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他們的嘴唇相貼了好一會兒,蘇溫良才終于意識到自己被親了,在他正準備發飙的時候,白景宸卻腦袋一歪徹底暈了過去,直接倒在了他的懷裏。

蘇溫良額頭的青筋暴起,拳頭捏的嘎嘎作響,一股氣就這麽憋在了那兒,咽不進又出不去,直把他憋得更加氣悶。

而在這個時候,腦海之中的小龍卻依舊叽叽喳喳說了不停,一個勁的在喚道:“父……啊父……粑粑……父……粑粑……”

蘇溫良這一路上就聽見他在喚着父親和爸爸,現在耳邊腦海都是他的聲音。

他有些吃味,自己悉心照顧了他這麽多天,結果臭小子一見着白景宸,就立刻親切的像是八輩子沒見過一樣。

最重要的是,這小子也是白景宸的種,他一想到剛才的那個親吻,此刻便渾身都不對勁了起來。

于是,在小龍再次歡歡喜喜的叫父親的時候,他終于不耐煩的低吼了一句:“閉嘴!”

話音落地,腦海之中興高采烈的娃娃音終于停了下來。

但是不一會兒就開始吱吱嗚嗚了起來,那聲音聽起來像是在憋着勁在哭,委屈可憐極了,聽這聲音就知道,小龍一定是被他給吓着了。

蘇溫良立刻就後悔了,心道自己跟一個還沒出生的孩子計較什麽呢?還吼開了,可真是長本事了!

他聽着小龍委屈的聲音,現在只想無奈的扶額,但是懷裏抱了一個大的,沒辦法騰出手來,他不自覺的低下頭去,即便是在昏暗的光線下,他也可以看清懷裏人滿頭虛汗的模樣。

他想到今天發生的事情,就打心眼裏覺得,自己上輩子一定是欠了白景宸的,這輩子才會穿越過來還債。

他憤憤然的抱起白景宸,如履平地一般越過了藍鳶蛇群,離開了這個恐怖黑暗的蛇窟。

直到走到外面之後,他身上纖塵未染,一擡眼就看到了蛇山前面的草地上,依舊守在那兒的姜宴北,蘇溫良現在心情很不好,臉上自然沒了好臉色。

他不悅的說道:“你還在這裏待着幹嘛?滾吧,我過一段時間再召喚你。”

