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傅司對陸裴京沒有下限的話,三觀都刷新了。
這真的是陸裴京嗎?他是怎麽驕傲自大,洋洋得意的說出那句話的,跟在許含棠背後就像搖着尾巴展示自己高強地位的狗。
不對,這不就是他想做的?要不是傅司心理過硬,早就站在花園裏久久不能回神了,雖然他現在也沒號多少,但還是堅持到帶着他們去見傅老爺子和王家的人了。
來的王家人卻意外的不是王家的長輩,而是繼承人王炳。
傅司也是沒想到,來告知的侍應生居然也沒說清楚是王家哪個人,而他自己也疏忽了。詫異之後很快皺起眉頭,像是遇上新的麻煩一樣。
這個王炳不是一般人,恰巧就是和陸裴京有過過節的王家少爺,比陸裴京大三歲。
傅司想阻攔也已經來不及了,對方身邊的保镖已經看見他們早早和王炳說了。
為了解決陸裴京打了王智的事,傅老爺子作為壽星都出來了,其他賓客被安排在另一頭,有傅老爺子身邊的管家和傅司的助理暫時接待。
“我爺爺還在樓上,王少怎麽親自下來了,什麽事上樓再說吧。”
傅司率先擋在前面和王炳交談。
王炳被他擋住視線,不能在打量和王智有過節的兩人,心生不悅但還是顧及到面前的人是傅司下一任繼承人,多少還是要給他幾分面子。
他陰冷的扯着嘴角笑:“行啊。”
傅司等他先轉過去,才扭頭看向陸裴京和許含棠。
許含棠在他轉身那一刻才看清王家來的人是什麽樣的,他杵着拐杖,走的很慢,猛然回頭盯着許含棠,目光驚豔之餘變的玩味,陰森的眼睛裏惡意一閃而過,忽然朝她并不怎麽好看的微微一笑。
不知道是不是身體原因,他看上去并不健壯,兩頰微微凹陷,眉毛稀疏,眼睑下泛着青色,整個人顯得陰沉。
一個背影遮住了那道讓人怪異的目光。
陸裴京擡頭,臉上的陰鸷不比他少,王炳的是讓人不舒服的陰沉,陸裴京的陰鸷就帶着暴戾和兇氣。
他沒笑也沒說什麽,直到盯着王炳杵着拐杖走上樓梯拐角以後,才一秒換臉。
許含棠輕聲道:“我們也上去吧。”
陸裴京卻是掐了把她的臉蛋,留下紅彤彤的印記,“不,你不去。”
許含棠溫柔的眼神裏透着不滿,這和說好的不一樣,他怎麽能變卦呢。
然而陸裴京讓傅司先上去,他馬上就來。
許含棠松開了抓着他的手,拎起裙擺也要過去,結果被陸裴京攔腰截住,“啵唧”一口親在她眉梢上,得意的道:“老子可是男人,沒道理讓女人出面,自己女人自己寵。許含棠,你說過會和我試試的,吼?”
許含棠對上他的賤笑:“……”
陸裴京把她放開,“去找你弟吧,這麽久沒看見他不擔心嗎。”
他揮揮手,長腿一邁就上樓去了。
許含棠也确實擔心許南爵,她看看樓上,就像傅司說的既然有傅老爺子在,王家也不能對李崂恭做什麽吧。
終于脫身的陸裴京靠着牆松了口氣,媽的,忘了王家還有被他打的瘸腿的。
他能讓許含棠來嗎?
要是王炳認出他,他的臉還要不要,就是許含棠那裏,他還沒徹底泡到她好不好。
天不怕地不怕的陸裴京,居然也有在身份差點露餡的那一刻而緊張,随着書房越近,他臉上的神情越冷,門也不敲了直接推開進去,沖屋裏的人挑眉,“找我?”
王炳對傅老爺子道:“既然人來了,那就說說這事怎麽處理吧。”
他坐在椅子上沒動,陰陰的看向陸裴京,卻沒發現他身邊跟着的女孩子,照王智帶的那幾個女的說法,也是跟着這個和傅家沾親帶故的年輕人進來的。
王炳不打算把陸裴京放在眼裏,他也了解了一些這個人的背景,不是傅家人,國外回來的留學生沒什麽勢力,在珠港不知道天高地厚,沒見過世面又沖動易怒逞英雄,還長着讓他十分厭惡的那類人的臉。
這件事王炳不打算輕易讓它過去。
傅老爺子看上去沒有動怒的樣子,歷經大風大浪後對他來說這都是小事,只要人沒死,哦不,就算人死了,那也是小事。
“先聽聽事情原委。阿京,為什麽要和人動手?”
