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熟悉的病房,熟悉的醫生。
“總之,這段時間傷口不要沾水……”
話說到一半,醫生忽然頓了頓,覺得這話特別耳熟,貌似自己前不久才說過差不多的內容。
說實話,組織成員的工傷率是很高的,畢竟除了某些後勤工作以外,大部分成員幹的都是刀尖舔血的危險工作,一個星期前剛出院的人過了一周後再次入院的情況醫生也見過不少。
但衆所周知,羽柴尋是個純粹的技術人員。
出去一回受傷一回,未免有點過于多災多難了。
羽柴尋自己感覺倒是還行。
畢竟他身上大半的傷口都是他自己搞出來的,也就脖子和肩膀上的幾處刀傷是千葉正人友情贈送,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羽柴尋其實比醫生還要更清楚自己的傷勢。
皮外傷,除了痛點,連行動能力都沒有太大的影響。
羽柴尋現在會待在這裏接受治療,單純就是過來走個形勢。
走出房間的時候,羽柴尋看見正靠牆站着的琴酒。
羽柴尋還以為他先回去了,沒想到居然還在,他順勢問道:“千葉正人怎麽樣了?”
那家夥最後是被朗姆的人捆走的,琴酒那一腳貌似給他帶來了很大的心理陰影,連被人用繩子五花大綁的時候都一副很不清醒的樣子。
要是被踢傻了就麻煩了,他可還有很多情報沒來得及說呢。
琴酒聞言淡淡瞥了他一眼,目光在羽柴尋再次纏滿繃帶的手臂和脖子停頓幾秒。
“還活着,剩下的事情BOSS讓朗姆接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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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倒也不意外,千葉正人這次的事情算是給了BOSS一個提醒,之後組織和兵津會大概率繼續狗咬狗,羽柴尋也沒興趣摻和,朗姆接手倒是好事。
“那我們現在回總部基地嗎?”
這裏的消毒水氣味太重,多待一分鐘對羽柴尋來說都是折磨。
琴酒一眼看出了他的想法,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上次被羽柴尋鬧得煩了,他這次倒沒阻止。
不過很快,羽柴尋就知道是自己猜錯了。
因為琴酒明顯是找到了新的折磨他的辦法。
“好了以後,繼續去訓練場報道。”
羽柴尋沒忍住,說道:“等我傷好了,任務應該也結束了吧?”
組織對聯合幫派的行動已經到了尾聲,BOSS原定的目标大半都已經達成,而且再鬧下去也拿不到太大的好處,反而消耗組織這邊的實力。
而等行動一結束,羽柴尋和琴酒的組隊關系當然也就自動解除了。
到時候伏特加應該也回來了,羽柴尋就更沒有待在琴酒身邊的必要。
“和那無關,但特訓要繼續。”
琴酒一邊拿打火機點煙,車窗開了一條縫,白色的煙霧便從那縫隙裏散出去,但依然有一點煙留在車內。
羽柴尋看不太清琴酒臉上的表情,但光聽聲音就能想象得到對方眼神裏的嘲諷。
那視線穿過薄薄的煙霧落在他的繃帶上。
“你該不會覺得自己這樣就算是合格了吧?”
“……我本來就是技術人員,而且這次是意外。”
是真的,如果千葉正人最後不出現的,羽柴尋覺得自己應該會比現在要好一點。
當然好得也很有限。
沒辦法,不管是赤井秀一還是安室透都很難纏,羽柴尋有時候确實需要采取一些特殊手段。
而撒了一個謊,後續就需要更多的謊言來填,沒辦法的事。
但琴酒顯然認為這是羽柴尋業務能力極度不過關的證明,對他的任何解釋都無動于衷。
“這件事我已經向BOSS彙報過了,他非常贊同我的做法。”
羽柴尋:“……”
他怎麽忘了還有打小報告這一條。
但羽柴尋還是想要再掙紮一下。
“我可以接受特訓,但是……是不是太麻煩你了?”羽柴尋說,“畢竟琴酒你每天都有那麽多的工作,還要專門抽出時間來幫我特訓,我實在有點過意不去。你看,反正我這個水平誰都能教,那讓其他人來也是一樣的。”
“怎麽?”琴酒冷笑一聲,“你準備找諸星大?”
