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C20:北京
朋羊瞬間也笑了。她看着皮埃爾, 她臉上的笑容透着點無可奈何。皮埃爾認為差十九個月不算什麽,她是同意的。她沒有把皮埃爾當弟弟。
特別是皮埃爾年少成名, 早早在世界上最大的足球俱樂部之一和法國國家隊打上了主力,二十歲的年紀已經經歷了歐冠決賽和世界杯決賽。他全球粉絲無數,受盡人們的關注。那麽,他在某些方面應該是非常成熟的。肯定比剛剛有點名氣、才得到一點業界認可、事業将将起步的朋羊成熟。
皮埃爾經濟完全自由, 不, 不僅是自由,他就是多金, 他的外形和性格又招人喜歡, 無論如何不會缺女伴。只是, 盡管皮埃爾性經驗豐富——朋羊想起來這家夥在拉斯維加斯的泳池邊就很自信的跟她說過,他可以保證她度過一個愉快的夜晚, 但他的戀愛經驗卻并非如此。而他又憧憬浪漫傳奇的愛情。
他的天真是真實的。
于是,在某些時候, 朋羊會覺得自己的心理成熟度比皮埃爾高不少。比如此刻。
他希望她在乎他,他希望她吃醋, 他就毫無保留地表現出來。
很動人呢。她想。
朋羊回到床邊,半趴在床上,與皮埃爾對視着,她輕輕緩緩問道:“那你打算告訴我嗎?”
皮埃爾啄了一下她的唇,然後在手機上點了兩下,再然後,他向朋羊展示了朱莉的whatsapp頭像。
朋羊之前看小頭像時就覺得是個很漂亮的姑娘, 這下她看得更清楚了。朱莉是棕黑發色的綠眼女孩兒,五官精致,身材纖細,氣質很特別。照片裏,朱莉是法式盤發,她穿着短短的棉布白裙在海灘上做了一個很俏皮的姿勢與表情。
朋羊挺喜歡這張照片的。
“朱莉是我第一個女朋友。”皮埃爾一邊說一邊觀察朋羊的反應,“我第一次接吻就是跟她。她跟我一樣大。這張照片是我去年夏天在馬賽幫她拍的。”
朋羊抿緊嘴唇。他真的認為她一點都不在乎,是嗎?還是,他是在故意氣她,報複她?她突然也不覺得自己心理成熟度比皮埃爾高了。
“噢我第一次不是跟朱莉,那時候我們才十三、十四歲。對了,我那時候有點矮……”
朋羊默不作聲,但她皺着眉看向了皮埃爾。他重點跑偏了。
皮埃爾也意識到自己重點跑偏了,趕緊繞了回來,“總之我們很快就分手了,互相沒有感覺,但我們成為了很好的朋友。”他看着她的臉,隐隐感到自己玩得有點過火。“你生氣了?”
“我為什麽要生氣?朱莉是你的好朋友,好的,我知道了。還有,這張照片拍得很好看。”朋羊起身就走。
皮埃爾迅速一手勾住她的腰把她抱回了床上。“我跟朱莉的關系,就像你跟牛肉大王的關系。”他壓着她,着急地告訴她,“朱莉不會讨厭你的,她只是在開玩笑。我覺得她會喜歡你。她是芭蕾舞演員。也許你們也會成為好朋友。”
這一刻,朋羊又覺得皮埃爾心理成熟度低了。
她不禁一笑,但立刻板起臉。“我從來沒有親過牛肉大王!他也不是我的初戀。”她大聲說,雙手推着他的胸肌。
皮埃爾看她笑了,知道她不生氣了。他抓住她的手腕,親了親她的手心,暧昧笑着說,“我也不會再親朱莉。她絕對不是我的型,她知道這個,她還調侃我呢。”他說着用鼻子蹭了蹭她的鼻子,她一副不情不願的樣子,他偏要多蹭幾下,“……寶貝,我喜歡你嫉妒。”說完,他放她下了床。
“皮埃爾,你不僅淺薄,你還很幼稚。”朋羊扔下這句話轉過了身。
按照牛大王說的,按照皮埃爾自己坦白的,朱莉的确不是他的型。
她聽到皮埃爾在她身後大言不慚。
“我已經告訴你了,寶貝。還有,你也很幼稚啊。”
朋羊心想,她才沒那麽幼稚。
短短的一路,朋羊面上都帶着若有似無的笑意。
她戀愛了,跟她前兩次戀愛完全不一樣,跟那個倫敦夏夜也完全不一樣。她腦中晃出一段旋律,啦啦啦啦,是地中海的熱夏,出了很多汗,還要在海邊奔跑。她得找時間寫下來。
朋羊進了自己的房間,匆匆在床上翻到了手機。很多個未接來電,除了一個李青的,多個牛大王的,還有巡山大王下面幾個朋友的,還有媽媽的。很多條微信,有跟她相熟的,也有跟她不太熟的。她又點開微博看了看,她最新的那條微博下面增
加了上千條評論,且依舊在增加中。
大家問的都是同一個問題,她跟皮埃爾-榮凱是什麽關系?
