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C36

也就是終場哨響的時候,倫敦下起了雨。

喻子翔跟QPR今年夏天新簽的一名球員交換了球衣，之後往球員通道走。他沒穿那小孩兒給他的那件，只是随手搭在了肩膀上。他擡頭，目光落在新女王公園球場主看臺的棚頂。明亮的燈光下，雨絲細密,随風而動。雨并不大，風的确不小，燈光放大了它們。

看臺上的主隊球迷正在陸陸續續退場。喻子翔望到他們大部分人臉上的表情都不太好,或是失望或是意興闌珊。也有笑着的、比較無所謂的。這畢竟只是一場歐冠小組賽。

不過,這支球隊球迷的期許可能已經是一個賽季下來最好都不要輸幾場，無論是在什麽賽事的什麽階段。

期許便是如此。站的位置不一樣,想要的自然不一樣。

這時，喻子翔肩膀上突然多了一只手。他轉頭,是伊恩。但伊恩也就是拍了兩下他的肩膀,跟他擡了個下巴。喻子翔回點了個頭。兩人都沒說話。伊恩繼續往球員通道跑了。那家夥回更衣室估計還要訓斥隊友們。他們輸了球,是心情更差的那一方。

雨漸漸大了，喻子翔的步伐沒太受影響,但他走進球員通道之前，還是回了下頭。

草地上,白衣10號正對着一面看臺上方比劃手勢。

喻子翔的眼睛随着皮埃爾的身影往上。那面逐漸空曠下來的看臺上的其中一個包廂看臺上,有一個模糊的熟悉的影子。

廣州一別,兩個多月沒見了，喻子翔想。距離那次視頻，他都覺得過去很久了。

“走嗎？”有個高興的聲音用西班牙語問。

喻子翔沒應聲,轉身進了球員通道。

更衣室裏，弗蘭克的手機正在放LurkAround。有幾個英語都說不清楚的家夥還在跟着唱跟着蹦，挺滑稽的。

無論如何，贏下這場比賽的感覺不能算壞。

皮埃爾接受完電視采訪，回到更衣室時，起哄聲四起。西班牙語、葡萄牙語、法語、英語的調侃都有。皮埃爾跟路過的所有人擊掌，臉上的笑十分肆意。而當他朝喻子翔主動伸手掌時，喻子翔覺得他刻意收斂了。喻子翔拍了下那只手掌，昂頭看電視。

BT體育一閃而過的鏡頭裏，他看到了誰？那個穿着黑色風衣坐在她附近的人是誰？

Advertisement

喻子翔尚在懷疑，他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就聽到有人說，“子翔，你哥哥來了吧？我剛在外面聽誰說了。”

皮埃爾也聽到了，他正在他更衣櫃前拿出手機，回頭随便說道：“子翔，你哥哥今晚來看你比賽了？我都不記得他上次來看你的比賽是什麽時候了。”

瞧！連皮埃爾都他媽的知道，他有個根本不關心他比賽的哥哥。

子延今晚來幹嘛？有客戶在，談生意？倒的确像那混蛋的做派，都沒跟他打聲招呼，現在肯定也走了……

喻子翔咧嘴，剛要在隊友面前嘲諷他哥一句。

他腦子裏晃過他剛剛看到的鏡頭。

喻子延身邊沒有別人，只有她。

她愣愣地說，你真的不高。

他們盯着彼此的眼睛。

他歪了一點嘴說，你也不高啊。

她有點慌張，卻沒躲開他的目光，她很快地說，不好意思。

然後她就跑了。

他說那首歌是寫給一個老男人的，她整張臉都扭曲了，她似乎想跟他說什麽。

喻子延說，羊取的是吉祥的祥的意思。

喻子延問，她真的勾引你了？

喻子延他媽的半年也給他打不了一個電話。

喻子延他媽的從來不看真人秀。

喻子延他媽的從來沒問過與他有關的任何一個女孩兒。

喻子延他媽的連英格蘭的世界杯決賽都他媽沒去現場！

“來新女王公園接我。”喻子翔的聲音剛落下。

皮埃爾聽到突然的一聲響，他又回了回頭。

是子翔的手機掉在了地上，屏完全碎了。他看到子翔的臉冷若冰霜。子翔撿都沒有撿，直接去了淋浴間。

“發生什麽了？”皮埃爾疑惑地問。子翔沒回頭。皮埃爾在撥電話，他問完，電話通了，他暫時沒有心思關心這個。但他幫子翔把手機撿了起來，放到了他的更衣櫃前。

“嘿，寶貝，你來了，我太開心了！這真的是個驚喜！”

