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真假世子9
“譽王府世子被康王府世子當街毆打致殘, 整個譽王府上至老太妃下至三歲幼女皆一同病倒,這個消息已經傳遍京城,所有人都在議論你康王府欺人之舉,就連禦史臺的官員也聯名上書讓朕嚴懲此事, 康王啊康王, 你讓朕如何向臣民交待?”堅帝指着跪在面前的康王一臉怒容道。
康王瑟瑟發抖, “皇兄, 都是臣弟的錯,臣弟無能,沒有管教好逆子,請皇上責罰!”
“就連父皇都曾誇贊康王能幹, 康王又怎麽說是無能呢?”堅帝看着他問。
康王吓得連連磕頭,“臣弟如何能幹也不及皇兄之萬一啊, 臣弟對皇兄的忠心日月可鑒!”
“朕自是知曉你的忠心, 可天下人不知,你是朕的親弟弟,世子是朕的親侄兒, 朕不忍責罰,可若不罰又如何服衆, 如何向受害的譽王府交待?”堅帝一臉為難道。
康王抖着聲音道:“臣弟一定不會讓皇上為難的,臣弟定然會給譽王府和臣民一個交待!”
背着荊條跪在殿外的劉屜見父親出來,忙歡喜向前,“父王, 沒事了, 皇上沒有怪罪咱們?”
他在外面跪着未聽到傳召, 也沒有聽到降罪的旨意, 如今父親又安然無恙的出來, 定是沒事了。
康王看了兒子一眼,心中滿是厭棄,大禍臨頭猶不自知,他怎麽會生出這樣一個愚蠢的兒子?
“走吧。”康王壓着怒火語氣平靜的說了一句,往宮門口而去。
劉屜高興極了,趕緊跟了上去。
上了馬車,劉屜誇道:“父王這招負荊請罪可真厲害,皇上竟然絲毫沒有怪罪我們,父王,現在我身上的荊條可以取下來了吧?”
“回了家再取。”康王冷冷出聲。
劉屜并非察覺出父親的異常,高興應道:“父王說得對,做戲做全套,回家再取好。”
馬車一路駛出宮道慢慢出了宮門來到繁華熱鬧的街市上,康王聽着外面的喧鬧,出聲命道:“停車。”
“父王,還沒到家呢,停在這做什麽?”劉屜疑惑不解的問,想了想高興道:“父王是不是要與孩兒去酒樓喝酒慶祝?孩兒也正好準備好好慶祝咱們這次有驚無險。”
之前父親将他捆進宮去他還有些害怕,怕皇上會降罪,如今能平安出宮,可不得好好慶祝一番。
康王沒答他,率先下了馬車。
劉屜興沖沖的跟了下去,“父王,先幫孩兒把荊條取下來。”
康王沒出聲,但依言取下了他身上的荊條。
“父王,咱們去望月樓吧,那裏的酒菜是京中最好的。”劉屜笑指着面前的酒樓道。
康王看了那酒樓一眼,問:“你就是在此處毆打劉爻的?”
“是啊,就是在這酒樓門口,父王您不知道當時圍觀了多少人,劉爻和譽王府的臉都丢盡了,以後都在京中擡不起頭做人了。”劉屜說得興高采烈,“我就說皇上是站在我們康王府這邊的,我都把劉爻打殘了皇上也沒責怪我們……啊……”
身上突然襲來一陣痛意,劉屜轉頭看去見是父親拿着荊條在抽打他,他驚道:“父王,你打我作何?”
“打的就是你這個混賬玩意兒!”康王握着荊條再次用力朝兒子身上抽去,“犯下滔天大罪還不自知,還腆着臉在這怡然自得,我打死你這個蠢貨!”
