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早坂織衣意識到絕佳的逃跑時機即将到來,她看着矮桌上鋪着的地圖,按照她的預料,天人部隊還有三天就會抵達短州藩,以及按照她收到的秘密情報,那個所謂的攘夷四天王帶領的攘夷部隊最遲兩天內就會到達。

如不出意外,那是就是天人軍、攘夷軍還有她們藩地軍的三方混戰。

這些都和她沒有關系,她從不在乎天下興亡,她想的是,要是藩地軍敗了,天人君臨城下,那她作為藩主之女那就是被俘虜的下場。要是藩地軍勝了,過兩天她就要送去別的藩聯姻。

本來在貴族看來,作為貴族的女兒出生的意義就是聯姻、聯姻和聯姻。想想她的聯姻對象肥頭大耳的樣子她就覺得想吐。

她是無所謂死亡的,只是被天人俘虜或是被強迫聯姻都是極其憋屈的活法,與其這樣被動地接受未來,不如試着铤而走險,趁着三方混戰的時候逃走。

她那個人傻錢多的藩主老爸還傻呵呵地以為他們藩地軍能打敗天人軍呢,真是讓人無語。無論從人數和裝備都是不可能的吧,還不如和攘夷志士合作,joy4四人實力很強,如果和他們聯手的話還有一些勝算。

于是乎,早坂織衣開始了逃跑的準備,她準備了一套男裝和一些幹糧。在她的藩主老爸帶兵出去對抗天人的時候,趁着看守的人很少就穿上了男裝,找到院子裏的狗洞準備溜出去。

“公主大人!!你這是在做什麽?!”

早坂織衣聽到身後有人喊她,對方是自己的侍女,她噓了一聲,“不要這麽大聲,被人發現了怎麽辦?”

“你要去哪裏,公主大人?”侍女只好壓低聲音,看着趴在地上準備爬狗洞的藩國公主。

“當然是離開這裏啊。”早坂織衣用看傻逼的眼神看着侍女,“現在城中大部分兵力都被傻逼父親帶出去了,城中實力空虛,如果現在天人直接攻過來我們就玩完了。如果我沒猜錯,和我那傻逼父親提議親自出征的大臣肯定是收了天人的好處,我們中了他們的調虎離山之計了。”

“居然把藩主大人叫做傻逼父親……”侍女有些無語,她不太理解早坂織衣說的危機,早坂織衣也不強求她理解,他們這些人安定慣了,完全不能理解現在天下有多紛亂。

“啊!飛機!”突然,早坂織衣指着侍女後方喊道,侍女下意識地回頭,等她回過頭去,早坂織衣已經從狗洞裏溜出去早不見人影了。

“公主大人!!!”

——

換上男裝的織衣看上去就像是個少年,本來就處于雌雄莫辨的年紀,而且……因為胸太小了所以完全看不出違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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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已經開戰了,趁亂跟着流民逃難的隊伍溜出城去,流亡的隊伍非常長,大多數都拖家帶口面露驚恐之色。隊伍繞過戰場,從山頂過境,早坂織衣能從山上看到山下戰場那混亂的場面,一支武士隊伍正和天人的隊伍激烈戰鬥着,明明裝備和人數都比不過對方卻似乎逐漸占了上風,真是了不起。

早坂織衣看到為首的兩位戰鬥力非常強的武士一個身穿着白色的外衣,一個有着一頭堪比花魁的秀發。

“啊……那就是所謂的攘夷四志士。”早坂織衣眨眨眼睛,喃喃道。

攘夷四志士,簡稱joy4,是那位有名的吉田松陽的弟子,也是現在所有攘夷勢力中中最具實力的。雖然在早坂織衣看來,和天人對抗的攘夷志士都是不自量力,天人的科技裝備擺在哪裏,怎麽看都沒有勝算。

但這支隊伍卻依舊頑強地和天人軍幕府軍對抗着,像是迎着風浪而上的勇者,給了其他攘夷隊伍和不甘認輸的人很強的勇氣,也正是因為如此,才會有源源不斷人加入他們部隊吧,這也是他們部隊能堅持道現在的主要原因。

早坂織衣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山下戰場那些勇敢無畏的武士,只覺得無法移開視線。

早坂織衣的停頓讓身後隊伍的流民很不滿,一個大叔拍了拍他的肩膀,煩躁道:“喂小子!你走不走?!不走讓開!天人和攘夷志士追上來怎麽辦!!”

早坂織衣回頭看了那個流民的大叔一眼,她有些猶豫,她選擇的是退到一邊,讓身後的流民隊伍能繼續前進,自己繼續觀察山下的狀況。

殊不知這一停頓改變了她的未來。只見她看到戰場上那個為首的白色身影突破了天人的方向,他的身影就像是強大的代名詞,緊追着正撤退的天人隊伍而去。

等等!不要過去!

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勇氣,幾乎就是一瞬之間,腦子還沒來得及反應,她的聲音已經喊了出來,“喂!!!那邊的!!!不要繼續追了!!他們前面安排了埋伏!!”

