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解釋
法子走後，涼歌臉上的笑容迅速消失，跳下床沖進衛生間，把剛剛吃下去的壽司全吐了出來。
從醫院回家以後，她吐的反而越來越厲害，每天吐出來的簡直要比吃進去的還多。終于把能吐的都吐幹淨了，涼歌撐着發軟的身子站起，旁邊遞過一杯水。涼歌擡起頭，是忍足。
她默默的接過杯子，“謝謝。”
忍足等她漱口，幫她處理幹淨，然後扶着她回到床上。
涼歌呼出一口氣，揚起微笑，“侑士學長今天回來的好早。”
涼歌的笑臉刺激着忍足的眼睛，他扶了扶眼鏡，開口，“涼歌，我有事情和你說。”
涼歌臉上的笑意頓住了，她低下頭拂了拂頭發，再擡起頭時表情已是無比自然，“侑士學長說吧，我在聽。”
忍足深深的看着涼歌的眼睛，裏面只有溫柔、淡然。他突然有一種沖動，想要看她失去平靜的表情。忍足用一種純粹的敘述型口吻說，“我本來覺得過些年再要孩子比較好。”
涼歌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忍足繼續，“第一，你還在讀書，懷孕勢必會中斷你的學業。第二，小梓年齡還小，他外公那邊估計不太樂意看到他很快就有弟弟或妹妹。當然這個責任在我，一開始我忘記做防護了。”
涼歌不知道應該說什麽，于是繼續沉默。她心中隐約有個令她不願面對的想法，恐懼随着沉默時間的延長而愈深。
忍足無聲的呼出一口氣，“……是我的錯。”
涼歌擡頭看他，“什麽？”
最初承認錯誤的話說出口，接下來要講的就順遂許多，“我之前的态度有問題，并不是不喜歡，只是太過意料之外，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反應。之前說的那些，只能算是理性分析，但超出計劃之外的不一定是壞事。現在的我，雖然不會像個毛頭小夥那樣高興的發瘋，但我是期待的。”
涼歌靜了片刻，“我知道了。”
忍足定定的看了她一會兒，微微一笑，俯身親上她的額頭，只是一觸即分。
吻很輕，很涼。
“恭喜我們。”
涼歌閉上眼睛微笑，“嗯，恭喜我們。”
沒幾日，法子再次來訪。
涼歌目瞪口呆的看着法子“擠”進卧室的門。誰能告訴她那堆到天花板高的一坨是神馬？！
法子一臉的理所當然，“這就是我承諾給你一天一換的孕婦裝啊。”
涼歌聽到“孕婦裝”臉色微變，不過很快換回了驚愕和無奈，“法子，我才2個月，還一點也不顯好不好。”
法子把手裏的東西一下子扔到了地上，“砰”的一聲巨響，把涼歌吓了一跳。然後她拍拍手，“回頭叫你們家的傭人收拾吧，舉着累死我了。”
涼歌無視她。
法子一屁股做到涼歌旁邊，一句話不說就盯着她看，把涼歌看的毛毛的，“……怎麽了？”
法子舉起左手，只用一根食指曲起托腮，“平常這種時候，你早不知道吐了我多少槽或者損了我多少句了，怎麽，今天我們的毒舌的涼歌女王良心發現了？”
涼歌一愣，“我平時有那麽壞嗎？”
法子：“而且，你今天一點也沒有笑，平時不是習慣性的嘴角上揚作淑女的嗎？”
涼歌無語。
法子收回手坐正，“因為你一直不想說，所以我也一直都沒問，但是現在看起來，你已經僞裝不下去了？”
涼歌語氣裏帶了一絲無力，“法子……”
