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作品相關

書名:流水惜花

作者:蝸牛爬格子

文案:

互相成長的攻受。

愛情會讓兩個人越變越好的~

排雷:攻有身體出軌

內容标簽:都市情緣 因緣邂逅 破鏡重圓 娛樂圈

搜索關鍵字:主角:沈澤,何高文 ┃ 配角:林子君等 ┃ 其它:

前言

星二代都像沈澤這樣了還不如去批發水果。

這句話是在家裏喝茶喝一半的饒蔓說的。饒蔓今年五十,身後站着她的化妝師,化妝師叫Aimi,穿着緊身褲搭配粉色背心,拎小雞都嫌重的細胳膊在替她捏着肩膀,很乖巧地附和:“蔓姐說的對呢。”

饒蔓當年和沈澤的母親徐筱雅一同參加某屆選美小姐,沈澤的母親是冠軍,她連前三甲都沒排上,只得了個“最有親和力”獎。

可是徐筱雅去世後她就宣布息影了,還活得好好的,并且作為大小明星的前輩,作為演藝圈的常青樹屹立不倒,哼,當年的獎項能說明什麽呢。

饒蔓平時吃藥膳,保養品也信賴中藥,只在公開場合請Aimi左塗右抹,因此一張臉沒暴露真實年齡,頂多也就三十多歲的樣子,還是一位端莊秀麗的美人。

只是這位美人至今單身。

而徐筱雅當年摘得桂冠不久就嫁給了沈世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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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世聰是沈家最小的兒子,同時也最得寵。但凡家大業大又有些模樣的公子哥總是愛玩,沈世聰的親媽當年因生他而死,在保母保子這難以選擇的一道生死大題前,沈老頭子和沈世聰的親媽難得達成了結婚以來的高度一致,選擇了沈世聰,因此沈世聰墜地還來不及啼哭,他親媽就嗚呼斷氣。

斷氣前和老爺子說,沈家得留給這個兒子啊。

老爺子英明一世,終于在年老之際當了一回周幽王,許諾沈家以後是這個孩子說了算。

于是,沈世聰從十四歲開始就沾染一身纨绔習性,除了吸毒殺人搶劫放火,他是五毒俱全,且病入膏肓。

一直到娶得徐筱雅才略微收斂。

沈家在他的揮霍之下,剩一個金晃晃的框架。兩位長兄分了家,沈世聰繼續過着金迷紙醉的不知今夕是何夕的糜爛生活。

徐筱雅美麗不假,腦袋不聰明也不假。大概上天給了她美貌忘記把腦子捎上。徐筱雅只顧吃喝玩樂,對沈世聰在外沾花惹草豪賭狂歡一概不聞不問。沈澤出生後她就滿世界地跑,幾乎不曾踏入沈家,一紙婚書比名存實亡還要令人寒心。在選美拿得第一之後,她只拍了一部電影,被批評“表情僵硬,念臺詞還得聲情并茂,懷疑她是木頭人”。而後就鮮有作品問世,代言廣告倒是趁風頭正盛接了很多個,外界說她是“史上最薄的花瓶”,偏她還無所謂的樣子。那時候饒蔓得好辛苦才拿到一個配角,有兩集露臉機會就能開心到見了盒飯化身饕餮。

所以饒蔓心裏忿忿不平:徐筱雅得積多少德才得天獨厚有那個好資源,還不珍惜,這樣浪費和不尊重自己的名氣和美貌!

一直到饒蔓熬成了影後,影後再熬成了人物,一直到各大媒體報出徐筱雅離世的消息,她突然宣布息影了。據饒蔓家的傭人說,蔓姐那一天突然把自己關起來,第二天才戴着墨鏡下樓吃飯。

徐筱雅死在異國他鄉,是練瑜伽的時候死的。

自己暗暗較勁了大半輩子的人驟然離世,饒蔓的心裏仿佛被人抽去了一個軸點。她其實早就意識到,自己這些年這樣吃苦這樣八面玲珑為的是不想過的比徐筱雅差。

于是鎖在房間時她看着與徐筱雅的合照說:“多大年紀了還犟得逼自己拗那樣的姿勢。”接着下一句她的眼淚就簌簌而下:“這往後我還和誰較勁啊。”

