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C51 (1)

走廊裏的燈光迸發着離奇的色彩,朋羊盯着喬的眼睛,或藍或綠,正中黑點急速收縮。他的呼吸打在朋羊的臉上,他在等待一個信號,她允許他吻她的信號。

“聽上去就像是你在說你覺得我認為我的pussymadebygold。”朋羊諷刺道。

喬搖着頭,“那是韋斯利會說的話,會有的想法,我跟他是朋友,不代表我跟他是一樣的人。”

朋羊從來都知道的。

那場無中生有的beef,她人生當中第一場她主動挑的beef,那首disstrack,本質上是寫給喬的。她需要喬聽到,她需要喬看到她的才華。其餘的,當然都很重要。但這一點,同樣重要。

喬精準地領會到了,他給她做了一個beat。

她想把那個beat要來,喻子翔也認為她應該要來,喬送給了她。

那個beat後來改了又改,成為了《BenYang》裏HeartorSpadeRemix的beat。

朋羊側了側臉,在喬臉上印下一吻,他剛想去摟她的腰,去找她的嘴唇,她稍稍推開了他一些,她發出的聲音暧昧不明。“等我們回LA再談,好嗎?”

喬第一反應是欣喜若狂的,是想點頭的,但他一瞬間意識到什麽,他臉色猙獰了一秒,他不甘心地問:“是因為這是你前男友的城市,還是因為這是子翔的城市?”

“不,不,”朋羊搖着頭,好像是在跟自己說,也好像是在勸慰喬,“是因為LA是你和我的城市,hon。”她摸了摸喬的臉。他很漂亮,不是嗎?“那天在泳池邊,我還沒有說,你就怯懦了,我不是覺得你對我一點吸引力都沒有。但……吸引力不是全部。”也有多少的區別。

就像給你多少錢,你願意參與謀殺?可這依然是把人性放在了單一的維度。

“Youareplayingwithme,hon。”喬看着她的眼睛,喃喃着,但他的眼睛緩緩眯了起來,他這樣才像那個在Instagram上坐擁幾千萬粉絲,引領英語社會潮流的i,“ButI’maplayer,I’min.”

“Justdon’tbeallin.”朋羊開了個玩笑,轉過身,開了門。

“頂級玩家從來不怕allin,只要勝算大。”喬在朋羊身後突然說。

朋羊的肩胛骨動了動,他們也喜歡說他們總是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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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不喜歡贏?

但是,頂級玩家從來不會輕易allin。

她想到一年前,喬跟她說的一句話。她轉頭調侃地問喬,“你不是說你喜歡我不是一個合格的玩家嗎?”

喬笑了一聲,雙手重新插到口袋裏,“我跟韋斯打了個賭,關于你的,韋斯說你最終适應不了LA,我認為你是為LA而生的。一年過去,我贏了。……你還記得安娜跟你說JLO被求了五次婚,結了三次嗎?”

朋羊有點假地笑了出來,“你們于是又打了個賭我會離幾次婚?”

“你用離婚,我用結婚,其實無所謂,誰說多次婚姻就是失敗的,有人認為JLO的人生失敗麽?……總之,你想知道嗎?”

朋羊沒有跟喬談論關于多次婚姻的話題。“暫時不。”她只是說,她又笑,這回不是假笑了。“晚安。”

喬側着臉,湊過來,像小男孩兒一樣索吻。“再一個。我喜歡你的嘴唇在我的皮膚上。我今晚可以做個美夢。”