傅司:“我替他說吧,我記得傅家下請柬的時候都有特別說明,今天是請大家給我爺爺過壽,亂七八糟的人就不要帶進來,令弟不僅不遵守規矩,帶了不三不四的人進來,還誤把許家的千金當做外面的人出言不遜。我表弟請她們離開以後令弟就過來了。”
事情就是這麽個事情,按照傅司的意思。
傅老爺子點頭。
王炳來的時候也了解了事情經過,當然版本和傅司說的不一樣,他直覺肯定哪方有偏差,說不定還是自己這邊出了差錯。王智是個什麽鳥樣他也不是不清楚,也許還是他的錯也說不定。
但這關系到王家的臉面,王家的人被一個外來小子給打了,還那麽多人看着,王炳頓時想起了自己。
一家兄弟,兩次被人打,簡直奇恥大辱!
他陰沉的目光環視一周,“那傅老的意思,這事就這麽算了,先不說誰對誰錯,這裏還是傅家的地盤,我弟弟在你們這裏出事,難道還不能有句公道話,還是你們傅家不打算把我們王家放在眼裏了?”
傅老爺子:“打人是不對,醫生去看過了嗎,情況怎麽樣。”
傅司的助理估量着情勢道:“醫生來看過了,給王二少接了骨,修養一兩個月就好了。”
王炳氣的冷笑連連,冷不丁瞥見手上的拐杖,猛然一跺,指着面無表情的陸裴京道:“我弟弟在傅家出事的事,我就不計較了,只要把他交給我,我弟弟被打斷了骨頭,我也要他嘗嘗斷骨的滋味。”
陸裴京聽了眼也不眨的扯了扯唇。“你想我也給你松松骨頭嗎。”
王炳恨不得生吃了他。
傅老爺子搖頭:“那不可能。”
傅司:“王少還是要明辨是非,明明是你弟弟有錯在先,醫生過來看過,打人還不對,既然彼此有誤會,那等宴會結束之後,我再和我表弟帶禮慰問慰問王二少。”
王炳怕是不知道他爺爺對陸裴京有多看重,想打斷陸裴京的腿,就是陸家也不會同意。
慰問?就這麽想打發他?王炳不可置信的瞪着傅司,傅家這是真的不把王家放在眼裏了。
他神色不善的想着,考慮到這裏是傅家的地盤,既然他們要包庇這小子,那就別怪他了。他提醒:“這裏是珠港。”
他收拾不了傅家,還能收拾不了這外國留學生嗎?總有傅家看不到的時候。
王炳憤而起身,離開書房之前經過陸裴京,陰沉的眼神第一次正眼打量他,然而越打量越心存疑惑,對方給他一種熟悉的感覺,是來自骨子裏那種厭惡和恐懼,這讓王炳臉色很不好看。
他怎覺得好像見過這個人?
陸裴京無視他的态度讓王炳決心了要整死他,他冷冷一笑,低聲放着狠話:“給我等着。”
陸裴京充耳不聞,放什麽屁,他算個什麽東西要他等就等。
嗯,看樣子王炳沒認出他來,陸裴京态度也就更随意了,不過他确實變化極大了,就是陸家的人也認不出來,上次在泓彥也是。
陸裴京自信的一笑,王炳瞬間以為他是挑釁自己,出了門就讓保镖給他把這個人的祖宗十八代都查出來。
傅老爺子在王炳走後搖頭嘆氣道:“你脾氣要改,陸家不是給你娶了媳婦,你怎麽還這麽硬?”
陸裴京現在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帶回來時,他見到的瘦了吧唧只剩骨頭,眼睛大的跟銅鈴似的小乞丐了。
但傅老爺子看他還是跟看以前一樣,陸裴京嘲諷道:“男人不硬那還叫男人嘛。老子本來在國外待的逍遙自在,陸正航卻想把老子困在國內,回陸家給他大兒子打工,他想的美。”
傅老爺子:“那你媳婦你不喜歡啊?”
陸裴京臭着臉:“聯姻能有什麽好的,女人我見的多了。”
傅老爺子:“你還沒說你喜不喜歡啊?”