徐筱雅死之後,沈家最後一個集團被收購,沈世聰負債累累,所有財産被拿出來拍賣。曾經他出手闊綽,只享樂當下,不看看明天,最後的一層殼子終于被他蛀空——他賭博常常一擲千金,開心也是一擲千金,哄他笑了要什麽允什麽。

當沈澤從國外送完了徐筱雅回來,等待他的是貼了封條的大宅和蓋了白布的沈世聰。

沈澤隔老遠地坐下,他使勁揉着疲憊的臉,他沒打算去看一眼二十幾年來對他不聞不問的便宜老爸,他想:徐筱雅留給自己的遺産夠生活幾年吧?

于是第一年他拿了一部分錢,一面維持着以前吃喝玩樂的生活水平,一面跟着重新聯系上的朋友做煤礦投資。他剛回國,聽說了很多一夜暴富的煤老板的故事,再說交給認識的人有什麽不放心的?

又半年之後,因昨夜醉酒狂歡慶祝投資的礦在政府出面幹預開采前順利轉賣,他睡到了日上三竿,搖着渾渾噩噩的腦袋坐在酒店大床上發呆。

淩亂的床單,昨晚那個細腰翹臀的漂亮男孩也不在了。不在就不在吧,露水情緣而已。

他又坐了一會兒,才想起來上午不是要去和那個蠢到買礦的土豪面談嗎,怎麽他的朋友都不叫醒他?

邊起邊穿衣服,迅速拾掇了個人衛生,他在出門前打朋友手機,關機。再換一個,空號。

打到第三個電話的時候,他聽着冰冷的機械回複隐隐感覺出事了。

退房時前臺給了他一張清單,那個號稱這個酒店是熟人名下的可以免單的朋友,在臨別之際送給他一筆數額不小的消費,以至于他出酒店的時候全身只剩下一部手機一個空的皮夾子。

“真是……操`蛋的生活啊!”他踹了路邊的小樹,樹贈送他一頭一肩的落葉。一個小黃帽走過來仰着腦袋眨着眼睛說:“叔叔,要愛護小樹苗。”

沈澤無力地在心裏發出一句吶喊,于是問:“這裏的公交站在哪?”他還剩下一張十元,可以靠色相在路邊小雜貨鋪換硬幣坐公交回去。

不過回哪去?那些王八蛋一定收拾地幹幹淨淨,他也清楚那些人做事手法,定不會留下蛛絲馬跡更別說把柄給他來要挾。

告?證據呢?金錢呢?告人也得財力精力啊。

沈澤第一次坐公交,活了二十七年,他模仿其他人站在公交站牌前反複看着起始點和終點以及經過的每一個站。

事情發生到現在,他還沒喝過一口水,一腦袋都是紛亂的,何止沒有頭緒,就連自己該去哪都沒想好。

這時候邊上一個學生模樣的女生背着他打電話,隐約聽到哭聲,估計是第一次離開家,委屈地說想回家。

沈澤心裏有個聲音也在兇狠地回應:回家,我也想回家!

哪怕他的父母早已不在了,哪怕那個家至今仍然貼着封條。

再一想,自己也不是沒在那裏住過,記憶模糊又很片斷,他記得三四歲前他應該都住在那裏,後來被徐筱雅接到了國外。

沈澤記得他的家到某段路就沒公交車了,都是私家車進出。

等他邊打聽邊靠11路走到竹雅別墅,已經是晚上七點多。

進出私家車不多,畢竟屬于最雅致幽靜地段的大別墅不是一般人能住的起的。遛狗的大小姐們看着落魄又俊美的男人形色疲倦地走着,有一個好奇地問他哪來的,表示想包養他。

沈澤這時候還有心情開玩笑:“我只對屁股感興趣。給操嗎?”

大小姐用那塗着豔紅唇膏的嘴大罵着:“變态!”