朋羊在離奇的光影下,又親了一下喬的臉。頭頂的光,讓她恐懼,有壞的恐懼,也有好的恐懼。

西班牙國家德比的賽後,不管是親馬德裏的媒體,還是親巴薩的媒體,都一致把譏諷和批評送給了皇馬的10號。

【恥辱!榮凱那一秒的失魂落魄】

【紅牌,點球罰失,被劈腿:皮埃爾-榮凱的2024年】

【榮凱的二十二歲生日,就在前女友BY的眼前收到了最尴尬的禮物】

【BY在伯納烏目睹榮凱紅牌,賽後和兩隊球員合影】

還有一些文章分析了榮凱的動作,有記者認為他應該是被裁判的判罰激怒了,但事實上裁判的判罰沒有問題(在這個問題上,《馬卡報》和《阿斯報》兩家親馬德裏的報紙可不是這麽想的)。而西班牙的電視臺,還特別挑出了榮凱與薩巴蒂尼此前對抗的幾個瞬間,以及試圖對薩巴蒂尼在68分鐘跟榮凱耳邊說的那幾句話進行唇語分析。

不過,什麽也沒分析出來。特寫只是一閃而過,而且鏡頭沒有完全給正面的口型。

據統計,皮埃爾-榮凱來到皇馬的前四個賽季,一共只吃到三張黃牌,沒有紅牌。這也是法國人職業生涯第一次被罰下。

法國的報紙,則直接給出了這樣的标題:

【榮凱不是齊達內,薩巴蒂尼也不是馬特拉齊】

第二天,朋羊在BN租用的馬德裏的一個攝影棚裏,等待“Detour”MV的拍攝。

在這個Detour和HeartorSpadeRemix的drama系列裏,有三個角色。朋羊、喻子翔和喬,這是一個三角戀的drama。

BN這一次來馬德裏,會把兩個MV三人需要一起出鏡的部分都拍完。但計劃是,Detour十一月上,HeartorSpadeRemix明年三月上。

朋羊來了以後聽好幾個人說,今天,全世界的足球媒體都在轟炸皮埃爾。她猶豫要不要給皮埃爾發條問候安慰信息,但她的猶豫沒有持續,她很快做了決定。皮埃爾的信息卻到來了。

【恢複訓練結束,我現在去看你們拍MV,還有,你打算什麽時候去看娜梅莉亞、毛毛狗和白靈?】

朋羊化完妝才回:【我不确定】

這條信息讓朋羊知道皮埃爾成熟了,至少是裝着很成熟,他看上去沒有受到昨天比賽過程和結果的影響,也沒有受到媒體轟炸的影響。再有,皮埃爾的意思應該是他會跟喻子翔一起過來。

MV的拍攝安排是按照喻子翔的日程安排的,他沒有比賽的時候有訓練課,以及俱樂部的活動安排,除此之外,他還有他個人的商業活動、媒體采訪等。再加上他不能晚睡,需要正常作息,所以深夜拍攝絕無可能。

麥吉說這些的時候,朋羊內心有點不痛快。她沒表露出來。她知道以他的影響力,任何歌手,任何,能請到他演MV,都應該感到高興。

Rus在她來之前還說,喻子翔拒絕了不少熱門美劇和好萊塢電影的客串邀請——亞裔面孔近年來愈加“珍貴”且“必須”,那如此“珍貴”的亞裔面孔自然不缺乏青睐。

當然,他也接受了少量就是了。這當然是聰明的,奇貨可居,物以稀為貴。以及,他本職是足球運動員,他也沒那麽多功夫在娛樂業裏混。但如果他退役以後進入娛樂業,多半也沒有人詫異。

怎麽說呢?

在朋羊看過的那些不算多的影像裏,喻子翔不算會演戲,他就是本色走過場。

他确實會跳舞。他早年進球慶祝跳舞很多,近年不那麽愛秀了。但他偶爾還是會在Instagram上放一段他心情不錯時的“作品”。跟他唱歌的短視頻一樣。而他好像很久沒幹過這種事了。

