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白景宸被藍鳶蛇群吞噬了,一直隐藏在暗處的姜宴北看到這一幕,吓得臉都綠了。
他只不過是打算先暗中保護白景宸一段時間,等白景宸的行為稍微正常一些的時候,再順理成章的“意外”成為他的朋友。
可是這下可好了,他親眼看到自己要保護的對象,居然就這麽死在了他的面前,而且因為他的“審視奪度”,在南宮駿出手的時候,他連個屁都不敢放。
他藏在暗處,想到:他的修為頂多才築基後期,就算是沖出去也只是當炮灰而已,沖出去的結果僅僅是多添了一條人命而已。
最後就是因為這個想法,他要被自己逼死了。
他此行的任務,就是按照蘇溫良的吩咐,保護和監視白景宸。
但是,局面在不知不覺之間,就變成了現在的死局,白景宸是死是活還不知道,最重要的是,眼前的蛇山裏面的藍鳶蛇群,依舊鬥志昂揚。
藍鳶蛇的等級不低,修為更是生來就是築基期,而這樣的一群蛇群所發出的威懾,足矣讓金丹期的修士退避三舍,沒見連南宮家族的人都撤離了嗎?
姜宴北在南宮家族的人徹底消失在天際之後,猛地跳了出來,站在不遠處的山下,急得團團轉,滿頭大汗。
白景宸很有可能活不下來,而白景宸出事,自己的任務就失敗了,姜宴北不敢想象自己即将面對的是什麽。
那個名叫蘇溫良的家夥,一看就很不好惹,殺人跟玩似的,雖然他自己也殺過人,但是這感覺是截然不同的。
這就好像,只要是誰擋了蘇溫良的路,他就會殺了誰一般,根本就是視人命如草芥。
這種心态,簡直比魔修還可怕。
而姜宴北知道自己和蘇溫良建立了主仆契約,蘇溫良只需要一個意念就可以徹底殺死他,所以,姜宴北一想到自己要将白景宸遇襲的消息彙報上去,就覺得眼前一黑。
他覺得自己離死期不遠了,趕緊趁着這最後的一點時間,把臨死之前要做的事情做完吧。點蠟!
姜宴北臉色慘白,猶猶豫豫的看了一眼藍鳶蛇山,就有好幾條藍鳶蛇感覺到了他的視線,沖出蛇窟沖他猙獰的嘶叫,姜宴北瞬間慫了,就算是這會兒他也不敢沖進去救人。
他已經在思考,是被蛇群一口一口咬死,還是被蘇溫良給碾壓死,左右都是死……
他不想死啊!
但是這個選項發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姜宴北于是哆哆嗦嗦的從兜裏掏出一張傳訊符,将白景宸遇襲的事情一個标點都不打的,一口氣說完了,然後就讓它自行飛了出去。
他望着傳訊符飛去的方向,那裏正好是白馬山的更深處,看來蘇溫良就在白馬山附近,而他們之間的距離這麽近,估計蘇溫良不久後就會得到信息趕過來。
姜宴北瞅了一眼蛇群,不自覺的站遠了一些,他蹲在地上,回憶着自己這一生。
人在臨死之前,都會不自覺地回憶起過往發生的一切來,姜宴北也不例外。
他出身于尋常村民家,如果不是天衍宗前來收徒,他會和他的幾個哥哥一樣,被爹娘送出去學門手藝,然後在合适的年紀娶妻生子,就這樣庸庸碌碌的過完自己的一輩子。
他原本的想法也是這樣,但是他有幸生出了靈根,這在十裏八鄉之中,都是獨一份的。
于是,他辭別了爹娘,去了天衍宗修煉。他一個普普通通的凡人出身的弟子,在衆弟子之中就處于低人一等的地位,他曾經在底層摸爬滾打多年,甚至成為了別人的走狗,才能存活至今,甚至成為了築基期修士,終于有了平等的地位和權力,在宗門也算是混出了名堂來。
而等到他再次回到村子的時候,才發現不僅僅是他的爹娘哥哥們,就連他的血族和村子,都被戰亂碾壓致死,村子早已變成了一片焦土。
“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這句話,姜宴北從此前所未有的理解了。
他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依靠,也沒有了家人,宗門的同門絕對不是可以信任的對象,他能相信和依靠的,永遠都只能也只有是自己。
他左右逢源,溜須拍馬,在天衍宗混出了人脈,但是修士慣是見風使舵的角色,心狠手辣自不消說。
所以姜宴北其實很羨慕白景宸,羨慕他有一個那麽強大的師傅,不僅強大,而且一心為他着想,甚至出手闊綽,簡直稱得上是天衍宗,不,不是,蘇溫良完全稱得上是車嶼界有史以來,最好最豪的師傅。
就比如現在,在他的傳訊符只發出去一會兒的功夫,一襲黑衣的蘇溫良就陰沉着臉,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姜宴北擡頭看着他陰沉的幾乎要滴水的面孔,之前的焦躁,憂慮,害怕,留戀……突然就全部消失了。
他抹了一把臉,站了起來,走到了蘇溫良的面前,臉上平靜無波,将他看到的實情一字不落的敘述了出來。
說完之後,他就閉上了雙眼,等待着蘇溫良的致命的一擊。
他此刻的心境前所未有的平靜,不過卻有着深深的遺憾,他後悔沒有娶妻生子,後悔沒有真正的用心去交一位可以為了彼此,兩肋插刀的朋友。
如果有來生的話,一定要把今生的遺憾補了。
姜宴北這麽想着,腦海之中出現了幻想的畫面,他會牽着自己心愛的女人,和他們的孩子,一起生活下去,然後孩子長大了,他可以教導他修煉,教他為人處世,甚至如果他不願意修行也沒關系,他可以去學門手藝……
腦海之中的思緒轉了好幾圈,等啊等,卻等不來劇痛和死亡的黑暈。
他不禁睜開了雙眼,卻見面前的蘇溫良,早就走到了蛇窟前,看上去完全不像是要自己命的模樣。
姜宴北疑惑了,難道是自己想錯了,蘇溫良其實并不是真的在意白景宸,不然怎麽會留着自己這個任務失敗的人不殺?
