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暴露自己穿越人的身份,忍了許多年後,才命人做了一副麻将和丫鬟們玩。可惜柳天恒讨厭麻将,故而只偷偷摸摸的玩,沒有流行起來。

現在在瀚王府,王爺人間蒸發,王妃稱霸,逍遙自在的日子開始了。柳笛,茴香,雅情加上某王正好湊一桌麻将。

某王站在椅子上才能摸到牌,他‘天真’的問:“被王爺看到王妃和下人們平起平坐玩莫名其妙的游戲,會不會不太好?”你們究竟把沒把本王放在眼裏啊!

“我又不是為他活着的!管他怎麽想。”柳笛一推麻将:“洗牌!”根本就沒把親王當幹部。

某王怨氣沖天,柳笛!你等着,看本王恢複後,怎麽收拾你!

對王妃的初步印象

嘩啦嘩啦的洗牌聲中,柳笛不禁撐着下巴懷念起穿越前的美好生活,洗完澡嚼着零食上網看連續劇是何等的惬意。回過神來,再看眼前的幾位古人,便深深嘆了一口氣,然後以無比哀怨的語氣說:“糊了!”

“啊——什麽嘛,小姐太厲害了,完全不是對手。”雅情哀嚎。

某王也腹诽,就是啊,明明贏了,還擺出一副唉聲嘆氣的樣子,太欠扁了吧。但是柳笛顯然不在意,利落的起身主動從三人面前拿碎銀子:“願賭服輸,錢來,錢來。”

茴香猛然想起了一件事:“小姐,我剛才回府,下人們說‘來錢’和‘一百兩’自從小姐走了,都不愛吃食,瘦了好多呢。”柳笛聽了,一邊往自己的桌前攏銀子,一邊嘆道:“我也想它們啊,可不能帶來。”

某王好奇,眨着天真純淨的大眼睛:“‘來錢’和‘一百兩’是誰啊?”

“是姐姐養的狗。”柳笛微笑。

作為一個電視劇少女,韓劇荼毒,《金三順》看的如癡如醉。于是養了狗後,一條名曰‘快來錢’一條名喚‘一百兩’。在恩國公府早上練完武,帶着這兩條狗溜達,大喊一聲:“一百兩,快來錢”是何等的霸氣。

某王腦補了一下那番情景,半晌無語,擠出燦爛的笑:“那你很缺錢嗎?”

“有錢才有安全感。”柳笛哼笑:“萬一出了事情,娘家不收留,自己手裏有錢,不至于受苦。”說到此處,訓誡雅情和茴香:“以後你們兩個成婚了,凡事留個心眼。男人麽,就是浮雲,只有孩子和錢是自己的。”

自私自利+愛財小氣+不守婦道=等于他瀚王齊瑞涵的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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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王強裝鎮定:“那你看過《女誡》嗎?”

“看過啊,那又怎麽了?”她還看過《高等數學》呢,不也沒成數學家。

某王頓覺和柳笛沒共同語言,麻将牌一推,跳下椅子,笑着說:“到溫書的時間了。”

“哎,你走了,可是三缺一。”

等某王走了,柳笛扒拉着麻将牌,自言自語的說:“虞翎王,這會應該去瀚王那裏告狀了吧。”那小家夥一定是瀚王派來的眼線,她故意說這些話給他聽,讓他去打小報告。讓瀚王對她印象惡劣。

她确實做到了,某王坐在書房裏,無心看書。郁悶的趴在桌上,心想祖上選中的人,為什麽會這般惡劣。

這時門吱嘎一聲打開,是柳笛走了進來。他忙坐直身子,裝迷茫:“姐姐,有事麽?”

“你真的在這裏啊?沒去找瀚王?”

某王搖頭,嘟着嘴巴:“我為什麽要去找他啊?他只讓我住在這裏,結果人不知道去哪裏了,都不陪我玩……”

“呃……沒事。”柳笛随手翻看桌上的書:“你要在王府住幾天?姐姐陪你玩。”

“瀚王要讓我住到下月初一。”

為什麽又是下月初?柳笛蹙眉,不過疑慮一閃而過,有個可愛的小正太在王府陪她,不要想那麽多了。看到書頁裏黑壓壓的方塊字,柳笛本能的眩暈,靈光一閃,對某王道:“瑞庸,姐姐教給你一套功法吧。”

又要教本王什麽亂七八糟的啊!

