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為什麽沒想過去策反琴酒?
羽柴尋眨了眨眼:“我想過啊。”
他知道貝爾摩德這句話的意思,既然琴酒現在是監管他的人,那只要把這個監管人也變成他們的人,就可以完美解決一切問題,甚至不止如此,如果琴酒真的加入他們,以對方在組織裏的控制力,羽柴尋這邊不管想做什麽都會變得更輕松。
問題就是做不到。
世上大部分合作都是建立兩方共同的利益之上,貝爾摩德當初願意幫他,是因為羽柴尋确實提出了讓對方沒法拒絕的條件,谷崎桑格利亞他們願意跟随他,同樣也是因為比起組織,羽柴尋能帶給他們的好處更多。
但琴酒沒有,或者說,是羽柴尋拿不出能讓對方為此動搖立場的東西。
財富?組織的高層代號成員都不會缺錢,事實上琴酒對金錢也算不上執着,以他的工作頻率,那些錢對他來說真的就只是個數字,琴酒會為組織工作,與其說是為了錢,不如說他其實是享受這種刀尖舔血的生活。
地位?琴酒在組織裏的地位已經很高了,朗姆這個名義上的二把手都經常在琴酒那裏吃虧,要是再往上,琴酒就只能去當BOSS了,但他要是有這個想法,就更不可能答應羽柴尋的邀請。
羽柴尋心說他又不可能真的直接去問琴酒要怎麽樣對方才能背叛BOSS為自己工作,要是琴酒最後沒同意,這不就是上趕着過去自爆?
他之前去找貝爾摩德,事前可沒少做調查工作,換句話說,如果不是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把握,羽柴尋可沒那麽缺心眼直接去問人要不要叛變。
“總之,這條路行不通的,”羽柴尋無奈道,“而且他對我的态度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為什麽會這麽想?”
但貝爾摩德顯然持有不同的看法,她挑了挑眉:“你試都沒試過,就覺得不行了?”
羽柴尋看她一眼,心說貝爾摩德今天到底什麽情況,怎麽還一直在這個話題過不去了?
不過他還是把自己的想法解釋了一遍,然後說道:“你一直和我說這個,難道你最近發現了什麽嗎?”
貝爾摩德确實發現了一些很有意思的東西,但她暫時還不打算告訴羽柴尋,一方面是羽柴尋未免會相信,而且多半還會覺得是自己在說笑,另一方面嘛,當然是因為那樣更有趣。
“我沒什麽發現,”貝爾摩德語調輕快,“只不過,如果你想要完全擺脫琴酒對你的影響,這确實是你現在唯一的辦法了,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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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已經是羽柴尋的監管人了,羽柴尋既然沒有辦法讓BOSS換人,那就只剩一個化敵為友。
“當然,我也只是建議,要不要做是你的事。”
貝爾摩德唇角勾着笑,羽柴尋看着她,敢肯定對方絕對有事情沒告訴自己。
但羽柴尋也沒有繼續往下問,他們兩個人是合作關系,但這不代表他們互相之間完全沒有秘密。
貝爾摩德始終有她不想說出口的秘密,羽柴尋也是一樣。
只是他們現在的目的是一致的而已。
接下來,貝爾摩德也沒有在病房裏待太久,很快就離開了這裏,羽柴尋靠在床邊看着輸液管,心裏則是在想貝爾摩德剛才所說的話。
策反琴酒啊……羽柴尋眯了眯眼,倒真有點被貝爾摩德激起一點想法。
任何談判都需要籌碼,他當初說服貝爾摩德的籌碼是她一直執着的某樣東西,這也是對方願意合作的關鍵。
但琴酒……能讓他動搖的籌碼會是什麽呢?