有人在皮埃爾身邊起哄。

“你看到了嗎？你喜歡嗎？”

皮埃爾推開那幾個混蛋。

“我同樣希望這是個驚喜，我不希望你覺得有壓力。”

皮埃爾拿腳踹了。

“噢對，剛才記者問了我……你正在看？你沒有覺得……”

采訪的最後，記者說：榮凱，恭喜你今晚進了兩個球，你有了一個新紋身，是嗎？好像是你的第一個紋身？

皮埃爾羞澀地說是的。

記者笑着繼續問：你想告訴我們那個慶祝是什麽意思嗎？

皮埃爾仍然有些害羞，但他說，是給我的女孩兒的，她就在這兒。

他說完這個就回更衣室了。

“謝謝，雖然我不太希望你用可愛這個詞……還有，我原本有點擔心。”

隊友們總算玩累了，不再糾纏皮埃爾了。

“你過來嗎，寶貝？”

“沒問題，等我一會兒，我現在去淋浴。”

“我不跟球隊一起了，我們明天一起回馬德裏。”

“沒事，我有半天假期，不錯過明天下午的恢複訓練就行。”

“我先去淋浴，寶貝……”

皮埃爾挂了電話，往淋浴間去，碰到子翔出來。

“你沒事吧？”皮埃爾有點擔憂地問。

喻子翔沒說話，誰也沒看，他沉着臉，不知道在想什麽。

等皮埃爾從淋浴間出來，喻子翔已經不在更衣室了。

皮埃爾問了問安東尼奧。

安東尼奧确定地擔心地說：“子翔家裏可能有點事吧，他哥哥不是來了麽？他今晚也不跟我們一起，我剛看到他跟老板說了一聲就走了。”

皮埃爾點點頭，回到自己的更衣櫃，拿手機給子翔發了條信息：【你還好嗎？随時告訴我，如果你需要我。】

就在更衣室外。

喻子翔拿着碎屏的手機，正往球場外走。他的經紀人史蒂夫-貝克會來接他。史蒂夫現在差不多到了。

他不想看到她的。但他還是看到了。她也看到了他。

四目相對的時間很短，也膠着漫長到足以知道對方知道了。

兩人幾乎同時轉開了目光。

他沒有跟她說話，他加快步伐，一出球場就鑽進了史蒂夫的車裏。

“發生什麽了？”史蒂夫打了個哈欠，他是個普通長相普通身材的中年白人，英式正統口音，“說真的，子翔，我快五十歲了，這是我的上床時間……”

“閉嘴，史蒂夫，開車。”

“你總得告訴我去哪？”

“東邊。”

史蒂夫不記得見到過這小子臉色這麽陰沉，就算是當時他妹妹跟他球隊老板睡了那件事，他也就是發了一通脾氣吵着要轉會，反正他本來就想轉會……還不說他把美國老板給揍了。

“你這看着像是要去揍人，這回是哪個倒黴鬼？”史蒂夫把車開出球場，玩笑道。

“史蒂夫，你覺得我現在像想開玩笑的樣子嗎？”

史蒂夫于是一路再沒有說話。他本來還想抱怨抱怨子翔這麽晚打給他的，現在他慶幸他打給他了。這些麻煩的客戶們找麻煩當中，他就在旁邊自然更好收拾爛攤子。

喻子延聽到門鈴聲時，剛準備睡覺。

他皺了下眉，這麽晚了，他大概能猜到可能的來人。

他用手機進了安保，視頻上顯示的果然是子翔。他沒廢話，開了門，然後出了卧室。

他剛走出卧室，一個拳頭就朝他的左臉揮了過來。

喻子翔揍完，冷冷看着他哥，他哥冷冷盯了回來。他沒猜錯。沒有別的可能。

“你過去球場，你認為她今晚會跟你回家？”

“跟你沒關系。”