這是喻子翔接的第一個MV。朋羊還不知道他們會摩擦出什麽樣的火花。

可她不知道為什麽,一點也不期待。

這很不妙。

喬從外面回來,他手中拿着什麽吃的,朋羊靠在沙發上仔細望了一眼,是澆了巧克力的西班牙油條。

“Hon,想要來一個嗎?”喬帶着點壞笑,蹲到她身邊,拿了一根很小的,準備喂她。

朋羊有些拒絕不了。可是類似這種食物,她是需要嚴格限制攝入的,尤其她在拍攝MV期間。盡管很多歌手根本不在乎自己的體重,好萊塢有相當的一部分名流也在近年號召如此,但從朋羊的個人選擇,和她目前的商業定位,她想要身材管理。

朋羊張了嘴,喬把那根迷你巧克力油條塞到了她嘴裏,他目光往她身後飄,他的手指故意碰了碰她的嘴唇,好像是在幫她抹去沾在她口紅上的的巧克力醬,然後他舔了下他的那根手指。上面沾了少許巧克力醬。

然後喬站了起來,“嘿,子翔,好久不見,還有,法國超人!”

喻子翔從來沒喜歡過LA口音,但在BY成為喬-斯文森的鄰居之前,他也從來沒有煩過喬的說話腔調。而在剛才的某一秒,和現在發生的這一秒,他只想把拳頭塞到喬的嘴裏。他當然不會那麽幹。他當然不會那麽幹。或者,他只是希望那根手指是自己的手指。他目光下落,瞥到她修長脖頸間的碎發。

“BY。”皮埃爾的聲音依舊透着清脆。

幾乎是喬和皮埃爾出聲的同時,朋羊也轉頭從沙發上起了來。她面朝着他們,她嘴裏還在嚼那點甜品,膩膩的,刺激着多巴胺的分泌。

喻子翔又穿了粉色。今天是粉色的T,比昨天的粉色Polo更深一點的粉。

朋羊晃過喻子翔脖上銀鏈的光,她聽到了他随便的一聲“嘿”。朋羊的眼睛已經轉到了皮埃爾臉上,她同樣禮貌地看了看喻子翔,“嘿,你們今天過得怎麽樣?”她望向他們身後,有個中年白人男性正在跟麥吉和導演聊天,那應該是喻子翔的經紀人。

“老板跟我談了話。”皮埃爾的黑色卷發正值他剛修剪完不久比較短的那個時期,但還是晃動着,“除此之外,就是普通。”

皮埃爾的神情,讓朋羊有點感慨。其實職業運動員在賽季期間的生活是有點枯燥的,或者說,重複性強。僅僅只是熱愛所從事的運動不足以支撐一切,還需要良性循環和高收益。

喻子翔盯着喬手上的小牛皮紙袋。

喬注意到,笑着遞了過去。“我以為你們不能吃這個。”他側頭去看身邊的女孩兒,很自然地摟住了她的腰。

喻子翔和皮埃爾都沒答話。

喻子翔拿起一個塞到嘴裏,皮埃爾同樣如此。

皮埃爾一邊咀嚼一邊看向朋羊,有點譏笑道:“你不是一向不太喜歡巧克力的甜食?看來你的新男朋友改變了你的口味。”

“謝謝……”喬揚起音調,慵懶又挑釁地說。他話未說完。

喻子翔突然拽住了皮埃爾的胳膊,把他拉到了一邊。

這動靜很大,現場很多人都看了過來。

那頭,史蒂夫跟麥吉聊完一起走過來,看到這一幕都是一愣。

喻子翔是在電光火石間制止了皮埃爾朝喬一拳揮過去。

喻子翔擋在皮埃爾身前,跟那二人說:“我跟皮埃爾聊幾句今天訓練的事。”

那兩人都點頭。

皮埃爾被拽到了角落。

“你他媽到底在想什麽?”喻子翔壓着聲音怒道。

“為什麽你要阻止我?”皮埃爾更想不明白,他那個沖動在那一秒難以抑制,拳頭都還沒握緊,就被子翔扯到了一邊。

“別把你在足球上的負面情緒帶到你的生活中,反過來也一樣。”

