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9)
那師尊幫我和面吧。”
“好。”幹什麽活對陸時雨來說都一樣,因為她哪樣也不會。
陸時雨占據容昭剛剛的位置,将寬大的衣袖向上挽起,露出一節光滑雪白的小臂,容昭盯着那處不錯眼的看着。
陸時雨注意到他的目光,一邊擦手上的水一邊挑眉笑道:“昨晚沒看夠?更多的你不都看過了嗎?一小段手臂有什麽好看的?”
容昭頓時紅着耳朵轉開目光,忙低頭去摘洗花籃中的百裏花。
陸時雨輕笑一聲,沒再逗他,開始和面,手底下的面粉是幾種混合在一起的,陸時雨只能大概的分辨出其出自哪些靈植,至于哪種面粉怎麽處理是什麽味道,她就不大清楚了。
容昭舀了些水分到三個碗裏放到陸時雨面前,指給陸時雨看:“師尊先倒這一碗,和面粉混合均勻,剩下的兩碗水等會再放。”
“哦,好。”反正她也不懂,徒弟說什麽她照做就是了。
陸時雨以前經常看徒弟做飯,所以即便自己不會,只是模仿也能像模像樣。
容昭将所有東西準備好,看陸時雨玩的開心,便自己去燒水,小廚房配備的廚具都是最好的,爐竈也是以靈力控制,不必點火燒柴。
“這樣可以了嗎?”陸時雨看着自己手裏的成品,覺得看着還是不錯的。
“嗯,可以了。”
容昭将揉好的面團放到面板上,分成小塊,将之擀成薄片,放上調好的百裏花餡料,再鋪上一層面皮,如此重複至差不多的厚度。
人總是對沒接觸過的東西感興趣,特別是第一次做成功的時候,極有成就感。陸時雨這會兒正玩得起勁,便湊在容昭身邊跟着忙乎,名為幫忙,實為添亂,只是她自己沒有這個自覺,容昭也由着她。
好不容易将百裏花糕上鍋蒸熟,已經到了半夜,容昭将一塊塊粉紅色的小糕點整齊的碼在盤子裏,放進一邊的冷藏箱裏:“好了,冷藏一晚,明日師尊想吃了便來拿。”
“嗯。”陸時雨點點頭,向外看了一眼天色,說道:“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去休息,明日你還有的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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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容昭應着,幫陸時雨洗幹淨手,便牽着她往住處走。
……
第二天,容昭一早就出了門,陸時雨上午修煉了一上午,下午拿了些糕點到院子裏的石桌上,靠在軟塌上邊翻看玉簡邊吃。
沒過多久,陸時雨感覺到有人上了華瀾峰,很快來人便到了門口。
陸時雨看着門口正打算行禮的人,直接道:“不用搞那些虛禮了,進來吧。”
婁凱宴收回手,這才走進院內。
陸時雨沒起身,只微微擡了擡頭:“坐,找我的?什麽事?”
婁凱宴晃了兩下折扇,說道:“師叔,這次無相塔比試你去嗎?”
陸時雨将桌上的糕點往他的方向推了推,示意他自己拿,回道:“不去了。”反正也沒她什麽事。
婁凱宴将折扇合攏放在桌上,有些為難的說道:“師叔,那個……我想起來一點劇情,和無相塔有關的,您先別罵我,我知道惦記着這個不應該,但有時候能因此規避些傷害也是好事啊。”
陸時雨拈起塊糕點扔進嘴裏,示意他說。
“是這樣,我記得無相塔這段劇情裏主角差點被殺,要不是犧牲了一個妹子……”婁凱宴話沒說完,一道雷光直沖他頭頂而來,陸時雨眼疾手快的扯着他躲開。
婁凱宴看着被劈成渣的石凳,抖了抖:“我去,這也不能說嗎?天道爸爸你講道理啊,現在已經沒按原來的劇情線走了,我不說萬一你家主角死了咋辦?”
作者有話要說: 天道:別亂叫,誰是你爸爸?人家還是個孩子呢。
☆、狼子野心
陸時雨按了按眉心,天道這雷都劈下來了,可見容昭确實有一劫,看來這次無相塔一行她還是要跟去看看,不然她也不能安心。
陸時雨提醒婁凱宴:“這是還沒發生的事,确實不能說,你下次說話自己注意點。”
婁凱宴趕緊點頭:“嗯嗯。”
既然不能直接說,他想了想,掏出一個瓷瓶遞給陸時雨:“這個給陸師兄帶着。”這樣就算沒人救,應該也不會有性命之憂。
陸時雨接過來,打開分辨了一下:“噬靈的解藥?”
