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7)
……”
“我從未想過真的要與他聯姻。答應婚事全是我一時腦熱,是我對不住你。”秦鈞抱緊他,将臉埋到他肩上,只有懷裏滿滿當當地都是他,才能滿足。
蘇钰緩緩伸出手握住他的,兩人十指緊扣,緩緩道:“我知道。”
55、十五 ...
吳中玉離開後不久,仙女峰腳下果真平靜了不少,一些正在觀望的江湖人也都紛紛離開,畢竟連齊老的關門弟子都走了,他們繼續鬧下去只怕會兩頭不讨好。接近年關,就連那些可能是朝廷過來的暗殺者都選擇了離開。
這日蘇钰大着肚子跟小山一起做糕點,一會兒祭神用的。秦鈞站在一旁看着,生怕他出點什麽問題。
蘇钰倒是靈活得像個兔子,左蹦右跳,指揮小山相當利索。他看到秦鈞什麽都不幹在一旁礙事就動手把人推出去,“有事我會叫你的,快出去快出去。”
秦鈞被他推到門口,回頭正欲提醒他注意安全,卻見他皺起了眉,“怎麽了!”
蘇钰捂住肚子,一下倒在秦鈞懷裏,“肚子……孩子……”
秦鈞吓得手腳冰涼,“宋大夫!”他一邊喊,一邊将人抱起,狂奔回房。
宋坤和秋老趕過去,檢查一番後确定孩子是要出生了,秦鈞也不明白,本來按宋坤他們計算的時間孩子應該在正月裏落地,現在怎麽就提前了。秋老吩咐小山去燒水,宋坤一邊收拾東西一邊答道:“誰生孩子能算準時間的,什麽時候來就什麽時候生啊!你倒是幫忙啊!”秦鈞被吼回了神,連忙跟着秋老去準備。
不過一會兒功夫蘇钰已經是疼得滿頭是汗,宋坤将秦鈞推過去,“疼就咬他!”秦鈞連忙握住蘇钰的手,一副生離死別的表情看着蘇钰。蘇钰氣得罵他:“混蛋,都是你害的!”
秦鈞也不還嘴,他現在心疼都來不及,哪裏還想得別的,蘇钰罵什麽就是什麽吧。
不過蘇钰很快就沒力氣嚷嚷了,生産的疼痛是他從未想過的。當孩子發出哭聲的那一刻,蘇钰真正體會到別人常說的這讨債鬼終于出來,是什麽感覺。
秦鈞看到那個換身是血的小猴子,一顆七上八下的心終于落地,“钰兒,孩子出來了,沒事了。”
宋坤抱着孩子朝秦鈞二人笑道:“恭喜啊,是個男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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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钰伸長了脖子去看,只看到一個紅呼呼的小醜娃,不禁有些難過,“我們的孩子不是該白白胖胖柔柔嫩嫩的嗎?”
秋老和宋坤都笑了起來,“剛生下的孩子都醜,你小時候也不比他好看。”說着宋坤和小山一起給孩子清洗,裹上襁褓才重新抱到二人面前,“來,你們兩個爹爹都仔細地瞧瞧他。”
秦鈞抱着蘇钰微微起身,兩人有些緊張地打開襁褓,看着那紅孩兒拼命哭泣的模樣,莫名升起一股憐愛親近之情,“這是我們的孩子,钰兒。”
蘇钰紅了眼眶點頭,“我們的孩兒……”
宋坤笑着将孩子抱開,“好了,孩子我先給你照顧着,快給钰兒收拾收拾,別着了風寒,小山,你再去端兩個炭盆過來。”
秦鈞連忙又忙活起來,好一番收拾後才把蘇钰和床鋪收拾妥當,而蘇钰則早已疲憊睡去。秦鈞坐在床邊盯了蘇钰的睡顏許久,低頭在他額上烙下一吻,“以後不會再讓你受這樣的苦楚。”
年三十一下就到了,蘇钰還下不了床,但也同樣不影響大家過個熱熱鬧鬧的年。
吃過年夜飯大家都到蘇钰房中坐着,宋坤将孩子交給他們兩個,他們戰戰兢兢地接過,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把自己的娃給抱壞了。孩子的臉色比剛生下時好看許多,蘇钰握住孩子的小手心裏軟得一塌糊塗,這是他的孩子啊,真的是他的孩子啊。
秋老喝着茶,對二人道:“孩子還沒起名呢,你們兩個做爹有沒有點準備啊?”
