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另一邊,某大型二次元社交讨論平臺內。
【讨論|理性分析羽柴尋新一集的告白究竟是不是演的】
【雖然我很想說演的怎麽了,但這個他怎麽看也不像是演的啊】
【……嗯,看到這個熟悉的ID我就知道接下來的分析沒有必要看下去了】
【重新定義“理性分析”】
【太執着了吧姐妹,新一集開播後我看見你至少發了八個分析貼試圖論證羽柴尋告白有陰謀論了,講道理你就算分析出個花來,羽柴尋也放棄他的戀愛腦突然去搞事業啊】
【羽柴尋是不是戀愛腦這還用分析?他要不是戀愛腦你都沒辦法解釋他的行為動機】
【新一集是真的笑死我了
卧底:各種計劃各種燒腦
羽柴尋:我要告白啦】
【确實,戲份一到他那裏畫風都變了,仿佛誤入什麽戀愛片場】
【正經分析一下标題,已知Akai是卧底,羽柴尋是官方承認的真酒,那麽先假設羽柴尋知道他是卧底,好嘛,知道是卧底還告白,在組織裏各種幫他上位,羽柴尋又不是卧底,如果不是真愛完全沒有理由這麽幹,你就告訴我他是圖什麽?】
【再假設他不知道對方是卧底,那麽在羽柴尋眼裏Akai就是自己人,自己人還搞陰謀論不是更沒必要了?和朗姆琴酒內鬥奪權還有點可能性,但這和向Akai告白有什麽關系嗎?】
【樓上沒必要分析這麽清楚的,這樓主純粹就是不死心而已】
【樓主,苦海無涯回頭是岸!換一個真事業腦粉不快樂嗎?!】
【我覺得zero在追查的那個換炸彈的新角色就不錯,雖然立場不明,但一看就很事業腦】
Advertisement
【還不知道長相呢,顏控謹慎下注】
【很好,這裏果然沒有人想看樓主的分析】
“你能跟我交往嗎?”
不管從哪方面來說,這都是羽柴尋第一次向人正式告白——雖然平時演戀愛腦演得起勁,但他本人的戀愛經驗完全為零,所以羽柴尋多少還是有些擔心效果。
羽柴尋看着眼前暫時并沒有做出什麽反應的赤井秀一,少有地産生了一點自我懷疑的情緒。
他的表現一直很明顯,基本見過他的人都能看出來羽柴尋對赤井秀一有着友情以上的好感,這種單方面的獨角戲很簡單,但想要得到另一方的回應就是另一回事了。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和真正的戀愛其實也有着共通之處,不是你喜歡誰,就一定能從對方身上得到同樣的回應的。
人與人之間的任何關系本質上都是一種束縛,一旦正式挑明,他們就是明确的戀愛關系,如果他是赤井秀一,從現實的方面考慮,未必就會希望這麽早就和自己的便宜上司捆綁在一起。
畢竟對方的想法明顯是穩紮穩打,刻意隐藏實力也是為了不要太快引起組織的注意,和自己正式交往明顯不符合對方原先的計劃。
不過羽柴尋這次的主要目的也不是這個,所以就算赤井秀一最後拒絕自己他也不會太意外。
能盡量轉移對方的注意力就行。
像是從他的沉默中得到了回答,羽柴尋的聲音輕了下去:“如果覺得為難的話就算了,确實是我唐突——”
“您是認真的嗎?”
赤井秀一身上有着很明顯的狙擊手的特質,無論何時都能保持情緒平穩,只有被他的瞄準鏡鎖定的那一刻,獵物才會慢半拍地從他身上察覺到那種無聲無息的侵略性。
羽柴尋的心跳倏地加快了一秒,但他很快就平靜下來,臉上毫無異樣地看向對方:“當然是。”
“但如果你不想,就
當做我今天什麽時候都沒有說過,你也不用勉強自己接受我,今晚之後,我們還是和以前一樣,”羽柴尋開了個玩笑緩和氣氛,“放心吧,我不會因為這種事就遷怒你的。”
赤井秀一垂眼看着羽柴尋重新恢複到和之前別無二致的狀态,剛才的一切都好像是個錯覺。
“可是,”他說,“我應該從來沒有說過我不想。”
“關于剛才那個問題的答案,”赤井秀一的目光安靜地把他抓住,“如果我說答應,現在還作數嗎?”
成功地在FBI眼皮子底下拿到自己需要的資料,順便掩護了桑格利亞和遠山浩一,但羽柴尋依然有種說不上來的失控感。
他多了一個正式的男朋友。
這件事明明在決定讓赤井秀一進組織的時候就已經提前在腦內演練過,但真實發生的時候還是給羽柴尋一種很難形容的感覺。
但很快,桑格利亞的彙報就拉走了他的注意力,羽柴尋回過神,聽桑格利亞陳述自己這幾天的行程。
事情還沒有結束,赤井秀一只是暫時離開了,并不代表他對桑格利亞的懷疑也就此結束了。
如果不解決這個隐患,之後的事情只會變得更加棘手。
“你說,開會那天你感覺有人在跟着你?”
“是,”桑格利亞猶豫了一下道,”雖然屬下當時也在周邊察看了一下,但可能因為是晚上,所以有些地方沒有注意到。“
“不用糾結這一點,”羽柴尋搖了搖頭,看赤井秀一的表現,對方跟蹤過桑格利亞基本是板上釘釘的事了,現在糾結這個沒有任何意義,“重點是具體的時間,你那天晚上給我打過電話,你是在打完電話之後才發現有人跟蹤的嗎?”