喻子翔異常正經和忠告的聲音傳來,皮埃爾的情緒一點點穩定了。他看着子翔的眼睛,點了兩下頭,“你是對的,你是對的。”他又搖頭,“但你他媽不明白我有多讨厭那個美國人。”

“是。”喻子翔短促地說,“我他媽不明白。”他望了望不遠處的史蒂夫,“我得去工作了。我建議你不要留下來,回去好好睡一覺。這段時間禁賽就當是調整。”

“嗯。”皮埃爾答應,他看着喻子翔,還想說什麽,又覺得沒必要,就沒有說。他一邊往外走,一邊回頭,朝朋羊喊話,“BY,我還有點事,先回去了。我再打給你。”

“沒問題。”朋羊回道。她不能百分百确定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麽,或者可能發生什麽,但皮埃爾這時離開,應該是件好事。

朋羊看着皮埃爾的背影,拿掉了喬的手,她有點冷地問,“所以?”

“我很抱歉。”喬簡單的致歉,他稍作停頓,“對,我就是故意的,我嫉妒了他一整年。”

朋羊沒再說話,她坐回沙發上,她看到那個粉色跟他的經紀人直接去了化妝間。

喻子翔再出來,沒有看到喬。她則依然坐在沙發上看着手機。

他望着她。她頭發散亂地盤起來了,她穿着黑色緊身背心和黑色緊身牛仔褲。她在MV中是個迷失了的壞女孩兒。噢對了,她背心裏面什麽都沒穿,她貼了東西應該。

朋羊感覺到有人走了過來,她的視覺範圍也有一抹粉色。

他停在了她身側。

“在看什麽?”他問,聲音尋常。

“英文的?”

“什麽名字?”

“《Citizen》.”朋羊頓了一下,補充道,“AnAmeriLyric.”

“Claudia……Rankine?找寫歌的靈感?”

“是……你看過?”

“沒有。有段時間,有些派對上,人們喜歡談論這個。”

朋羊想,那應該不是很玩鬧的那種派對,而是一幫“精英人士”裝模作樣的那種派對。

喻子翔除了是一個fuckboy,一個足球運動員,不能忽視他所來自的家庭。朋羊有時候會忘了喻子延的父母,也是喻子翔的父母。

她擡了擡頭,與他的目光相遇。“謝謝。”她莫名地說。

喻子翔嘴角微微一咧,“因為我剛才阻止了兩個男人為你打起來?”

朋羊沒說話,低頭繼續看手機。

喻子翔看着她起伏不定的胸口,側開眼,滞澀地問,“……他告訴你他贏了嗎?”

他坐到了她旁邊的座椅上。

朋羊扭頭看向喻子翔,她稍稍點頭,很不明顯。

“我讓他的。”喻子翔挑挑眉。

朋羊皺了下眉。

“不相信?”他的語氣有不屑,和取笑。“因為他比我高?”

朋羊還是皺着眉。她依然沒說話。

喻子翔傾身,兩手交握,離得她更近了些。他聞到她的香,她聞上去像是他的。他深吸了口氣,“他知道你跟喬?”但他問完連連擺頭,自言自語道,“不,你跟喬沒有……”

朋羊打斷了喻子翔,“你妹妹人很好。”

“你是覺得她和善,還是單純?”

“都不是。”

喻子翔換了個問題,“你是不是不希望我當男主角?”

“沒有。”

“你真的不喜歡巧克力?”

“有時候喜歡。”

“我很喜歡。”

“你很喜歡粉色嗎?”朋羊瞥過他領口的粉色和銀光。

“還好,不是最喜歡的。你呢?”

“我喜歡粉色,不喜歡穿粉色。”

“我好像是沒見過。”喻子翔看了看她的臉,她揚起的眼線。但她穿粉色肯定也好看。

“你就穿這件衣服拍嗎?”