姜宴北聞言,立刻點了點頭,他看了一眼被蘇溫良抱在懷裏的白景宸,見他身上只衣衫淩亂了些,但是并沒有受傷也沒有流血,就在心底大大的松了一口氣。

既然白景宸沒什麽大礙,那他也就不會被蘇溫良如何處置,換句話說,就是他安全了。

姜宴北意識到這點之後,見蘇溫良并不待見自己,便抱拳恭敬的作揖,轉身幹脆利落的飛快離開了。

蘇溫良毫不理會他,他站在原地想了想,最後還是将白景宸,帶到了他在白馬山開辟的新洞府之中。

這個洞府位于白馬山的深山之地,鮮少有修士會進入到這裏歷練,因為實力強的看不上白馬山的低品階修煉資源,而實力弱的則是修為不夠,也不敢前來送死。

蘇溫良一路上避開了路上的修士,抱着白景宸回到了洞府之內。

這裏的環境比之他以往開辟的洞府,要好得多。

畢竟如果只是他一個人的話,那就無所謂,但是小龍現在已經可以感知到部分外界的環境,那麽也就相當于是孩子也在場。

蘇溫良便将洞府簡單的收拾了一下,雖然依舊比不了傲寒峰的宮殿,但是至少修真洞府該有的配備,這裏都一一準備的齊全。

他将白景宸扔到了床上,動作毫不憐惜,緊接着他脫了白景宸身上的衣服,查看着他身上到底何處受了傷。

在這過程之中,他不可避免的看到了他的身體,包括那個隐秘的部位。

蘇溫良還是第一次在大白天看到白景宸的身體,雖然以前在月圓之夜雙修的時候,也曾看到過,但是夜晚光線昏暗,看不分明。

此刻,外面正是豔陽天,蘇溫良就清楚的看遍了白景宸的身體。

他以前在現在社會的學校住校的時候,也見過其他男人的身體,而現代又是一個信息大爆炸的時代,電腦網絡,雜志圖片,上面赤着身體的男人,蘇溫良都見過不少。

但是,他還從來沒見過一具身體,能夠達到白景宸這樣的優美,對,就是優美。

白景宸看上去高高瘦瘦的,沒想到脫了衣服,身上的肌肉線條居然如此的流暢清晰,且他的皮膚也是細膩瓷白,完全不輸于任何一個女人的膚質。

蘇溫良只這麽看着,臉上就有點燒,他酸酸的想到:不愧是本體為胭脂龍的男主,這副模樣,連他這個性冷淡都要動性了。

但是,在看到他身上與自己相同的身體物件的時候,他就有如兜頭一盆冷水砸下,心底一片寒涼。

他冷眼看着,心中卻有股說不出的感覺,很像是破壞欲,想要直接捏爆它算了。

但是,理智卻又告訴他,不可以這麽去做,畢竟留着還有大用處,既然如此,蘇溫良便眼不見為淨。

在他檢查出了白景宸身上最重的傷,就是在背部之後的藍鳶蛇咬出的傷口時,就直接将白景宸翻了個身,開始給他治療。

背上的這個傷口很明顯是兩個血洞,且裏面流出來的血液也開始泛着黑,他便知道白景宸是中了藍鳶蛇毒了。

他面無表情的從芥子空間之中,取出來了治療用的丹藥和藥膏,先給白景宸喂了兩顆解毒的丹藥,再用靈水沖洗了下傷口,便在那處塗抹好了藥膏。

待一切都做完之後,他回憶起今天這件事情的異常,便撿起他扒下來的白景宸的衣服,搜尋了一番,卻并沒有找到他所要尋找的玉符,不僅如此,連自己給白景宸的數十個儲物袋,此刻都不翼而飛了。

蘇溫良見狀皺起了眉頭,他翻了翻白景宸身上唯一的一個儲物袋,神識探進去一看,卻只看到幾瓶丹藥,一些修真法器,以及數量還算可觀,但是和自己給他的零花絕對沒法比的靈石。

蘇溫良将儲物袋扔到了一邊,就這麽直接的坐在了床上,他微微眯起雙眼,看着人事不知的白景宸,眼底閃過了陰森的寒意。

剛才的一切,其實已經證明了一些事情。

他安排了姜宴北時刻監視着白景宸,而白景宸身上所有自己給他的東西全都不見了,假設白景宸是遇到人搶劫的話,姜宴北是一定會出手助他,甚至會立刻發來傳訊符,告訴自己,就好比今日一樣。

而姜宴北那邊毫無動靜,傳過來的唯一一張傳訊符,也只是提及:“白景宸最近行為瘋魔,與人對決時,手段狠辣又拼命,”這一條訊息。

蘇溫良之前還對這條信息毫不在意,但是此刻,聯系白景宸身上凡是自己給他的東西全都不見了的情況下,那麽,很明顯那些東西是白景宸自己扔掉的。

這代表什麽?

這代表白景宸的心态,在這幾日的時間裏,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才會做出如此反常的事情。

蘇溫良現在恨不得把白景宸叫起來審問,但是按照他對白景宸的了解,這家夥就是一個典型的正道修士,為人正派,換句話說就是迂腐。

不僅如此,還格外的倔強,凡是他不願意的事情,就算是跟他講理也講不清,只能來硬手段,狠狠的收拾一頓,這熊孩子說不定就自己想通了。

所以,綜上所述,就算是問了估計也問不出什麽來。

那麽……或許可以推測出來。

蘇溫良開始回憶起這些天的細節起來,在他離開的那一天,白景宸還好好的,看上去性格雖然和劇情有些不符,但是至少是個正常的。

但是沒幾天的功夫,姜宴北就說他瘋魔了,這個瘋魔一定是真正的行為失常。

他剛才在檢查白景宸身體的時候,也看到了一些傷痕,而按照白景宸制作的傷患丹藥藥效,能夠在服用丹藥的效果下,傷痕頑固沒有退下,就代表白景宸曾經受了很嚴重的傷。

他在危機關頭,沒有選擇向自己求助,這代表事情的關鍵點就在自己身上,他扔了自己給他的東西,這種行為,根本就是在抵觸和抗議。

蘇溫良一眼就看出來了事情的真相,他嘲諷的撇了撇嘴,看着白景宸,想到:是不是他很久沒給白景宸找麻煩,讓他以為自己是一個好相與的人?他們之間的關系,一向都是自己說了算,想要劃清界限,居然用扔東西這麽幼稚的把戲,甚至還把身體弄得全身是傷,簡直蠢得沒邊了。

不過,既然現在差不多都弄明白了,那麽就等白景宸醒過來,自己再好好的收拾他一頓。

只是……

這幾天,白景宸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以及,最後的那個……那個吻,是怎麽回事?

蘇溫良想到了那個發生在白日裏的親吻,臉上驟然面癱了。

他和白景宸之間雙修都進行過好幾次,雙修的時候情難自已的親吻,也是情有可緣。

關鍵在于,現在不是月圓之夜,他們也沒有進行雙修,那麽這個突如其來的親吻是怎麽回事?

蘇溫良想到,難道是白景宸認錯人了?

不然,為什麽會主動湊上來,甚至還含含糊糊的說道:“你還是來了。”

他口中的“你”到底是誰?

能夠讓他主動親吻的對象,據蘇溫良分析,絕對不會是自己,而白景宸當時中了毒,如果不是因為他現在和女主還沒見過面,蘇溫良都要以為,他是把來人認成了女主司空裳呢。

蘇溫良越想越覺得是一團亂麻,他煩躁的瞪了一眼睡得安詳的白景宸,再次心道:他上輩子一定是欠了他的,現在不僅要照顧他,還要照顧一個還未出世的小龍,簡直就是賠給龍族做苦力了。

蘇溫良揉了揉太陽穴,既然大的龍族暈過去了,那就待會等他醒來的時候再收拾他,眼下還是先哄好委委屈屈哼唧着的小龍吧。

蘇溫良咬牙切齒,心道:他是欠了他們父子的吧?一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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