“名字叫做,為了武林,保護視力,眼保健功。”柳笛神秘的說道:“一般人我不告訴他。”

“那有心法麽?”某王半信半疑。

“不,這是一套術數,當然只要做的好,不僅能保護視力,時間久了,還能有夜視能力呢。”

柳笛心裏早笑翻了,騙小孩子,太歡樂了。

棒棒糖

柳笛回憶着關于眼保健操的細節,親自示範教給某王。她教的嚴肅,他學的認真。四節保健操做完,某王揉了揉眼睛,嘟囔:“怎麽有點困呢。”

突然小臉被對方捧起,這讓某王一驚,又怎麽了?難道被看穿了。

“瑞庸,你今年多大了?”肉呼呼的正太臉揉着有手感。

“七歲……”某王在心中說,一直是七歲,不過你來了,很快就不是了。

哎?好像瀚王也是在這個年歲藏起來的。但此念一閃而過,并沒在大腦中停留多久。柳笛現在的注意力都放在某個可愛的‘正太’身上,馬上使出誘拐正太第一招,食物引.誘法:“瑞庸,你喜歡吃什麽呀?姐姐帶你去吃。”

真把我當小孩子了。某王悶聲道:“糖。”小孩子都喜歡吃糖,中規中矩的回答。

這就是這種回答,反倒讓柳笛眉梢一挑,笑道:“你等着,姐姐去給你拿。”說着,轉身小步跑出了書房。

某王看着柳笛歡脫的背影,不禁皺眉搖頭,心說,齊瑞涵啊,新月之夜,要撲到如此‘彪悍’的王妃,未免太有難度了,你要從長計議。

左手托着下巴,等柳笛回來,閑來無事,想起剛才她教的第二節功.法——揉晴明穴。便用右手的兩指揉捏鼻根部。

“王爺,您在做什麽?”

突然傳來一聲,吓的瑞涵一怔,趕緊縮回手,故作鎮定:“……咳,沒什麽,元海。”

司徒元海走進來,狐疑的打量瀚王:“殿下,您揉晴明穴幹什麽?眼睛不舒服麽。”

瑞涵一喜:“你知道晴明穴?”說完,神情又黯淡下去:“你當然知道了,你會武功……”

正因為他司徒元海會武功,所以揉晴明穴很正常。但是此事放在不會武功的某王身上就很詭異了:“王爺,究竟是怎麽回事?”

考慮到兩人的關系,瑞涵便将王妃交自己一套所謂‘功.法’的事情說了。

聽完敘述,司徒元海斬釘截鐵給出了答案:“殿下,王妃在耍您。這哪是什麽功.法啊。”

果然!他就知道她把他當小孩子耍,既然如此,就讓你看看小孩子的‘厲害。’正想着,就聽一陣腳步聲,擡頭時,柳笛已經邁着蓮步走了進來。她看到司徒元海,兩人皆是厭惡的一哼。

柳笛決定屏蔽此人,全當沒看到,直奔‘虞翎王’:“瑞庸,姐姐給你帶糖來了。”

某王往她攤開的手掌中一看,見是幾個尋常的糖塊,只不過每一個都插了細細的竹簽。

“喏,棒棒糖。”

他拿起所謂的棒棒糖,用黝黑漂亮的眼睛看向她:“為什麽會有竹簽?”

“把糖整個放進嘴裏,萬一不小心咽下去,多危險啊,你拿着竹簽這邊,舔着吃,就安全多了。”柳笛細心解說,并親自拆開糖紙,塞了一個棒糖到他的小手中。

盛情難卻,他只得象征性的舔了一下。

“好可愛——”柳笛又把他抱在懷裏:“真乖——”

這時,懷裏的小小孩童,忽然用帶着甜味的柔唇吻了她嘴巴一下,忽閃着黑眸,露出一口小白牙笑道:“甜嗎?姐姐。”

柳笛用舌尖輕掃嘴唇:“呃……”她還是喜歡吃奶糖,對古代的果味糖,沒興趣。

他以為她害羞了,笑的爛漫:“我吻你了呢。”

她卻呵呵一笑,在他細滑的小臉蛋上回親了下:“好了,我們扯平了,不過不能告訴你的王妃哦。”他七歲,他的郡王妃最多五歲,按照21世紀推算,還在上幼稚園大班。

某王沒料到她臉皮‘這麽厚’。或者說,她完完全全把他當‘幼稚小弟弟’看待了。

柳笛注意到司徒元海一副眼珠要爆掉的表情:“司徒護衛,你怎麽了?”

