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一般修士,再加上她是雷靈根。

陸時雨仔細研究過,雷靈根釋放的雷電雖然和普通的雷電不完全相同,但也有通性。比如,一般雷電撞到金屬上,會被傳導,但靈力不會,準确的說是不完全會。

舉個例子來說,将雷靈力化作長矛攻擊一個靈力相當的金屬防護罩,大部分雷電會保持長矛的樣子擊破防護罩,但也有少部分會滞留在金屬內,使其帶電。

一般人在攻擊出去的靈力被對方打散後就會放棄對其控制,卻沒有人知道,陸時雨的靈力散開後短時間內還是被她所用,已經帶有雷電屬性的靈力散布在四周,能對修士造成輕微麻痹,不起眼,如不注意,甚至察覺不到,卻能消減對方速度,就像游戲中給對手加上減速debuff。

而這些靈力還有另一個作用——吞噬,它們能同化之前和它們對沖過的靈力,等到聚集到一定程度,便會炸裂開來,雙人份的攻擊合二為一轟在一個人身上,那威力可想而知。

這便是陸時雨自創的成名技——萬法歸一。

陸時雨一個大招将田臨重傷,不過她清楚,化神期修士是沒那麽容易徹底完蛋的,趁對方重傷動不了,陸時雨迅速拍出一掌,打入田臨體內,将其體內生機徹底斷掉。

這還沒完,陸時雨手一揮,手中多了一團幾近透明的東西,那是田臨的神魂。田臨不停的掙紮,想要逃離,陸時雨根本不給他機會,手指用力,瞬間将他捏碎,形神俱滅。

陸時雨這一連串的動作太快,等下面人反應過來的時候,田臨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

泰華派的另一洞主立馬站了起來:“陸時雨,你敢!”就這麽死了一個洞主,他回去怎麽和掌門交待?

陸時雨拍拍手,沒什麽誠意的道歉:“不好意思,習慣了。”死都死了,還來問她敢不敢,不覺得是廢話嗎?

那人怒道:“你們天穹宗不要欺人太甚。”

“人有失手,比試有風險,怕死就別比,技不如人還輸不起,臉呢?”陸時雨選擇性的遺忘了是她自己擠兌人和她比的。

“你分明是蓄意報複。”

“本座在報複什麽?要不您來解釋解釋?”她很想看看泰華派好不好意思将自己幹的事說一遍。

泰華派那人當然不會說一遍,避重就輕道:“田師兄是得罪了你,可你竟為了這麽點小事痛下殺手,還滅了他的神魂,未免太過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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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時雨懶得再和他廢話:“你想怎樣?想替他報仇,可以,你挑戰本座,還是本座挑戰你?”對陸時雨來說,能用武力解決就不逼逼,打嘴仗是華清峰的事。

泰華派的人自然不會再和她打:“這件事本座會如實上報掌門師兄,到時定要你天穹宗給本派一個交待。”

陸時雨心說:你可一定要添油加醋好好告我的狀,我巴不得你們掌門來找我算賬呢。

田臨這老混蛋雖然不是東西,可除了容昭這事之外他們還真沒什麽過節,人家在自己地盤上為非作歹又不關她的事,她又不是閑的多管閑事,沒有其他目的她根本不至于做這麽絕。

雖然是陸時雨想挑事,但這不能讓人知道。見對方沒有和她打的意思,陸時雨回到自己的位子上繼續沒骨頭似的靠着,懶懶的說道“交流會規定生死各安天命,你好意思因為這個去就随便你。”

雖然這事是她做的過分,但她沒違反規矩,去哪說理都一樣。再說了,去了天穹宗,他們以為自己還能落好?華清峰的人全部切開黑,一個比一個精,把你賣了你還感恩戴德的那種。

作者有話要說: 師尊的性格是穿越前就形成的,穿越後随着心境的開闊才逐漸平和,所以早些年的師尊更加狠。

☆、徒弟離開

三天後,所有比試結束,陸時雨帶着小徒弟上了飛舟,回了宗門。

過了這半個多月,容昭的傷已經完全好了,所以,陸時雨回宗門的第二天就将徒弟扔進了罰室。

天穹宗的罰室很特別,它不歸任何人管,也沒人看守,裏面只有一個向七峰發送招令的靈符。

陸時雨将小徒弟扔在這,發了消息出去就自顧自的離開了,留下不明所以的容昭一個人。

很快就有人陸陸續續的過來,容昭仔細看了看,他全都認識,是其他幾峰的師兄師姐。這下容昭更不明白了,難道受罰的不是他一個人嗎?

