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與卷毛夜叉的故事2
解釋完一通總算是讓攘夷志士相信自己只是普通路過的流民,她回頭往山上看了一眼,果然,山上的路上一個人都沒有,流亡的隊伍已經不見人影。
哎,她就知道會這樣。她心裏嘆了口氣。
就算現在全力去追流亡的隊伍肯定也趕不上了,她的目标是離開短州藩,前往江戶過自己的生活。但現在看來她可能連短州藩都出不去。
如今時逢亂世,到處都是侵略的天人部隊、攘夷志士、趁火打劫的強盜,一個人流亡肯定是不明智的,再加上她一點武術也不會,完全就是手無搏雞之力。這種情況下還一個人逃亡,可能還沒到江戶半路就被襲擊了。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跟着攘夷志士想離開短州藩再說。
某種程度來說,跟着攘夷志士出征反而要比跟着手無寸鐵的流亡隊伍逃亡要安全,雖然可能會遭遇天人的追捕,但畢竟在攘夷部隊中都是身經百戰的武士,甚至有着想白夜叉、桂小太郎這種怪物級別的劍士。
對早坂織衣來說,這是最穩妥也是唯一的選擇。
在心裏權衡利弊之後,早坂織衣迅速做了決定。她迅速跑到隊伍前面,在坂田銀時和桂小太郎驚訝的目光下,很幹淨利落地土下座,“我想加入你們攘夷部隊,請收下我,我什麽都願意做!”
“喂喂,男人不要随便下跪啊。”坂田銀時忍不住嘟囔了一句,他認出那是方才在山腰喊話的人,只是當時看不清外表,現在能認真打量對方了。
那是一個看着很纖細的少年,穿着一件有些松垮髒亂的和服,皮膚呈現病态的白,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非常柔弱,仿佛一陣風就能吹走一樣。個子也不高,一米六出頭,頭發像是匆忙用刀剪短似的,一頭黑色短發像是狗啃一樣,臉上也有點髒,只是當她擡頭看向他人的時,一雙黑眸很平靜也很明亮,依稀能看出五官很清秀很漂亮。
手指和皮膚都很光滑,像是個養尊處優的小少爺。
“像你這樣的豆芽菜,就跟過來也派不上用場,快走吧。”坂田銀時說道。
坂田銀時的語氣帶着嫌棄,但是如果你熟悉他的性情,你就會知道他其實在傲嬌地關心你,翻譯過來就是,“你太弱了,跟着攘夷志士的部隊出征,你肯定吃不消。”
只是那時候的早坂織衣并不了解坂田銀時,所以只是很淺顯地理解了對方的話。
她不得不承認對方是對的,收下自己有什麽作用?自己從來沒練過劍術,從體力上來說,連一半的農夫都比不上,跟着部隊說不定走到半路就昏倒了。攘夷部隊又不是藩主的私兵,她有什麽資格讓別人照顧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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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別無選擇,一個人流亡相當于送死。她現在已經不是被關在鳥籠的金絲雀公主了,接下來要靠自己的努力活着。就算真的死在出征的途中,也總好比被關着一輩子。
她沒有站起來,繼續說道,“我确實不會劍術,我以前是一個大戶人家的嬌生慣養少爺,在你們看來現在的我就是個毫無用處的廢人。但是我還是希望你們給我一次機會!我真的什麽都願意做!以後要是發現我真的沒用把我扔在半路也行!”
早坂織衣的态度很誠懇,一副不答應我我就不起來的架勢。桂小太郎問道:“你的家人呢?”
聽到這句話,早坂織衣想到了從出生以來就沒有怎麽來看過自己的藩主父親,因為生的是女兒不是兒子而失去了藩主的寵愛,日夜打罵自己的妾室母親,還有那些對自己漠視鄙夷的兄弟。
早坂織衣不知道那些人算不算是自己的家人,至少對他們來說自己肯定是可有可無的。所以她才不管其他人死活地一個人逃出來。
“……家人都被天人殺死了,我沒有可以去的地方。”早坂織衣小聲地說道,雖然沒有悲傷,可眼中的寂寞确實真的。
坂田銀時看着她,然後又回頭看了桂小太郎一眼,兩人非常有默契地對視了一眼。
“想跟就跟着吧,掉隊可不管你啊。”坂田銀時嘆了口氣,抓了抓亂糟糟的銀色卷發說道。
早坂織衣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瞪大眼睛看着眼前兩位武士,半響才說道:“謝謝你們!坂田大人!桂大人!”
突然被這麽鄭重地尊稱“大人”,兩人都有些不習慣。桂小太郎問,“你叫什麽名字?”