蘇钰擡頭看向秦鈞,秦鈞也是看他,蘇钰由朝屋裏幾人看去,道:“小名就叫團團吧,大名……”秦鈞笑着看他,“大名等過了周歲再取,不着急。”
宋坤就在一旁笑了,這兩人都是臨時抱佛腳的,這麽幾個月愣是沒想過給自己孩子想個像樣的名字。“這小名起得倒也有趣,怎麽想的?”
蘇钰低頭一笑,孩子在他懷裏安睡,讓他覺得此刻無比安寧,“因為這個孩子,我和舅舅才會相認,也因為這個孩子,我才會和莊主真的走到一起。所以希望以後有他在,我們就都團聚在一起,團團圓圓的。”秦鈞聽了,将他抱得更緊,輕吻他的額,“會的,我們會和孩子一直團聚在一起。”
“團團圓圓?”秋老捋了捋胡子,點頭道:“團團圓圓好啊,好啊。”
宋坤聞言,低頭笑笑,起身走到窗邊,不由有些悵然。若是能像蘇钰所言,大家都能團聚在一起,便好了。
小山坐了一會兒便坐不住了,跑到院子裏放煙花去了,蘇钰抱着孩子倚在秦鈞懷裏,遠遠地透過窗口去看。不一會兒,家家戶戶都燃起了炮竹,吓得團團哭了起來,衆人都開始哄孩子,可是鬧騰了一番。
大年初一清晨,宋坤竟看到了程文舟出現在自己面前,他震驚地說不出話來。程文舟一身風霜卻絲毫不露疲色,在看到宋坤後便将他擁進懷裏,“你想我了嗎?”宋坤紅着眼眶回抱住程文舟,“想,怎麽不想,怎能不想?”程文舟一把将他橫抱起,進了屋便癡纏起來,怎麽都不願意離開他。
等秋老發現宋坤久久未現身時,衆人才發覺原來程文舟來了。
程文舟到了午時才抱着宋坤出現在衆人面前,看到秦鈞懷裏抱着個嬰孩,十分好奇地湊過去看,“這便是钰兒生下的孩子?”
秦鈞難得對着外人也有笑容,低頭哄孩子不要被陌生人的接近吓到,“嗯,二十九那日出生的。”蘇钰看了看似乎沒睡醒的宋坤,道:“舅舅很累嗎,不如回房去歇着?”
宋坤擺擺手,“不用,其實也睡了許久。文舟聽說孩子出世一定要來看,你們就滿足他吧。”程文舟聽他這麽說,也不大好意思繼續盯着一個沒睜眼的小嬰兒,回身抱着宋坤,“以後你也給我生,生一窩。”宋坤笑開了,“你當自己是什麽,還生一窩,也不害臊。”
秦鈞聽了臉色有些沉,回頭去看蘇钰,蘇钰也看到他有些不對勁,“怎麽了?”秦鈞将孩子放到搖籃裏,轉身抱住蘇钰,“我們就要團團一個,不要再多了。”
蘇钰對秦鈞這話并不意外,他不是柔軟之人,對子嗣并不十分看重,若不是蘇钰是男子,只怕團團也不會懷上。“嗯,不要就不要。”
秦鈞聽他并不高興便知他誤會了,“我不是不喜歡孩子,而是你為了孕育這個孩子受了太多的苦,生産又是如此艱辛的過程,我實在不願你再受一次這樣的罪。我們有團團就足夠了,你說對不對?”
蘇钰怔怔地看着秦鈞,“你……”
宋坤和程文舟在一旁看着,宋坤有些動容,即便是恩愛的夫妻也未必有丈夫會說出這樣的話,秦鈞對蘇钰……是真的好。“秦鈞,你也不必過于擔憂,钰兒身體很好,雖然産子多少會損傷身體,但饒家人的血脈如此,自然是不會有太大影響的。這個月子好好養着,一定還你一個活蹦亂跳的钰兒。”
秦鈞回頭感激地對宋坤點頭,“還是要多謝宋大夫,钰兒能平安,也多虧有你。”
宋坤笑着擺手,“不打擾你們了,文舟我們回去吧。”程文舟便又将他抱起,風風火火地送回房。
回到房裏,程文舟依舊抱着他,“你是不是也不想多生孩子?”宋坤好笑地看着他,這人就是這樣,動不動就跟個孩子一樣,翻臉比翻書還快。“秦鈞是疼钰兒疼到骨子裏去了,其實還是因為他心中有愧,钰兒孕中受了太多苦,他自己心裏過不去。你難道也要如此對我嗎?”