喻子翔的目光往喻子延身後飄了飄。她是不是睡過那張床？他沒往下想，第二拳已經揮了出去。

這一拳喻子延可以躲開的，他沒躲。他目光仍然冰冷，但他平靜地說：“我明天還有會，沒時間理會你的drama。”

喻子翔轉過了身，“明年夏天，你他媽別忘了。”

他們在他賽季期間不約比賽。

“你別忘了就行。”喻子延在他身後說。

喻子翔沒停步，沒回頭。

“好了，不管你接下來準備去哪，你先把你的手給處理了。你這……沒骨折吧？”史蒂夫一見喻子翔上車就道。

“沒有。”喻子翔靠在副駕駛上，垂着眼，按部就班地說，“找個你認識的家庭醫生，然後送我去派特家。”

史蒂夫答應，沒有再說什麽。既然是去找派特，他就沒什麽可擔心的了。

喻子翔在午夜時分走進了薩裏的一幢別墅。

“伊恩跟我打了招呼，說你可能會過來。”男人說。

“你還好嗎？”女人問。

“抱歉打擾你們。”喻子翔說完，徑直進了客廳，躺到了沙發上。一只法鬥馬上蹦到了他的身上。他摸了摸那只法鬥的腦袋。

“我就說你完蛋了。”男人說。“你在維加斯時做了錯誤的決定。你的手是怎麽回事？”

喻子翔自嘲地輕輕笑了一聲。在拉斯維加斯時，所有人，菲爾也好、皮埃爾也好，甚至可能包括他自己，都覺得他對她的那點興趣跟皮埃爾的喜歡比，不值一提。

“榮凱沒事，我揍的不是他。”喻子翔聽出了男人的擔心。

“那個小孩不是沒脾氣。”女人緩慢說道。

她說的沒錯。喻子翔想。菲爾嘲諷了皮埃爾抄派特後，皮埃爾在場上故意耍了菲爾兩次（在兩人不對位的情況下）。菲爾拿皮埃爾沒什麽辦法，差點下狠腳。QPR的主教練看出來了火-藥-味，且菲爾之前已有黃牌，連忙把菲爾換了下去，事情才沒進一步惡化。

“我知道發生了什麽。我剛跟菲爾說了，讓他別再開那個玩笑。他們關系本來不錯，但不到開這種玩笑的程度。那既不尊重榮凱，也不尊重那個BY女孩兒。”男人說。“我挺喜歡她的。”

喻子翔轉了轉頭，“你從來沒說過你喜歡我的……”他沒說完這句，他嘗試開個玩笑，“你當她面說你喜歡別的女孩兒？”他說完也不覺得多好笑。

“我一點也不介意。”女人好笑道。

“因為她是第一個讓你完蛋的女孩兒，蠢蛋。”男人抱走了趴在喻子翔身上的鬥牛犬，“我确實喜歡她的歌。她不錯。”

“不，她很棒。”喻子翔喃喃道。

“我需要擔心你嗎？”男人問。“你現在到底什麽感覺？”

“不，謝謝，夥計。我只是不想一個人待着。伊恩今晚心情也不好，你們輸了球，但你不在現場……”喻子翔低語着，他忽地有點古怪地問，“你們還記得那年聖誕前夕，你們吵架嗎？就是你把我從床上拽起來陪你去club喝酒那次……”

“我不只是把你從床上拽起來，我是把你從一個女孩兒身上拽起來。”男人說。

“是嗎？我不記得了。倒是像你會幹的事，伊恩就不會。……你他媽怎麽那麽混蛋？”喻子翔皺眉嘟囔。

男人罵了回來：“我混蛋？你他媽更混蛋吧？”

傳來女人的笑聲。鬥牛犬也跟着叫了一聲。

“我真不記得了。總之……你當時是什麽感覺？”喻子翔恍惚地問。

女人很輕地笑着道：“他當時應該是覺得我騙了他吧。”

男人認真跟女人說：“我當時以為你除了我，還想着另外一個人，我當然瘋了……”

喻子翔低低說道：“對，就是這個。”