沒有人認為那張照片上的兩個人,不是她和皮埃爾。
朋羊踟蹰着,坐到了床上。她決定先給大老板回個電話。就在她以為李青不會接電話時,電話通了。
“不好意思,李總……”朋羊先說話。
李青直接用一句英文打斷了她。“cut the bullshit.”他一停,很快繼續道,“我知道你剛才在榮凱的房間。”
朋羊屏住了呼吸。
“放心,房間裏沒有攝像頭。但你們在門口就……也幸虧是住我家酒店……”李青說到這似乎懶得說了,嘲諷地笑了一聲,“我還以為你明早才會給我回電話。”
“……李總,是這樣,我們不打算公開,但也不會否認。”朋羊竭力控制情緒,用冷靜的語調說。
“嗯,目前來說,直接公開雖然對你有好處,但也有壞處。這樣就挺好。網上的評論你不用管,會有團隊處理。”手機裏,李青的聲音回歸了他一貫的溫和。“我就不跟你說別讓談戀愛影響工作這些廢話了,我覺得吧,談戀愛就是你工作的一部分。而且,你也不像談起戀愛就沒腦子的……”
這頭,朋羊不知道怎麽接話。
“朋羊。”李青在那頭叫她名字。
“在呢,李總。”朋羊幹幹應了句。
“我不會總有時間管你的事,我大概是最近太閑了。琳達下周回北京,重要事情一定要跟她商量,有必要的她會告訴我。”
“榮凱……”李青笑了一聲,“其實也不錯。”他說完這句就挂了電話。
朋羊看着手機屏幕發着呆。上次李青明明說皮埃爾-榮凱還不如喻子翔或者他,這回又說也不錯。如果不是矛盾的話,她覺得李青是在用不同的角度衡量,但都關乎利益。他是商人,這是他最看重的。
敲門聲忽然響起。
朋羊一下回了神。她拿着手機站了起來,小心走到門廊,謹慎道,“是誰?”
“小羊,是我。”
朋羊遲疑片刻,立馬回道:“媽媽,你等一下,我馬上。”
她一邊說着一邊迅速從衣櫃裏拿了件運動外套穿上,又在whatsapp上給皮埃爾發了條信息:【我媽
媽來了,我晚一點過去】她想了想,加了個xx。
之後,朋羊打開了房間的門。
只有王思奇,朋淩皓沒來。
朋羊在心裏松了口氣。
王思奇頗有深意地看了女兒一眼,進了房間。
“爸爸呢?”
“你爸跟他那幾個老同學喝了點酒,睡了。……他本來也想過來,我沒讓。媽媽想單獨跟你說兩句話。”
朋羊走在王思奇後面,沒吭聲。
“長城上,跟你一起的那個外國男人是你男朋友嗎?”王思奇轉過身,有點嚴肅地問。她的眼睛還在房間裏掃,嘀咕着,“你房間還好,不算亂,媽媽就擔心你不會照顧自己。”她說是這麽說,但其實女兒出國時年紀小,獨立能力很強,她是知道的。
朋羊吸了口氣,看着媽媽說,“算是吧。”她不用問媽媽怎麽會知道,媽媽每天都會看她的微博。也許比她自己還勤快。有些評論她沒看到,媽媽有時還會截圖發微信過來,問是什麽意思。
“那怎麽不帶來讓我們看看?”王思奇盯着女兒的臉問。“他也住在這酒店?”