司徒元海呈石化狀:“王妃,你……知道你吻的是誰嗎?”

腹黑之路

她吻的是誰?柳笛莫名其妙的看着司徒元海。

“啊——”正此時,眼看被戳穿的某王,大叫一聲。于是柳笛和司徒元海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

“怎麽了?”她關切的問道。

“牙疼。”他捂着右臉蛋,可憐兮兮的擡起水濛濛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尋求安慰。看的柳笛母性泛濫,趕緊拿開棒糖:“快別吃了。”

某王佯裝牙疼,捂着臉不放,低頭的功夫趁機朝司徒元海瞪眼睛:你這個家夥,敢拆我臺?

司徒元海暗中滴冷汗。王爺,是您裝可愛吓到屬下了。

“是不是該換牙了?”她當初是幾歲換牙來着:“來,張嘴,讓姐姐看看。”

讓自己的妻子看自己是不是該換牙了,這叫什麽事兒?!某王支撐不住,推開柳笛,趁她不備,跳下椅子一溜煙跑了。

“瑞庸——你回來——”人雖小,跑的倒挺快。柳笛追了出去,在他身後喊:“為了你好,別調皮——”門外早沒了人影,她不禁皺眉:“藏哪去了?”

司徒元海冷汗涔涔:“王妃,您是真的不知道他是誰吧。”

“他是虞翎郡王啊,你怎麽老問怪問題?!”

“……是屬下失禮,請王妃恕罪。”

聽到司徒元海告罪,柳笛心滿意足的擺擺手:“本妃允許你退下了。”

于是司徒元海霜打了一般,蔫耷耷的退下去。

王爺隐瞞身份,王妃蒙在鼓裏,一想到兩人在一起的畫面,他不禁無語望天。

**********

就寝之前,柳笛終于把他逮到了:“你躲到哪裏去了?牙還疼不疼了?”

某王搖頭,咧嘴笑:“不疼了。”

“以後不許吃糖了。”她點了下他的眉心,笑道:“那現在告訴姐姐,你下去跑去哪裏了,我都找不到你。是不是去瀚王那了。”這宅男,究竟躲到哪裏了。

“你想見他?”哼,終于記起你是有婦之夫這回事了。

“見不見都行。”他不出現也不影響她的生活,在柳笛心中對瀚王的定位是——可有可無。

失望“……那姐姐,你不好奇嗎?你怎麽都不問我,瑞涵哥哥的長相……”本來準備了很多自誇的話的。

“不感興趣。”躺倒在床上,側過臉問他:“你今晚留不留下?”

太暧昧了吧。某王低頭颔首,不敢看她,這時就聽她發出歡呼:“太好了——”

很快他就知道她歡呼的原因了。

“姐姐給你講個睡前故事吧。”柳笛和他一并躺着,壓低聲音陰森森的說:“故事的名字叫做——午夜兇鈴。”

于是他一邊感受她身上甜美溫柔的氣息,一邊被陰森恐怖的故事氛圍籠罩着。

“好了,今天上半部分将到這裏,明晚繼續。”

還有明晚?!天天這樣,怎麽受得了,必須制止。“別講了……”

“害怕?”

腦中閃過邪惡的念頭,幹脆撲進她懷裏,撒嬌:“姐姐,瑞庸害怕——”

“別怕,別怕……”柳笛安慰着伏在自己胸口的某王。

不久之後,真相大白,她再回憶起這段經歷,不知道是該打自己,還是該捶某王,直恨的想吐血。

壞心思

“喂——醒醒——時辰不早了。”他晃着賴床王妃的胳膊,從一刻鐘之前,他就開始叫她。想他堂堂王爺,竟然淪落到喚人起床的境地。這個女人,竟然這麽懶,真不知道柳家是怎麽教女的。不過,轉念一想柳天恒那種武夫,教育出柳笛這樣的女兒也不奇怪。

好在長的不像她父親。

某王郁悶的坐在一旁,看着自己的王妃雙唇因為輕微勻稱的呼吸而一張一翕,不禁心跳快了一拍。

櫻唇好像很柔軟濕潤……嗯,應該是吧。不如确定一下?不行,不能趁人之危。不!這哪算趁人之危,她本來就是你的王妃麽!想到這裏,他稍猶豫了下,然後慢慢靠到她枕邊,湊近睡夢中的王妃……

唔,比想象中的吻感還要好。

迷迷糊糊中柳笛覺得嘴巴癢癢的,有柔軟的東西在碰自己的唇,便哼哼唧唧的道:“……一百兩……別鬧……”

敢情他吻她,和狗親她一個感覺?!某王忿恨,捏住她的鼻尖,心說憋死你,看你醒不醒。這招果然見效,柳笛下意識的拿開他的手:“瑞庸,別鬧……”

好在能分辨出他是人了,他使勁晃她的腰:“起床了,起床了!”