法子擺了擺手，“哎，我還是那句話，朋友是拿來用的。我就在你跟前，想要當成知心姐姐或是垃圾桶都随意，機會難得，不用白不用。”
涼歌這次沉默稍長，再開口時聲音很低，“侑士學長，侑士，我有些不明白他的态度了。”
法子登時眯起了眼睛。
法子離開忍足宅的時候挂着慣常的表情，道別的時候，忍足和美以及鈴木阿姨等人沒發現任何異樣。走到車前，她頓了頓，沒有理會司機打開的車門，對他說，“你回去吧，車我自己開，不許叫人跟着。”
司機愣了一下，明白勸說是不可能的，于是只得鞠躬，“是，大小姐，請您路上小心。”
法子“嗯”了一聲，坐進駕駛座，大力關上車門，然後一踩油門，絕塵而去。
車子越開越快，法子的怒氣也越漲越高。
終于目的地到了，法子踩下剎車，車子摩擦地面發出了刺耳的聲音。她“碰”的一聲摔上車門，走進了這家叫“靜楓書屋”的三層小樓，推開玻璃大門，“蹬蹬”大步上到二樓，直奔老地方。
一名年輕男子正單手托腮翻着一本書，微長的劉海滑下一縷，折射着從落地窗撒進的陽光，泛出耀目的金芒。饒是經常見到，法子仍然在一瞬間被驚豔到，趕緊晃了晃腦袋，內心嘀咕，很好，這是從妖精修煉成妖孽了麽，她好懷念第一眼看到的那個天使……
游人聽見腳步聲擡起頭，合上手中的書，沖法子微微一笑。法子于是又被電了一次，瞥了一眼那本書的封面，《the art of friction》。嗯，很好很文藝也很不适合她。
游人站起身幫她倒咖啡，“你的剎車聲我在這裏就聽到了，怎麽又開那麽快，小心被記者抓到，你可不比真奈美，現在要不得負面新聞。”
法子撇嘴，“讓那些記者都去死吧。到底是誰最先把我和與謝野真奈美相提并論的，我們倆完全是兩個領域的，而且我比她辛苦多了好不好。”
游人搖了搖頭，“能做到現在這個地步，真奈美也很不容易了。”
這句話猶如火上澆油，法子的火燒的更旺了，“果然是有了老婆不要妹妹，你現在是把整個與謝野家的人都護上了！那就是一家子極品好不？就說與謝野真奈美那個冰塊，整天繃着臉跟所有人都欠她似的，誰在她面前都得低聲下氣的。”
游人輕笑，“火氣好大啊，所以這是剛從忍足家出來？”
就知道他能猜出來，妖孽！法子重重的坐下，端起咖啡就喝，結果，果斷被燙到了……
忍足家的氣氛一如往常。
雖然是暑假，忍足仍然要繼續在醫院實習，忍足瑛士也經常性的有工作，白天的忍足宅裏，除了慣常在家的忍足和美，還要加上涼歌。
這天，忍足和美來到兒子兒媳的卧室。門半開着，可以看到涼歌正坐在床上看書。貌似書的內容太難了，她半天也沒有翻頁，只是盯着那一處。忍足和美輕輕敲門，很有節奏的三下，“咚，咚，咚”。
涼歌登時回神，向門口看去，“母親大人？”
忍足和美微笑，“在看書？我可以進來嗎？”
涼歌趕緊起身下床，“母親快請進。”
忍足和美忙道，“不用急着起來，慢點。”
涼歌聽話的放慢動作，不過繼續賴在床上那是絕對不敢的。她現在有點緊張。自從嫁到忍足家，這是婆婆第一次主動找她。忍足和美平時對涼歌挺和藹的，但很少主動關心，涼歌總感覺婆婆對自己的笑容裏隔着些什麽。
忍足和美一直都比較閑，總是呆在家裏，出門也只是偶爾看望朋友，更多的時候是呆在自己的小書房裏。當然。涼歌從來也不知道婆婆在書房幹什麽。
在涼歌眼裏，忍足和美是一個很有故事的人。她毫無疑問是美麗的，風情萬種，風華絕代，令看到她的人沉醉。她一邊因為出身的問題不得忍足本家承認，甚至連累丈夫失去了繼承資格，一邊又有遍布整個上流社會的人脈，朋友無數。