朋羊就不太想回答。
“你怕我和你爸給你丢臉?”
“不是。”朋羊一口否認,“媽媽,你怎麽會這麽想?”
“我看他是踢足球的,好像很有名,人長得又帥……”
“不是。”朋羊又說了一回,聲音平淡,“他人很好。他之前還說要跟我一起去接你們。”
王思奇上上下下看了看女兒。她套了外套,但裙子很短。她化了妝,但妝有點糊了。
“……我擔心你被人騙。”王思奇扯了扯嘴角,嘆了口氣。
朋羊張口就說:“我有什麽可被他騙的。他才應該擔心被我騙。”
王思奇垂眼,清了清嗓子,耐心地說,“你說話還是沖,跟你爸一個樣,一定要改。……我是你媽,當然操心。”她擡起頭,看着女兒。朋羊很漂亮,她很得意,但朋羊也因為這個遭過罪。王思奇咽了咽口水,“你自己心裏有數就行。……媽媽怕他傷你心,總沒錯吧?”
媽媽都是一樣的。朋羊想起在長城上,皮埃爾告訴她的,他的媽媽說過的話。
朋羊小聲說:“我會保護好自己。”
王思奇走到朋羊身前,把她的中長
發別到耳後。“你長頭發很好看。小時候不讓你留,也是為你好。”朋羊去英國以後幾乎沒剪過頭發,這是幾年以來第一次剪短到這個長度,還是因為表演。這些王思奇心裏都是知道的。她的聲音變得慈愛甚至脆弱。“我跟你爸明天就走了,我們不耽誤你談戀愛、工作。也不用你送。你打在我們賬戶上的錢,我們一分也不會動,都給你留着。”
朋羊愣愣看着地毯,有點想哭。
“不管是在北京還是在美國,再忙都要找時間跟我們視頻。一個星期總得有一次。”
“大姑娘了,可不許哭。”王思奇笑了笑,往外走,又一頓,回頭說,“別人覺得你心機重不一定是壞事,這樣有的人就不敢輕易欺負你。”她說完覺得不大對勁,擔憂道,“但也有人會可勁欺負你。反正你一定一定要小心。小羊,你爸那句話你得記着,潔身自好。”
“知道了。”朋羊擡頭,“我明天送你們。”
王思奇沒拒絕,點了點頭。她嘴裏嘟囔着“你爸今天很高興,喝了不少,他自己混的雖然沒有他那幾個同學好,但你很争氣”,離開了女兒的房間。
媽媽一走,朋羊就脫了外套,拿了手機和房卡出去了。
她一邊走一邊回複牛大王的信息。
牛大王說了一件事。
白先先之前發了條微博,很快又删了。但被人截了圖。
白先先說:【由a及b,雖然沒有拿下a,b也不差啊。佩服!】
底下有條他們同廠牌的rapper的評論也被截了圖。
那個rapper朋羊不認識,名字都很生。
那人說:【b是不差?你搞笑吧先先。這叫賺大發了,人直接跻身國際名流,難怪不跟我們混……】
也許媽媽也看到了這些。朋羊想。
朋羊走到皮埃爾房間的門口,還沒敲門,門就開了。
“我擔心你。”皮埃爾說,他只穿了條內褲,坦坦蕩蕩的,一點不害羞。
朋羊琢磨着皮埃爾的害羞機制,沒琢磨出來。她離開了那種情-欲氣氛,看他這樣,就有點害羞。她走進去,問他,“你一直守在門後等着我嗎?”
皮埃爾見她臉紅撲撲的,很想逗她。但她整個人的那種緊張感又出現了,他覺得可能不合時宜。“是的
。你媽媽……也知道了?”他問道。
朋羊鎖眉應道,“是。”
皮埃爾對她的反應感到疑惑,接連發問:“她知道我是誰嗎?難道她不高興你跟我在一起?你告訴她我是認真的了嗎?”
