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順毛捋
之前的一切進行的太過急迫,郁檀還不曾好好的觀察過青玉。
他很确定,在過去二十六年的生命中,從沒有見過青玉這樣材質的玉石,也很确定,現有的頂級玉石,沒有哪一個能比得上這一塊。
這種比較,并不單單指材質,還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胡小魚不肯說出青玉的來歷,郁檀卻不會任由他糊弄,總是要查清楚才安心。
郁檀打電話給師兄範應岐:“老頭,給你寄個東西,幫我看看有沒有什麽古怪。”
想了想又囑咐:“不要弄丢,原模原樣送回來。”
他雖拜入道門但卻被師父勒令不準接觸道門數術,後來又一心在俗世厮殺,某些領域的東西自得讓專業的人去處理。
當然,郁檀本來就對俗世糾葛頗有執念,就更沒空鑽研這些。
否則的話,誰也攔不住他。
範應岐還挺新鮮,小師弟居然會找自己幫忙。
他應了,又八卦兮兮的問:“小師弟,你和那個有緣人怎麽樣了”
郁檀把玩着青玉,眉目不禁柔和,口中卻道:“不怎麽樣。”
胡小魚再醒過來,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
郁檀不在,床上有三個枕頭,多出來的一個被他抱在懷裏,湊上去聞一聞,是郁檀平常枕着的那個。
他下床,禁不住腿一軟。
那種感覺,說不太上來,筋骨酸軟到好像随時随地能劈個叉。
Advertisement
還好床邊的地上還扔着一個枕頭,胡小魚挪過去坐在上面緩一緩。
他慣常不老實,揪了揪屁股底下的枕頭,心說怎麽哪兒都是。
哦,想起來了,這一個好像是昨晚郁檀墊在他腰下的。
這麽着,某些記憶就禁不住沸騰起來。
郁檀去書房找一份資料,推門進來就看到胡小魚坐在床邊發呆。
那樣子,蔫噠噠像個被抛棄的小動物。
“怎麽不穿衣服?”郁檀将人抱回床上。
“要穿嗎?”胡小魚打商量:“能不穿嗎,不舒服。”
準備去找睡衣的郁檀:“......你确定?”
胡小魚現在是一只開葷的狐,對某些事有了一定的直覺,被郁檀意味深長的眼神一盯,警覺的将被子拉到脖頸處:“還是......穿一個吧。”
對郁檀來說,胡小魚穿什麽不重要,反正穿和脫都在他一念之間。
不過他可不想涸澤而漁,還是穿上保險一些。
再然後,胡小魚就被郁檀抱到樓下去吃飯了。
他的體質和真正的人類有很大差別,其實并沒有到需要被人抱着的地步。
可是在郁檀問“能走嗎,要不要我抱你下樓”的時候,胡小魚還是賊兮兮的同意了。
能窩在郁檀的懷裏,是他自始至終都很期待的事。
......
胡小魚一日一夜沒有下樓,洪伯早前問起過,就很清楚發生了什麽。
現在看到郁檀抱着人下來,急忙迎上去,生怕郁檀将胡小魚折騰出個好歹。
還好,小魚臉色看着蒼白一些,人卻很精神。
洪伯卻不知,胡小魚面色蒼白,更多是心頭血驟然失去後還沒有緩過來。
胡小魚和洪伯打了招呼,然後就被郁檀抱到了餐廳。
他窩的正舒服,就要郁檀吃飯的時候也抱着他。
理由麽,那裏還有些難受,坐不住。
郁檀沒拒絕,還好脾氣的給人喂了一碗粥。
心裏卻想,這小呆子還總說想當明星,想去演戲,就這三腳貓的演技,也只有他慣着了。
有些事不禁念叨。
郁檀前腳配合胡小魚演戲,後腳兜裏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手機是胡小魚的,他今天穿的睡衣沒有口袋,就将手機塞郁檀這裏了。
胡小魚扒拉着郁檀的口袋找手機。
打進來的是個陌生號,但他還是接通了。
等接通了電話,他終于意識到自己好像動作過于矯健,又“病歪歪”的将腦袋靠在了郁檀的肩膀上。
這樣做的結果,就是手機裏的動靜郁檀聽的一清二楚。
胡小魚倒不在意郁檀聽到什麽,當然,也壓根沒想到這一點。
電話裏的男聲聽着年輕又柔和,說話也很有條理,先确認了是胡小魚本人,然後自我介紹是申城費家的公子費思真。
費思真不差錢,最大的愛好是拍電影,算是新生代導演中小有名氣的一位。
他最近籌備一部電影,主角已經确定,但男二號卻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人選,直到昨天被費父勒令參加柳栾洲的生日宴,一眼就相中了胡小魚。
電影裏的男二號需得有傾國傾城的貌,還得有妖皎的氣質。
圈裏容貌過得去的好找,可既妖媚又純真的複雜氣質,那可真是大浪淘沙也難尋覓。
本來範思真都不抱希望了,可天賜個胡小魚。
緣分!