羽柴尋一向是個行動派,因此等下午琴酒過來的時候,他就很是認真地觀察起了琴酒的一舉一動。
既然開始考慮策反琴酒,那
首要的就是得先了解對方。
而羽柴尋和琴酒認識這麽多年,羽柴尋對琴酒不能說完全不熟悉,但也算不上特別了解。
比如羽柴尋就經常搞不懂琴酒腦子裏在想什麽,但對琴酒發火前的預兆倒是很清楚,畢竟羽柴尋每次和琴酒待在一起的時候,對方不是在發火,就是在發火的路上,反正少有能和平相處的時候。
想到這,羽柴尋覺得自己現在最需要的可能不是了解對方,而是先想辦法和琴酒搞好關系。
就他們現在這比塑料還塑料的同事情,羽柴尋完全不敢想象如果自己跟琴酒說讓他背叛BOSS,對方臉上會是什麽樣的表情。
因為腦子裏想了一大堆亂七八糟的事情,羽柴尋的視線也不由得開始亂飄,最後飄着飄着,就落到了自己的目标琴酒身上。
琴酒對視線的感應很敏銳,更何況羽柴尋根本沒打算掩飾。
只是這次還沒等琴酒慣例的嘲諷開口,羽柴尋就先一步說道:“琴酒,要怎麽樣你才能喜歡我呢?”
正在給羽柴尋更換輸液瓶的護士近距離聽見這句話手頓時一抖,差點沒把滿的藥水瓶子整個砸在地上。
她的目光裏寫滿了驚恐。
這确定是她可以聽的東西嗎?!
伏特加的臉色也在一瞬間變得十分詭異,他偷偷地看向羽柴尋,發現對方臉上的神情居然非常認真,心情頓時變得非常難以描述。
羽柴尋這是什麽情況?
琴酒面無表情地盯着羽柴尋看了一會兒,羽柴尋在這期間始終沒有避開他的視線,一直微仰着頭看他,像是在等他的回答。
“你又吃錯什麽藥了?”
“才不是吃錯藥,”羽柴尋語氣認真道,“我是想和你搞好關系。”
羽柴尋也知道自己現在說的這些話可能有點過于直白,但不直白點不行,不然按他以前和琴酒相處的經驗,十句話之內,他和琴酒就會因為不知道什麽原因繼續和以前一樣開始互相傷害。
而且別管最後能不能策反成功,琴酒現在是他的監管人了,搞好關系總是沒錯的。
羽柴尋這邊非常坦然,琴酒那邊倒是一直沒說話,不知道是不是被他莫名其妙的表現無語到了。
不過羽柴尋也不是太在意,這種事講究循序漸進,本來就急不來,先表明一下自己友好的态度,之後的事就再說。
過了好一會兒,琴酒終于開口道:“這是你想出來的新招數嗎?”
羽柴尋:“……啊?”
這确實是羽柴尋沒想到的回答,他想過琴酒可能會嘲諷自己,也可能直接表示沒有和他搞好關系的必要,但什麽叫做他的新招數?
“那個……我不是很懂你的意思。”
琴酒眼底顯出一點嘲諷,嗤笑道:“想讓我放過波本,你至少也找個好點的開場白。”
波本?
這裏為什麽會有波本?
羽柴尋立刻意識到琴酒是誤會了,解釋道:“我确實不認同你對安室君的懲罰,但我說想和你搞好關系并不是因為他。”
但琴酒的表情在聽見羽柴尋說不認同之後就變得更冷漠了,他冷笑了一聲:“看來你還是執意要讓他當你的直屬部下,既然如此,你還跟我說這些幹什麽?最終決定權還是在你自己身上,就算我不同意也沒用,羽柴尋,這可是你之前自己跟我說的。”
羽柴尋不太理解地眨了眨眼:“我想讓安室君繼續當我的直屬部下,和我想和你搞好關系,這兩件事并不矛盾吧?”