“師兄,你們也受罰了?”

聽到他的問題,其他幾人頓時憐憫的看向他:“師叔沒告訴你罰室是怎麽懲罰犯錯弟子的嗎?”

容昭乖乖搖頭:“沒有。”

簡行憐愛的摸了摸容昭的頭發:“師弟啊,我們就是懲罰你的執行人,放心吧,你還小,師兄師姐們會手下留情的。”這可憐孩子呦。

等了一會兒,估計不會有人再來了,幾個師兄師姐迅速閃到一邊,留容昭一人站在罰室中。

容昭還有些不明所以,忽然聽到身後有動靜,下意識的躲開,就見一個捕獵夾似的東西從他身邊飛過,開口處一張一合的,剛剛他躲得慢了這會已經咬到他尾巴了。

與此同時,容昭聽到有人說道:“師姐,師叔有特意交待了,不能碰尾巴。”

然後另一個聲音想起:“哦哦,我注意,剛剛沒控制好,本來計劃咬屁股來着。”

兩人話音落下,容昭就見那大夾子一張一合的又朝他沖了過來,那開口處一看就知異常鋒利,被咬到不得掉塊肉啊。

容昭瞬間一道攻擊過去,可那大夾子一點事都沒有,位置都沒被打歪一點,容昭見狀自知打不過,轉身就跑。

沒跑兩步,迎面一條小水龍撲了過來,把他從上到下澆了個透徹。

容昭管不了這麽多,後面還有夾子追着他,他擡腳就想繼續跑,可他發現他根本邁不開步,低頭一看,原來他的雙腳不知何時被凍在了一起,只能往前跳。

又有人說話了:“蔣師弟,你這未免太偏心了啊,上次你對付我可是一大條水龍,把我整個凍住不說還給我拍牆上。”

“那能一樣嗎?小師弟才多大,哪有你這麽皮糙肉厚,你怎麽不說你那次把我頭發燒了呢?”

“你果然是報複我,我之前說了不是故意的。”

“哦,師兄,相信我,我真沒報複,我那也不是故意的。”

那邊容昭停了這片刻,身後的大夾子已經追到了他,一口咬到他屁股上,預想中的疼痛倒是沒多少,可他卻發現自己下半身沒有知覺了,“啪叽”一聲栽在了地上。

“師姐,你這次用的是什麽藥,看着沒什麽特別的。”

“麻藥,元嬰期也能麻痹三息時間。”

元嬰都能麻痹三息,可想而知,容昭一時半會是別想站起來了。

還不等容昭掰開夾在屁股上的夾子,他就連忙捂住鼻子,什麽東西,好臭,他快被熏暈了。

“任師兄,你小心點,小師弟有狐妖血脈,鼻子靈的很,你再把他熏暈了。”

“這已經是效果減半的了,不信你聞聞。”

“滾蛋,不許湊過來!”

……

等到一天結束,容昭被師兄送回華瀾峰的時候,活像飽受蹂、躏的小白花,那叫一個可憐。

陸時雨看了看他,問道:“得到教訓了嗎?”

容昭連忙點頭:“弟子再也不敢亂來了。”

陸時雨點頭:“看來很有效果,明天繼續,說了三天就三天。”

容昭差點沒哭了,簡師兄的方法一點用都沒有,師尊是不會看他可憐就心軟免了後面兩天的。

蔫頭蔫腦的将自己收拾幹淨,容昭回自己屋子休息,明天還要繼續……

——————————

時間飛逝,轉眼過了十一年。

天穹宗華瀾峰上,一白衣少年站在院子裏,靜靜的看着不遠處枝繁葉茂的靈樹,若細看便會發現,少年有些心不在焉,不知在想着什麽,唇瓣抿的緊緊的。

忽然,少年雙眸一亮,立馬轉身緊走幾步:“師尊。”

陸時雨打開房門,就見守在門邊的小徒弟……已經不能說是小徒弟了,當初那個小崽子已經長成了芝蘭玉樹的少年,不知不覺間比她還要高了。

“找我什麽事?”徒弟剛剛向她傳音,說是有事禀報。

容昭抿了抿唇,停頓了一下才開口:“師尊,弟子想出去歷練,尋找結丹的機緣。”

陸時雨一愣,徒弟要走?說是歷練,修士出門歷練少則幾年,多則幾十上百年都是有的。

兩人一起生活了十幾年,徒弟突然說要走,她還真有點不習慣。不過,陸時雨也不會攔着,孩子大了總要離開巢穴去見識更廣闊的世界,這樣才能更快的成長。

看着面前抿着唇的少年,陸時雨伸手想摸摸他的頭發,手伸到一半又收了回來。

容昭不願意她碰他,從什麽時候開始來着?