羽柴尋微愣了一下,他一開始想的其實是找桑格利亞來着的,畢竟他本來就經常在訓練場指導別人。
不過琴酒這麽一說,赤井秀一确實好像也可以。
也對,讓他教自己也更順理成章一點。
羽柴尋眨了眨眼睛:“那……可以嗎?”
琴酒掐着煙頭的動作一頓,火星在半空中閃爍了一下,然後面無表情地改了之前的說辭。
“傷好之後,直接來我這裏報道。”
想都別想。
因為有了BOSS的親口認證,羽柴尋在琴酒那裏的長期特訓計劃就那麽定了下來。
對此,羽柴尋反抗無效後只剩下了一個想法。
琴酒是真的很勞模。
結束各種雜七雜八的工作之後還要來給他特訓,琴酒一天難道是有四十八個小時嗎?
羽柴尋原本覺得自己的工作效率已經算挺高了,但見到琴酒之後才知道什麽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以至于他忍不住産生了一個比較危險的想法。
琴酒都這麽為組織盡心盡力,某種意義上都能堪比組織真正的衣食父母了,他難道就沒有想到要篡位嗎?
雖然以己度人不太好,但羽柴尋仔細思考了一會兒覺得這事也不是沒有可行性,況且琴酒本人的想法暫且不提,BOSS肯定是有懷疑過類似的事的。
不然按照琴酒在組織裏一貫的業績來看,他早該和朗姆平起平坐了。
羽柴尋以前也不是沒想過去拉攏對方,不過鑒于他和琴酒的關系一直很糟糕,自己最後被木倉指着的概率更高,羽柴尋後來也就放棄了這個想法。
他有時候是不介意玩點刺激的,但找死就沒必要了。
把特訓計劃列入自己的每日日程,羽柴尋開始思考自己之後的時間安排。
琴酒的特訓時間還挺長的,加進來之後羽柴尋後面的很多計劃都得重新安排,省得到時候手忙腳亂。
一開始估計會比較麻煩,不過等習慣之後應該就好了。
既然沒辦法拒絕,羽柴尋也就幹脆地接受了,他總不能真的為了逃琴酒的特訓然後讓自己一夜之間變成天才。
好在演戲演得久了,羽柴尋也不缺這點耐心。
之後又過了幾天,随着幾個大型幫派的退縮,組織也再次回到了平常的狀态,這次行動的成果豐厚,組織搶到了幾個關鍵黑市的主要經營權,而且兵津會和牧野組這次損失極大,至少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再想和組織作對了。
雖然總部基地這邊也損失了不少東西,但和收獲相比,也還算可以忍受。
這種大型勢力沖突本來就不可能完全沒有損失,畢竟兵津會他們又不是吃素的。
而另一邊,卧底們的心情就沒有那麽愉快了。
不是說他們的行動出了什麽問題,事實上,因為聯合幫派吸引了組織大部分的注意力,FBI和日本公安的行動總體還算隐蔽,最後的收獲不能說很大——要是動靜再大點他們就沒法全身而退了,但比起之前的毫無頭緒絕對是一個很大的進步。
但行動的成功并不能掩蓋另一個更加關鍵的問題。
“這是什麽?”
看着朝自己遞過來的文件,安室透愣了一下。
松田陣平聞言翻了個白眼:“你的記性還真是差勁,不是你讓人送過來讓我們調查的嗎?”