“早坂織太。”早坂織衣相當迅速地回答。
“可別死掉了,阿織。”大概是嫌早坂織太這個名字太長了,坂田銀時簡潔地給對方起了個外號,然後繼續晃晃悠悠地越過早坂織衣往前走去。
他的身影很随性輕松,和方才在敵陣所向披靡宛若夜叉的身影判若兩人。
——
于是乎,早坂織衣很幸運地跟着攘夷部隊前進,很大程度上保障了自身的安全。只是在部隊的生活也比她想象得還要辛苦。
無論是從早到晚的長途跋涉,還是每日早上的晨練,都給久居深閨、從來沒有練過武的早坂織衣極大的負擔。晨練第一天自己的手就被木刀磨出了繭子。
平民的生活就是這麽辛苦,也因此平民至少能夠堅強地生存和保護自己重要的人。她看着自己的手,只覺得自己所度過十六年貴族生活真的是浪費人生,這樣柔弱的只會彈三味線和刺繡的手一無是處,這樣的手無法保護自己更無法保護別人。
在攘夷部隊生活了一周後,她感覺自己稍微适應一點了,雖然還是很辛苦,但體力似乎上升了一點,也可能是自己的錯覺。這一周來她時常會走到一半就因為中暑或是虛脫昏倒過去,只能讓隊友背自己一段路再繼續走。
早坂織衣以為這樣廢物麻煩的自己會被丢棄在半路,但奇怪的是隊友們雖然總是吐槽嘲笑她,“早坂君的體力真是弱到讓人難以置信的程度啊。”“這樣的體力跟女人做最多堅持一分鐘吧。”“早坂你還是多吃點補腎的東西比較好。”但大家都并沒有流露出早坂織衣的反感。
不,這跟腎沒有關系吧……
這讓早坂織衣很奇怪,在藩地軍中,那些體弱的生病的士兵,都會被毫不留情地丢棄在半路自生自滅,藩主說這就是軍規。但在攘夷部隊似乎不搞這套鐵血**,這裏的人似乎都……很有人情味?
部隊出了短州藩的邊境後,桂小太郎和坂田銀時帶領的兩支部隊就兵分兩路了,似乎是桂小太郎還有任務要完成,等兩周後會到約定好的地方和鬼兵隊總督高杉晉助會合。
也正因為桂小太郎還有任務要完成,所以早坂織衣被分到坂田銀時的隊伍裏,說是比較安全。很顯然就是嫌自己太弱怕自己拖後腿。
這一點早坂織衣也承認,她就老實跟在部隊中。
爬山涉水了一周,在山中糧食食物已經快不夠了,隊員們有些抱怨,早坂織衣旁邊的一名相熟的隊員山田則笑道:“明天過了湖,就能下山了,山下就是城鎮,忍兩天就好了。”
第二天果真如山田所說,發現了一個湖。按照地圖來說,這裏必須渡水,不然就要走很遠才能繞過去。
這個湖雖然看着挺深,但水流不急,離對岸也不算遠,按照一個成年男性的體力來說,要游過去綽綽有餘。
早坂織衣有點犯難,因為她不會游泳。
大概是天氣太熱了,看到面前的湖,這些士兵第一反應是跑進去游泳,“啊啊熱死了!總算是有水了!”
“終于有水了!我的水瓶都喝光了!喝死我了!”
“喂你這混蛋別在河裏小便啊!”
看到這些河裏的光裸的男性身體,早坂織衣并沒有很大的反應,倒不是她太流氓了,主要是她從小接受深閨女子教育對于性方面的知識實在太少,父母對她的漠視讓她缺少了很多意識,所以她到現在對于“小孩子是怎麽出生的”這個問題還停留在送子鶴,她只知道男女的身體有差距,但并不知道那意味着什麽,就算別的男人脫光了站在她面前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該臉紅。
所以看到河裏那些脫光的男人,也只是好奇地多看了兩眼,腦海裏只是很純粹的想法,“啊,男人的身體構造原來是這樣的啊,第一次見……”
看了兩眼就沒興趣了,當然,她也不可能也一塊進去游,所以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些什麽。繞着河邊走着,想看看有沒有桑葚那樣的果實可以吃,不得不說這兩天糧食不足她也有點餓了。
走着走着她突然感覺腳被黏住了,她擡腳,發現腳下是透明的粘液。
“這是?”她蹲下身用手指沾了一點,放在鼻尖聞了聞。然後猛然瞪大了眼睛,這個不會是?!!
她立刻站起身,朝着滿是人的湖面緊張地喊道:“你們趕緊上來!!不要到水裏去!!”
士兵們都疑惑地看着她,不解的問:“早坂你怎麽了啊?”
“不要問了!!跟進上喊!!”早坂織衣眉頭緊蹙,大聲地喊道。
湖面的士兵面面相觑,對早坂織衣的話很是疑惑,都沒有動。
這時,向來平靜的水面突然騷動了起來,突然一只龐然大物從水中湧現,泛起的水波化成浪用上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