陸時雨記得,那時容昭十三四歲,也到了該出現生理問題的時候了,這些陸時雨自己不好講給他,而且,男性那些事她也不是完全懂,所以照例去了華清峰抓人。

說來也巧,被他抓來的又是安子珏,這孩子也挺倒黴的。

也不知道兩人說了什麽,第二天再見到容昭的時候,容昭明顯目光躲閃,對于她的碰觸也頗為不自在,甚至躲她。

大概是小崽子長大了吧,懂得男女有別了,小徒弟的意願,陸時雨自然是要尊重的,不願意她碰,她就不碰吧。

“等幾天再走。”陸時雨說完,轉身出了華瀾峰往劍峰的方向而去。

陸時雨走的快,自然沒看到徒弟失落的眼神,容昭看着陸時雨離開的方向良久,才擡起頭看向天空。

劍峰的萬刃山,裏面靈劍無數,只要攢夠貢獻點便能進入其中,尋找适合自己的靈劍。

陸時雨記得,原著的主角好不容易攢夠貢獻點進入其中,卻遭到幾個外門弟子陷害,最後只能帶了把破劍出來。

主角是什麽運氣,想當然的,這把破劍必不是凡品,就在主角進階金丹期的時候救了主角一命。

陸時雨這次來,就是為了這把劍,容昭不是修的劍道,對靈劍并沒有什麽特殊的追求,原著主角是因為缺少資源,這方面容昭從來不缺,因此直到現在,那把破劍仍然在萬刃山的某個地方躺着。

原著的細節她早就忘的差不多了,不過以她的神識,找個東西還是不難的。萬刃山可不是收破爛的地方,裏面的破劍也就那麽一把,特別好找,陸時雨不費吹灰之力就拿到了手。

這把劍只這麽看外表真是慘不忍睹,到處鏽跡斑斑,和把普通的鐵劍沒什麽區別,扔凡人手裏都要回爐重造。

陸時雨探入神識仔細看,以她煉器師的眼光來看,這劍的鑄造材料很高級,但沒經過多少淬煉,拿回去當煉器材料用也是可以的。

回了華瀾峰,陸時雨開始閉關,再出來已經是一個月後了。

将徒弟招到自己面前,陸時雨一手掐決,另一只手中的陣盤飄到半空中,不斷擴大,底部金色的法陣時隐時現,直到其中可容納一個人時方停下來,迅速落在地面上。

做完這一切,陸時雨轉頭看向容昭:“進去。”

容昭也不多問,擡步走進其中。

這法陣中包含了微弱的空間法則,別看微弱,陸時雨也研究了十多年,不知耗盡了多少次靈力才做到這個地步,至于能不能領悟,就全靠個人悟性和緣法了。

容昭這一待就是一個月,期間陸時雨哪也沒去,守在法陣外給徒弟護法,雖然一般也不會有人過來。

徒弟的天賦一如既往的讓人羨慕嫉妒恨——陸時雨看着從法陣中出來,擡手便引得周圍的空間之力向他移動的徒弟如是想道。

“做的不錯。”

陸時雨說着,從自己的儲物法器裏掏出幾樣東西遞給容昭,挨個解釋:“這把劍材質比較特別,我覺得與你有緣就帶了回來,你随身帶着,不可收入空間。”

師尊為他準備的從來都是适合他的,容昭不疑有他,拔劍出鞘想看看怎麽個材質特殊,然後“……”

這鏽跡斑斑的劍是什麽意思?容昭仔細看了看,這劍的材料确實特別,并且讓他有種異樣的親切感。

不過,以容昭對他師尊的信任,即便他什麽都看不出來,真當做是破銅爛鐵,師尊的話他也會照做。

“這玉牌裏有我的靈力,必要時刻能救你一命,一次性用品。這個儲物镯能隔絕神識,不知道的會以為這是防禦護腕。出門在外,切記財不露白,不可輕信他人。”