皮埃爾這麽想很自然,朋羊看向法國人,他是有點高高在上的。就像他不相信她之前遇到的男人會比他好一樣。就像他多多少少認為她不想公開他們的關系有點虛僞一樣。
“你是不是覺得,如果我媽媽知道你是誰,且你是認真的,她就應該很高興我跟你在一起?”朋羊緩緩問道,語氣并不強烈。
皮埃爾一下皺起了眉。
他做的下一件事是吻她。
濃烈的法式熱吻,仿佛在解釋他濃烈的感情。
朋羊只在最開始有點抗拒,之後就加入了纏繞。
“我很抱歉,我不是那個意思。”皮埃爾說完又用嘴唇點了點她的鼻尖,“請相信我,我沒有把一切當理所當然。”他凝視着她的眼睛,“你知道你在我眼裏是發光的。”事實上,在拉斯維加斯,看到她的光芒的,絕對不止他一個。
“是的,我知道。”朋羊輕輕咬了咬皮埃爾的下唇,帶了一點理所應當的笑意說,“謝謝。”然後,她坐到了沙發上。
“你想告訴我,你跟你爸媽聊了什麽嗎?還有你的老板,那個lee什麽的。”皮埃爾坐到她身邊,用下巴戳了戳她的肩頭。他不喜歡那個lee。他覺得在lee眼裏,他的寶貝也是發光的。
朋羊側臉,“我爸爸不在,他喝了酒,睡覺了。我的确跟我媽媽聊了幾句你。”她說着笑了出來,目光有點狡詐,“她擔心你騙我。”
皮埃爾聽了又激動又着急,“你有沒有告訴她,我不會騙你?我是認真的。我可以自己去告訴他們,他們會英語嗎?”
朋羊只回答了最後一個問題。“他們會一點。”
皮埃爾拉着她就要走。
朋羊使了使勁,把皮埃爾拽坐下,“你別擔心了。他們明天就走了。”
她臉上的笑容比較輕松。皮埃爾想着,漸漸不着急不擔心了。但他想到了一件事。“寶貝,你說你爸爸喝了酒……他酗酒嗎?……他會打你嗎?”他不安地問出來,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越線,可他非問不可。
感謝上帝她的反應是驚訝,而不是別的。
“你怎麽會這麽想?不,我爸爸從來……”朋羊連忙說,她卡了一下。不是從來,她長這麽大,朋淩皓只打過她一回。就那一回。她安慰笑着看着皮埃爾說,“不,我爸爸不酗酒,也不打我。他只是有時候喝了酒會不開心。他好像認為自己有點懷才不遇(underachieved)什麽的。”
“就像有的球員有能力,但是因為傷病之類的種種原因沒有達到理論上的高度。那的确讓人沮喪。”皮埃爾立馬說。
皮埃爾特別喜歡類比他的領域,很可愛的。朋羊笑着說:“對。”
皮埃爾也對自己的理解能力很得意。
彼此靜默了一會兒,皮埃爾摟住她的腰,低聲喚道:“……寶貝。”
“什麽?”
“明天……”
“我明天要送他們去機場。另外,我有舞蹈課要上。可能還有一些別的事。”
皮埃爾聽了微微失落,很短暫。他的手觸到她的裙子。“其餘的時間都是我的!”他埋入她的耳後,“我三天後離開,雷歐提醒我,我在巴黎有個活動,之後,我會回馬德裏,再之後我就又來北京了……”
朋羊放下手機,咬住了下嘴唇。她本來還打算問他想不想去故宮轉一轉,看來是不用問了。
三天後,首都機場t3停車場,一輛白色保姆車裏。
牛大王跟司機都下了車。
車裏只有朋羊和皮埃爾。
離別之吻是最艱難的吻。皮埃爾第一次體會到這個。
“我已經想念你了。”他吻了又吻,恨不得把她帶去巴黎。“告訴我你也會想念我。”
“我當然會。”朋羊說。她去美國的時間定下來了,八月中旬。也就是說,皇馬中國行期間,她會在北京。
之後,皮埃爾又提了幾個任性的要求。朋羊哭笑不得,一一答應。
皮埃爾下車,回頭最後吻了一次。“比我想的還艱難。”他微笑着說,可他的笑容一點也不開心。
随着他嘴唇的溫度遠去,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朋羊也感到,比她想的艱難。
牛大王送完皮埃爾回來第一句話就是:“你男朋友被無數人認出來了!”