這個女人的前半生，是一個傳奇。
一個女人，尤其是一個優秀的女人，在另一個優秀的女人面前，會下意識的生出一種比較的心思。就像當年法子一定要拉着她去看那位花冢靜小姐到底長什麽樣子，還硬要某人說到底誰更漂亮，當年依舊孩子氣的法子啊。
現在，在忍足和美面前，涼歌卻生不出半分争強的心思。
假設把一個人所處的環境比作一杯水，而這個人所産生的影響力比作投進水裏的物質。那麽，諸如法子、跡部之流，就是固體氫氧化鈉，一旦扔進杯子裏，整杯水都會沸騰升溫，繼而成為氫氧化鈉溶液。忍足就好比墨水，把它倒進杯子，水還是水，依然平靜，卻會以他為中心迅速的改變顏色。而忍足和美就是方糖，放進水裏後不會沸騰也不會變色，許久之後再品嘗，才會發現水的味道變甜了。
春風化雨，潤物細無聲。
如果涼歌不是忍足和美的兒媳婦，那她會非常樂意和忍足和美相處，但是現在，她只有滿腦門的緊張。
忍足和美仿佛沒有看到某只已經不知所措到走路同手同腳的可憐生物，優雅的走到沙發前坐下，涼歌趕緊坐到婆婆對面，作洗耳恭聽的溫順小媳婦狀。忍足和美“撲哧”一聲笑了，擡起左手用手背掩口，也不說話，看着涼歌就是笑。涼歌被笑的莫名其妙，卻無法對那悅耳的笑聲産生任何排斥，不知不覺間因為滿腦子的問號沖散了大半的緊張感。
忍足和美收住笑，放下手，放松身子半倚着沙發，嘴角仍帶着笑意，“涼歌啊，平時太正經了，明明才24歲，感覺卻比惠裏奈還成熟。剛才呆呆的樣子，總算看起來小了幾分。”
涼歌黑線，僅剩的三分緊張又流走了兩分半，回過神來不禁大是佩服，果然是高人。
忍足和美微微歪着頭看涼歌，“這麽些天一直在家裏，悶嗎？”
涼歌條件反射就要說“不會”，終于還是在那雙清亮的雙眼下改了口，老老實實的回答，“有一點。”
忍足和美微笑着站起身，“那麽，我今天做主，允許你出門。走吧，我們去院子裏逛逛。”說完拿起了涼歌搭在椅子上的大衣遞給她，“穿好外套再出門，要是萬一着了涼，可就是我的失誤了，侑士會心疼的。”
涼歌不由苦笑，怎麽可能。
作者有話要說：
☆、前傳·初戀（二）
作者有話要說： 我知道這樣正文番外交替着寫看起來會不方便，但想寫的時候剎不住……
忍足·熊孩子·侑士，表示他有一點心虛，讓漂亮女老師生氣了什麽的……他自認還是很紳士的！（別笑……）
熊孩子蹭到媽媽身邊，吭哧了半天才讓忍足和美弄明白了，喲，惹老師生氣了要道歉，還琢磨着送小禮物。呵呵，你把幼兒園阿姨惹急的時候怎麽不說要送禮物啊？不就瞅人家小老師長得漂亮嘛。個小混蛋！他爹可是個木頭啊，這跟誰學的？
必須是跟電視學的，還是他姐姐好奇瞥了兩眼但很快就不感興趣的小白言情劇。
了解了兒子的信息來源，忍足和美頓感胃疼，一瞬間忍不住開始為兒子未來的菊花操心……
作為旁邊的作者表示忍足媽媽不必操心，您兒子即使在耽美設定中也是只攻，需要操心的是您兒子未來好基友的媽媽=V=（為作者的節操點個燭i）
胃疼的忍足和美最終也沒有給兒子任何确定性的建議，“你想一想美沙小姐會喜歡什麽。還有，別再看你姐姐租的碟子了，那些都是瞎演的= =”
忍足·豆丁·侑士愁眉苦臉的點頭，愁眉苦臉的飄回自己的小房間，愁眉苦臉的想啊想。