他是個會為電影瘋魔得的人,即使知道讓胡小魚這個身份不次于他的金貴小公子去演戲,似乎有些貶谪的意思,但還是忍不住想問一問人有沒有意向。
為了心愛的片子,縱然招人罵也值了。
可惜胡小魚看上去忙得很,宴會上的時候,總有人往他跟前湊。
等到費思真想過去的時候,人已經又和郁檀郁大佬站一塊兒了,到宴會結束也沒有分開過。
費思真膽子不小,但站到郁大佬跟前的勇氣,還真沒有。
就這麽着,他拐着彎的拿到了胡小魚的聯系方式,打算将人從郁大佬身邊約出來見一見。
胡小魚:有人找自己拍電影?!
拍電影等于被很多人認識和喜歡,等于靈力會瘋漲,等于能恢複心頭血失去的後遺症以及更好的照顧郁檀。
這可太好了!
不過心裏激動,胡小魚還是矜持的道:“我需要和家人商量一下。”
這個家人當然是指郁檀。
他還當着人保镖呢,合同都簽了,再加上郁檀好像不喜歡他進娛樂圈,總得先征得郁檀的同意。
等挂了電話,胡小魚就抱着郁檀晃悠。
郁檀聽到了電話的內容,不過也并沒有阻止懷裏的小呆子再啰嗦一遍,大抵是為了那一句自然而然的“家人”。
末了,他淡淡的問:“如果我不同意呢?”
胡小魚想了想:“那我多問幾遍,最後一遍你同意就好了。”
他打心底裏覺得郁檀不會阻止自己做任何事,就像郁檀說不去柳大哥的生日宴,可他最後還是去了。
胡小魚心裏有些苦惱,他不願意讓郁檀不開心。
可是他要這樣一直耗下去,也許僅僅能維持日常靈力所需,再多卻是捉襟見肘。
那郁檀運勢的推演怎麽辦,若有災劫又該如何化解,還有他要将狐貍尾巴從郁檀身上取出,同樣也需要大量的靈力。
兩人四目相對,郁檀先開口。
他捏了捏胡小魚軟乎乎的面頰,波瀾不驚道:“拍電影是個很複雜的事,拍不拍的出來,能不能上映,都是未知數,不過你可以去試一試,只是要是不成功,可不準掉眼淚。”
胡小魚聽不得淚不淚的,總讓他想起一些別的事。
他仰頭親了親郁檀的下巴,心裏想,郁檀可真是太好啦。
郁檀捏着胡小魚的下巴,加深了這個吻。
他見識過小玩具的倔強,已然知道順毛捋才是上策,而讓一個還在籌備期的電影散攤子,并不難,更不值得因此與他的小玩具鬧什麽不愉快。
......
胡小魚很快和費思真約了見面的時間。
郁檀讓阿九開車送胡小魚去見費思真,過後再将人好好的接回來。
與此同時,郁檀讓助理約了費家掌權人,即費思真的父親。
郁家和費家有生意往來,約出來喝喝茶打打球,也算是一種小玩具去開小差時的消遣。
作者有話要說: 郁大佬每天都在給自己挖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