陸時雨想了想,又接着說道:“為師建議你過幾年再結丹,金丹的品質對你以後的修煉有很大影響,若想走的長遠,根基必須紮實,結丹不急于一時。而且,結丹後身體不再長大,除非你想一直頂着這副少年模樣。”

她不就是個例子嗎,當時她初來乍到,沒有安全感,過于追求力量,急于結丹,雖然她也知基礎重要,所以基礎也算紮實,可她根本沒想過以後會不再長大,這副少女的模樣真是太沒有氣勢了。另外,外人都說華瀾峰主嬌小玲珑,所謂嬌小玲珑,直白說就是……她矮……

當初要知道是這麽個結果,她一定再拖兩年……唉,不說了,說多了都是淚啊……

“弟子明白。”陸時雨說什麽,容昭都認真聽着,一一照做。

容昭也不是沒離開過宗門,他也是時常和師兄弟們出去做任務的,該知道的陸時雨以前就教過,現在也沒什麽好說的了,陸時雨一擺手:“行了,走吧。”

容昭看着陸時雨,微微抿唇,欲言又止:“師尊……”

不等陸時雨說什麽,容昭突然上前一步,伸出手臂将她抱進懷裏。

陸時雨輕拍了兩下比她還高半個頭的徒弟:“多大了還撒嬌?”

以前連個耳朵都不給摸,這次卻突然抱她,這是抽的什麽風?

容昭依依不舍的松開手,似乎有很多話要說,卻什麽都說不出,看了陸時雨半晌才開口:“弟子先走了。”

陸時雨要幹脆的多:“走吧,記得活着回來。”

徒弟走了,陸時雨看着容昭離開的方向嘆了口氣,掐決收起陣盤,轉身去了華清峰。

陣盤是可以重複利用的,裏面的法則還在,她去給幾個師兄師姐看看,有人能領悟就再好不過了。

陣盤面積有限,一次只能容納一個人,只能輪流來,不過其中的法則是不會消耗的,誰先誰後倒是沒什麽影響。

一連五個月,等到最後一個師兄出來,陸時雨終于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鄙視的掃了自己的一幹師兄師姐一圈,轉身就走:“陣盤你們看着辦吧,我要閉關,沒事別找我。”

七個人竟然沒有一個領悟的!幾個人最好的大概就是掌門師兄了,摸到了門檻,其他幾個最多有點朦朦胧胧的概念,離開竅差的遠呢。

看看她徒弟,再看看這幾個做師伯的,他們怎麽好意思?

雖然她做的這個陣盤比起她當初誤入的那片領域要差的遠,但安全啊,裏面的法則也平穩不具攻擊性,最多就是領悟不了,沒有其他害處。

她當初無意中進入的那片領域,裏面法則雖然強盛,可一不留神就會沒命,比如當初追殺她的那個倒黴蛋,修為比她還要高,可前腳剛進去,那處就突兀的出現了一道空間裂縫,一點征兆都沒有,那倒黴蛋也在瞬間被絞的渣都不剩,神魂都留不下,她當初能活下來,運氣占了絕大多數。

不過,低風險低回報,她這幾個師兄師姐天賦也是絕佳,不也收獲不大嗎?

陸時雨走了,留下幾個師兄弟互相看了一眼,葉時傾無奈的說道:“時雨是不是對我們有什麽錯誤的期望?”

顧斂之沉吟了一瞬,說道:“你們不覺得最開始時雨看上去很有把握嗎?”

彥朔立馬會意過來:“師兄的意思是……有人成功領悟了?”

顧斂之點頭,至于這個人是誰,還用說嗎?

“容昭的悟性,同輩中無人能出其右,只是……”顧斂之停頓了一下,思索着接着說道:“這孩子似乎有什麽心結,我曾提點過幾句,也沒什麽作用,只希望以後能看開吧。”

“師兄這麽一說我倒想起另一件事,你們有沒有覺得,容昭看時雨的眼神有些不對?”雖說他們幾個都是幾百甚至上千年的單身狗,可葉時傾作為女人顯然要敏感的多。

對于她的說法,其他幾人面面相觑:“什麽眼神?”