“唔……”她半眯着眼睛:“……瑞庸,什麽時辰了?”

“巳時一刻了!”哼,日上三竿了!

“靠!”柳笛睡意全無,從床上‘詐屍’似的蹦起來,開始穿戴衣裳,嘴裏嚷着:“壞了,壞了,晚了,晚了。”之後鞋子一蹬,撩開幔帳飛奔出了寝殿。

動作一氣呵成,沒有半點拖拉,一看就是在無數次遲到中磨砺出來的真功夫。

某王呆坐在床上,看着絕塵而去的柳笛,自言自語:“……她這是怎麽了?”

“王爺?”這時從寝殿門被推開一個小縫,露出司徒元海的半邊臉,試探着問:“王爺,發生什麽事了?王妃急匆匆的是去做什麽?”

某王悲憤:“我哪兒知道!”

“……”

“別愣着了,還不給我追上去,看個究竟!”她可是破解封印的關鍵,是上祖費盡心思才尋到的,在使用前萬不可出意外。

“是。”司徒元海領命。

************

京城繁華地段的商鋪,不管是做什麽買賣的,細查背景都能扯出一串官員的名字來。就在這寸土寸金的地段,前幾個月有買家出重金盤下了一處生意不好的酒樓,經過一個月的翻新,今天隆重開張,只見紅布罩着的金額下,依稀可見:醉仙樓三個鎏金大字。

名字雖然平常的爛大街,但是這三個題字卻非比尋常,乃是本朝名士趙斌宇所作。趙斌宇的墨寶價值連城且為人孤傲,不知道這店主使了什麽法術肯讓他獻墨。

而現在趙斌宇就站在醉仙樓下,仰面欣賞自己的書法,暗自感嘆真是字如其人,玉樹臨風,帥到極致。順便回想了下,當初題字的情景。

一個月前,有一個自稱白展堂的年輕人,到他府中求見,以一首詩換他的墨寶。

詩的名字的叫做《靜夜思》,而他初聞此詩,當即拜倒。

斂財——提升檔次很重要(1)

“趙大人,有失遠迎,還請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白某的失禮。”

之前來拜見他的名叫白展堂的年輕人從酒樓裏面出來,對他拱手恭敬的致歉。白展堂是他見過的長的最幹淨的男子了,眉目清俊,整個人給人一種晶瑩剔透的純淨感。

“哪裏,哪裏,賢弟多禮了。”趙斌宇亦還禮寒暄,想他出身趙氏貴族,還從沒對人這般客氣過。

例行的寒暄完畢,白展堂道:“還請趙大人稍等片刻,待其他大人都到了,醉仙樓便開張迎客。”方一說完,看到剛停下的官轎,馬上又迎了上去,與裏面出來的官員談笑,一副極為熟稔的模樣。

趙斌宇暗自稱奇,這個白展堂究竟是什麽來頭?他當初題完字後,此人拿出一個請帖給他,說希望他出席下個月酒樓的開張儀式。

白展堂拿出一個卷軸來:“如果大人賞臉肯來,便在這裏寫上名字,也好讓我們事先做準備。”

他一看那卷軸上,寫着數位朝中官員的名字,從公爵到六部小官,不一而足。

既然這些朝中大員都參加了,那麽他就更要出席了。毫不猶豫在出席名單上寫了自己的名字。

這就是他為什麽站在這裏的原因。

但他沒注意的是,卷軸第一個名字是恩國公柳天恒——柳笛的父親。

這就是柳笛的詭計,她深知開酒樓沒有客源和背景只有倒閉。那麽不如把客源和背景合二為一,便瞄上了龐大的官吏群體。

京城中什麽最多?官。

先讓她爹柳天恒在空白的卷軸上寫上他僅會的三個字(名字)。之後拿去給佘清清的尚書老爹,把他也拉下水,之後就容易多了。化名白展堂,以這兩個朝中大員的名號招搖撞騙,很快就請到了數位有地位的官員出席該酒樓的開張儀式。