這老頭,陸裴京不說話,就在傅老爺子還想激他時,就聽他沉聲道:“我最近在跟她接觸,玩一個游戲。”
傅老爺子不懂年輕人的游戲啊,也不知道陸裴京告訴他老爺子這個幹什麽。但是小年輕的事,他願意說他就聽嘛,畢竟要從陸裴京嘴裏聽點他的私事,那可是太難了。
傅老爺子豎起了耳朵。
傅司警覺的出聲:“陸裴京閉嘴。”
“她不知道我就是陸裴京本人,我不想如陸正航所願在他安排下和許含棠在一起,自由戀愛你懂吧老爺子。”
傅老爺子努力附上耳朵傾聽,年紀大了他有點耳背了。“哦哦,戀愛大冒險啊。”
傅司:“……”
陸裴京給了他一個“你很上道”的眼神,“所以老爺子別叫錯人了,記得替我保密。”
傅老爺子表示沒問題,很愉快的和陸裴京達成共識。
先前王炳在這裏,老爺子已經叫了他“阿京”了,但看王炳的樣子是沒有想起來,陸裴京也就不關心了,只要身邊人不露餡就沒問題。
想到許含棠今天對他松口的态度,陸裴京就興奮的不行。
許含棠在莊園裏的娛樂室找到了許南爵,傅雲旬帶他見了以前的小夥伴門一起玩,看到他的時候小領結都歪了,出了一身熱汗,不知道他是怎麽玩的。
其他孩子看見她來了,都乖乖的叫人,許南爵陪他們說了會話,侍應生就來告訴她連芷蘭和許朗乾已經到宴會上了。
人到齊以後宴會才開始,許含棠給許南爵整理好的衣服領結才和他們一起下樓。
連芷蘭和一群貴婦站在一起,發型不是早上披着的,看來是專門去做了頭發來的。
許朗乾端着酒杯朝她招手,讓她和許南爵過來,“去哪兒了?剛才一直沒見到你和你弟弟。”
傅司和傅老爺子上臺開始講話了。
許含棠環顧四周,沒找到李崂恭的身影,一面有些心不在焉的回應他,“陪小爵在娛樂室坐了會。”
許朗乾擡手示意讓她看臺上,“你看傅家多風光。”
他又看看沉默的小兒子,他才多大,性格又出了問題,身為繼承人如果不能承擔起責任,将會是家族最大的損失。
許含棠靜默的笑了,輕輕的摸了摸許南爵的頭,“小爵會有長大的一天的,爸爸,他已經改善很多了。”
許朗乾正在聽傅老爺子講話,沒注意到許含棠的回應。
許含棠嘴角的笑收斂了,她開始在人群中搜尋李崂恭的身影,眼中不自覺的露出擔憂,他和王家的事處理的怎麽樣了,為什麽傅司和傅老爺子都來了,他卻不見了。
她神情一頓,沒找到李崂恭卻在人群裏發現了另外一個人。
那是個中年男人,站在最前面,側臉讓許含棠一眼就認出來對方是誰,如果陸裴京在的話就知道,他就是陸家的當家人陸正航。
出了傅家大門,坐車離開的王炳心緒難平的想着書房裏見到的年輕男人。
熟悉的感覺卻讓他總也想不起到底在哪裏見過,那種讨厭和生命被威脅的警覺讓他沒辦法忽視。
之所以讨厭,是因為這個人讓他想起了多年前,他碰到的一個硬茬,硬的讓第一次含着金湯匙出聲的他,嘗到頭破血流的滋味,為此還付出了一生中最沉痛的代價,他的腿廢了,成了個瘸子。
要不是他還有點腦子,智商比廢物弟弟要高,早就被人取代了,他用盡手段穩固了自己的地位。
而王智說是他弟弟,其實也不是一個媽生的,王炳願意為他主持公道不過是因為有這個廢物在,更能體現他在王家的地位。
不是什麽私生子都能進門,在豪門養大就有能力享福。那也得看命的。
車行到山下時,進入市區,路邊的燈光明亮刺眼,王炳下意識閉眼,電光火石間忽然想起傅老爺子的話:“阿京。”
經?哪個經?
陸裴京?
王炳面目可惡又震驚的睜開眼,那個人,會不會是陸裴京?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入V雙更,雖然雙更但是字數都是粗長的哈~
下篇寫這個:《粉頭首富愛我不是兩三年》
文案:
書妤有個粉了她很多年的死忠粉頭。
霸屏、有錢、從不缺席、風雨無阻、攆不走的狗那種。
後來聽說這個粉頭癡迷她癡迷的病了,
和家裏人說一定要娶她,
經人牽橋搭線,終于敲開了書家聯姻的大門。
很快書妤就知道為什麽對方家裏
一定要達成他所願了。
據說粉頭因為她當年拒絕他的“橄榄枝”,
心裏都有陰影了,
因此腦子稍微出了點問題:
神色陰郁的英俊男人穿着一身不合年紀的高中校服,
單間背着書包從樓梯上下來,
身後跟着幾個同樣打扮的男孩子,街霸似的圍住了她。
陳斐然:“書妤?你怎麽在這裏。”
書妤:“?”
陳斐然神情不悅:“你應該在菜市場賣菜,等我過來收租,
你都這麽窮了,還不賣菜養活自己怎麽行。”
書妤:“???”
陳斐然:“當然,要是你不想賣菜了,不如跟我談戀愛,我養你啊。”得意。
書妤:……我還是賣菜吧。
時隔多年,依然抓心撓肺想要得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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