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我與卷毛夜叉的故事30

織衣最終還是選擇了救松陽離開,因為她認為如果銀時在這裏的話,大概也是這麽選擇的吧。他的理想并非是拯救這個國家,而僅僅只是保護身邊的人罷了。

看着松陽在這地下和自己戰鬥,他是絕對不是坐視不管的。

只是想把他帶出去,再聯系高杉他們吧,讓他們家人重逢吧。雖然松陽似乎不想讓弟子們知道他的體質,那也是,畢竟任誰知道自己的老師是非人類都有些難以接受,但這也并不是她能決定的。還是那句話,松陽的家人應該是他的弟子,這些事還是交給他們兩個回家自己溝通吧。

以後她要為将軍工作的話,說不定也能接觸到一些關于阿爾塔納的研究,說不定真的能找出解除松陽永生體質的辦法,不過這都是後話了,未來什麽事都說不準。

她能做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穩住虛。如果虛的願望是得到終結毀滅世界,那她無論如何都要打消對方的念頭,所以她故意許下找到辦法幫他解除永生體質的諾言,告訴他想到得到終結不僅僅只有毀滅世界這題條路。

所以她對虛所說的其實都是不一定能實現的謊言,為了防止他出來之後産生毀滅世界的保障。

她必須緊密捕捉虛的反應,一旦他若是不答應,或是只是假裝答應,她就不能和他一起出去,寧可陪他一直呆在這座神社裏,或是被殺死也不能放他出去。

隐就在外面守着,一聽到風吹草動就立刻去通報。當然,也不排除隐來不及通報,虛把他殺死的可能性。

這件事确實是充滿風險的,這次的談判至關重要,一旦判斷失誤就等于帶着一個能夠毀滅世界的**出門。

方才扮演着松陽試探她的虛,現在恢複了自己的真面目,他緊盯着織衣,“你為什麽要做這些事?”

織衣看着他,她總是帶着微笑,過去的她笑容很少,開心就是開心,不開心就是不開心。但從某個時候,她學會了用笑容掩蓋自己的情緒,但是她此刻的感情是真實的,沉默半響後,她頗有感慨地開口,“……因為我很羨慕您。您的弟子為了您可以和整個世界抗争,我也希望有這麽重視我的人呢,我羨慕到妒忌的程度。”

“抱歉,或許我真的不理解您的曾經經歷過的千百年的痛苦吧。人類就是這麽膚淺的生物啊,為了一點點的利益就能付出一切了。”

“這麽多年來,唯一說過需要我的就只有阿銀了,他為了守護別人的身影吸引了我,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那樣的人。我也知道他對誰都很善良,我也想成為對他來說很重要的人,為了他我什麽都願意做,但可惜沒這個機會了。不過這樣也好,這樣他就永遠不會知道真正的我是個這麽糟糕的女人了。”

她的孤獨也不過是十多年,而虛所經歷的孤獨卻是上千年,她現在已經如此痛苦了,那麽虛所承受的痛苦應該是上千倍。

這麽想來,她有些同情虛了,本來是她對于吉田松陽感情不深,畢竟也才認識了不到一個月,就算當朋友這時間也太短了,肯定不會像joy3那麽不顧一切,真的要說是一種類似愛屋及烏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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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現在她對于虛有了一種憐憫的感情,如果說神會給人降臨承受範圍以內的痛苦,那麽神對虛也太過刻薄了。

聽到織衣的話,虛情不自禁地想到了胧,他對胧感情很微妙,曾經的胧成為了他改變的契機,他是“吉田松陽”第一個學生,但後來胧有背叛了他,讓他更加難以理解人類。

“我就給這點時間,看看你能做到那一步吧。”虛并沒有接過織衣伸出來的手,只是站起身強硬地把織衣從地上拉起來,千年惡鬼被一個狡猾的小丫頭牽着鼻子走?別開玩笑了。

織衣在箱子底部翻出一把**和一個新的面具,狐貍樣式的,捧在手裏雙手遞上。

虛戴上面具,用那把刀僅僅是一擊便如同斬開地牢的門,那劍氣頗有一劍光寒十九洲的氣勢。

在外面守着的隐撕下了一半的符文,還有一半是以防萬一,但這也釋放了虛大部分的力量。大門突然被斬開,隐也吓了一跳,伸手摸上忍者刀,做出防備的架勢,看到織衣跟着虛走出來。

“早坂!”隐蹙着眉走到織衣身邊,但沒有放下戒備的狀态。

織衣對他笑笑,“通知那些想要離開天照院的人吧,我們要大鬧了哦。”

——

那晚上,天照院奈落發生了叛亂。主導這場背叛的是一位沒有一點戰鬥力的侍女,僅僅是用了兩個月就策反了這麽多人,實在是讓人敬畏。

其實織衣原本沒想過這麽快發動叛變的,剛剛才種下背叛的種子,現在收割太早了,但是為了救松陽她不得不全力一搏。

雖然要是她成功說服虛的話,要逃出來應該不難,她所考慮的事之後的事情。

胧聽到動靜後帶着人立刻趕過來,看到帶着面具的虛瞬間就認出了他,神情發生了強烈的動搖。織衣也捕捉到了他的神情,從人群裏走出來,護着她的都是一些被她慫恿的前天照院奈落的暗殺者,大多數都是一些被帶來訓練成暗殺者的少年和一些想要脫離天照院卻畏懼被抹殺,不得不留下來的暗殺者,滿打滿算,人數還挺多的。

兩方僵持不下,互相戒備着對方。而此時打破這樣的僵持的是織衣,她看着胧,很禮貌地笑了笑,“胧君,你有興趣加入我們嗎?你難道想一直為天道衆那些天人工作嗎?你應該是問了某個人才留在這裏的吧?”