程文舟連忙搖頭,“我絕不讓你和孩子受任何傷害,我會護着你,護着我們的孩子。”
宋坤捧着程文舟的臉,“我會滿足你,只要你想。”程文舟激動地吻上宋坤的唇,癡迷地擁着宋坤又纏綿起來。
而蘇钰房裏,秦鈞也是抱着蘇钰吻了起來,不過考慮到蘇钰的身體,秦鈞并不敢造次。唇分時,秦鈞愛憐地看着懷中的人兒,低喃:“钰兒,我愛你。”蘇钰一顫,看着秦鈞深邃的眼睛心跳加速,渾身發熱。“我也,愛你。”
秦鈞抱着他又是一通熱吻,“你不知道我曾在夢裏看到的場景,钰兒,只願這輩子,你都不用再受任何苦難。”
蘇钰被吻得迷糊,隐約聽到了秦鈞的話,心中似有觸動,“我有你在,怎麽還會受什麽苦難?”
只要你我攜手,又有什麽算得上是苦難。
56、終了 ...
程文舟在仙女峰住到了上元節那天,在程文舟離開的當天,皇帝派人來了。
蘇钰已經可以下地,對方直接來找他,也實在讓他受寵若驚。宋坤在一旁将皇帝的計劃告訴了蘇钰,“钰兒,等孩子滿月,我們就随這位将軍進京。你爹娘的冤案,陛下會親自審問。”
蘇钰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話,“那程文舟呢?以前不是說要由他來牽頭嗎?”蘇钰問到這裏,不由看了眼那個将軍,也許現在的做法就是要從禮王這裏脫開,不給禮王處理此案的機會。那麽處理這個案子能有什麽益處?自然是讓那個奸相倒臺,從此……從此朝堂上只有禮王,還是,不再有威勢滔天的權臣?蘇钰閉了嘴,宋坤看他臉色也知道他明白了,對那将軍說道:“将軍請到西廂休息,這幾日還是要麻煩将軍了。”對方拱手一禮便離開,并不多言。
等那人走了,蘇钰才問道:“舅舅,你這樣做……禮王他會不會恨你?”
宋坤苦笑,“都是要做的事情,無所謂他恨不恨,就是被他恨一輩子,我也要這麽做。”
蘇钰還想到另一個麻煩的結果,“如果,那個皇帝要對禮王做什麽呢?”萬一對方趁機誣陷禮王,豈不是還要搭上禮王的性命?
宋坤道:“不會,他們是親叔侄,即便有什麽,文舟他也不會坐以待斃。”
蘇钰不再多言,“我聽舅舅的,只要能為爹娘洗去冤屈,我都會配合。”宋坤拍拍他的肩膀,“好,這幾日你便好好休養,到了二月,我們就進京。”
之後蘇钰便回了房,看到秦鈞正在跟兒子殊死搏鬥,照顧了孩子十來天,他勉強學會換尿布,現在孩子還特別不配合,手腳亂蹬就不是不給親爹面子。蘇钰不厚道地笑了,堂堂禦劍山莊的莊主,叱咤風雲的江湖高手,居然被自己兒子整的手足無措還不能發火,實在是太逗樂了。
秦鈞回頭看他,“你個小東西還笑,快過來幫忙,我要被兒子玩死了。”蘇钰笑吟吟走過去,從秦鈞背後抱住他,伏在他背後感慨:“還是你好,等我爹娘的事情結束,我們就回山莊,再也不要跟朝廷扯上任何關系了。”
秦鈞掙紮着終于給團團換好東西,又用被子蓋住孩子,這才直起身将背後的小東西抱到懷裏,“知道為夫的好了?伺候孩子真是辛苦,等回了山莊就讓梨兒給團團找個奶娘,我們也能過得舒坦些。”
蘇钰好笑地靠進他懷裏,這個人現在真是有兒萬事休,連自己的話都沒抓到重點。“你就想着當甩手掌櫃,什麽都不管。團團,不要理你這個爹爹了。”
團團在床上睜着溜圓的眼睛看兩個爹爹,竟像是聽懂了一般,呀呀呀地叫喚。兒子那嬌憨的動作讓兩人都心中發軟,一起坐在孩子邊上逗弄他。
時間飛快流逝,團團終于是滿月了。不過為了掩人耳目,秦鈞并未給兒子擺滿月酒,而是跟林躍一起将孩子悄悄送回了禦劍山莊,梨兒那邊是早已安排好了的,孩子回去的第一時間就有人照顧。
送走孩子的那天,蘇钰有些低落,秦鈞也知道他舍不得,孩子才出生一個月,而且是自己親力親為地照顧,對孩子的感情不言而喻,但是他們不能帶着孩子進京,到了京城不知會發生什麽,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孩子跟着冒險。
等秦鈞重新與蘇钰回合,秦鈞就慌了,因為蘇钰一見他就撲到他懷裏哭了個天昏地暗,那撕心裂肺的哭聲,讓他也有些眼眶發熱。“團團還這麽小,我好舍不得,你怎麽這麽壞,為什麽要把團團送走!”