“痛痛痛,父王,您別打我……”劉屜被打得連連大叫。
康王并不理會他的叫喊,下手一次比一次重。
劉屜痛得左躲右閃,“父王,您怎麽能當着這麽多人的面打我?我可是您的親兒子。”
“我沒你這種跋扈張狂,愚蠢無知的兒子,今天我就要當着大家的面打死你,給譽王府和天下臣民一個交待!”康王見他還敢躲,狠狠一荊條抽在他腿上,直接将人給抽爬下了。
來往行人聽到動靜都圍了過來,聽說是康王責打兒子,一個個都高聲叫好。
康王在這叫好聲中打得越來越起勁,劉屜被打得嗷嗷直叫。
“太妃,王爺,剛得到消息,康王當街責打世子劉屜,引來不少百姓圍觀。”
譽王高興不已,問道:“還在打嗎?”
要是還在打他也速去圍觀,好出口心中惡氣。
“康王世子已經被打暈過去了,康王命人将他擡回了府。”
譽王便再問:“傷得嚴重嗎?”
“聽說挺嚴重的,血肉模糊,街上全是血。”
譽王揚手讓下人退下,朝母親喜道:“母妃,果然不出您所料,不用咱們動手也能出了這口惡氣!”
“康王有勇有謀,是個能成大事的。”老太妃卻感嘆道。
譽王不解,“這話怎麽說?”
“他今日當衆對自己的親生兒子下狠手,足以平息臣民之怨,我們譽王府日後也不能再說什麽,這件事情便可就此了結。”
譽王不服氣道:“康王那老小子竟然心腸這般硬,連親生兒子也下得了狠手,對了,母妃,為何不是皇上降罪,而是康王自己動手責打劉屜?”
“咱們皇上何其聰慧?又怎麽會親自降罪?”老太妃笑道。
若她沒猜錯,堅帝只需要言語上敲打幾句便足以令康王心驚膽寒了。
譽王邊思索着邊點頭,轉而想到劉屜被打之事笑道:“不管如何,咱們譽王府這口惡氣是出了。”
老太妃看了兒子一眼,笑了笑沒再出聲。
“奴才命人去康王府打聽過了,康王世子傷得極重,一雙腿廢了,此生都不能再行走。”
譽王妃讓下人退下去,高興走到兒子床邊,“爻兒,你聽到了嗎?你的仇報了。”
“太好了,不過沒能取劉屜性命,還是便宜他了。”劉爻道。
譽王妃道:“取他性命有何用,生不如死活着才更令他痛苦。”
“母妃所言有理。”劉爻點點頭。
譽王妃心裏痛快不已,“你父皇說讓咱們裝病自有人替咱們出頭,沒想到還真說對了,這都是那老太婆的主意,沒想到她還有兩下子,不動聲色就替咱們報了仇。”
“與老太婆和何幹?我不會領她的情。”劉爻握着拳頭,“我被打成這般她一句安慰的話都沒有,還說我活該,她心中從來沒有我這個孫兒,只有劉潤那個低賤的庶女。”
譽王妃也被勾出了委屈和怨恨,“可不是,聽說老太婆把那個狼人留在了劉潤身邊當小厮,供他吃住不說還給他發月銀,一個畜牲都如此擡舉,卻獨獨對嫡親的孫子這般冷漠無情,她真是老糊塗了。”
“我一定不會放過他們!”劉爻惡狠狠道。
譽王妃勸道:“爻兒,現在我們母子二人都在受罰,根本無法對付他們,先忍一忍,等日後再想辦法。”
“我忍不了了。”劉爻怒道:“我們是不能出去,但院中的下人能行走,對付那個狼人,我自有辦法。”
“爻兒的意思是?”
“狼人生性暴戾,只要我們讓下人羞辱他,惹惱他動手殺了人,老太婆會再留着他嗎?又或者狼人發起狂來殺了劉潤,老太婆不是視劉潤為心頭肉嗎?劉潤沒了,她還能活?”
譽王妃拍手叫好,“一石三鳥,果然妙計!”