唉，老師會喜歡什麽呢？完全不知道啊！電視劇裏面男主角好像送了花和巧克力？但是媽媽說那些都是瞎演的。姐姐收到的禮物裏貌似有發卡和娃娃？但姐姐才小學啊老師她都17了。爸爸惹媽媽生氣後送過書和畫冊，但媽媽的愛好向來異于常人完全不能作為參考啊！
怎麽辦啊啊啊？！
對了，大河伯伯家的哥哥是高中生，那次見他給女朋友買項鏈做生日禮物。
所以說送首飾嗎？可是美沙老師她好像不戴首飾，唯一見她戴過的就是一個玉镯子。老師她喜歡玉嗎？可是，就算是他也知道玉什麽的很貴啊。诶等等，玉……
再一次上課的時候，還沒有想好要怎麽“調教”學生的與謝野美沙被吓了一跳，熊孩子先是老老實實的道了歉，接着雙手奉上了包裝精美的小盒子，稱此乃謝罪禮。
與謝野美沙滿臉不可思議的收下了禮物，師生兩個上了有史以來最安靜的一堂課。
回家拆開禮物，美沙老師一驚非同小可。本來嘛，她還在警惕熊孩子會塞個什麽毛毛蟲啊青蛙啊蜘蛛啊之類的在裏面吓她呢（美沙，你暴露了本質……），後來看他不好意思的安靜模樣好像不太像，可能真的是禮物吧。因為盒子很小，掂着也挺輕，猜着可能是小挂飾什麽的。
誰想，居然是玉手鏈，一串十九粒的冰種玉佛珠，每一顆珠子都不一樣，姿态各異的佛像栩栩如生。
與謝野美沙差點一甩手把東西扔出去。就是忍足家，也不可能給小少爺那麽多零花錢去買這種東西，這孩子別是幹了什麽壞事吧，難道是偷他媽媽的首飾？
越想越不對，與謝野美沙再也坐不住了，迅速起身再次回到了忍足家。
忍足和美見兒子的小家教去而複返，先是詫異，繼而開始皺眉，“美沙小姐，難道是侑士他又……”
與謝野美沙還啥都沒确定，自然是不可能說什麽，只是提出要見一見忍足侑士。
忍足侑士正在那兒自己腦補呢！他想，美沙老師收到禮物是什麽心情啊有沒有感動啊覺得我真是個紳士~（喂！）其實老師是美女啊之前損她的時候很心虛啊送她禮物不虧啊，只要姐姐別告訴爸媽我送的啥……
然後就見他老師一臉凝重的進來了。
诶這反應不對啊？
與謝野美沙要是這會兒知道他的腦補，準得去吐一個，還好她不知道。等忍足和美寒暄過退場，與謝野美沙掏出收到的“禮物”開門見山，“侑士君，這個是哪裏來的？”
忍足侑士看過的電視劇裏可從來沒有過女主人公收到禮物還要問是哪裏來的，關鍵是她看起來一點也不高興！好失落，果然媽媽說的是真的電視劇什麽的都是騙人的= =（你這才信啊？！）
與謝野美沙眼見這孩子有走神的傾向，連眼神都是飄的，更懷疑了有木有？斟酌再三，她用了非常語重心長的語氣，“侑士君，拿不屬于自己的東西送人是不對的。”
忍足侑士小豆丁眨了眨眼睛，“那是我的……算是。”
什麽叫算是啊！與謝野美沙要被他氣死了，“不是你拿來就是你的了！”
豆丁也急了，“不是拿來的，是換的，換的！”
與謝野美沙：“啊？”愣了，“你……怎麽換的？拿什麽換的？”剛才看他媽媽的表情，完全是不知情的樣子啊。
然後這破孩子又支支吾吾的了。
與謝野美沙已經開始懷疑他撒謊了有木有？先偷家長東西又跟老師撒謊什麽的，頓時感覺肩上擔子沉重了起來。原來她不僅要負責藝術教育，還要負責道德教育麽？完淡，她不會啊！家裏唯一的小男孩兒是她弟弟，那是個自閉啊。難道要學她哥教育侄女們的方法？幾個孩子倒是正好同歲，但哥哥的教育方法會不會太暴力了？再說客觀條件也不允許她體罰學生……