“導演說随便我。你怎麽想?”

朋羊沉默了幾秒,“你自己決定。”

喻子翔沉默了幾秒。“你叛逆期什麽時候?”

朋羊不做聲。

“我妹妹讀大學時突然開始叛逆,做了個很奇怪的發型,抽煙,紋身,幹脆不念書了,還喜歡上一個……”喻子翔沒有繼續說下去,他停頓着,“但我哥哥從來沒有過叛逆期,從來沒有,直到……”

朋羊打斷了他,“你呢?”

“還在。”喻子翔朝她笑了笑。

朋羊來馬德裏第一次看他笑。

“你也是。”喻子翔微微笑着說,很篤定。轉而輕輕嘆了口氣,“你應該告訴我的,你答應了我。”

朋羊驀地站了起來。喻子翔也站了起來。

她看着喻子翔的臉,她也看着他的眼睛,“……所以你認為我是他的叛逆期?這是你為什麽讓他。如果你輸了真的是因為你讓他的話。”

也許喻子翔是對的。這解釋了在那個倫敦夏夜,他們第一次見面時,喻子延為什麽提了三次喻子翔。好似,她更像是他弟弟會喜歡上的女孩兒,而他想知道他弟弟會喜歡的女孩兒是什麽樣?

表面看上去,哥哥是循規蹈矩的,弟弟是離經叛道的。

可這只是表面。

那不是全部。

不是事情的全部,也不是她的全部。

喻子延還喜歡叫她藝術家。諷刺的,真誠的。他的Instagram主頁顯示,他也有藝術家的那一面。

喻子翔聳聳肩,認真開了個玩笑,“也可能他只是中年危機到了。”

朋羊沒忍住笑了。她說過同樣的話。“他沒那麽老。”她小聲嘀咕出來。

喻子翔的臉色即刻沉了下去,他尖刻地說,“他在床上告訴你的?”他說完沒等她的回應,聲音有點疏離,“我們交流完了。走吧,希望我們有化學反應。”

這是他為什麽來找她聊天。希望他們有化學反應。

喬這時換過衣服化了妝,出了來。

拍攝開始。

後來拍攝朋羊和喻子翔一起的部分,幾乎全是一遍過。

在國家德比之後三天,皮埃爾-榮凱紅牌事件的影響還沒結束,馬上又一樁新聞爆出,還是關于當事兩個球員的,這次的爆料來自西班牙媒體《世界體育報》:

【薩巴蒂尼與榮凱前女友BY已經持續sexting兩個月之久】

這條新聞一出來,朋羊發了火。

她第一回 第一時間讓這次沒有跟她來馬德裏的琳達立即處理這件事。

朋羊厭惡這條假新聞。

這條新聞讓她覺得,她好像是什麽瘋狂球迷,專門找球星約會。可實際上她連越位都不懂。她不想讓公衆和她的歌迷認為,她只對足球運動員感興趣,或者只有足球運動員在追求她。

她是個全球知名的rapper,她不打算睡一支足球隊。她可以睡一支足球隊的人數,但她不希望這支球隊裏所有人都是足球運動員。那才無聊。

琳達的反應沒有薩巴蒂尼那邊快。

實際上,薩巴蒂尼立即在Instagram上發表了嚴肅聲明,他表示:從來沒有發生過這種事,他會對這條不實新聞追責,且他對這條新聞對BY造成的所有名譽損失感到抱歉。

琳達在電話裏讓朋羊放心,她保證處理好這件事。

朋羊挂了電話,依然有點生氣。但至少薩巴蒂尼那邊的反應讓人滿意。

當天是皮埃爾的生日。

朋羊人生當中多數時候,都在想吸引人們的注意力。但她去皮埃爾的生日派對之前,特意換了套寬松的藍色的運動服,就像她小時候的“麻袋”校服一樣,松垮垮地套在她身上。臨出門,喬抱着她說,她像他的男朋友,漂亮性感的男朋友。如果她是男人,他願意為了她變彎。

朋羊戴上棒球帽,嘲笑喬,“你跟韋斯利不就是一對?很多你們的女孩兒粉絲希望你們是一對。”

喬哭笑不得,又有點擔心地問,“……你會待很久嗎?”