劉爻冷哼一聲,凡是與他作對的人他一個也不會放過。
康王府,別院。
“我說了不要與譽王府争鬥,你為何就是不聽?是不是想壞了我的計劃?”漆黑的屋子裏,男人的聲音尖銳刺耳,讓人不寒而栗。
康王道:“與我無關,都是我那愚蠢的兒子,我已經打斷了他的腿,日後不會再去尋譽王府的麻煩了。”
“我忍辱負重十幾年,步步為營,等的就是報仇血恨的那一天,如果你敢壞我的計劃,你什麽都得不到!”
康王忍着憋屈,問道:“只是我不明白,這些年你一直讓我不要與譽王府作對,到底為何?”
“不要多問,按我說的去做就行,到時候我報了仇,皇位歸你,咱們各取所需。”
康王便道:“好,我都聽你的便是。”
康王走後,莊嬷嬷才從暗處走出來,“主子。”
“你去解決了劉屜。”
莊嬷嬷一驚,“解決劉屜?主子,他已經雙腿殘疾,要不留他一命?”
“殘疾可以醫好,我不能給康王留一丁點希望。”
莊嬷嬷似明白了什麽,“主子的意思是?”
“将來皇位是要留給爻兒的,只有讓康王絕後才能保爻兒帝位無虞。”
莊嬷嬷頓時明白了一切,難怪主子寄居在康王府,與康王合謀卻要讓她潛伏到譽王妃身邊,還将譽王府的世子調換,原來主子只是利用康王相助罷了,到時候扶持少主上位,名正言順。
至于康王府和譽王府不過是為少主鋪路的石頭而已。
她心中一喜,趕緊應道:“是,主子,屬下這就去辦。”
譽王府。
“九小姐三歲時便已經啓蒙,公子還不識字吧,以後就跟着九小姐一起念書識字,人只有讀書才能明理。”紫雲将準備好的筆墨紙硯放在狼人面前,笑道。
錦雀道:“你若要在九小姐身邊,須得學會些功夫,我知道你自身也挺厲害,但那是野獸防身之術,不是人的防身術,以後我每日都會教你功夫,這樣你就可以明正言順的保護自己和九小姐了。”
狼人看着兩人重重點頭,半響艱難的說了一個好字。
潤潤高興直拍手,“哥哥學會了走路,學會了說話,再學會功夫和識字就是真正的人了,以後沒有人敢再傷害哥哥。”
“公子要學的東西挺多的,定然艱難,不過不着急,咱們慢慢來,一定能一點一點學會的。”紫雲鼓勵道。
狼人心裏可急了,他想盡快學會一切,這樣才能找到殺害雪狼的人類,替雪狼報仇。
“公子先在這學習,我帶九小姐去午歇中。”紫雲見時辰到了,扶起潤潤離去。
潤潤一邊打哈欠一邊朝哥哥揮手,“哥哥,等會兒見。”
錦雀也退下了,狼人一個人在屋裏認真學習,待學了寫字又出到院子裏練習錦雀教的功夫。
“你們瞧,那不是世子從鬼霧林中抓回來的狼人嗎?”
“是啊是啊,穿上衣衫還挺像個人的。”
“像人又怎麽樣?還不是一個野獸?九小姐也不知道怎麽回事,竟讓這樣的怪物留在府中,要是傷了人可怎麽是好?”
“對,怪物就是怪物,穿上人的衣衫扮成人的模樣也還是怪物。”
“怪物,滾出去!”
幾個下人路過見到狼人,紛紛辱罵起來,狼人聽到這些不堪的言語,怒火叢生,他本能的就要撲上去,但想到錦雀和紫雲說過要是他再露出狼人的習性就會被關起來。
要是被關起來他就不能去替雪狼報仇了。
想到雪狼,他将怒火壓下,不理會那些下人的辱罵。
“明明是個畜牲也像變成人,你做夢!”
“打死這個畜牲!”
啪!
不知是誰扔了個石子過來,打在了狼人的額頭上,剛剛愈合的傷口被這一砸又流了血,緊接着無數的石子朝狼人砸了過來,伴随着惡毒的話語,狼人忍無可忍,怒嚎一聲朝她們撲了過去。
作者有話說:
女神們,節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