美沙老師糾結了半天，忍足侑士也沒給個确切回答。與謝野美沙是不知道如何措辭，直接指責小孩子偷東西的話，先不說她還不能确信也沒證據，就照這孩子的自尊心，根本不知道他會是什麽反應！忍足侑士呢，純粹是覺得告訴老師“換”東西的過程太丢人，又怕說出來老師會跟他媽媽告狀，根本沒想到老師誤以為他偷了東西已經開始擔心他的德育了！
不歡而散。
送禮物沒達到預期效果的忍足侑士心情很不好，連幼兒園老師都打電話給忍足和美說這兩天忍足君的狀态不太好。與謝野美沙心情更沉重，想了幾天都沒想到任何好辦法，她還專門查了一些幼兒教育的資料，查的越多腦子越亂。她畢竟才十幾歲，自己還是半個孩子呢。
後來，與謝野大哥實在看不下去了，把妹妹揪過去訓話，“小孩子哪有那麽複雜，有什麽直接問清楚，他要是不懂事你教他不就行了？要是不聽話就揍！反正臭小子都皮實。”
美沙聆聽聖訓，頓時恍然大悟。研究一個還算正常（還算？）的四歲小孩子的心理，她是有多閑？果然還是第一次給人當老師，驟然感覺到壓力和責任，她太緊張了，簡單問題都能讓她搞複雜了。
轉過筋來的美沙再次來到了忍足家，直接把那串玉手鏈遞到了忍足和美眼前，“這個，您見過嗎？”
忍足和美愣了一下，明顯一副見到熟悉東西的表情。
美沙的心頓時一沉。
忍足和美腦子裏轉了幾圈，很快就猜出了最接近的真相，“這是我送給惠裏奈的新年禮物，這個……是侑士給你的嗎？”
美沙有些詫異忍足夫人居然猜的這麽快這準，她點點頭算是肯定了對方的猜測，“請問，我能跟侑士君談談嗎？”
忍足和美沒有反對，非常放心的讓一個未成年學院生去教育自己幼稚園年齡的兒子去了。一是她相信與謝野家的家教和自己的眼光，這個女孩兒三觀很正，總不會教兒子什麽壞東西，最多就是教的效果不達标罷了，那時候不是還有她嗎？忍足和美相信，不管兒子是哪根筋沒長對，她都能給他收拾回來。
這廂，美沙已經和忍足侑士面對面跪坐了，放手鏈的盒子就擺在倆人正中間。忍足侑士滿臉別扭的小表情，明顯還在鬧脾氣。
美沙表情很認真，“侑士君，你說這是和別人換來的，你拿什麽和你姐姐換的？”
忍足侑士嗖的擡頭，然後癟癟嘴，不說話。
美沙等了一會兒，看起來對面的豆丁是不準備老實回答了，“如果你不能告訴我，我就直接去問惠裏奈小姐了。”
忍足侑士瞪大了眼睛，小嘴張成了Ｏ型，顯然沒想到他家老師會這麽簡單粗暴。美沙很嚴肅的看了回去，表示自己說到做到。忍足小朋友恨恨的閉上嘴，又糾結了一會兒，才別扭的小聲回答，“……我拿高達模型跟她換的。”
美沙：“……高達？”這是哪國語言？（此時高達動畫才出了三部，宅男粉絲多，女孩子看的少。）
忍足快速補充強調，“是我好不容易跟爸爸要來的RX-78-2，限量的呢！”
美沙好容易才想起“高達”是什麽東西，印象中是科幻戰争系的動畫，在學校的男生裏粉絲不少，不過，“……你拿那個跟惠裏奈小姐換手鏈？”忍足惠裏奈是一個七歲的小姑娘好吧？總感覺哪裏不對啊！
忍足急了，“姐姐眼饞我的模型很久了！她特別喜歡高達！”腫麽可以不信任他！他姐姐真的就是一個喜歡高達的女漢子啊！他把模型換出去的時候也很心疼的好嗎？！
美沙：“……好吧。”看着小朋友一臉憤憤的表情，只得先安撫，“對不起啦，老師之前錯怪你了。”
忍足·傲嬌·豆丁：“哼！”扭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