護士覺得自己不能再待在這個房間了,雖然琴酒和羽柴尋從頭到尾沒說什麽組織機密,但現在這個話題明顯比組織機密更加微妙。
羽柴尋确實不懂這兩件事有哪裏沖突,說白了,安室透就算不當他的直屬部下,他也還是組織的代號成員,并且在情報部的地位也不會改變,琴酒硬要安室透交出直屬部下的位置,完全屬于一種沒什麽意義的行為,也沒必要為這個生氣。
更別說像現在這樣,一副讓安室透繼續當直屬部下以及和他打好關系只能二選一的樣子。
除非琴酒也想來當自己的直屬部下,那他們之間倒是有明确的競争關系了,但羽柴尋就連做夢都夢不了這麽離譜的。
只是琴酒顯然覺得這兩件事是沖突的。
“我對他的态度不會改變,”琴酒嘲諷道,“下次記得找個高明的理由。”
羽柴尋:“我真的是認真——”
忽然,羽柴尋的聲音停住,琴酒很突兀地俯身朝他靠近,羽柴尋下意識後仰,但下一秒,帶着手套的手指就掐住了他的下巴。
羽柴尋聽見琴酒涼涼帶嘲的聲音:“是認真的,你為什麽要後退?”
羽柴尋看着琴酒近在咫尺的眼瞳,心說你突然靠近我當然會本能地後退,這純粹是生理反應,而且最重要的是,“這和我是不是認真的有關系嗎?”
琴酒沒有解釋,眼神卻像是認定了羽柴尋剛才說的那些話就是為了給安室透開脫,雖然羽柴尋還是不懂這裏面的關系性在哪裏。
于是就和之前的情況一模一樣,他和琴酒再次陷入了不歡而散的死循環。
“伏特加,走了。”
等琴酒和伏特加離開房間,護士劫後餘生似的松了口氣,羽柴尋則是在心底深深地嘆氣。
他就說貝爾摩德的建議不靠譜,別說策反了,羽柴尋覺得自己想和琴酒搞好關系都難。
不過這事還是得做,畢竟貝爾摩德有一句話說得确實沒錯,羽柴尋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
他思考了一會兒,覺得自己還是得從熟悉琴酒的人下手。
另一邊,伏特加正準備開車,忽然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顫。
他怎麽突然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諸伏景光在某個巷子裏繞了幾圈彎,然後走進了一棟老式公寓樓。
雖然是棟在日本很常見的兇宅,但裏面發生命案的頻率哪怕是在兇宅裏面也算得上高,因此雖然房東已經極力降低了價格,但租客依然不多。
諸伏景光和安室透決定把這裏當做臨時安全屋的時候,房東面上雖然也很感激,但他偶爾看他們的眼神總像是在看下一個被害人,搞得他們兩人也很無奈。
而且他們選中這裏也不是因為房租,因為是兇宅,所以來往的人很少,甚至房東都不怎麽出現,因此用作安全屋是最合适的。
走到門口的時候,諸伏景光注意到門口的植物盆栽位置變了變,這是他和安室透約定的暗號,這證明安室透現在已經在房間裏了。
諸伏景光搭上門把的手微頓了頓。
那天過後,經過一陣令人窒息的讨論,他和安室透終于整合完了他們各自能看到的彈幕裏的所有信息。
然後不約而同地忽略了一些讓人深感尴尬的內容。
沒辦法,正經讨論情報還好,他們卧底的工作本來就是這個,但一提到羽柴尋,這話題就讓他們根本沒辦法繼續。
尤其是按照彈幕的說法,他們的身份一個是下任,一個是下下任。
諸伏景光簡直不太想回憶自己當時看到的內容。
于是,他和安室透最後達成了一個共識,那就是當那些東西不存在。