她都不知道自己原來能發出這麽大的聲音。

等喊完她才反應過來,啊,自己在做什麽?為什麽要幫他們?他們是攘夷志士啊?自己做出這麽可疑的舉動回頭被捉住怎麽辦?

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她的聲音帶着回聲傳下山去,不僅吸引了攘夷志士的注意,更吸引了天人部隊的注意。

她遠遠地在山坡上看着,她似乎看到隊伍為首的白衣男人似乎是擡頭看了她一眼,然後和身後的隊員說了一句什麽,身後的隊員停了下來,然後他以更快的速度追過去。

“喂!!!————”

早坂織衣急了,那個人在幹什麽?!為什麽要一個人沖過去?以為自己是游戲人物死了可以重來嗎?!一個人沖進埋伏圈是要送死嗎?!

她幾乎是想都不想就山上跑下去,随着陡峭的山坡滑下,樹枝劃傷了自己也不管。她一向理智冷靜,可不知道為何看到那個白衣男人不要命似的往前沖,她內心就變得很煩躁,無論是方才出聲提醒,還是現在不顧一切地要跑下去阻止對方,都非常不像她的風格。

她可不是那麽好心的人啊。

但早坂織衣還是沖下了山去,跑到了戰場,她作為藩地公主,向來養尊處優,體質弱得要命,跑了這麽一段已經累得不行,但她還是張開口,“喂!……咳咳咳。”

跑得太急氣喘不勻,她才喊了一聲就發不出聲音來了,一個勁地在咳嗽。

她擡起頭,卻驚訝的發現那個白衣男子以勢如破竹之勢在天人的包圍圈中,并沒有因為孤立無援且對方人數衆多就落得下風,刀法幹淨利落,沒有學習過武學的早坂織衣無法完全捕捉他的招式。

因為有了早坂織衣的提醒,他更為小心。他像是有一種野性的直覺,對于天人埋伏的地雷和即将到來的炮火有種奇異的預判。

早坂織衣沒有見過那樣的強者,應該說她一直都被關在城中,以足不出戶大家閨秀的模式培養,見慣的都是一些自诩強大、給藩主拍馬屁以獲得利益的武士。像這種真的帶着所謂不要命的武士精神的真正強者,她還是第一次見識到。

原來他是有把握才沖進去的嗎?好強。那家夥真的是人類嗎?

看着男人的身影,她腦海中出現了一個詞,馳騁在戰場中的白衣惡鬼。“白夜叉”——坂田銀時。

——

“喂!!你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會知道前面有埋伏!”

早坂織衣被戰場上的坂田銀時如白色夜叉的身影驚豔得無法回神,這才反應過來。當即有些尴尬,她現在被那些攘夷志士圍着,**都快怼到她臉上了。

也是,這個恰巧的時機任誰都會懷疑,而且無事獻殷勤,自己的幫助可能會被當做是有意為之,被當做探子也不一定。畢竟對方可是身經百戰的攘夷志士,這點警惕肯定是有的。

她嘆了口氣,正想說什麽,那個長發長得很清秀的男人收刀走了過來,制止了同伴的行為。“你們禮貌一些,這位先生畢竟是幫了我們。”

他的長相不像是一個武士,反而像是一個教養良好的文人,他對早坂織衣道謝,“感謝你出言提醒,不知道你是怎麽”

“我只是路過的流民而已。”早坂織衣的眼神淡然,雖然被攘夷志士盯上很麻煩,但她其實沒有多害怕。她平日裏像是一潭死水,石頭扔進去都泛不起一絲波瀾,像是剛才那樣為了某個人如此沖動是很少有的。

她淡然的解釋道,“不過是合理的推理罷了,因為我剛才站在那邊的山上,所以看得比你們清楚些,那些天人撤退的架勢很奇怪,而且就算是撤退那邊也是死路,天人肯定不會不知道。所以怎麽看也是佯敗,而那邊的死路肯定是陷阱。對方在那裏埋伏,把你們引進去之後對你們一網打盡。”

長發男人微微睜大眼睛,“……那還真是讓人驚嘆,你真的太敏銳了。”一般人能這麽輕易地看穿天人的部署嗎?這到底是什麽人。

“不是什麽了不起的本事,只是我稍微比你們更加了解這裏的地形罷了。”倒不是她謙虛,只是她也從沒覺得自己有多聰明,以前從來沒有人注意過她是否有着過人的智謀,作為藩主的女兒,別人只在意她是否美麗端莊,因為她不過是聯姻的工具罷了。

“不過,我怕是多管閑事了。”她看向遠處坂田銀時,那邊的坂田銀時已經以一人之力突破了陷阱,天人部隊已經潰不成軍,對方的天人首領被其餘隊員綁了起來活捉了。

她不禁看得出神,被那抹白色的身影所吸引無法移開視線,嘴中喃喃道:“真的……好厲害……”

“銀時嗎?确實,那是個有趣的家夥。”桂小太郎也看向坂田銀時的方向,嘴角帶着不自知的微笑,那是對于同伴的絕對信賴與自豪,堅信着對方絕對不會輸的自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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