朋羊搖搖頭,“我很快回來。晚一點我們都還有工作。”

她必須去一趟,把禮物給皮埃爾,說聲生日快樂,看看那三只哈士奇,再然後,她就回來了。最多半小時。

再次來到皮埃爾家門口,朋羊有種俗氣的恍如隔世的感覺。

朋羊從車裏下來,看到皮埃爾站在大門口。

皮埃爾朝她微笑,跟她說話,“第一次見你穿成這樣,今天很冷嗎?”

朋羊也朝皮埃爾微笑,她走過去,自嘲道:“我很怕冷,行嗎?就當是新潮流。”她看向皮埃爾的眼睛,她總覺得皮埃爾的笑容是裝出來的。

他們随意聊着天,進入派對。多數人都到了。今年沒有朱莉,朋羊跟皮埃爾分手後,從來沒有問過朱莉。皮埃爾也沒有提過。

而後,有幾個不聰明的皮埃爾的朋友閑談時提到了那條Sexting的新聞,盡管是在罵《世界體育報》。

皮埃爾的臉色不太好看。

他果然是裝出來的。朋羊想着。

其實薩巴蒂尼說名譽損失那塊兒,有點講究,他沒有提皮埃爾。這也讓網友們猜想,薩巴蒂尼在意的只有BY的看法,他才不在乎榮凱的“沒面子”。

牛大王在微信上跟朋羊說:【紅牌這種事,一般賽後當事的兩個或者多個球員都會有自己的一番說法,但這兩個人目前一句都沒有提,挺古怪的】

現在Sexting的假新聞出來,再結合紅牌事件,人們很容易認為皮埃爾是因為早已知道這個“Sexting事件”,所以進行了場上報複。

朋羊跟皮埃爾說:“帶我去看娜梅莉亞、毛毛狗和白靈吧。”

皮埃爾點頭,把朋羊帶去了花園。

三只哈士奇就在花園的一角,那一角是個小型足球場。

朋羊看到了喻子翔,也看到了……瑪蒂娜?穿的很火辣的瑪蒂娜。

喻子翔望到了他們,朝他們點了個頭,繼續颠着球逗三只哈士奇。

瑪蒂娜見到皮埃爾,連忙過來,她挽住了皮埃爾的一只胳膊,她的胸若有似無地碰着他的胳膊。有紋身的那只胳膊。皮埃爾皺眉,正要抽走他的胳膊。

“嘿,BY……”瑪蒂娜熟絡地發出聲音。

朋羊看都沒看瑪蒂娜,直接朝喻子翔和三只哈士奇走了過去。她沒興趣認識瑪蒂娜,更沒興趣陪她演戲。

皮埃爾也往那邊走,瑪蒂娜跟着,他回頭跟瑪蒂娜說:“回派對,或者回家。”他的聲音平平常常,他也不是命令的語氣。但會讓人覺得對方沒法或者不會說不。至少瑪蒂娜就是如此。

皮埃爾加入了喻子翔的足球逗狗。

“我沒有邀請她,她自己來了,我不想太粗魯。”皮埃爾玩了一會兒,沒了興趣,或是本來就沒有心情,他回頭跟朋羊說,“她不是我的女孩兒,我們沒在約會。”

朋羊沒出聲。她想的是,不關她的事,但她沒說出來。

“你跟喬呢?”皮埃爾裝作随意地問。“我相信你跟薩巴蒂尼沒有Sexting,但你們後來聊過天嗎?”

