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章節

緊蹙,絞盡腦汁地想了好久,最終還是悶悶道:“你看我修為不高,武功也不好,所以打架這種事,我是絕對不在行的。”

雲初末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挑眉望向她:“這麽說,你要逃跑了?”

“怎麽會,”雲皎很是憤怒,頓時豪氣沖天,肝膽相照:“你看我像是膽小的人嘛?你看我像是這麽沒義氣的人嘛?關鍵時刻我怎麽會丢下你一個人跑掉!”

雲初末有些意外地看了雲皎一眼,還沒來得及說話,又聽她道:“顯然以我們的聰明才智,勢必要采取迂回戰術的。”

雲初末看向她,很好脾氣地問了一句:“什麽是迂回戰術?”

雲皎很是自豪,覺得自己終于可以在雲初末面前表現真才學、大智慧了,她露出了一個極為暢懷的笑臉,沉郁頓挫道:“自然,若是遇到強敵時,我先行一步保存實力,萬一你被抓了,我還可以想方設法營救你。”

雲初末抽了抽唇角,還是問:“……這和逃跑有分別麽?”

“當然有分別了!”見到對方完全領會不到自己的‘大智慧’,雲皎頓時有種懷才不遇的消沉感,在她還想更深層次的解說自己‘迂回戰術’的妙處時,對方首先打斷了她的話。

“好了,不要說了,”雲初末微微皺眉,語氣裏帶了些許威嚴:“今天說了這樣多話,你不覺得累麽?”

被嫌棄的雲皎扁了扁嘴,望着雲初末遠去的背影,見他完全不在意地丢下自己,慵懶随意地走在前頭,她黯然神傷了好一會兒,秋風掃黃葉,滿地的凄涼。見雲初末快要走遠,她連忙跟上前,伸手可憐巴巴地拉了拉他的衣袖,猶豫再三,還是嗫喏的問:“你是不是傷得很嚴重,這一路上都沒什麽精神……”

她從離開明月居不久後就發現了這個問題,覺得雲初末和從前判若兩人,費盡心思地想了好久,才勉強找到答案。

畫骨重生所要忍受的天譴不是鬧着玩的,如今沒有明月居的結界保護,雲初末就得拿身體來抵抗天罰,要知道他上次因反噬之力受得傷還沒好呢,想也不用想就知道他現在的身體狀況有多差了。以前他總是行為惡劣的虐待她,毒舌傲嬌地諷刺她,現在突然變得沒那麽讨厭了,她反而更加不放心,所以這一路上才會異常活潑,想要逗他開心的。

雲初末一愣,握拳咳了一下:“沒有,沒有大礙,你不必擔心。”

擡眸見到雲皎紅通通的眼睛,一副快要哭了的模樣,他柔和地笑了一下,伸手安撫地拍了拍她的頭:“我只是覺得累,你乖一點就好。”

聽到他說累,雲皎立即建議道:“那我們快回船上吧!”

雲初末臉色有些許蒼白,斜了她一眼,沒好氣道:“你不是要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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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皎微微嘟着嘴,露出讨人喜歡的笑臉:“從鎮子上買一些東西,回船上做也沒什麽麻煩的,你要不要吃餃子,啊,不行,餃子不容易消食,那我們就包混沌好了?”

她在前頭興致勃勃地自言自語着,雲初末默默跟在旁邊,嘆了口氣:“你決定就好。”擡眼一看,雲皎已經闊步朝向賣豬肉的攤子走去了,他微微苦笑,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站在街邊的柳樹下等她。

隔了片刻,眼眸忽然閃了一下,他不動聲色地擡頭看了看不遠處的屋頂,那裏已經沒有人在,注視了一會兒,才把目光轉移到雲皎身上。此時雲皎已經笑眯眯地拎着一斤豬肉回來了,湊到他跟前:“雲初末,你看我買了許多,明天早上還可以蒸白菜豬肉的包子。”

雲初末點了點頭,溫言道:“如果買好了,我們就回去吧。”

“咦——”雲皎打量了一下四周,壓低了聲音小聲道:“那個人不在了。”

雲初末微微笑着,皎白的衣袂随着步子輕移,像是聖潔的蓮花,斜斜地瞥了她一眼:“誰告訴你,那是一個人的?”