桑格利亞臉色微變,立刻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如果赤井秀一聽到了他和羽柴尋的對話,哪怕不是完整的,羽柴尋的身份也相當于暴露了一半。
羽柴尋看着桑格利亞臉上的表情微嘆了一口氣:“看來是最糟糕的那種情況了。”
“不過也還好,”羽柴尋想了想,“至少發現你的是卧底。”
是卧底,而不是組織的其他人,事情就還在可以控制的範圍內。
而且假設赤井秀一完整聽到了他和桑格利亞的對話,事情也沒有那麽糟糕,桑格利亞中途沒有提到自己的名字,赤井秀一很難一下子就把那個人聯想到自己身上。
但這也只是暫時的。
不要低估其他任何人,太過大意遲早有一天是會翻車的,這是羽柴尋一直以來的經驗。
“他應該很好奇那天和你打電話的人是誰,”羽柴尋一邊整理自己的思路,一邊一字一句地說道,“好奇心是個很麻煩的東西,在他真正找到答案之前,他絕對不會放棄繼續追查的……既然如此,就讓他知道好了。”
桑格利亞驚訝地擡頭:“大人?”
羽柴尋卻像是想到了什麽很有趣的事情一樣笑了起來。
“沒有靶子就給他立一個靶子,”羽柴尋垂眼看着自己帶着一點薄繭的手掌,自己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正式地握過木倉了,他的語氣輕快,“牧野組那邊的事,讓人放一點消息出去。”
剛好,他也有點厭倦現在躲躲藏藏的游戲形式了。
羽柴尋和諸星大正式交往的事并沒有引起太大的反應,認識羽柴尋的大部分人都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畢竟他平時的表現就非常明顯,發展到這一步只能說是意料之中。
但也有對此反應比較微妙的人。
伏特加心驚膽戰地看着自家大哥一腳踩在目标人物的腦袋上,整個人比往常還要惜字如金:“說。”
現在倒在地上的這人是兵津會的一名高層幹部,他們來這裏是為了從對方口中得到一些情報,但琴酒今天明顯很不耐煩——雖然他平時也是差不多的狀态,但現在的他顯然更加缺少耐心,直接跳過基本的審訊流程,全身上下都彌漫着一種“不配合就直接去死”的冰冷殺意。
什麽威逼利誘反正都是沒有的,那種借工作發洩火氣的态度非常明顯。
被琴酒踩在腳下的目标簡直苦不堪言。
最後還是伏特加有些看不下去地小聲提醒道:“大哥……那個,你這樣踩着他……他應該沒辦法說話。”
那人被打得都快沒氣了,怎麽看都不像是能正常說話的樣子。
琴酒聞言瞥了他一眼,伏特加頓時感覺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一瞬間凝固了,好在他家大哥還記得這是工作,最終還是放了對方一馬,好讓那人開口提供情報。
任務結束的時候,伏特加總算松了一口氣,他偷偷去看琴酒的神色,還是非常冷淡,乍看起來和平常倒也沒有太大的區別,但一直在琴酒身邊工作的經驗讓伏特加很清楚,哪怕是那天被蠢貨警察當成犯罪嫌疑人,琴酒的心情絕對都沒有現在這麽糟糕。
而罪魁禍首是誰,也很容易就能想得到。
其實要是平時,只要解決掉那個讓琴酒心情不愉快的家夥就好了,以琴酒的地位,解決一個普通成員不會有引起任何的争議,但羽柴尋這個人就很麻煩。
那家夥以前就對自己的手下護短到一種境界,現在諸星大還是他事實上的男朋友,搞不好最後連一起殉情這種事都幹得出來。
不過大哥也是,有想法的話其實早點下手不就——
“你在想什麽?”
一道冰冷的聲音忽然在耳邊響起,伏特加頓時一個激靈:“沒有,什麽都沒有!”
等琴酒的目光從他身上移開,伏特加才劫後餘生地松了口氣。
——果然還是不要管大哥的私事了,容易折壽。
“他和諸星大交往了?”
“……是。”
安室透現在整個人的心情都很複雜,老實說,他現在并不是很想和別人談論羽柴尋的感情經歷,但現在他話筒對面的人是朗姆,自己如果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被發現問題,就必須繼續硬着頭皮和朗姆對話下去。
“也不奇怪,”朗姆反應普通,羽柴尋對諸星大的特殊一直都是擺在明面上的,早晚的事情而已,“我知道了,沒有其他的事要彙報了吧?”
朗姆滿不在乎的回答讓安室透感覺更微妙了。
但眼見朗姆就要挂電話,他只好咬了咬牙問道:“他和諸星大正在交往,平時也都和對方待在一起,我很難像以前一樣接近他……這樣的話,我的任務是要暫時一段時間嗎?”
“……哈?”
朗姆明顯沒覺得這是個什麽問題,他甚至有些搞不懂之前一直表現得挺聰明的安室透為什麽會在這種無聊的地方猶猶豫豫,以至于說話的語氣裏都有種“這種事情有什麽好糾結的”的無語。
“交往而已,”朗姆不耐煩地說道,“你就不會讓他們先分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