畢竟雖然彈幕所說的是未來,但安室透之前就已經證明了未來并不是沒法改變的,況且諸伏景光回憶了一下自己和羽柴尋的幾次見面,依然覺得那些彈幕可信度存疑。
諸伏景光把那些內容從腦子裏掃出去,然後打開
了房門。
安室透正在和風見通電話,對方大概是正在向安室透彙報情況,諸伏景光沒有去打擾他,只是先整理起了自己這邊的資料。
因為安室透最近正在被琴酒盯着的關系,諸伏景光的行動要比安室透自由得多,因此最近需要外出的一些調查工作基本都是他在做。
首先就是艾維制藥的黑市負責人佐井,他們想找的薩萊特依然沒有出現,但他們的人這段時間的收獲也很多。
諸伏景光打開其中一份文件,這是他們的人潛入佐井的臨時實驗室裏得到的資料,上面記錄了一些關于佐井正在研制藥物的信息。
按照交易人的說法,佐井目前往外售賣的是一種新型毒藥,因為效果很好,在黑市上的銷路非常不錯,但在佐井的眼裏,這些藥物卻是徹底的失敗品。
因為佐井真正想要研制的那種藥物,最終目的其實并不是為了殺人。
恰恰相反,在佐井的實驗室裏,他們找到了大量的關于細胞再生技術的資料以及一些對小白鼠的實驗數據,因藥物立刻死掉的小白鼠都被列為失敗品,而其中有幾只小白鼠卻因為藥物獲得了比一般小白鼠更加強悍的體質。
可這些小白鼠依然沒能活到最後,因為按照佐井的記錄,這些小白鼠雖然增強了體質,但卻是以自身壽命作為代價。
在這份記錄上,佐井第一次提到了一種藥劑的名字,“銀色子彈”。
而這也正是組織曾經費盡心思研究的藥劑,佐井研制的藥物則是它的其中一種衍生物。
諸伏景光越往下翻資料,表情就越凝重。
佐井離開組織的理由和他們之前猜測的差不多,但真實的情況遠遠比他和安室透想象得還要惡劣。
“銀色子彈”的研發似乎曾經遇到了瓶頸期,但與此同時,關于衍生藥物的研究卻并未停下,佐井就曾經參與過其中一種衍生物的研究,在組織的記錄中,這種藥物的服用者目前一共有54人。
而存活者,為零。
在組織看來,這代表他們的衍生藥物是徹頭徹尾的失敗品,但對于諸伏景光來說,這些死亡人數卻不僅僅是一個數字。
這是其中一種衍生物,那其他的呢?又被組織拿去害了多少人?
還有那個“銀色子彈”,組織想要研制的究竟是什麽藥劑?
想着這些的時候,安室透也結束了和風見的通話,諸伏景光直接把資料遞給他,安室透看完後,也一樣沉默了下來。
“這是關鍵,”過了好久,安室透才開口道,“如果我沒猜錯,組織現在恐怕依然在研制類似的藥物,我查過組織部分的資金流向,其中有大量資金流向了不知名的産業,很有可能就是用作研究。”
只是衍生物就大費周章到了這種程度,組織在主項目上的花費只會更多。
“也可以按名單查查那些藥物服用者,”諸伏景光神情嚴肅地說道,“這麽多人參與其中,不可能完全沒有痕跡的。”
安室透點了點頭,雖然這件事查起來估計會非常麻煩,畢竟日本沒能偵破的陳年舊案實在是太多了,哪怕是翻檔案就要翻很久,但這是眼下最重要的突破口,哪怕麻煩,也得查到底。
“對了,”安室透想起什麽,問道,“關于薩萊特還是沒有線索嗎?”
“佐井一直沒有聯系上對方,因此我們的人也沒有辦法,”諸伏景光說道,“不過有一件事,大概是三年前,佐井他們快要被組織的人抓到的時候,這個叫薩萊特的人曾經救了他們一次。”
“救了他們?”安室透說道,“也就是說,對方和組織是對立的?”
安室透再次想到了羅斯維游輪上被替換的炸彈,經過這麽長時間的調查,他現在大概可以确認薩萊特就是那個替換炸彈的人,不然很難想象為什麽會這麽巧。
但問題是,對方的目的是什麽?又是怎麽判斷組織的行蹤的?