當天晚些時候,不少人在微博上、朋友圈裏曬皮埃爾在首都機場的照
片,零星幾個還曬了合照。曬出合照的都說,榮凱人超級好,比照片好看雲雲。同樣有人認出了跟皮埃爾在一起的rapper牛大王劉達航。
實際上,中英文的社交媒體上,關于兩人的戀情,這些天都傳瘋了。這不過是又一個“實錘”。除了兩個當事人沒出來說“是的我們在一起了”,一切不容置疑。
飛機即将降落。
喻子翔望向舷窗外,這是七月下旬,北京的傍晚。
他仿佛能嗅到這城市的熱風與高溫。他來過北京好幾次。于他而言,這座城市,不算陌生,但也不算熟悉。
三周左右的時間,他的頭發重新回到了半英寸,他的那個荒唐的耳洞大概也已經長實了,他不确定,他沒再去管它。
巨大的滾輪着地的聲音傳來。有幾個隊友這時候才醒。
機艙裏逐漸吵鬧起來,不多久,當飛機停止滑行,機艙裏打電話的聲音此起彼伏。
喻子翔在戴上耳機之前,聽到了坐在他前面的皮埃爾的聲音。
“寶貝,我等不及見到你了……”
喻子翔調大了耳機裏的音樂聲,背上了雙肩包。
前後隊友,你推我搡的,都跟大男孩一樣玩鬧着。
喻子翔聽不到隊友們在鬧什麽,但他大概知道有幾個壞家夥一定在調侃皮埃爾。
皮埃爾挂了電話,興高采烈地轉頭,口型裏有f-word。他不再是青澀的少年,現在如果有人說冒犯那個女孩兒的話,他會生氣地讓那些人閉嘴。
皮埃爾的目光落在喻子翔臉上。
喻子翔懶得摘耳機,随便罵了句,“你他媽看什麽?”
皮埃爾笑着聳聳肩,低頭發信息。
他真的難以控制他的笑容。喻子翔想。
有很多中國的皇馬球迷前來,舉着喻子翔的3號球衣的是最多的。
這時,喻子翔身邊的安東尼奧(羅哈斯)撞了撞他的肩膀,指着一個方向,猥瑣笑着讓他看。
喻子翔有點不耐煩地望了過去。他看到有個女球迷舉着的球衣上寫着“by pierre jonquet”。
她的縮寫是by,那就是英文單詞by,很容易玩梗。
喻子翔接着就看到皮埃爾專門走過去給那件球衣簽了名。那片人群一陣轟動。
“我們這次能見到榮凱的女孩兒嗎?”安東尼奧問。
喻子翔其實聽
不清安東尼奧的聲音,但他看安東尼奧的口型大致猜是這句話。他聳了下肩頭。他他媽的怎麽知道。
今晚俱樂部沒有安排任何活動,以方便球員們倒時差。
這趟飛行,喻子翔睡得不太好。他的計劃是吃過晚飯,到了房間,倒頭就睡。後天就有比賽。
事實上,歐洲俱樂部來亞洲打季前熱身賽是很辛苦的。天氣和時差這兩點都是折磨。只是,俱樂部有俱樂部的商業考量,球員們也明白這對俱樂部和自身的全球影響力有好處。
皇馬下榻的酒店離鳥巢不遠。
喻子翔的房間就能看到鳥巢。他淋浴完在窗邊望了一會兒北京的夜景,忽然就沒有困意了。
他于是換了衣服,給安東尼奧打了個電話,約了局斯諾克。
他打開門,關上門,轉過身,看到了朋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