但是她早上險些睡過頭,不過好在是趕上了。

噼噼啪啪的鞭炮聲中,遮蓋匾額的紅布被掀去,露出遒勁的鎏金大字。衆人皆仰望感嘆——不愧是出自大書法家趙斌宇之手,于是趙斌宇又在誇贊聲中沉醉了一回。

此時就聽醉仙樓的老板——白玉堂道:“各位大人裏面請——”

門口站着的四個迎客的小厮都穿着統一的深藍色短打,各個眉清目秀,笑容可掬。衆人不知,他們在之前都經過了‘露八顆牙齒微笑’的訓練。

領着客人進入樓內,一轉身,衣服背後是統一的刺繡‘醉仙樓’三個字。白老板告訴他們,這叫品牌logo.

樓內布局典雅,只見一樓的大堂上方的牆壁上裝裱了一句詩‘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

人群中開始有人交頭接耳,啧啧稱贊這句詩的高水準。柳笛微微一笑,心說這詩這麽多年她都記得,當然是傳承的經典。不動聲色的帶着衆人登上二樓,二樓不同一樓混雜落座的大廳布局,是隔間布局。不過走廊盡頭的一幅詩詞仍然醒目: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尊空對月。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

“好詩,好詩。”衆人完全被這豪氣的詩句折服,不再壓低聲音,而是大聲感慨:“千古佳句也。”

柳笛暗爽,在古代秀詩句要秀的有價值,比如現在,融情于景,李白的兩句詩詞頓時将這酒樓的品級向上推了幾個檔次,輕松跻身京城高端酒樓行列。

斂財——提升檔次很重要(2)

經過老爹籌備的那次征婚鬧劇,柳笛對婚姻基本上是絕望了,痛定思痛,後半生的目标是游歷名山大川,徜徉天下古跡。但是先決條件是有錢有閑,錢麽,她用私房錢開了酒樓圈錢,等賺到盆滿缽滿的時候便抽身離去。

柳笛領了衆人登上三樓,這時早就準備好的小厮端上筆墨徑直到了趙斌宇面前。

“趙大人,您瞧這三樓的詩句還沒題好,能否請您執筆代白某題詩一首?”前面氣氛鋪墊的差不多了,現在該是推向高.潮的時候了。趙斌宇接過毛筆,迫不及待的道:“白公子定是有更佳的詩句獻上了,快講,快講!”

衆人亦都精神高度緊張,目不轉睛的看着柳笛,現在官員衆多,竟然鴉雀無聲,比早朝時還要安靜。

柳笛折扇一打,為蹙眉頭略顯為難:“……雖有詞一首,但基調略顯悲涼,可能放在酒樓并不合适。”

“不如白公子講出來,讓大家一同鑒賞品評。”在場哪個不是經過‘鄉,會,殿’三大考,萬千人中選出來的才俊。

“那便請大人們共賞了。”柳笛說完,背手仰頭,吟誦道:“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白發漁樵江渚上,慣看秋月春風。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

想當年她可是完整的看過84集央視《三國演義》,片頭曲早就深紮進腦海裏,有段時間夢裏都是那調調。

官場榮辱,成敗得失,歷史興衰,皆是過眼雲煙。衆官員只覺得被從靈魂深處深深的震撼了,詩詞渾厚蒼涼悲壯,卻又折射出淡泊寧靜的隐士心境。真不知道眼前這個弱冠之年的年輕人,如何有這等胸懷和眼光能通達人生至此境界。

“好!好!好!”趙斌宇連聲道好,一切誇贊的語言在如此雄渾的詩詞面前都是蒼白的。挽起衣袖,揮毫潑墨,一氣呵成,将這首《滾滾長江東逝水》題在了牆壁上。

于是鐵畫銀鈎的書法寫就的千古佳句成了醉仙樓一道活招牌。吸引無數文人騷客前來觀賞,大大推動了醉仙樓的經濟增長。使得開業沒幾日的醉仙樓門庭若市,車水馬龍,財源真如長江水滾滾而來,這當然是後話。