這個時候還敢游說敵方首領,可以看出織衣膽大到作死的地步了。

仿佛能看穿別人內心的妖女,胧看着眼前穿着侍女服的少女,“你到底是什麽人?”

“我叫早坂,以後我們會有很多機會碰面的,請多指教了。”織衣依舊是微笑着,像是危險又漂亮的狐貍。比起過去在攘夷部隊的時候笑的次數似乎越來越多了,但真心笑出來的次數越來越少。

“哼。”胧冷哼一聲,下一秒以迅雷不及掩耳沖到織衣面前,頂級暗殺者的速度如同烈風,織衣甚至捕捉不到他的動作,來不及躲開,還是隐沖上去擋住了胧近在咫尺的刀。

“隐,你也叛變了嗎?”胧的眉頭皺得更深。

“那當然。”隐勉強地笑了一下,然後眼神越來越陰暗,“我已經不想在為那些天人殺人了。”

兩人纏鬥了幾回合,速度太快,織衣無法捕捉到他們的動作,只能默默後退兩步,現在游說胧顯然不适合,但她其實對游說成功也不抱什麽希望。

她做這些不過是為了拖延時間。

他們的打鬥也引起了周邊人的注意,畢竟這裏是幕府重地,很快就有幕府的官兵拿着長矛趕過來,包圍着他們。

“總算是來了。”織衣早有預料。

“你們都住手。”

一把清亮的男聲傳來,所有官兵都恭敬地讓開一條道,就連天照院正在對峙內鬥的暗殺者也愣住了。

走過來的青年梳着發髻,穿着名貴的羽織袴,來人正是現任的征夷大将軍。

胧立刻意識到他們都被這個女人擺了一道,這只母狐貍,大概一開始就盤算着這些一石二鳥的勾當。她是将軍的人,難怪一開始就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救走虛和慫恿叛亂只是一方面,她還盤算着借這次機會想着上頭國公德川定定示威呢。

“将軍大人……”隐也很驚訝,他雖然早知道織衣是将軍那邊的人,但沒想到将軍會親自到來。

“都住手。”德川語氣淡然卻帶着一種天生上位者的威嚴,“這位是短州藩的早坂公主,不要對她刀劍相向,都放下武器吧。”

“你是藩據的公主?!”隐更為驚訝。

織衣對他笑笑,仿佛能看到身後的狐貍尾巴愉悅地晃了晃。

織衣從來不會做有勇無謀的事情,雖然危險,但她也部署好了一切。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只要能成功诓住虛,他們就能利于不敗之地。

“一切都是誤會,大家不用緊張。将軍大人不說是想找幾位你們部隊裏的戰士聊聊天,畢竟你們是一直為幕府服務的得力忠誠,将軍大人體恤你們,不過是沒有提前通知罷了。”織衣解釋道,她看向胧,眼中得意之色溢于言表,“我們現在可以走了嗎?”

胧沒有說話,他下意識地看了眼虛,但立刻移開視線。虛也注意到了,一股奇怪的感情在他心中蔓延,兩人就這麽無言站在兩邊。曾經這對改變了彼此,對彼此來說都相當重要的師徒,如今幾步之遙卻像是相隔千裏、

“胧君,我們這裏随時都歡迎你。我知道,你把他帶到地牢其實是想保護你的老師,他的體質特殊,你不想讓上面的人把他當做實驗品。”

臨走前,織衣小聲的說了一句。她沒有挑明,她說的上頭就是“天道衆”。

胧依舊是沒有回答她,但放下了攻擊的态勢。

“好好考慮一下吧。”

說完這句話,織衣就帶着衆人跟着德川一起離開了。織衣走到德川身邊,“抱歉,德川君,沒和你商量就做了這樣的事情。”

“沒事,你沒受傷吧?”德川沒有責怪她,反而是關心她。

織衣搖搖頭,他指着身後跟着他們的暗殺者,“你之前不是一直想找一些值得信任的家臣輔佐你嗎?你覺得他們怎麽樣?”

德川驚訝,他接到消息說今天需要接應,沒想到她行動力這麽高,兩個月前剛答應成為他的家臣,兩個月後就給他找到了一批優秀的戰士。比起那些被他拉攏考慮半年的牆頭草官員,織衣對他這個朋友确實是好到沒話說的。

“他們是前天照院的暗殺者,現在想脫離國公和天道衆的掌控,他們叛逃的話就是死路一條,除非有其他權貴庇護,我覺得你就很合适。本來為了保護你的禦庭番衆不是被迫解散了嗎?你缺乏近衛,他們沒有立場,戰鬥力都很強,很合适不是嗎?不過記得要給他們買五險一金和帶薪年假哦,我們也不能做黑心企業啦。”

織衣笑着解釋道,突然被德川僅僅握住了手,德川很是誠懇地看着她,“阿織,謝謝你。”

織衣愣了一秒,随即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和方才那些僞裝得笑不一樣,這次的笑很溫和,“不用謝我,我們是君臣,不是嗎?”

“德川君,從今以後你就是他們的歸宿了,作為君主就要給部下想要一直追随的歸宿感,就算是謊言也無所謂,所謂組織不就是這樣嗎?”

“而我和他們一樣,你就是我們的歸宿。”織衣的笑帶着一點落寞卻又很真誠。

織衣慢慢半跪了下來,其他人也跟着她半跪下來,行了一個完美的君臣之禮,“從今往後,我們就是你的劍了,将軍大人。”

“也該讓別人知道,傀儡不會一直甘願當傀儡這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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