他拿出碎屏的手機看了一眼，還能用。

他看到皮埃爾發來的信息。他沒有回。

他也不能去想他們此時此刻在做什麽。

洛杉矶剛下過一場雨，山道略有些濕滑。十月底，這個城市起了微微的涼意。

朋羊還沒路過韋斯利和喬的別墅就聽到了派對的音樂聲。當她路過一排豪車，早已見怪不怪。

朋羊望到，就在別墅門口，喬似乎正在和一個高挑的棕發女孩兒調情。那女孩兒的模樣……有些熟悉。朋羊有點好奇地仔細看了一眼，她竟認了出來，是傑西卡-摩根。

喬居然搭上了這位！

傑西卡是時下最火的美國女歌手之一，她的歌曲風格主要是R&B和pop。她跟朋羊同年，但她十八歲就已經紅遍全球，且擁有了自己的冠單。她出道至今，發行的三張專輯，張張都受歡迎。她提名過格萊美，她也是全美音樂獎和MTV大獎的常客。她面容姣好，身材性感，自然還是時尚界的寵兒。

喬的手仍在傑西卡的腰上，但他的嘴唇離開了傑西卡的耳朵。他也看到了那輛嶄新的白色賓利。他連忙招了招手，臉上是微微的笑意。傑西卡也跟着喬的目光回了頭。

朋羊停了車，落下車窗，跟喬打了招呼，“嘿，喬。”同時目光瞟向傑西卡，笑着示了個意。

傑西卡也對朋羊微笑。

“嗨。有陣子沒見了。獎勵自己的？”喬開着玩笑，目光揶揄。

朋羊知道喬是指這輛車，她揚眉笑道：“我的經紀人給我訂的，跟她同款，我能說什麽呢？”這事其實不能怪麥吉，她在電話裏随口提了一句，麥吉當了真。等她從馬德裏回來，這輛車就停在她的車庫裏了。

“品味不錯。”喬笑道，馬上介紹身邊的女孩兒，“傑西卡，BY。BY，傑西卡。”

傑西卡和善又有距離感地笑着跟朋羊說：“嗨，BY，我聽過你的歌，我很喜歡。”

“謝謝，傑西卡，我也很喜歡你的。”朋羊道。她本來想說她車裏剛剛還循環到了傑西卡的一首熱單，但她沒說。她也不确定傑西卡說的話是否是真的，還是只是客套。

傑西卡點了個頭，在喬耳邊說了句話，又跟朋羊笑着說：“很高興見到你，BY，我還有點事，回頭見。”她說完親了親喬的臉，走向了她的車。

朋羊也笑道：“我也是，那麽回頭見。”

喬看了一眼傑西卡的背影，走近了朋羊的車，“你的倫敦和馬德裏假日很香-豔啊。”他調侃着。“你不打算也紋個身回饋一下你的法國情人？”

“我讨厭針-頭。”朋羊聳聳肩，嘴角一彎，“我有別的方式。”

喬心領神會，又或者是想歪了，“我打賭你有。”他朝她眨眼。

朋羊懶得解釋，也習慣了喬的做派。她不算八卦的人，這時忍不住調侃回去，“哇哦，傑西卡？”

“不是什麽認真的。”喬挑了挑眉，但看上去不打算多說。

朋羊就是開個玩笑，并不真的打算問。她準備道別，她正要去錄音室。

“給你看個東西……”喬卻詭異笑着道。

喬捋起袖子，露出了他那只花臂。他另一只手指着上面的一朵百合說，“這是我為一個女人紋的，怎麽樣？她都已經結婚了。”

“很漂亮。”朋羊看着那朵百合，由衷道，她擡起頭，看向喬。

“抱歉，她的身份是個秘密，以及，不，我一點也不後悔。”喬主動說，他一臉的輕松随意。

“我打賭你不。”

“但我這個不是公開的……”

“你在暗示什麽？”朋羊半怒半笑地問。

“只是說說咯。你在中國很忙？我看了你的Instagram，活動很多。”

“是，有幾晚都沒怎麽睡。”

“別太累。”喬關心地說，“回來準備新單？”

“沒錯。”

“期待。那我不耽誤你了，我回去派對。噢，你有空的話，随時過來玩。別擔心韋斯利……他只是嘴上那麽說，如果你來，他會很高興的，強尼和我也是。”

“沒問題，等我有時間。我有點想念強尼。”朋羊答應。喬之前在p上還告訴了她，強尼上廁所總算規律了。

“你不想念我嗎？我想念你了。”喬玩笑着眨了個眼，但他馬上就邊往後退邊說，“回頭見。”