‘噬靈’一種毒藥,通過傷口或內服進入體內,少劑量可致靈力盡失,大劑量則會吞噬血肉致死,甚至會侵染神魂,到時就算神魂脫離肉、體逃走也晚了。
哪怕是化神期修士也不能抵抗,靈力逼不出,除了解藥沒有其他方式可去除毒素。
噬靈本身不好配制,而且陰毒,在正道算禁止使用的毒之一,其解藥中有幾種靈藥也不好尋,同樣不好配制,而中了噬靈者在半個時辰內還沒有解藥,就該靈力盡失的盡失,該死的死了。
所以說,如果不提前準備好解藥,那到真中毒後再找解藥基本就晚了。
陸時雨将解藥收起來,拿出一袋靈石遞給婁凱宴:“多謝告知,我會注意的。”
親兄弟明算賬,這噬靈解藥價格昂貴,她沒道理白占師侄的便宜。
送走了婁凱宴,陸時雨拿起傳訊石給她掌門師兄發消息,去無相塔算她一個人頭。
無相塔比試可不同于交流會,交流會頂天了算是他們幾個大門派搞出來,揚自家名聲的活動,無相塔則還涉及魔道和妖族,五百年一次,逼格可比交流會高多了。
所以哪怕真正參加比試的只有七人,這種場合還是會多帶些弟子去見世面,陸時雨不提前打招呼的話,到時候飛舟沒她的位置了,她還要自己過去。
顧斂之很快發消息過來:你之前不是說不去嗎?
陸時雨回他:不放心我家小道侶。
顧斂之将傳訊石收起來,就當自己沒看見後面那句話。
……
無相塔一行帶隊的是何擎和景煥,陸時雨作為湊數的人跟着上了飛舟,此次比試的主要參與人員是各峰的首席大弟子。
作為入門最早的一批,被作為繼承人培養的幾人自然樣樣出彩,在門內比試獲得最終勝利是沒有懸念的。
只是他們這些長輩不能偏袒的太明顯,所以才要有一場比試公平競争。
當然,如果真的有弟子在比試中勝過其師兄師姐,那自然也要說話算數的。
作為繼承人,威信還是要靠自己樹立,長輩的袒護只會讓其他弟子心生不滿。
除了參賽人員,這次跟着去湊熱鬧的也不在少數,親傳弟子有二十幾個,內門弟子有四十幾人,加起來這一飛舟也有不少人了。
跟着去的弟子時間久了也無聊,就擠在甲板上玩鬧,玩牌的、下棋的、比試的,做什麽的都有,陸時雨閑着沒事,便待在甲板上看着。
在她的身邊,一個女子乖巧的坐着,陸時雨抓着她的手誘哄:“變回原形給師叔看看。”
這女子正是當年被陸時雨帶回宗門的葉容岚,如今幾十年過去,當年的小女孩早已長大,已經有了金丹期的修為。
因為靈貓血脈的原因,葉容岚身體極為靈活,比起一般人更适合學習身法,再加上其風靈根速度的加持,在天姝峰簡直是如魚得水。
貓妖的一些天性使然,葉容岚行動間便更顯得輕靈優雅,而她那一雙圓溜溜的貓眼又讓她顯得可愛無辜,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在她身上完美融合,讓人一見便心生喜愛。
但可別因外貌就小看了她,天姝峰的其他弟子使用的法器多是劍、绫等看上去仙氣飄飄且多變的法器,但葉容岚不同,她的法器是‘爪’。
因為原形就是一雙貓爪,所以她對這種武器的使用是得心應手,而且殺傷力極大。
據說她的本命法器是哭着剪下自己的爪尖煉制的,哭不是疼的,是心疼的,貓哪願意被剪爪尖,因此收集了好幾次才收集夠材料。
陸時雨說着‘看看’其實就是‘玩玩’的意思,師叔的要求再不合理也不能拒絕,葉容岚只能變回原形。
陸時雨手中修長漂亮的手瞬間變為了貓爪,陸時雨高興的戳着那小肉墊玩。
另一邊正在玩牌的秦沐斐看到這一幕,趁着洗牌的空擋走過來,拉着葉容岚的另一只手,不動聲色的說道:“師叔,待會兒陸師弟回來看到引起誤會就不好了,岚岚還有功課沒做完,我這就先帶她回去了。”
陸時雨不放人:“能有什麽誤會?”她不過是摸摸師侄的小肉墊,都是女子,有什麽誤會的?