沈澤走到蕭索大門前時已接近虛脫狀态。沈家的竹雅別墅規模很大,是當年全盛時期修建的,沈世聰迎娶徐筱雅那年又請國外一流建築師設計師傾力裝修,因此如今留給世人的是一件堪稱藝術品的建築物。

而此刻,是一件被掏去靈魂的藝術品。它蒼老失去光澤,任由瘋長的植物覆蓋取代原來的風姿,在如墨的夜裏孤獨地伫立,它承載着沈家幾代人的輝煌與幸福,最後如一把火被人抽去了薪炭,餘下袅袅青煙一堆灰燼。

沈澤靠着門坐下,身後的風嗚嗚吹着,仿佛是沈家幾代人的嗚咽。他的胳膊疲憊地搭在曲起的膝蓋上,仰頭木然地看着夜空。他就只有一個人哪,小小的背影之後怎麽會有一幢空闊到能吞噬一切的黑暗屋子?他的心也空洞到灌滿了風……緊接着身子一重,往一側方向偏去。

等他有意識的時候,未張開的眼皮被亮光刺激,他有些吃力地想擡手擋住眼睛,發現渾身無力。

“蔓姐,他醒了!”一個雌雄莫辨的聲音在耳邊喊。

接着是一個不疾不徐的女聲冷漠開腔:“醒就醒了,這麽大呼小叫做什麽。”

沈澤開口說的第一句話是“水”,很快一根吸管放他嘴邊,他狠狠一口氣吸光了一杯,感覺到四肢逐漸活絡起來,這才看清了眼前的兩個人,一個站着一個坐着。

“這是哪裏?你們是誰?”

首先按這屋子富麗堂皇的程度來說,絕不是一般富豪那麽簡單,其次坐着的那女人,怎麽有點眼熟?給他水喝的男人叫他蔓姐?

蔓姐?這麽眼熟……

“你是……饒蔓?”沈澤問。

饒蔓漫不經心地整了下衣襟也不回答他:“你如果不是徐筱雅的兒子現在在哪個亂葬崗都不知道。”

“你,您還記得我媽媽?”

“何止記得。”

沈澤搞不清楚救他的女人是什麽用意。他即使不關注演藝圈也知道饒蔓這個人,一方面是徐筱雅前幾年生日都會收到饒蔓寄來的禮物,一方面是徐筱雅偶爾會回憶起參加選美時的幾個姐妹,她說:“你饒蔓阿姨就是嘴巴不服軟,可是心地比誰都好,脾氣又倔又好強,不然那長相怎麽會落個可有可無的獎。”沈澤那時候看過饒蔓照片,一臉微笑地站在一排美女的角落,只是那微笑冷淡又孤傲。

所以,她究竟是我媽的故友還是……

沈澤拿不準了。

饒蔓不給他時間慢慢思考個頭緒,開口就揭他還沒結痂的傷疤:“你投資錢都打水漂了吧?一開始只投一部分,後來別人給點小利再一唆使你就把資金一股腦扔進去,你這腦子是用煤填充的還是随了徐筱雅?”

看來是非故友了。沈澤覺得這次拎清了。

“我就問你,自己有打算麽?既然救了你,就不會看着你餓死。”

饒蔓終于說了句人話。

沈澤怎麽會放過這個絕處逢生的機會,趕緊搖頭表示沒有。

饒蔓這才站起來,睥睨床上的男人:“長相不錯,随了徐筱雅。有興趣來演藝圈?”

這時候只要能活着興不興趣重要嗎?沈澤當即把頭點得又重又篤定。

饒蔓這才對屋子裏的第三個人Aimi說:“和張醫生說一句,等他痊愈你就帶走他。”

“我為什麽要跟他走?”沈澤驚恐地看着Aimi,這男不男女不女的。

“哎喲沈公子!我負責你的形象造型,還得把你帶到其他老師那進行培訓呢你以為!”Aimi跺完腳扭一下腰,沈澤表示慘不忍睹地閉上眼睛重新睡着。

走了一遍流程,定位,簽約,各種培訓,沈澤有時候會想,二十七歲了出來獻演(現眼)真是……

算了,再也沒人認識他了,這些都不重要。

就這樣,沈澤人模人樣地開始了作為星二代的貓趴狗滾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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