而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蘇溫良望着蛇山,淡淡問道:“白景宸具體是被哪一個蛇窟裏的蛇吞噬下去的。”
姜宴北聞言,忙上前指着峭壁上的蛇窟,說道:“喏,就是那個。”
蘇溫良的視線随着他手指指的方向看了過去,眼底閃過了凜然的怒色,他看了一眼面前的仆人,說道:“這次事發突然,就留你一條性命,若是下次再出現像今天這樣的事情,休怪我心狠手辣,滾吧。”
說着,他一躍而起,飛入到了白景宸被吞噬的蛇窟之外,他頓了頓,似是掃了一眼蛇群,便毫不停頓的沖了進去。
姜宴北在不知不覺之中撿了一條命,一時間震驚的悲喜交加,心頭的狂喜幾乎要将他徹底的淹沒,他甚至流下了滾燙的熱淚,他此刻對蘇溫良甚至是充滿了感激的,感激他留了自己一條命。
到了最後,他也沒離開此地,而是跟着了魔似的,守在了藍鳶蛇山之下。
而被藍鳶蛇群徹底吞噬拉入蛇窟的白景宸,此刻卻正在平複着急促的喘息,他跌跌撞撞的行走在狹窄的蛇窟之中,雖然身體兩側都是翻滾的蛇潮,但是卻因為他身上的護身靈器,而僥幸的保住了性命。
不久之前,白景宸在被蛇群吞噬的那一刻,就暗中将靈氣注入了靈器之中。這是一個類似于結界的靈器,可以将人整個的保護起來,成為一個鼎狀的完美保護層,而正是因為這個靈器,才讓他免于被藍鳶蛇咬死的局面。
他剛才費了點力氣,才從蛇群之中站了起來,走了沒兩步,就被堵在了蛇窟之中,進退不得。
現在場面出現了僵局,白景宸可以選擇殺了自己面前的藍鳶蛇,然後逃出去,但是蛇群數量太多,殺也殺不盡,反而會因為他的舉動,而徹底惹怒了蛇群。
于是,白景宸開始以極其緩慢的速度,踩着腳下的蛇群,一步一步的向着蛇窟外前行着。
藍鳶蛇也不是好相與的,此刻正在瘋狂的攻擊着白景宸的靈器,而白景宸則要一邊往都外走,一邊穩定的将靈氣注入靈器之中,就落得了個滿是狼狽的現狀。
他看着一條條大張着嘴撲上來的藍鳶蛇,面目沉靜,絲毫沒有半分的懼怕。
但是不知怎麽的,他看着這些睚眦必報的蛇類,突然聯想到了蘇溫良。
最初見他的時候,他的眼神就像是毒刃,只一眼就可以刺穿人的防備,狠狠的攻擊他人的心神。
那氣勢太過可怕,讓當時的白景宸,确切的說,就算是現在的他,見到那樣的蘇溫良,也會從心底深處感覺到懼怕和怯意。
而那個人,更像是四野閣資料只中顯示的魔宮尊主梁聞肅,眼神陰戾,氣勢驚人,即便是身受重傷,那模樣也如同毒蛇猛獸一般,随時可以跳起來要人的命。
但是,蘇溫良卻是不同的。
他們再次見面的時候,是在一個地底的溶洞之中,彼時,那人的臉上帶着薄怒和急切,白景宸只記得他眉宇之間少了幾分戾氣,多了幾分溫和的無奈和認命。
相由心生,那時的蘇溫良就已經變得截然不同了,白景宸想到這兒,思緒有一瞬間的失神。
他此刻似是将蘇溫良和梁聞肅做了區分,明明是同一個人,但是他卻能從其中感覺到不同之處來。
梁聞肅心狠手辣,作惡多端,殺人如麻,狠戾霸道。
蘇溫良殺人不眨眼,但是卻極少真的動手,他和自己相處的這段時間裏,大部分時間都忙于幫助自己修煉。
蘇溫良曾經偷偷摸摸的趁着月色睡了他,然後第二天臨走之前,又憤怒的狠狠扇了他一巴掌。