秦鈞抱着他又親又哄,“是我不好,乖,我們快些把事情辦完就回去,好不好?”
宋坤在一旁看着也是不住嘆氣,不只是秦鈞蘇钰難過,他這個當舅爺也是難過非常,他們當成寶貝疙瘩一樣的小寶貝啊,這麽小就跟兩個爹分開,一定是很難過的。
“團團是不是哭得很厲害,他睡得着嗎,吃得下嗎?”蘇钰哭着問,每一句都戳到秦鈞心裏,他其實在山莊裏陪了團團幾日,沒有蘇钰在身邊,孩子确實會不安,而且奶娘他們都是完全陌生的人,他一走就只有林躍一個是熟悉面孔,多少是會怕的。“你別怕,林躍在呢,他每天都會給咱們飛鴿傳書,實在不行我就去把孩子接到京城。”
蘇钰哪裏忍心讓秦鈞這麽千裏來回,“我不是這個意思……”
秦鈞親親他,“我知道,不只是你,我也舍不得他。不過你別太小看團團,他可是我的兒子,對不對?”
蘇钰點頭,心情暫時平複了。秦鈞心疼地為他擦眼淚,“乖,別擔心了。”蘇钰委屈地憋着嘴撲在他懷裏,緩緩收起眼淚。
與秦鈞回合,進京的腳步就大大加快,一行人很快就到了京城。
京中暗流湧動,他們幾人也是十分低調地進城了,皇帝給他們在城中安排了住處,并且将所有局都布好,只等他們一到,就開始将過去的事情清算。
這日在朝堂上,一個曾在十年前因大将軍謀逆案被牽連的禦史呈上奏折,以死谏的方式要求皇帝重審此案,還英烈一個清白,為大将軍遺孤讨回公道。在大殿上血濺當場,無人不動容。而于相手下的一種黨羽都噤若寒蟬,不敢言語。
程文舟看着坐在龍椅上沉痛默然的年輕皇帝,心中卻是另一種感受,他的侄兒真的長大了,這條幼龍也許還不夠強健,卻已經開始遨游天際,不容任何在他頭上指手畫腳了。
那位禦史最終還是被太醫救了回來,年輕的皇帝下令,重審十年前的蘇煥謀逆之案。
蘇钰是蘇煥的遺孤,流落民間多年,甚至淪為奴籍任人驅使。所幸皇帝将他尋回,當這個弱質少年站在大殿上時,衆人才真正明白,皇帝是下了決心要清算當年之事,并且要将于相徹底扳倒。
“你便是蘇钰?”皇帝坐在高高的龍椅之上,朗聲盤問。
蘇钰跪地磕頭,“草民蘇钰,冤死大将軍蘇煥之子拜見陛下。”
“你說蘇煥之死有冤情,可有證據?”
證據自然是有的,蘇钰從衣襟中拿出一封書信雙手奉上,“此乃當初奸佞通敵僞造先父謀逆的書信,我在外多年,直至回到大将軍府才将這份證物找到,請陛下親啓。”
于相站在群臣之首,捏緊了拳頭看這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毛頭小子,這份書信是十年前他與胡人勾結的鐵證,正是因為這份書信丢失,他才急于鏟除大将軍府。但是在之後誰都沒有找到這封信,他本以為蘇煥全家上下都死了,絕不會再有變數。
萬萬沒想到,這封信竟然還在蘇家人手上!
“陛下!莫要聽信小人之言,此人來路不明,若真是逆賊蘇煥之子更應誅殺!蘇煥謀朝篡位天誅地滅,豈可姑息!”
只是在衆人反對時,皇帝的貼身宮人已經将書信呈到了皇帝手上。
這封信原來誰都不知道,也是宋坤在看到蘇钰的玉佩才想起來,将軍府有一個密室,裏面珍藏着蘇家百年來的傳承,只有這塊玉佩才能打開密室。他們夜探将軍府廢宅竟真的找到了密室,并且找到了這份鐵證。
程文舟是知道內情的,也正是為了這份鐵證,他不能讓蘇钰落到任何人手裏。但是今天,蘇钰直接将這份鐵證交給了皇帝。
無論是于相還是禮王,這次都失了先機。
皇帝在看完書信之後,十分氣憤,指着于相大罵:“枉朕與先皇對于相推心置腹,你竟然與胡人勾結,構陷我朝王師,毀我棟梁!将于相收押!此案,朕要親自審問!”