朋羊聽了覺得很荒謬,很可笑。“你相信?你還知道什麽?”她一邊不可置信地搖着頭一邊道,她聲音透出尖利。

喻子翔這時轉了頭。他今天變成黑褲白T了。“我們跟巴薩的兩個朋友一起吃過飯,那兩個朋友提了幾句。”他解釋道,不知道是為皮埃爾,還是為他自己。或是希望她說點什麽。

朋羊猜那兩個朋友就是萊昂和本傑明。

她冷笑着,“關你什麽事?”她一時也不知道這話到底是跟皮埃爾說的,還是對喻子翔說的。

“所以你們聊過?你們聊了什麽?你告訴他,我和你不适合嗎?你不會跟我和好嗎?”皮埃爾差點直接吼起來。

喻子翔這時帶了三只哈士奇去到了另一邊,哈士奇們嗷嗚起來,追着球跑。模糊了那頭的吵架聲。有人想進花園,喻子翔搖頭,用目光阻止。

“我為什麽要告訴他這個?我跟你在一起一年,這就是你了解的以為的我?”朋羊看着皮埃爾,仿佛不認識這個人。

“抱歉!我不知道,好嗎?那喬呢?你上他了嗎?”皮埃爾激動地質問。

似乎這才是分手的正常程序,有控制和沒控制的大呼小叫并存。

而夾雜的哈士奇的叫聲讓這一切像一出鬧劇。

“我們分手了,你管不了我上了誰。還有,你不要以為你願意把毛毛狗的名字還我,你就無辜了。你敢說除了……”朋羊說到這覺得沒意思,她平靜下來,聲音也小了,她看向皮埃爾,“算了,我不想吵架。我是來祝你生日快樂的。我該走了。”

皮埃爾看着她,忽然一把把她抱到了懷裏。

朋羊掙紮了一下,忽而也抱住了皮埃爾。

皮埃爾心裏一動,溫柔又有點脆弱地說:“我們能和好嗎,寶貝?我很想你,我很想你……”

朋羊趴在皮埃爾肩頭搖着頭,“你知道這不是個好主意。我moveon了。如果你真的想知道的話,我已經……”她沒再說下去,她感到皮埃爾的手臂再收緊,她于是拍打着皮埃爾的後背,“你二十二歲了,皮埃爾。我希望你高興,高興的踢球,高興的開始新的生活。我也在開始一段新的……”

皮埃爾松開了朋羊,他看着她的臉,他的眼睛,他腦中晃過無數畫面。多的他承受不住。“我從來沒說過,但我知道你知道,我很愛你,寶貝,我很愛你。事實上,我在拉斯維加斯的泳池邊第一眼看到你就愛上你了……”他的聲音很輕,漂浮在馬德裏的天空下。

朋羊搖着頭,她确信地說,“不,不,不是那樣的,是你飛去了北京,我們開始了我們的故事,你才真的愛上我……我們已經結束了,在我在倫敦的那個夏夜。”她也愛過他的。她只是不能說出來。

皮埃爾愣着,點着頭,他的卷發晃動着,“那是我人生中最正确的一次飛行。”

朋羊微微笑了笑。她也很慶幸他踏上了那個航班。她轉眼看向娜梅莉亞、毛毛狗和白靈,還有在拿足球逗它們的男人。

“未來還很遠啊……”

皮埃爾的聲音回蕩着。

是啊,未來還很遠啊。朋羊在心裏說。

當天晚上,是MV在馬德裏的最後一次拍攝。

過了今晚,喻子翔的部分就都完成了,之後就算要補鏡頭,朋羊和喬也沒必要飛來馬德裏。回到LA,朋羊和喬會再完成其餘的部分。

MV裏有需要豪宅泳池的背景,喻子翔早在他們飛來馬德裏之前,就主動提出了可以到他家拍。這自然再好不過。

一切都很順利。

結束後,除了周末還有比賽的喻子翔,大家都喝了點香槟。盡管香槟是喻子翔的。

朋羊的白色比基尼外面已經套上了她來時穿的運動外套。但她依然坐在泳池邊,她的小腿還泡在池中。她手裏拿着香槟,望着泳池微波蕩漾,愣愣出神。

喬走到她身邊坐下,他手裏也拿着香槟,他摟着她的腰,嘴唇去到她的脖頸,“Hon,我等不及回LA了。”