這是一處臨時的安全屋,因為組織最近忙着追蹤幫派餘黨的關系,安室透比之前輕松了一些,看望完羽柴尋回來之後,他就來到了這邊和據說有事要找他的松田陣平見面。
對方也不廢話,一見面就扔了一份鑒定文件過來。
安室透一開始真沒反應過來,被松田陣平一說才想到這是自己拜托對方調查的假炸彈資料。
這段時間事情太多,以至于安室透的腦袋全被其他更麻煩的事情占據了,一時間還真沒想到這一茬。
而且行動結束之後,安室透的神經也沒能放松多少,反而變得更加緊繃了。
罪魁禍首就是那天短暫攔住他的無名青年。
對方出現得實在太過突兀,身份又令人費解,導致安室透這些天一直在想那個人的事情。
因為這個,安室透今天去看羽柴尋的時候甚至盯着對方手臂上的傷口看了好一會兒。
哪怕這兩個人的相似之處少得近乎沒有,真要說有什麽共通之處,就是手臂都有傷口,但羽柴尋的狀态也不能說是傷在手臂,因為他身上的傷實在太多了,脖子肩膀都有,手臂上的傷反倒像是順帶的。
安室透自己都覺得自己有點太過敏感了。
他接過資料,沒有直接打開看,而是先從口袋裏拿出一個透明塑料封着的子彈,松田陣平立刻了然他的用意,但嘴上還是象征性地抱怨了幾句。
“我懷疑你在把我當部下使喚。”
話是這麽說,松田陣平還是把安室透手上的子彈接了過來,仔細地研究了一會兒後他開口道:“是黑市裏很常見的那種,你想從子彈來源确認對方身份估計很難。”
“我覺得你要是想查人的話,還是從那個炸彈入手比較好,”松田陣平想了想說,“那個炸彈的內部結構非常有意思,說實話我還是頭一次見,不過很可惜,日本這邊幾乎見不到這種制式的,可能得去國外那邊找找有沒有類似的了。”
聽見這話,安室透先是下意識想提醒對方他要查的這兩個人并不是同一個人,但想到了什麽,他又忽然頓住了。
他覺得這是兩個人,但其實也不一定,畢竟安室透只見過那天的青年,替換炸彈的人則從始至終都沒有在他眼前出現過。
那麽這兩個人為什麽不能是同一個人?
雖然沒有任何根據,但這個可能是确實存在的。
不過就算他們真的是同一個人,也沒那麽好查,線索實在是太少了。
安室透只能暫時壓下思緒,他擡頭看向松田陣平:“多謝了,不過你回去之後最好……”
“隐瞞和你見面的消息,放心,我知道該怎麽做。”
話落,松田陣平忽然笑了一下:“這麽猶猶豫豫可不像你的風格。”
他當然知道安室透在擔心什麽,和組織扯上關系沒什麽好事,但既然都入局了,就沒必要畏首畏尾。
“對了,”想到什麽,松田陣平說道,“我這裏還有個消息,可能和組織有關。”
“是什麽?”
“就是前幾天的事,有三家醫藥公司的會長都突然死于車禍,雖然去調查都是意外,沒有發現其他人動手的痕跡,但這三家醫藥公司私底下都和黑市那邊關系很密切,我覺得有點太巧了。”
醫藥公司和黑市有聯系本身就很令人在意,更別提他們的死亡時間還如此接近。
安室透思索了一會兒:“我明白了,我會去調查看看。”
“已經确認了。”
卡邁爾心情複雜地對赤井秀一低聲道:“柴田确實是組織派過來的卧底,還好發現得及時,他還沒來得及把這次行動的消息彙報給組織,但組織那邊的信息我們也沒有問出來,被我們的人抓住之後,柴田當場自殺了。”
對方最後死于自殺,這遠比其他任何死法都要讓人背脊發寒。
但更讓人覺得可怕的,是有人随意地把這個可以說是決定FBI行動成功與否的情報扔給了他們,僅僅是當做一個所謂的見面禮。
現在擺在FBI面前的問題太多了。
那天突然出現的青年到底是誰?對方從哪裏得知FBI行動組的信息,又為什麽知道柴田是組織的卧底?他對FBI和組織又了解到了什麽程度?最關鍵的是,他到底從屬于哪一方勢力?