“怎麽說呢?就是……不像是單純的看着師尊,不過沒有惡意,這點大可放心,具體怎麽我也說不出,不過是一種直覺。”

這種直覺其他幾個單身直男都沒有,所以這個話題也就這麽結束了,等以後知道師妹被徒弟拐走時,他們才知道今天究竟錯過了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關于罰室的由來:

萬年前,天穹宗祖師爺黑着臉看着不小心弄死了他養了幾百年的靈草的小徒弟,不罰吧,心裏不痛快,罰吧,這也不是什麽大事,罰個個把月的面壁思過有什麽意思?

祖師爺想了想,大手一揮“去給你師兄們當陪練吧。”

後來看着模樣挺慘但實際上并沒什麽傷害的小徒弟,祖師爺摸摸下巴,建立了罰室。

備受摧殘的各代親傳弟子:可以罵幾句髒話嗎?

☆、徒弟長大了

華瀾峰,煉器室

陸時雨坐在煉器爐前,雙手不斷變換,一道道複雜的法印打入煉器爐中。

随着陸時雨的動作,煉器爐正中央,一座小小的房子漸漸成型,說是房子,更确切的說應該是二層小別墅。

這別墅非常的小,只有成年人一個巴掌大,看着更像是個精致的模型。

最後一道陣法刻入其中,陸時雨擡手一招,那精致的模型就飛入她的手中,陸時雨一邊打量一邊自言自語:“終于成功了,再不行可真沒材料用了。”

這模型看着小,其實是因為空間折疊使之縮小了,煉制用的材料可是按原型來的,一點折扣不能打,這巴掌大的東西煉器材料可是消耗了幾千噸呢。

将別墅收起來,陸時雨打坐恢複消耗的靈力,然後走出了煉器室,想尋處空地将別墅放大來看看,順便添些家具進去,現在裏面就是一個空房子,什麽都沒有。

陸時雨還沒走到地方,突然停下了腳步,她感覺到,她給容昭的玉牌,碎了。

徒弟有危險。

陸時雨發了個消息給掌門師兄,踩上飛劍就出了宗門,只是她感應到的玉牌所在地離這裏可不近,她全力趕過去也要兩天,到時候恐怕徒弟早涼了,可不去她又不能安心。

兩天後,陸時雨在一處山谷停了下來,此處溫度比之其他地方要高的多,一眼望去皆是土石,見不到一點綠色,從地底散發出的熱量使得空氣扭曲出細碎光影。

一見這環境,陸時雨立時知道了徒弟的處境,如果沒有意外,徒弟就要結丹成功了。

陸時雨腳步不停,繼續向溫度更高的地方走去,這點溫度對修士來說根本不算什麽。

沒用多長時間,陸時雨就來到了目的地,一道狹長的裂縫邊,這裂縫的最底部是岩漿,以築基期的修為掉進岩漿裏必死無疑,可主角必須要是個特例啊!

主角生還的轉機就是那把鏽跡斑斑的破劍了,那劍是由一大乘期狐妖的脊骨制成,而且是狐妖祭上自己全部修為主動煉制的。

原著裏有提過,總結起來就是一段錯付的愛情故事,在《半妖》裏,妖族比起人族來要癡情的多。

九尾狐一族會修出本命靈火‘狐火’,狐火是完全可以媲美天地靈火的高級火種,由大乘期狐妖的脊骨制成的靈劍完全不懼岩漿。

主角掉入岩漿後,強烈的求生意志使他意外的喚醒了九尾狐妖的天賦,狐火蔓延到劍身上,再加上主角的血,成功使靈劍認主。

主角之所以會禦劍還是掉落下去,是因為這片岩漿中有一個天地自然孕育的靈智,規則為了保護它而設了天然禁空,想上來只能用爬的。

這小靈智要是靠自己積累擁有形體,至少還要幾萬年,而大妖祭上全部修為的骨劍則是一個很好的身體。

懵懵懂懂的小靈智受到骨劍的吸引,試探的穿過狐火靠近劍身,而骨劍此刻正處于狐火的煅煉下,小靈智就這麽傻傻的将自己化作了劍靈……這真是一個悲傷的故事。

骨劍認了主角為主,現在小靈智成了劍靈,自然也奉主角為主,于是自動自發的撐起了一道防護罩,保證主角不會被燒死。

此處既然能育有靈智,自然靈氣充裕,主角順利的結了丹。靈智成了劍靈,此處空禁自然随之消失,再禦劍上來簡直輕而易舉。

陸時雨擡起左手,手心裏躺着一塊玉牌,這是容昭的生命牌,生命牌還完好,說明徒弟活的好好的,她在這裏等着即可。

半個月後,随便找了個地方打坐的陸時雨突然睜開眼睛看向不遠處的天空,那處黑雲翻滾,雷電時隐時現,明顯在醞釀大招,是金丹期的雷劫,還有……器劫?也對,神器臨世,自然要降下雷劫。