容昭端着一碟糕點回來,聽到的就是這句話,他看了一眼三人的姿勢,一點也沒誤會,不過是師尊毛絨控屬性犯了而已,沒什麽大不了的。
不就是趁着他不在摸摸別人嗎,多大點事,他是那麽小氣的人嗎?
容昭幾步走到陸時雨身邊,将手中的碟子遞到陸時雨握着人家貓爪的手邊:“師尊嘗嘗看,我新做的糕點。”
陸時雨這會是側身躺着,一只手支着頭,若是拿糕點,最簡單的動作便是放開葉容岚的手。聽到徒弟說新做的,陸時雨下意識的便松手去拿碟子裏的糕點。
秦沐斐趁機将自家師妹拉到身後,等陸時雨将糕點咬進嘴裏空出手來,容昭又握住陸時雨的手,拿出一塊手帕将其手指粘到的糕點屑擦幹淨,順道将自己的手放到她手心裏。
陸時雨:“……”她就是之前沒看出徒弟的小心思,這一連串的動作下來她要是還不明白就是傻了。
容昭笑着看向秦沐斐:“師姐,師兄們還在等着你們呢,快回去吧。”他不動聲色的強調‘你們’兩個字。
秦沐斐自然的接話:“行,那我們就先走了,師弟你好好照顧師叔。”
容昭:“好,師姐慢走。”
陸時雨:“……”你們這麽友好的就将結果定了?經過我同意了嗎?
容昭轉過頭看向陸時雨,溫柔道:“師尊,這新的糕點味道可還合口?有沒有需要改進的?”
陸時雨試圖和徒弟理論:“我只是摸摸師侄的手,同為女子,沒什麽對不起你的吧?”
容昭還沒說話,另一邊秦沐斐嚴肅的聲音傳過來:“岚岚,你要知道女女也授受不親,哪怕是長輩,無緣無故摸你手你也要拒絕。”
陸時雨:“……”有這麽嚴重嗎……
容昭溫柔的聲音這時響起:“師尊覺得妖和人族是平等關系嗎?”
這話題一下子扯得有點遠,不過陸時雨還是回答:“當然,雖然說真的萬物平等不太現實,但我們也沒資格輕賤其他物種。”
容昭狀似為難的說道:“既然師尊覺得妖和人是一樣的,師尊又從小教我要尊重他人,那随意摸他們的身體是不是不太好?像是拉手這些,于我們來說也是親密的舉動,容易讓人誤會。”
陸時雨:“……”
像是生怕陸時雨生氣,容昭又連忙道:“我并沒有指責師尊的意思,只是提出一點見解,師尊覺得不對就當我在胡說八道。”
陸時雨:“……”這話她能說不對嗎?不能。簡直太有道理了,尊重他人是她教的,對其他物種一視同仁也是她教的,徒弟用她教的東西來限制她,她還真反駁不了……
陸時雨好像看到一群超大號毛茸茸歡欣鼓舞的離她遠去,以後再也不能碰了……
容昭看陸時雨雖然面無表情,但眼中滿是生無可戀的模樣,頓時心疼了。他是不是做的過分了?
容昭拉着陸時雨的手晃了晃,吸引她的注意力:“師尊,我有個東西送給你。”
陸時雨無精打采:“什麽?”什麽東西都不能彌補她失去毛茸茸的損失。
容昭從空間法器裏掏出一個巴掌大的白毛小狐貍玩偶,遞給陸時雨:“這個。”
小狐貍做的幾可亂真,容昭捏了個法訣,小狐貍便在地上打了個滾,之後抖抖毛,在陸時雨身前輕蹭。
容昭介紹道:“這個傀儡能模仿狐貍大部分習性,我用了空間折疊的法術,現在是最小的狀态,最大可以放大到将近三米高。”
陸時雨眼睛一亮,這樣的寵物她可以!她以前怎麽沒想到還可以這樣。
容昭見陸時雨高興了,也跟着笑:“師尊喜歡嗎?”