礙于身份,‘白公子’神出鬼沒,醉仙樓常露面出來打點的是柳笛特聘的慈眉善目的半百老者崔漫群。

崔漫群很多年後還記得‘白公子’對他的訓導:“一定得選最好的黃金地段,雇宮廷禦廚,建就得建設最高檔次的酒樓,賣的全是美味珍馐,什麽魚翅,燕窩,象拔蚌,能搞到的絕不落空。樓上邊有歌姬,樓裏面有騷客,門口站一個小厮,特清俊那種,客人一進門兒,甭管點不點菜,都得跟人家說,大人,有何吩咐?一口地道的朝廷官話。倍兒有面子。來的人不是尚書就是侍郎,你要是一四品官都不好意思進門。你說在在這吃一頓得多少錢?我覺得怎麽也得五十兩吧,五十兩?!那是一壺茶!你別嫌貴,你得研究客人的心理,來這吃飯的主,哪個是來填肚子的?願意掏五十兩買一壺茶的人,要的就是一品味,一檔次。這麽跟你說吧,咱醉仙樓賣的不是飯,是檔次和身份。”

崔漫群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公子,我知道了,其實就兩個字——忽悠。”

“毛!這叫消費者分析和産品定位。”

但白公子很少露面,酒樓還是崔漫群說了算,他仍然堅信來這裏用餐的人是被忽悠了的傻鳥。

****

ps,《滾滾長江東逝水》的作者是明代大才子楊慎。

哄小孩

“……殿下,以上就是屬下看到的和聽到的。”

司徒元海把柳笛如何穿着男裝又慷慨賦詞的情形和王爺細細說了一遍,尤其着重描述她吟誦的詩詞。

“她背後一定有人支持。”雖然接觸沒幾天,但他相信自己對她不學無術的評價絕對正确:“那些詩絕不是她本人作的。”能是什麽人呢?有如此才情。

奇怪啊,按照元海學的那幾句詞,說此人是天下第一才子,可謂名至實歸,而如此有才學的人,沒道理會看上她啊,還幫她出謀劃策。

正想着,就聽侍女通報:“王妃駕到——”瑞涵忙朝司徒元海努了努嘴巴,壓低聲音:“不許走漏風聲,退下吧。”司徒元海應了一聲是,躬身退下,向外走的時候正好迎面碰上走進來的柳笛,兩人照例彼此冷哼了一聲,擦肩而過。

“瑞庸——今天有沒有想姐姐?”她早換了女裝回來,直奔撅着嘴巴,明顯在賭氣的某王。

“你去哪了?都不陪我玩。”柳笛,你真能耐了,敢穿男裝抛頭露面,這世上還有你不敢做的事情嗎!瑞涵心裏百般埋怨,不免臉上也露出不忿的表情。

“生氣了?”柳笛沒自覺的靠過去。挨着他小小的身子一并坐在榻上。

“沒有。”可臉上分明寫了四個字:我不高興。

“乖,別生姐姐的氣了。”她确實有錯,不該一句話都不交代就丢下他。某王不買賬,幹脆背過身子不理她,太可恨了,竟敢背着他開酒樓,愛財愛到她這份上,真是沒救了,當初果然沒看錯她。

玎玲~眼前出現一副銀鈴,兩個鈴铛由紅繩結好,輕輕晃動發出清脆的響聲。

“喏,給你,如果想叫姐姐陪你玩,就搖這個鈴铛。”

“不是‘一百兩’脖子上戴過的吧。”某王稍稍回頭,擡眸問她。

“當然不是。”咳,其實是‘快來錢’戴過的。柳笛笑着又搖了搖銀鈴:“今天是姐姐不對,以後呢,你想見姐姐,就晃這個鈴铛,我就第一時間趕來陪你。”

“真的?”

“真的。”哄小孩,首先态度要端正。

聽她說完,瑞涵一把抓過鈴铛,便在她眼前晃了晃:“現在就陪我玩。”揚眸笑的淡靜而通透。

“玩什麽?”