朋羊說回頭見，重新發動了車子。

喬剛才說的話，讓朋羊想起皮埃爾的話。

皮埃爾抱着她，很溫柔地跟她說：“我不會也不願意去想我們會分開，但如果有一天我們真的分開了，我只會慶幸我做了這件事。我只有一次二十歲，寶貝，我為你瘋狂，我為什麽不這麽做？”

那當然是一個瘋狂浪漫的夜晚，之後，她在馬德裏陪他待了幾天。她去伯納烏看了一場他的聯賽。那場聯賽，皇馬主場大勝。皮埃爾的狀态好的不得了，那場他也進球了，他繼續親吻小臂的紋身。

再之後，他就去了法國國家隊報道，她回了中國。

他在法國國家隊進球後依然是那個慶祝。那似乎成為了他的固定慶祝動作。

牛大王沒有随朋羊去西班牙，他在英國待了幾天，也回了中國。事實上，牛大王和琳達還在國內，他們要到明天才回來。

而在這期間，LurkAround在BillboardHot100的最高排位達到第十二名，這遠遠高于BN對這一單曲的預期。主要是在YouTube的MV放出後，歌曲的成績又獲得了突破性的提升。在Billboard的另一項榜單HotR&B/Hip-HopSongs上，它的排名最高達到第六位。

盡管離冠單還有距離，甚至不是朋羊自己的歌，但她作為亞裔rapper的話題性依然成為了一個現象級的爆點。

朋羊回國幾天後發行了中文單曲“摩天”。之後，她參加了兩個國內的娛樂節目，還參與了兩首廣告歌曲的錄制。

這遠不是朋羊第一次錄制廣告歌，贊助合作也不止一個。但是在LurkAround大熱之後，她的身價猛漲到極其可怕的地步。最重要的兩個是，一個是著名汽車品牌，和一個時尚運動方面的服裝品牌。而在國內出席一個時尚活動時，朋羊第一次真正跟何靖岚打了個照面，并加了p。

朋羊在國內忙完這一段，飛去馬德裏待了一天兩夜，因為皮埃爾的生日。

這之後，她馬上飛回了LA。在美國，同樣有雜志采訪拍攝、節目和現場等着她。

更重要的，她要為自己的新單BroadDaylight做準備。

這首歌将由Cubic制作，采用Poprap，并帶一點trap的方式。目的是充分發揮她旋律說唱的特點。

同時，這也是BN對朋羊的一次定位——這首歌裏很明顯地在凸顯朋羊的旋律性和唱功，這是現今hip-hop中非常受歡迎的一個特質。

這首歌曲，将是朋羊真正意義上的第一首在海外市場的單曲。

今天是第一次錄制。

除了麥吉和Cubic在，令朋羊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Rus親自來到了0號錄音室。

身材魁梧的Rus這次穿着休閑西裝和襯衫，從rap大佬的形象，一下變成了一個成功商人的形象。他看着朋羊，嘴角稍微翹起，說道：“好久不見，Yang。”

朋羊的确有點吃驚。

而從Rus身後，又走出來一個人，是半休閑打扮的李青。她在國內根本沒見到他，她聽琳達說他那陣子在英國。

“好久不見，BY。”李青很高，他每次跟她說話都有點居高臨下，這次也不例外。他也說了英文。

這兩個人，朋羊很難說清，究竟誰更讓她緊張有壓力。又或者，他們其實都不那麽能了。

她微微一笑：“Hi，Rus，hi，Lee.”

李青看上去對這個新稱呼不太驚訝，他朝她微笑，溫溫和和的。

“我們剛在聊一件事。”李青說，他看了看Rus，Rus跟李青有一個簡單的眼神交彙，然後，Rus也看向朋羊，李青接着道：“我們希望你的第一支個人MV，有一個重量級的男主角。現在有兩個人選，一個是子翔……”

如果說Rus和李青都來看朋羊的首單錄制不足以讓朋羊大吃一驚，那這幾句話絕對足以。

她懵懵打斷李青，“喻不會答應的。”

“為什麽你認為子翔不會答應？”Rus笑着反問。

因為在皮埃爾的生日派對上發生的事。朋羊想，她垂了垂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