮蘇驚恐地失了聲,渾身都在顫抖,她顧不上地板上的玻璃渣,踉踉跄跄地下了床,打開房門的那一瞬間有人在外面将房門推開,阮蘇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沙石不斷墜落,越來越大,頻率越來越快,砸在身上疼得厲害。門框在門打開時瞬間扭曲,僅剩的空隙也被另一邊墜落的石塊堵死。

兩人徹底出不去了。

牆壁也随着裂縫的擴大而頃刻間分崩離析,四周不斷有石塊塌下來,砸在地面上,阮蘇被池景辰緊緊地護在懷裏,餘光瞥見斜上方一塊搖搖欲墜的大石板,剛要出聲提醒,黑暗就鋪天蓋地的砸向了她。

失去意識前,她聽到男人悶哼了一聲。

再然後,

就是無盡的黑暗和死寂。

D市發生地震的消息立馬就登上了熱搜,國家新聞頻道,晏闌陽從手術室中出來看見很多相識的醫生都跑向會議室。他疑惑地随手攔下跟他還算熟悉的護士長,詢問道:“王姐,你們這麽多人是要幹什麽去?”

王芬着急地擺擺手:“D市那邊發生了地震,醫院都塌了,需要我們這邊派人去支援,院長正召集大家開會,你看群消息,趕緊去會議室吧!”說完,就匆匆地跑遠了。

D市?

晏闌陽心頭一跳,剛拿出手機,突然想起來阮蘇去的就是D市,瞬間慌亂,連衣服都顧不上換,一邊看着網上不斷增加的死亡人數和失蹤人數,一邊奔向會議室。趕到會議室的時候他發現大家都很狼狽,有的看起來像是從家中趕來,有的甚至和他一樣,還沒來得及換上白大褂,只身着便服。

院長大致地講了一下情況,說來說去就是情況非常危急,因為這次的地震級別破壞力算得上是強了,弄不好還會有第二波第三波震波。他們醫院會出兩支隊伍去支援,主要是自願,畢竟去了D市,一切的突發情況都很難說。

晏闌陽顫着手,撥出了手機裏那串熟悉的號碼,可不管他在心底如何祈求,電話那端始終都是一串忙音。機械的“嘟嘟嘟”聲就像是一把刀割在他的心上,疼得連呼吸都覺得艱難。

D市離B市相對來說比較近,現在隐隐約約能感覺到餘震,雖不會有什麽影響,但是卻讓人覺得異常心慌意亂。連餘震都是這樣,那處在震源的D市該是什麽樣一副畫面,阮蘇一個女孩子在那裏又會有多害怕。

在自願書上簽名的時候,晏闌陽的手都在抖,是咬着牙撐着一口氣簽完字的。

由于情況緊急,他們兩支隊伍是乘坐大巴去的,以最快的速度集結齊了人數,帶着藥品和器械就匆忙趕了過去,下了車還得走上好一段廢墟。

兩支隊伍分別去往不同的地方參與救治,路況艱難,等他們一行人到達的時候,離D市更近的另一家醫院的醫療隊已經開展了搶救工作。晏闌陽被分配去搶救從一家酒店裏搜救出來的傷患,每救治一個人前,他都希望那是他心心念念的人,但是又無比的害怕,他害怕那些再也叫不醒的人裏,會出現那張俏麗素淨的面容。

“那裏好像有一個女孩子,血流不止。”一個身穿迷彩軍裝的男人跑了過來,神色焦急:“醫生,你能不能過去看看?”

“好,我這就去。”晏闌陽拎着醫藥箱匆忙奔過去,卻在快要抵達目的地的時候聽見了身後許多人的嘶吼聲,他微微仰頭,那些茍延殘喘的樓房再次坍塌了下來。

像是一朵烏雲,“轟”的一聲,陰影瞬間籠罩了他和身邊的迷彩軍人。

作者有話要說:  所愛隔山海,山海不可平。從另一個角度是不是可以理解為,因為所愛之人不愛自己,所以山海不可平。軟軟對于晏醫生來說就是這樣的存在

【可不可以請有些小仙女看正版呀,不要很多錢的...晉江千字三分算是最便宜的了,給孩子一口飯恰叭】QAQ我家江崽的狗糧還得我買呢

明天和後天超級忙,不一定能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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