陸時雨捏着小狐貍的小尾巴,語氣輕快:“勉勉強強。”彌補她失去毛茸茸的損失。
陸時雨研究了一會兒,便捏訣将小狐貍放大,讓它趴卧下來,自己靠在其腹部的位置,順便将狐貍尾巴搭在身上當毯子。
容昭看着陸時雨的動作,突然發現如果沒這傀儡的話,師尊現在應該是躺在他的腿上,結果現在沒他什麽事了。
原本做這傀儡時容昭就是想讓他師尊開心,也沒多想,現在他突然就有點後悔了。
陸時雨靠在大狐貍身上,雪白的毛毛近在眼前,她敏銳的發現這些毛毛的品質不等,有些光澤柔軟,有的則稍顯暗淡,但因為摻雜在一起,不仔細看倒也看不出。
陸時雨猜測道:“這毛……是你的?”
妖族有一個特點,金丹期以下的時候,身體的生長情況和普通動物無異,比如蛇等動物會蛻皮,而毛皮動物會按年為周期進行換毛。
金丹期後,身體素質不斷改變,皮膚或者毛發的耗損情況與日俱減,身體自我調節能力與日俱增,所以蛻皮換毛等等情況也會随修為的提升逐漸減少。
元嬰期後,平日裏不會再換毛,只有每次進階,才會換一次毛。
可能是狐族天性使然,徒弟小時候可寶貝他的尾巴了,不然也不會被簡行燒了毛就氣的要劈他。
陸時雨知道徒弟有收集自己尾巴毛的習慣,小時候每年換毛都要将梳理下來的毛毛碼齊收好,長大後換毛的次數少了,陸時雨倒是很少再看到他做了。
不過上次元嬰期進階後,這孽徒将梳子和自己的尾巴遞到她面前,耍賴讓她給梳毛,這種工作陸時雨自然是欣然接受,順便同徒弟以往做的那樣将毛毛收集了起來。
因為接觸的多,所以陸時雨還是大概的能分辨出徒弟的毛的。
容昭羞赧的點頭,小時候他發現師尊很喜歡他的尾巴,但不知道為什麽又不摸,便想着收集換下來的毛做成一條大尾巴的模樣送給師尊玩。
只是毛好收集,但他那時候的技術不到位,做不出尾巴的質感,他又不願将就着送給師尊次等的東西,便遲遲沒有做成。
再後來他技術有了,但他發現自己的感情不對,便不敢送了,一直拖延到後來和師尊在一起,那時毛毛已經攢的很多了,他便幹脆改了主意,收集的更多點,做了這個傀儡。
不知為什麽,知道這是徒弟的毛後,陸時雨突然便覺得失去那些超大號毛茸茸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了。
容昭看陸時雨懶着不動,便問道:“師尊,這次這糕點可還可口?”
陸時雨人不動,只伸長了手去夠裝糕點的碟子:“好吃,再給我一塊。”
容昭将糕點端過來,直接拈起一塊喂到陸時雨嘴邊,陸時雨便自覺的收回手,張嘴任由他喂。
容昭笑着喂她幾口糕點,再喂一口果茶,陸時雨閉着眼只管張嘴等吃喝,活得那叫一個惬意。
出來活動剛好看到他們作為的景煥,看着活得像是生活不能自理的師妹,再看看看到他出來,除了一句‘師尊’、‘師叔’、‘師伯’連地方都沒動的弟子……
都是徒弟,怎麽差距就那麽大呢?不,人家那是道侶。這樣一想,景煥心裏就平衡了,不是自家徒弟不孝順,是人家徒弟狼子野心。
☆、無相塔
無相塔位于無盡沙漠之中,外形看上去和普通的石塔區別不大,但其內部自成一處空間,具體因何産生并沒有記載,仿佛從修士知道無盡沙漠存在的時候起它就矗立在那裏。
因為位于沙漠,人跡罕至,所以這邊也沒有住處,衆人便将飛舟當做臨時居所。無相塔開啓前,除了必要的交際,在這一片沙漠裏也沒人想要到處轉悠。
天穹宗到的不算早也不算晚,飛舟停落在預先規定好的位置,便立刻有人注意到他們,過來寒暄。
陸時雨不願應付這個,自己待在遠離出入口的另一側甲板上,扶着欄杆看向外面。
這一側正好對着妖族的臨時落腳處,妖族在這種場合大多喜歡以原形示人,一是因為妖族原形更能發揮其全部實力。
二是因為,妖族原形高大,以狼妖來說吧,元嬰期的狼妖原形就能有兩米高,這樣和人族站在一起就可以是俯視姿态,從體型上造成壓迫,達到先發制人的目的。
陸時雨看着對面稍遠處那一群或坐或立的超大型狼、貓、虎、獅、豹、兔子、貂、狐貍等等毛茸茸……真的萬分懷念當年在遮天林的日子。
可惜了,她現在只能遠觀不能亵玩,陸時雨覺得自己對徒弟絕對是真愛了,不然怎麽可能為了幾根狐貍尾巴就放棄了一整個遮天林?