再次見面時,蘇溫良僞裝成楊傲寒,在天衍宗的比鬥場上,狂妄自大的說道要收自己為徒。
這之後,他被蘇溫良照顧的很好,從來沒有人對他這麽好過。靈石,法器,丹藥,符篆,功法……如此等等修正資源,從來不缺,供應不斷。
蘇溫良學識淵博,在給自己解惑的時候,雖然滿臉都是對自己的不喜,但是他依舊會認認真真的指點自己,從來不會敷衍他。
這之後,他們去了天衍宗主宗,蘇溫良走的快了見自己沒有跟上,會有些傲慢的說着氣人的話,但是步伐卻不自覺的慢了下來,并且從此之後,再也沒有丢下過他。
天衍宗後山的熊熊烈焰之下,蘇溫良難得的溫和,讓他失神。
傲寒峰花園的滿月月光披灑下,那人與他激烈的雙修,那股來自心底的顫栗,讓他深為迷戀。
蘇溫良,你曾經也是梁聞肅,曾經也是讓人厭惡的大魔頭,但是你在上一次的白馬山危機之後,是不是已經改好了?
所以,你才會改頭換面,重新起了一個新的名字,想要開始一段新的人生,與過去的一切做道別的,是嗎?
這份禁忌的感情,曾經讓他甘之如饴,但是在得知那人曾經做下的事前後,卻讓他痛不欲生,自甘堕落。
甚至想就這麽被逼入絕境,然後借着這股狠勁,下次見到他,就可以真正的當着他的面,和他一刀兩斷。
但是,其實他心底是懼怕的,因為他不舍,才會更加的厭惡自己,理智和情感的博弈,這次,貌似是情感獲得了最終的勝利。
蘇溫良……既然換了身份,你可不要再變成魔尊梁聞肅了。
只要你一直保持下去,那我們就可以維持着現狀……
白景宸神情恍惚着,他不知道的是,雖然他在被藍鳶蛇群吞噬的那一刻,就打開了靈器保護自己,但是還是慢了些,以至于在他的後背上,還是被兇猛的藍鳶蛇狠狠的咬了一口,那時候他的身體就變得有些麻木起來,而此刻更是暈眩的即将支撐不住。
靈器發出的保護層光暈,漸漸黯淡下來,白景宸知道此刻如果不堅持下去,那麽,他将面對的,就是被群蛇撕成碎片的結局。
他不想死,沒人願意死去,甚至是死的連屍骨都不剩。
他還想見一見蘇溫良,雖然不知道為什麽要見他,但是如果真的撐不下去,如果他會死,他最後也是唯一留戀的對象,也只有蘇溫良。
因為,這世間,只有蘇溫良真的對自己好,似乎是毫無目的,真心實意,他的心不是鐵石做的,他也會心動。
他甚至為了這人,抛棄了自己這麽多年來,接受的教育和心底的認知。
此刻,他就是想再見見他。
而在他終于支撐不住,靈器的光暈消失,他腳步不穩,踉跄的即将跌到在地的時候,卻跌入到了一個略帶腥氣的微涼懷抱之中。
他迷糊着擡頭望去,就看到了一張熟悉的帶着薄怒和怨氣的面龐,一如往昔。
仿佛這一切和過去重合在了一起。
白景宸情不自禁的擡頭,就這麽親吻上了蘇溫良的薄唇,緊貼着他喃喃說道:“你還是來了。”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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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依舊是早上七點更新!謝謝大家的理解和支持!萬分感謝!