陸時雨飛身後退,離雷劫處遠了些,以免雷劫将她算在內,平白增加徒弟渡劫的難度。

器劫好說,能成為神器的,本身就是莫大的緣法,好不容易才出一個,天道哪舍得毀了?意思意思劈兩下就完了。

真正難的還是容昭自己的雷劫,雷劫一道道落下,看這意思,果不其然是四九小雷劫,金丹期最高的雷劫,足可見其金丹的品質。

随着最後一道雷劫落下,雲開霧散,四周回歸平靜,容昭卻一直沒有上來,陸時雨也不知道他怎麽樣了,不過手中的生命牌完好,那就應該是沒事。

陸時雨來到雷劫落下的裂縫邊站定,等着徒弟出來,這一等又是一天。

看着居高臨下站在飛劍上冷眼看着她的俊美男子,陸時雨一時間竟沒敢認。

徒弟一走就是五年,當初那個芝蘭玉樹的少年,已經長成了俊美不凡的男子。

妖修金丹期可以化形,半妖也是,毛茸茸的尾巴被徒弟收了起來,可愛的獸耳變為了人耳,原本雪白的長發也變得如墨浸染。

狐族本就以容貌出色和妖媚著稱,容昭在容貌上完全繼承了狐族的美貌,氣質上也有那麽兩分妖媚,不過他本身氣質偏冷,一副禁欲系的模樣,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融合在一起,反而更加吸引人。

以前半妖的形态有尾巴和耳朵在,顯得異常可愛,他本身的氣質倒是弱化了不少,時隔五年,乍一見到長大版的徒弟,陸時雨仔細看了半天才在容昭臉上找到以前的影子。

最讓陸時雨不敢認的原因還是容昭看她的眼神,冷的像是淬了冰,簡直像是在看仇人,以前明明那麽溫暖依賴。

不過,不管怎麽說,人都站在眼前了,陸時雨還是開口誇獎了一句:“做的不錯。”

不料,徒弟看她一眼,二話不說禦劍就走,跑的飛快。

???就這麽跑了?這是什麽操作?有這麽對師尊的嗎?

雖然這處的動靜一定會引得其他人前來查看,确實應該盡快離開,可也不至于話都不說一聲吧?

陸時雨反應也快,立時跟了上去,容昭哪比得上陸時雨的速度,幾乎下一瞬就被追上,陸時雨施了個定身術定住他,拎着人就快速行去。

在被定住的那刻,容昭的臉上露出些不可思議的神色,想轉頭去看陸時雨,卻完全動不了。

跑了半天,應該不會有人再發現他們,陸時雨在一偏僻處停下,放開容昭,解了他身上的禁锢,皺眉問道:“你怎麽回事?有事就直說。翅膀還沒硬呢就不認人了,我看你是又想去罰室……”

話沒說完,陸時雨就被徒弟抱了個滿懷,這又是什麽毛病?

“師尊……真的是你……”剛剛那個定身術落在身上,他就有所懷疑,現在确定了,真的是師尊來了。

徒弟現在比她高了一個頭不止,陸時雨被這麽抱着正好埋在徒弟胸口的位置,總覺得哪裏怪怪的,忍不住拍了徒弟一巴掌:“給我站好,先把話說清楚。”

容昭不舍的松開手,再看向陸時雨時,就又是陸時雨熟悉的那個徒弟,溫暖而溫柔。

“弟子之前碰到一個魔修,那魔修擅長幻術,他幻化成師尊的樣子試圖帶我離開,被我識破逃了出來,他追我到炎谷,失手将我打入裂縫中,弟子剛剛見到師尊,以為是那魔修沒有離開,所以轉身就走,沒有認出師尊,是弟子的錯,任憑師尊責罰。”容昭三言兩語就将事情的大概講清楚。

“那麽短的時間,又有先例,你一時沒認出也正常,沒做錯什麽。”說清楚就行,陸時雨不是那麽不講理的人。

容昭笑了笑,突然想起來什麽,心念一動,手中已經多了把長劍:“師尊你看,這是師尊給弟子的那把材質特殊的劍。”