容昭站在陸時雨身邊,擡手在陸時雨身後将她抱住,并将自己的尾巴塞進陸時雨手裏,從陸時雨左側探過頭看着她,語氣輕軟:“師尊你看我,師尊放心,我一定好好修煉,以後他們的毛一定不如我的尾巴好摸,師尊摸我就好了。”
陸時雨收回看向遠處的目光,挑眉說道:“這可就錯了,兔子、貓等等妖族的皮毛可比你的好摸多了,你的修為要遠超他們才能比得過。不過嘛……”
陸時雨轉過身,手指肆無忌憚的在容昭胸腹部及勁瘦的腰間流連,同時踮腳湊到徒弟耳邊輕語:“我的阿昭這些地方倒是更好摸,是不是為師想摸哪裏阿昭都願意?”
容昭被摸的身上發熱,紅着耳朵将陸時雨抱得更緊,眉目溫柔,聲音越發和軟:“師尊想做什麽我都願意。”
陸時雨輕笑:“這麽乖啊。”她手指穿插進容昭耳側的發間,用力将他的頭壓向自己,擡頭吻了上去,肆無忌憚的掠奪。
“那個……師叔恕罪,弟子不是有意打擾,只是魔道那邊來人,言語多有挑釁,景師叔便讓我來叫師弟去鎮場。”
白容岐說完,轉身便往回走了幾步,站的稍微遠了點,以免打擾了師叔的好事而讓師叔看他不順眼。
陸時雨自然的放開徒弟,半點被人看到的尴尬都沒有,幫容昭理了理弄皺的衣襟,陸時雨道:“去吧,提前認識認識人也好。”
陸時雨不用問也知道是怎麽回事,魔道那邊來人自然是要相互攀比,而魔修大多修煉速度快,所以在這一方面,正道是要被壓一頭的,如今有容昭在,自然是能掙回不少臉面。
雖然陸時雨看不上大多數魔修的修煉之法,對其多有不屑,但實際上陸時雨也清楚,魔修既然能在修行界占了一席之地,就說明其實際上并不弱,相反魔修的一些陰邪的手段還很難纏。
至于為什麽魔道是後來的,正道卻會讓魔修發展起來成了氣候?這是避免不了的,人活在世,便會受到世間的欲望侵蝕,一個自制力不足便會失了本心。
是克制自律容易,還是放縱肆意容易?
正道行事多有拘束,大多時候還是要講究個禮法,凡事都要将自己立于道德制高點,這于魔修來說就是虛僞做作,因為正道光鮮亮麗的表象下确實也有許多見不得人的陰私。
用魔修的話來說,至少他們壞的光明磊落,不像正道盡是些背地裏的勾當。
而魔修傷人性命,也可能出自報仇,或說成懲強扶弱,只是做法殘忍了些,之後将做惡之人廢物利用而已。
所以說,這世間的是是非非又哪是那麽容易說得清的?只要人的私心還在,那正道就永遠不可能真的如理想那般正義光明,魔道也不可能消亡。
不過于陸時雨來說,正道魔道或是妖族也好,不過是立場不同而已,她即便是有所偏好,也從沒想憑自己改變什麽。
一個歷經千年形成的格局,不管是好是壞,都是現階段發展之必然,她這個外來人去适應就好,說要改變什麽,未免太拿自己當回事了,她還沒那麽不自量力。
只是她自己如今身在正道,便為正道辦事,遇到作惡的便打殺,再多的,就與她無關了。
趁着如今大家都在前面扯皮,陸時雨悄無聲息的下了飛舟,這會人來的不少了,她得去給自己弄個進入無相塔的名額,至于宗門內的那幾個名額,她哪好意思和師侄們去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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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相塔內每五百年會放出三百顆珠子,持有珠子便能進入無相塔內,身上的珠子被奪,便會被傳送出無相塔。
本着公平公正的原則,正道、魔道、妖族每方勢力分得一百顆珠子,每七人一個隊伍進行團隊賽。
無相塔一共七層,塔尖上有一處特殊的空間,名為靈境,其中規則混亂,一不留神便會被絞殺。