——————防盜部分(正文4427字,防盜字4335字)——————
荒涼死寂的空氣之中,湧動着濃郁的近乎粘稠的腥甜血液味道,一顆一顆的人頭被輕而易舉的摘下,這裏是人間地獄,車嶼界的閻淵宮深處。
坐在上首的男人,穿着一襲古裝黑色法衣,他的臉色蒼白的近乎病态,在昏黃的燭火照耀下,他陰柔俊美的五官随着燭火跳動,光影明明滅滅。
他的長相極為出挑,即便是在美人遍地的修真車嶼界,他也可稱得上是罕見的俊美男子。但是很少有人會注意到他的長相,因為他元嬰期大能的身份,以及他眉宇之間的兇煞之氣,早已讓人不敢直視他的面容。
當最後一聲哀嚎聲斷絕之後,男人閉着的雙眼微微睜開了些許,他的目光落在被人類鮮血染紅的大殿地面,清淡的聲音毫無情緒的說道:“處理幹淨。”
坐在他下首的幾個男人立刻抱拳稱是。
男人似是厭倦了眼前的場面,在下方的男人沙啞喚道:“那個女人該當如何處理?”的時候,他蹙着眉頭,站起身擺擺手,意思是:交給你們處理。
衆人立刻應是,齊聲道:“恭送尊主。”
男人緩步走在陰暗的走廊裏面,這裏是魔宮所在之地,常年被毒霧和紫煙籠罩着,即便是太陽光線,也僅僅只能照進來分毫。
他腳步穩當的直接走回了自己的寝宮,揮袖讓寝宮的侍衛離開,而他則步入到寝宮之中,房門“哐啷”一聲自動關上了,他的腳步一個踉跄,立刻身形不穩的倒在了地上。
男人的嘴角滲出鮮血,狹長的鳳眸之中閃過了幾抹怨毒,心緒輕浮不定,很明顯的處于狂怒狀态。
等到他抑制住自己的怒氣之時,他動作緩慢的起身,腳步不穩的走到了密室之中,三兩步跨坐在了白玉蓮座上,開始打坐修複早已殘破不堪的肉身。
等到他的神魂都沉入到修煉之中的時候,他再次睜開了雙眼。
原本時刻泛着冷意的鳳眸,被一雙溫潤柔和的眸子取代,眉宇之中揮之不去的煞氣,此刻也泛着淡淡的苦澀,他忍不住長嘆了一聲,道:“剛才那個女人,就是女主對吧,看來是到了自己工作的時間了。”
男人這麽說着,就站了起來,從全身傳來的令人瘋狂的痛楚,絲毫沒有減輕,但是他知道現在時間緊急,如果不盡早趕過去,女主一定會淪落到劇情之中,被人LJ的結局,因此一事徹底得罪了女主,和小說的男主與女主作對,這簡直就是在作死。
當然了,就算不是因為這樣,現在的女主也只是一個十五歲的孩子,換在現代,還只是一個剛剛初三的女學生呢,不應該落得那麽個凄慘的下場,他在經過了三年的末世生活之後,雖然變得心狠手辣,但是正常的三觀還是有的。
他一邊起身,僞裝成原主睥睨衆生的模樣向外走去,一邊忍不住在腦海之中回憶着,這一切到底是怎麽發生的。
他名叫蘇溫良,末世之前是一個外科醫生,家世顯赫,名校畢業,有背景有實力,人生基本上是順風順水。
生平遇到的最大的意外,就是那場突兀的喪屍末世了,但是即便是這樣,他也比其他的普通人要強上許多。醫生在末世之中是一個吃香的職業,他從來不缺異能者塞的晶核;他的父親和哥哥又是幸存者基地的掌權者,沒有人會不長眼的對自己下手;而他自己更是精神系異能者,本身實力也不弱。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想不通為什麽自己會突兀的,穿越到這部小說世界之中。
是了,他在一次外出做S級難度的任務的時候,眼前突然一黑,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就看到了跪在自己面前,哀嚎求饒的數百人。
他驚訝的想要後退,但是身體完全不聽自己的使喚,在經過了無數次的人間煉獄場景之後,他從一些細枝末節之中,知道了自己穿越了,穿越到了一部較為冷門的太監小說,《三千大荒》小說世界裏面。
而且,他穿越成為了《三千大荒》之中,殺人如麻,冷酷嗜血的早期反派BOSS梁聞肅的體內。
與其他的穿越者不同,他甚至不能完全控制這具身體,因為原主還活的好好的,他只能在原主打坐修煉的時候,才能夠獲得這具身體的使用權。
因為沒有融合原主的記憶,他對這個小說世界是陌生的,唯一的了解途經,就是小說之中的幾行字描寫。
他小心翼翼的趁着原主打坐的機會,偷偷打探這裏的地形和消息,小說之中對很多與男主無關的劇情,都是一筆帶過,就算是原主這個前期反派BOSS,真正的描寫也就只有幾個章節。
而《三千大荒》這部小說,他是在末世之後的第二年裏,閑得無聊才會翻開來看看,當時只出版了半冊,因為末世到來,一切秩序都被打破,寫書的作者早已不知所蹤。
這部小說在網站上連載的時候,名氣也不算大,蘇溫良在衆多的小說之中,挑中了這一本,只是因為自己的表弟突然說道,這本書裏的反派BOSS,名字倒過來之後,和自己的名字一樣,他才會翻開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