陸時雨接過來看了看,當初那把鏽跡斑駁的劍已經變為了以白色為底,中間攜有清淺的藍綠色花紋的長劍,十分漂亮。

這劍會變成這樣,她自然是知道,因此半點驚訝沒有,只囑咐道:“你現在剛剛金丹,神器于你雖是助力,也是催命符,何況你修的不是劍道,這劍當作底牌來用,不可依賴,更不要輕易示于人前。”

她何師兄能拎着滄瀾到處走是因為實力,徒弟現在這點修為出去就是送菜的。

容昭點頭:“弟子明白。師尊給這把劍取個名字吧?”

取名字啊……講真的,陸時雨其實是個取名廢,當初給容昭取名字,其實也不過就想出了個‘昭’字。

陸時雨想了想,說道:“叫它‘黎燃’吧,想必他做這決定時,便是想燃盡一切吧。”

容昭不是很理解:“‘他’是誰?”

“這把劍的制造者,你應該也知道這把劍的來歷了吧?”

這把劍的制造者,也就是那個狐族大妖,名叫黎夙,當初遭到背叛,選擇以身為劍,誅殺圍困他的人,只可惜,到最後他仍是留下了那個罪魁禍首,恨但不舍,想來,他是想以這種決絕的方式,放棄自己的一切。

容昭确實是知道了,這把劍中留有那名狐妖的一道神念,連帶着狐妖強烈的愛恨與不甘,是當初為了誅殺圍困他的人而留下的,如今已經被劍靈吞噬,他作為劍的主人才感受的到,師尊是怎麽知道的?想想師尊當初囑咐他必須帶在身上,不能收入空間,他就是因為這把劍才沒被岩漿燒死。

再者,這劍開始是有劍鞘的,而劍鞘明顯是新的,也就是說是師尊後來煉制的,可那劍鞘在劍重新煉制的過程中,全部融進了劍裏,提升了劍的品質。

還有,即便師尊知道這劍的材料特殊,可再特殊的材料也不會突然生了靈智,師尊知道這是神器,可一點都不驚訝這靈智的生成,種種地方都很奇怪,就像是……師尊知道會發生什麽一樣。

“師尊似乎一點都不驚訝?師尊給弟子劍的時候,為什麽要讓弟子帶在身上?”

陸時雨聞言頓了頓,說道:“以後有機會再告訴你。”

至于以後什麽時候是機會,就是她說了算了,這些容昭自然也知道,可師尊不說,他又能怎樣?只得說起別的:“師尊怎麽會在這裏?”

“我感應到玉牌碎了,知你有危險,便過來看看。”

陸時雨說到這,想起來自己因徒弟一通操作而忘了的事,手腕翻轉間,之前那座別墅模型就出現在手中,朝徒弟遞過去:“給你的結丹禮。我能力有限,目前能做到的最大體積就這樣了,你先将就着用。”

見徒弟收了,陸時雨說道:“煉化看看吧。”

這小模型可是天品法器,煉化後可以收入丹田,需要時再放出來。

在這個儲物法器都不算普遍的大陸,這可以随身攜帶的房子之前恐怕只能想想了,也就陸時雨才會閑的沒事而去研究出來,這可是目前這個世界獨一份的東西。

容昭低頭看着手裏的東西,沉默半晌後輕聲問道:“師尊,如果以後弟子做了錯事,師尊會離開弟子嗎?”

他試過了,可無論如何他都放不下,明知是不該有的妄想,還是越陷越深。

這個人在他最弱小無助的時候,帶着溫暖和光明出現在他的面前,給了他全新的人生,他本該滿足的,可他卻越來越貪婪。

十幾年來,師尊的模樣半點沒變,還是初見時少女的樣子,可他卻長大了。

那是他十三四歲的時候吧,大師兄奉命來給他講‘成人’的事情,當時的他還懵懵懂懂,結果當天晚上,他就做了個夢。

夢中,他欺身壓在少女的身上,不知疲倦的運動着,少女無助的在他身下哭泣,他卻沒有放過她,直到最後,當一切結束,他定睛去看時才發現,那少女竟然是師尊的模樣。

他當時雖然懵懂,但本能的知道這是對師尊的不敬,不敢向任何人提起。他不知道這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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