只有無相塔開啓十天後,會有七天的時間平靜下來,這時便是最好的進入時機,但靈境一次只能允許進入七人,這也是每個隊伍最多七人的原因。
最先踏入頂層的隊伍便是勝者,獎勵是進入靈境的資格,同時隊伍所在的勢力方在未來的五百年內,優先享有各處秘境的使用權等等各種修煉便利。
若最先到達的隊伍人數不足七人,便由其他隊伍中,身上珠子最多的人補齊,補充的人不限勢力方。
陸時雨站在一支隊伍裏,仰頭看着眼前的無相塔,她也不知道裏面具體是什麽模樣,畢竟五百年前不管是她還是小師姐都還沒出生呢,哪有機會見識到。
陸時雨今日沒穿她那身标志性的白衣,也沒有帶面紗,倒是少有人認出她。只身邊和她同一隊伍的幾人都恭敬的低着頭,看着比面對自家長輩還要緊張。
其中一人将一顆大約直徑五厘米的淺粉色珠子雙手舉到陸時雨面前:“前……師姐,這是進入資格,請您拿好。”
天知道他是怎麽有勇氣叫出‘師姐’兩個字的。
陸時雨收回目光,伸手将珠子拿過來,說道:“我輕易不殺人,別這麽緊張。”
在她面前的弟子:“……”這真的是安撫而不是威脅嗎?
另一邊,容昭沒在自家人群裏看到他師尊,也不好當衆詢問,便在心裏通過牽情絲給陸時雨傳音:“師尊,你在哪?我怎麽沒看到你?”
這對牽情絲早在他當年進入小青衍之前便和陸時雨一人一個戴着了,平日裏用來遠距離通話倒也方便,還能有效的防止他人探聽。
陸時雨回他兩個字:“對面。”
容昭聞言立刻擡眼看過去,哪怕是在人群裏,他也一眼便看到了陸時雨,只是他師尊站的位置……
陸時雨看出徒弟的疑惑,便拿出之前應付師兄的那套說辭:“第一次趕上無相塔開啓,機會難得,我也進去看看。”
無相塔只允許元嬰期以下進入,陸時雨如果沒有重修,這次是進不去的。
兩人正說着,無相塔便正式開啓了,他們都站的距離無相塔最近,只感覺眼前一閃,再定睛看時已然換了個地方。
突然換了環境,陸時雨第一反應便是打量四周,确定沒有危險。
和外面的漫天黃沙相比,這裏簡直是兩個世界,鳥語花香、流水淙淙,一眼望不到頭,如果不是事先知道,完全想不到這裏是一座塔的內部。
陸時雨俯身摘下一片花瓣,拿在手裏細細摩挲,花汁沾染到指尖,留下一抹豔紅。
陸時雨感嘆:“好逼真的幻境。”
在她身邊站着的幾個和她一隊的人驚異道:“這是幻境?”完全看不出來啊。
陸時雨點頭,這裏恐怕是受了靈境中混亂規則的影響,到處是天然形成的幻境,如果只是如此倒還好,就怕有殺陣形成,天然的殺陣不易察覺,可比人為的危險多了。
陸時雨在心裏聯系容昭,确定徒弟是否安全,以及所處環境後,便對身邊的幾人道:“我和你們掌門的交易已經結束,現在起我們便可以各奔東西。
我還有事,這便要離開,你們可以自行離去,也可以跟着我,不過我沒義務保證你們的安全。”
幾人對視一眼,齊齊拱手行禮:“我等想要跟随前輩。”盡管陸時雨不保證他們的安全,但偶爾提點幾句也能大大增加他們的安全。
陸時雨點頭:“随你們,自己跟緊。”
陸時雨倒是無所謂他們跟着,無相塔比試前期大多不會見面就厮殺,還是能招攬便招攬,先集結力量對付敵對方,積攢一部分珠子,之後才是內部競争。
畢竟誰又能保證自己一定最先到達頂層,在這幻境連着幻境,看不到他人行動的地方,還是做兩手準備的好。
就算退一步來說,将其他人都清出局,贏不就板上釘釘了嗎。
陸時雨之前在容昭身上做了點手腳,能方便她快速定位徒弟的位置,有效時間半個時辰,她得抓緊時間才行。
作者有話要說: 啊,之前幾天晚上熬夜太過,起來感覺整個世界都是轉的,看電腦碼字都有種暈車的感覺,實在寫不下去,抱歉抱歉。
以後我再也不熬夜了,熬夜真的有猝死的風險啊!