朋羊低頭笑了笑,用腿晃動着泳池的水。

水花聲在夜晚散開。

這是喻子翔的泳池。

他跟多少女人在這裏面嬉戲過?他是不是也曾像喬此時此刻對她這樣,在一個女孩兒的耳邊說着情話,挑動她所有的神經。

最最荒誕的是,她為什麽要想這個?

朋羊擡起頭,微微側臉,她看到喻子翔就站在他們側後方,看着他們。

他雙手都在長褲口袋裏,他的目光裏有毫不掩藏的憤怒。她也盯着他的眼睛看。

喬在發現喻子翔站在那裏之後,變本加厲地用嘴唇碰她的耳朵,環住她的腰,喬同樣是想把她的注意力拉回到他的身上。

朋羊沒有推開喬,沒有轉開目光,她始終看着喻子翔。

喻子翔也始終沒有動,沒有轉開目光。

她不知道過了多久,當喻子翔動了,朝他們走過來時,她也轉過頭跟喬說:“我想跟他單獨談談。”

喬看向喻子翔,又看向朋羊,他的遲疑很短暫,他柔聲跟她說:“那之後,我們回酒店,然後去機場,然後回LA。”

“嗯。”朋羊點着頭。

喬站了起來,“我去客廳等你。”他沒有看喻子翔,走開了。

喻子翔也沒看喬。他走到朋羊身邊,他俯視着她。他今晚第一次看到了她穿比基尼。

“我有話想跟你說。”朋羊先開口。這幾天拍MV發生了一些事,但其實也沒有發生什麽事。

喻子翔的眼睛裏有蔑視,嘴角輕微的動也在傳達他的蔑視。

朋羊看到了,只是笑了笑,“你介意坐下來嗎?”她把手上的香槟放到了另外一邊。

“他知道你跟喬嗎?”喻子翔沒動,依舊居高臨下看着她,他的聲音同樣透出輕蔑的情緒。

朋羊拍了拍身邊的瓷磚,她還是在笑。她能感覺到,喻子翔對她臉上的笑感到困惑,感到憤怒。

喻子翔一點點松開了口袋裏的拳頭。成年人總是不能放任心中的魔鬼出來的。他可以把喬揍一頓,但然後呢?他緩緩蹲下,坐到了她身邊。

朋羊轉頭看他,他還是戴着銀鏈子。

下一秒,她靠到了他的肩膀上。他的肩膀很寬闊,她從來都知道,這幾天更清楚。

喻子翔的肩頭一動,他壓沉着嗓音說:“你不應該這樣。別人看到也不好,我們拍完了。你想說什麽快點說,我需要早睡。”

朋羊閉了閉眼,馬上起來了。“對不起。”她低着頭,看着泳池的水,從口袋裏拿了東西出來。

她的右手握成一個拳頭,伸到他面前。

花園裏的燈光和藍色泳池的反光組合在一起。

朋羊攤開手,她手上有兩個東西。其中一個是拉斯維加斯浴室裏摘下的金色耳釘。

喻子翔的眼眸閃了閃。

朋羊拾起手心那顆金色耳釘,往他的右手塞,喻子翔的右手僵硬了片刻,接了。

“還給你。我不是騙子了。”朋羊呼出一口氣,把手心的另一樣東西握緊,望着泳池面,呢喃道,“我一直覺得我欠你什麽,也覺得虧欠皮埃爾。你們倆可能也這麽想。”

喻子翔沒說話。她知道她還沒說完。

“在維加斯的浴室裏,你說我有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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