從現實的角度來說,青年的情報幫了他們,但他們卻很難從中感受到什麽善意。
恰恰相反,青年的出現對FBI來說就像是懸在頭頂的刀,在它正式落下之前,沒有人知道它最後會刺向誰。
定時炸彈尚且還有時間的提示,青年的存在卻比炸彈還要更加不穩定。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是一個遠比組織還要難纏的對手。
赤井秀一沒有說話,他在回憶自己那天和青年的見面。
他試過對青年的性格特征進行側寫,但是基本沒有用,赤井秀一只和他見了一面,了解實在是太少,而且還不能排除對方刻意表演的可能性。
換句話說,完全是一無所知。
這種認知極度不平等的情況會讓人絕望,卡邁爾現在就是如此,他實在很難想象對方到底是怎麽做到的這一切,想要找到真相就需要線索,而他們現在唯一的突破口是桑格利亞,但對方甚至滿不在乎地表示桑格利亞可以為他們提供幫助。
但赤井秀一并沒有因此絕望,事實上,他反而被激起了一點前所未有的興趣。
赤井秀一辦過很多案件,有些一眼就能看出真相,有些案件的真兇卻隐藏在很深的地方,說是他骨子裏的劣根性也好,但越是善于隐藏的兇手,他越能從追查過程中獲得一些趣味。
就像他的母親曾經數次告訴他太強的好奇心會帶來不可挽回的危險,而他最終還是選擇進了FBI一樣。
在青年語氣随意地揭開他卧底身份的那一刻,赤井秀一就已經把他列進了自己的追蹤目标。
——他想要抓住他。
從對方做的那些事情來看,黑發青年對自己的實力非常自信,甚至可以說有點自大,但赤井秀一的感覺卻恰恰相反,在他看來,這一定是個足夠謹慎的人,FBI的人事後去過對方出現的大樓進行調查,結果是一無所獲。
不僅是對方的蹤跡,那棟大樓甚至不像是有人在那裏出現過。
很顯然,是被對方的人提前清理過了。
想做到這點并不容易,那邊畢竟是組織的地盤,FBI的成員之後過去也費了一番周折,但看他們的收尾效率,青年在組織裏的布置顯然不止桑格利亞一個人。
甚至,青年明面上的身份很有可能也是組織的代號成員。
只有這樣,才能解釋他為什麽對組織的卧底布置完全一清二楚。
赤井秀一目前見過的代號成員不多,但他還是下意識把那些人的資料一個個拿出來比對。
外貌身形甚至是年齡都沒有什麽可說的,造假易容,這種基本的僞裝身份的方式對方不可能想不到。
忽然,赤井秀一想到了羽柴尋。
不管從哪方面來說,羽柴尋的可能性其實都很低,雖然那天對方出現在餐廳有些巧合,但這個猜測還是有些牽強,一來,他和羽柴尋相處的時間最久,相處時間越長就越容易露出破綻,二來,就是
時間不對。
青年出現的那天,羽柴尋正在和琴酒一起出任務。
這個任務是一早就決定的,FBI的行動甚至是以此進行時間安排,更別提羽柴尋還在那次行動裏受了傷,赤井秀一完整見過羽柴尋身上的傷口,那很明顯是和人對峙時劇烈掙紮出來的痕跡。
哪怕不拿那些彈幕作為參考,從基本邏輯考慮,羽柴尋也并不是第一嫌疑人。
“……赤井先生?”
聽見卡邁爾的聲音,赤井秀一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
“繼續查。”
做個交易嗎……
赤井秀一頓了頓,道:“他不會只出現一次的。”
【讨論|開個新角色分析貼】
【一樓放結論,我覺得新角色就是羽柴尋!首先,Akai調查餐廳的那天羽柴尋剛好也在現場,而且還告白,一看就是處心積慮!第二,新角色手臂上有刀口,羽柴尋身上剛好也有,世界上哪有這麽巧的事,一定是他沒跑了!】
【興致勃勃進來,一臉懵逼出去】
【……怎麽又是你?】
【這到底是什麽樣的精神……洗腦自己還不夠,還要專門發分析貼試圖洗腦別人】
【沒有惡意,但樓主的精神狀态是不是不太好,我感覺我已經是今天第七次見到類似的帖子了】
【你這個分析,第一條勉強還說得過去,第二條也太牽強了吧……你仿佛在說蘋果和桃子都是水果所以他們是同一個一樣離譜】
【時間線都沖突,在樓主眼裏羽柴尋難不成是會影分身嗎?】
【那我也來個分析,我覺得可以首先排除戀愛腦,同意的扣1】
【+1】
【+2】
……
【+99】
【講道理,這漫畫裏有事業心的角色不少吧,比如打工皇帝和酒廠勞模,幹嘛一定要吊在羽柴尋這棵樹上……】
【這個我知道,樓主之前說過,她要推就推最有事業心的】
【噗嗤】
【最有事業心×唯一戀愛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