☆、師尊重傷
陸時雨一路走過去,各種各樣的幻境陣勢相連,幾乎辨不清方向,如果不是她提前在容昭身上留了東西,這會兒要想找到人就難了。
而且這些陣勢還不是一成不變的,可能這一刻是鳥語花香,下一刻就是屍骸遍地,令人防不勝防。
大概也是受靈境的影響,在無相塔并不能使用規則之力,所以陸時雨在這裏除了神識比他人強外,其他也只能發揮元嬰期的實力,因此她為了節省時間,便盡量避開人走,能不打就不打。
緊趕慢趕,陸時雨終于在半個時辰內找到自家徒弟一行人,彼時安子珏等人正在和另外幾個人攀談,手中時不時記錄幾筆。
無相塔內很難辨清方向,傳送進一層的位置也是随機的,陣勢又經常變動,因此即便前人進來過多次,也無法留下準确的地圖,所以若想進入下一層,就要自己進行推測演算方向。
而進入每一層,傳送都是随機的,除了有肢體接觸的人,其他幾乎不會出現在同一處地方。
除了同一隊的,大家也不願和他人有肢體接觸,因此每上一層,人員便會再次分散,重聚的過程中便會帶來位置情報。
這也是前期大家選擇合作的原因之一,大家走過的路多有不同,幾隊人提供已知路線總比一隊人自己摸索要快的多。
畢竟歐皇只是少數,與其指望好運的能傳送到進入下一層的傳送陣附近,不如憑頭腦分析可靠。
其實無相塔真正的空間并不算大,只是因為其中的陣勢無限延伸了空間,哪怕近在咫尺的兩人,只要處于兩個陣勢,彼此便察覺不到對方的存在,這才使得無相塔內好像無邊無際。
唯一能分辨方向的,便是陣勢與陣勢之間為數不多的間隙可以小範圍的确定一下附近情況,可惜的是,有的時候你根本分不清自己是站在陣勢外還是陣勢中。
而且因為是天然形成的陣勢,破解起來不易,且不出一刻鐘便會再次生成,所以破陣除了浪費時間外,意義并不大。
陸時雨一露面,容昭第一時間便發現了她,幾步走到她身邊,驚喜之色溢于言表,只是周圍不少外人,他不方便做什麽親密的動作,便只跟在陸時雨身邊。
陸時雨和安子珏說了下自己一路過來的情況,便站到了一邊。
像這種分析推斷靠腦力的工作,自然的安子珏出馬。
安子珏分析了一下方位,和薛倘簡單的說了幾句,他們便由薛倘帶路再次啓程。
在這幻境陣勢中,随便走是沒那麽容易走出去的,而薛倘不僅能快速判斷陣勢走法,更能規避一些風險,換做他人要浪費不少時間。
其他人這時候就是跟在後面混日子的,頂多盯着點跟着他們蹭經驗的其他門派的弟子,畢竟這種時候大家有利益沖突,外人哪裏能完全信任,留個心總是好的。
前面幾天還是相對輕松的,大家大都選擇暫時合作,因為靈境是在無相塔開啓後的第十一天可進入,還只有七天時間。
這也就意味着,在無相塔裏比試拖得越久,能進入靈境的時間便越短,如果在無相塔耗費了十七天以上,那便等于白忙活一場。
所以大家心照不宣的先依靠人數刷層,遇到敵方勢力落單的隊伍才刷珠子。
第三天的時候,陸時雨一行人便來到了第四層,他們在一處風景比較好的幻境裏停下來,打算先休整一番,因為再往後就難了。
之前大家為了刷層會主動分享情報,之後大家都是競争關系,不少人,特別是有實力的隊伍便不會再向他人分享位置信息,這時候如果想要快速得到位置情報,那就只有搶。
這也就意味着,安穩日子到頭了,接下來就是真正争奪戰的開始。
休息了沒一會兒,陸時雨等人便察覺到有人靠近。
很快,便有一行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