朝臣們頓時跪地紛紛為于相求情,甚至出言威逼,說出罷朝的話來。
皇帝冷笑地看着跪了半個大殿的臣子,“是嗎,既然不想上朝,那便連官也別做了!來人!将所有欺君罔上的逆臣給朕綁了!還有誰要追随這位于相!統統站出來!”
有幾個年紀大的臣子登時昏了過去,他們沒想到自己的威脅反而讓他們丢了官職,甚至有人直接被丢進了大牢。
這一場轟轟烈烈的清掃震懾朝野上下,無論是否依附于相,所有的官員都夾起尾巴做人。
于相在被關進地牢的第一天就想要聯系手下起兵造反,但是聯系的手下卻在半路上被人掉了包,皇帝的禁衛軍直接端了于相的練兵場,所有私兵統統充軍發配。
程文舟坐在王府中,任由幕僚們着急上火,他自巋然不動。
直到那天宋坤上門。
“你終于來了。”
宋坤看着程文舟,心中五味雜陳。“是,我來了。”
“來宣旨的?我也要如于相般,死無葬身之地?”
宋坤看見他臉上嘲諷的笑意卻是笑了,“你若死了,我還能活嗎?傻子。”
程文舟終于按耐不住,上前握住宋坤的雙肩,睚眦俱裂,“你到底要做什麽!為什麽要幫他,你明明……”
“我明明什麽!你可曾記得對我說過的話,只要我高興,你什麽都肯做!你說你要護着我和孩子,不讓我們受到半點傷害,你在城西屯的那些兵就是你的承諾嗎!”
“你為何不信我可以成功!只要我登上帝位,你便是皇後,我要給你最尊榮的地位!昭告天下,你是我的人!”
“程宇岚還是那個什麽都不懂的三歲小孩嗎,他有如此魄力收拾于相,你又有什麽把握說你一定不會輸!”
“如果你輸了,我怎麽辦!孩子怎麽辦!”
宋坤的怒吼讓程文舟徹底恢複了神志,他不敢相信地朝宋坤的小腹看去,“孩子?”
宋坤氣惱地轉身,一手攔腰将小腹掩住。
“真的懷上了?什麽時候的事情,阿坤!”
宋坤依舊不看他,低聲道:“正月那會兒。”
程文舟激動要去抱他,但是他卻躲開了,“你若一心想着那張龍椅,我便和钰兒一同離開。我不會再回京城,也不再見你。”
程文舟沉默了,許久後,他道:“你有沒有想過,今日我放棄争奪,明日他便會取我性命。”
“只要你不去争,他如何能輕易動你?”宋坤看向他,“我知道你心中顧慮,只要你願意,我們便雲游天下,再也不管這朝堂瑣事。我不在乎榮華富貴,只要我們能在一起,我便滿足了。”
程文舟看着他的眼睛,忍不住還是強硬地抱住了他,“阿坤,我不甘心。”
宋坤也抱住他,輕輕拍撫,“我知道,可就當是為了我,好不好?”
最終程文舟沒有再提奪位之事。
解決于相之後,皇帝給程文舟和宋坤安排了婚禮,并且将一道免死金牌賜給了宋坤。
程文舟自此慢慢放開了手中權力,他所豢養的私兵也逐漸分散到各地,不再威脅京師。
蘇钰二人在京城逗留了數月,最終團團還是被送到了京城,直到宋坤婚禮結束,一家三口才離開京城。
臨行前,蘇钰給了宋坤一塊禦劍山莊的令牌,舅甥二人都知道從此以後聚少離多,只盼今後還能在江湖上重逢。
離開京城,蘇钰抱着團團與秦鈞同乘一騎,蘇钰看着柔柔的斜陽餘晖,低頭親親兒子,回頭對着自己的男人開懷一笑。
秦鈞低頭與他接吻,有愛人如此夫複何求?
此時此刻天下間再多的變動,江湖上翻湧的暗流也都與他們無關了。
只願天下有情人,終能攜手相伴,不負此生。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大家這兩個月的陪伴,哈哈,雖然後面很短,但畢竟不是我的長項,希望這幾千字能将意思表達清楚。
愛你們每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