要知道,組織的消息在外界少得可憐,這些安室透這個代號成員如果不是特意去調查都不清楚的事情,對方又是從哪裏得到的消息?
安室透隐約覺得自己抓住了什麽,但一時間又很難把它描述出來。
“叮鈴鈴——”
諸伏景光立刻警覺起來:“誰的電話?”
安室透的思緒被打斷,但他顧不上那些,看見來電的號碼,他的臉色頓時不太好看。
“是朗姆,估計是來找麻煩的。”
這件事安室透其實早有預料,朗姆在這件事上吃了個大悶虧,還因此被琴酒各種嘲諷,對方能咽下這口氣就有鬼了。
但朗姆又不可能去和琴酒或是羽柴尋發火,自然只能找他。
諸伏景光有些擔憂地看向他,安室透擺了擺手,示意對方安心。
片刻後,安室透接通電話,沒等朗姆開口,他自己就先一通反省和道歉,不管怎麽樣,态度總是要做出來的。
“這次是屬下的失職,”安室透語氣微沉,“我會接受任何懲罰。”
但讓安室透有些意外的是,朗姆這次并沒有責怪他什麽,甚至語氣都非常平和,一度讓安室透把警惕拉到了百分百。
“我知道你的難處,”朗姆說道,“這件事确實不能全怪你,你不用這麽緊張。”
聽見這句話,安室透更警惕了,他很清楚朗姆的性格,遇到這種事還能不發火,組織裏估計也就羽柴尋會不在意,反正不可能是朗姆。
事實上,朗姆确實也很生氣,而他沒有對安室透發火的原因,只是因為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琴酒搶走了他對羽柴尋的監管權,這麽一來,他在羽柴尋那邊的布置倒是廢了一大半,而現在唯一還能發揮點用處的,就是羽柴尋的現任直屬部下,安室透。
“我聽說琴酒正在考慮讓你從羽柴尋直屬部下的位置上下來,”朗姆問道,“是不是有這麽一回事?”
果然是為了這件事……安室透一邊思考,一邊回答道:“沒錯,畢竟我這次确實犯了重大的錯誤,琴酒會這麽處置我也很正常。”
“正常?”朗姆頓時冷哼了一聲,“琴酒那家夥只是控制欲發作,想把不屬于他的眼線全部撤走罷了。”
安室透沒有說話,他知道朗姆這些話只是鋪墊,重點恐怕還在後面。
果然,過了一會兒朗姆就繼續開口道:“用不着管琴酒,你必須繼續留在羽柴的身邊。”
“屬下會努力的。”
“不不不,你沒明白我的意思,”朗姆搖了搖頭,“光你自己努力可沒用。”
琴酒在組織裏的決策權比安室透要高得多了,琴酒要是想要他走,安室透其實還真沒什麽辦法。
但有一個人是有辦法的。
安室透已經意識到了朗姆接下來要說什麽。
“讓羽柴幫你,如果他不同意,琴酒其實也拿羽柴尋沒辦法。”
“其實,”安室透說道,“他已經幫我說過話,但是……”
“但是沒有用?”朗姆打斷他,然後忽然笑了一下,“那是因為他對你還不夠在意,如果面對這種情況的是還沒有叛變的萊伊,你猜他會怎麽做?”
安室透是朗姆放在羽柴尋身邊的最後一顆棋子,而想要這顆棋子在羽柴尋埋得足夠深,看琴酒這次的表現就知道,光是直屬部下的身份是不夠的。
雖然赤井秀一是FBI派來的卧底,但他當初接近羽柴尋的方法倒是有很多值得借鑒的地方。
安室透扣着手機的指節瞬間緊了緊:“……屬下不明白您的意思。”
話筒對面的朗姆挑了挑眉。
“那我就說得直白點,”朗姆說道,“波本,我要你成為第二個萊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