“不是人?”雲皎瞪大了眼睛,結巴着:“可……可我怎麽……”

妖有妖氣,鬼有鬼氣,就連與天神齊肩的魔都有着無法掩藏的幽暗之息,她能判斷所有的妖魔鬼怪,就是因為能看出他們身上各自不同的氣息,可是剛才那個,她感受不到半點異常,甚至從他的身上,還隐隐流動着充沛的生息。

雲初末看向她:“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或許就有那麽一兩件寶物,可以令死去的鬼魂維持生息,也未可知。”

“那個人,不是,那個鬼是個鬼?”雲皎脫口而出,又立即地意識到自己說了蠢話,連忙捂上了自己的嘴巴:“雲初末,我不會再說話了。”

雲初末忍不住笑了,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那個鬼魂很強,小心點。”

迤逦潑茶香(四)

雲初末的這句警告,雲皎深刻的記在了心裏,導致她戰戰兢兢地過了一晚上,翻來覆去怎麽也睡不着,就是害怕那只鬼魂半夜三更偷襲。于是第二天,雲初末望着精神慘淡的雲皎,忍不住開口打擊:“你昨晚沒睡麽,怎麽變成這樣子?”

雲皎大大地哼了一聲,氣得跺腳:“本姑娘等了他一個晚上,居然沒有現身,真是一個不爽快的膽小鬼!”

小船被她的動作震得晃了晃,雲初末連忙扶着船艙穩了穩身子,沒好氣地擡頭望她:“怎麽,你還盼着他早點來,好采取你的迂回戰術麽?”

“沒有沒有沒有,”雲皎立即狗腿道:“主要是想目睹一下雲初末你的風采。”

雲初末斜斜地瞥了她一眼,涼涼道:“是麽。”

說完這些,他的臉色忽然一沉,繃着神色像是一塊千年寒冰,雲皎被他弄得更是緊張,結巴着:“怎、怎麽了?”

雲初末看向她,無可奈何地扯了扯唇角,在她頭上敲了一記:“烏鴉嘴,他來了。”說完,撩袍起身就要往船艙外走。

雲皎暗暗在心裏罵了一句‘你才是烏鴉嘴’後,也決定跟上去,卻被雲初末攔了下來。

“待在這裏。”

他只說了這麽一句,手裏的折扇一橫,流溢的紫光閃過,立即化作一柄長劍來,提着它邁步走了出去。雲皎滿不在乎地撇了撇嘴,根本沒有聽他的話,小心翼翼地走到船艙邊,伸手撩開簾子跟了出去。

只見雲初末整個人騰空而起,長劍一揮,朝向不遠處持劍而來的墨衣男子劃出了一道劍光,兩方靈力相碰,立即在江面上炸出十幾道水柱。素白的衣袂随風發出獵獵的聲響,雲初末手裏持着劍緩緩的落在了江面之上,如履平地一般跟那個墨衣男子對峙着,一系列的動作優雅漂亮,雲皎不由都看呆了。

這是她第一次看見雲初末正式的跟人打架,為什麽說是正式?因為非正式的架,他們倆已經打了一百多年,早就數不過來了。雖說雲初末現在受着重傷,但是剛才那一擊居然絲毫不落下風,就從兩人現在對峙的局面來看,亦是雲初末的氣勢較高一些,于是雲皎把心放回肚子裏,挨着船頭坐下來,歡天喜地的從布袋裏摸出了一個橘子。

雲初末注視着對面的人,冷冷開口:“膽敢偷襲我的人,你還是第一個。”他說到這裏,話鋒又一轉,“不對,是一只帶着靈珠的鬼魂,我猜得不錯吧?現在是午時陽氣最盛的時候,若非帶着靈珠,你早已魂飛魄散。”

那個年輕男子,墨衣俊朗,廣袖雲紗,一襲長發順肩散落着,雖負有一身武功,但是從眉目中看起來更像個溫柔儒雅的書生。他目光微涼地盯着雲初末,娓娓開口:“我只是想取回我的東西,并不想與你動手。”

雲初末長劍一劃,望着他輕笑:“這兒沒有你的東西,我也不屑與你動手。”

他的話音剛落,那個墨衣男子就把目光看向了正在埋頭努力剝橘子的雲皎,雲皎一愣,手上的力道一松,橘子立刻掉進了江水裏,咕咚咕咚的沉下去了。雲皎簡直大驚失色,連滾帶爬的站起來:“你你你……你看我做什麽,皇天在上,厚土為證,我可從來都沒拿你的東西!”

墨衣男子的唇角泛起冰冷的微笑,他緩緩開口:“那個盜墓賊,他偷走了我的骨笛。”

盜墓賊?莫不是指閻刀吧?骨笛?莫不是指閻刀送給她的禮物吧……雲皎想到此,連忙從懷裏拿出那支笛子來,望着它的瞳孔微縮,十分驚恐:“你你……你是說它是用骨頭做的?”

她的臉色開始有些發白,回想起這兩天拿着這支笛子愛不釋手,興致來了還放在唇邊吹那麽一兩下,閻刀那個該死的盜墓賊,居然拿骨頭做成的笛子送給她!算了算了,雲皎無比消沉的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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