“捉迷藏,找到我就還給你。”他小手一伸,拔下她頭上的步搖簪,跳下床榻,飛奔而去,人一閃就不見了。動作幹淨利落,頗有柳笛早上的風采。

玩就玩,等她找到他,非得抱在懷裏,揉.捏他的小臉一番。柳笛以此為動力,積極投入到在古樹陰森的王府中尋找某王的游戲中去了。

+++++++++++++

不過現實是殘酷的,某王熟悉地形,早就不見了蹤影。一刻鐘後,柳笛憑第六感摸進了王府後花園中的一處院子,繼續尋人。

有預感,他一定藏在這裏。

呼——

忽然,她感到一股惡寒,警覺的回望,發現在自己身後不遠處有一眼枯井。鬼使神差的走過去,探身向下望。

黑漆漆的,看不清裏面有沒有水。她搖起辘辘,一陣骨碌骨碌的悶響後,竟然搖不動了。

奇怪,裏面是不是有什麽東西,既然來了,不如下去看看。要問她怕不怕?用她自己的話說,自從微積分之後,她還沒怕過什麽。

她抓住繩索,向井下順去……

****

井下有什麽?肯定不是貞子。不過此物很關鍵,對故事有重大影響。

水中怪物

井下溫度比上面低很多,柳笛不免打了個哆嗦。在黑暗中熬了一段時間,腳底終于觸到了實地。繩子上都長了綠藓,粘糊糊的粘在手上,她一落地便趕緊在裙子上蹭了幹淨。

枯井一眼,井底覆蓋着厚厚的苔藓亂草,柳笛大失所望,心裏嘀咕,剛才吸引自己下來的一探究竟的神秘感從何而來呢?

嘀嗒。

是水滴聲,而且是從腳下傳來的。柳笛立即彎腰扒拉井底的亂草,很快自亂草下露出一塊石板,而石板上的鐵環等于告訴她,此物可拉拽開啓。

嘎——嘎——

石板被一點點拽起,不出柳笛所料,下面出現了一個密道。會不會瀚王就藏在下面?自己這麽下去了,萬一碰到他,會不會惹惱他呢?如果真的那樣,就太好了,巴不得他直接丢她休書。等石板被完全打開,密道中的石階兩旁“唰’的一下,亮起了數盞火把。

“高級,全自動。”柳笛感嘆完畢,毫不猶豫的踩着石階進入了密道。密道很窄,僅能容一人通過,最窄的地方甚至需要側身,大概走了十幾米,忽然視線豁然開朗,面前出現了一池碧水。

嘩啦……

柳笛突然看到池水自底部泛起一波波漣漪,想是有東西在池底游動。剛想走上前去看個究竟,卻發現整個池子被一圈奇怪的紅色紋路圈了起來。

“這是什麽?”她俯身,拿手指揩拭紅色的紋路:“啊!抹掉了!”

花紋的一塊被她擦掉了,出現了一個指大小的空白。

不要緊吧……她可不是故意的,誰知道顏料質量這麽差,一抹就掉色。

“你在做什麽?”

“啊——”人吓人,吓死人。柳笛出了一身冷汗,回頭見是司徒元海,還未等回過神來罵他,就見他唰的一下抽出腰間的佩劍,朝她大步走來。

“你要幹什麽?”殺人滅口?她也沒看到什麽不該看的東西啊。柳笛後退一步,擺出禦敵的架勢。

“你有沒有看到什麽?”司徒元海緊張的說道,如臨大敵一般觀察着池中的反應。

柳笛亦注視着池中,她剛才明明聽到有游水聲,定有什麽東西在裏面,就怕突然有‘怪物’躍出水面襲擊他們。

過了一會,司徒元海見池水死寂,沒有一絲波瀾,朝池中輕蔑的一笑,之後收刀入鞘,轉身對柳笛道:“王妃請回。”

“池子裏有什麽?為什麽這裏會有水池?不,應該說為什麽池子要修的都這麽隐蔽?”

司徒元海對柳笛零好感,繃着臉道:“這裏養的是王爺從東海搜集的海中奇獸。《山海經》你看過吧,就是那種又大又兇殘的怪獸。養在外面會傷人,只能養在這裏。好了,請您随屬下離開。”

柳笛眼前一亮:“《山海經》裏的奇獸?我想看看。”

“哦,忘了告訴你,奇獸前幾年死光了。現在這裏是空池,你沒看到進來的入口都被石板封住了麽。”保密工作做的周全,還是沒防住你。

“不可能!我剛才聽到裏面有游水聲,一定有活物。”

某王又不淡定了

司徒元海不耐煩了:“王爺吩咐過,這裏任何人不得擅自進入,否則必定嚴懲,王妃是個聰明人,不要給自己惹麻煩,快随屬下離去!”

柳笛是被吓大的,哪裏肯受威脅:“如果我今天非要看池中之物呢?”

司徒元海一挑眉:“那就別怪屬下不客氣,冒犯了您!”

“這正是我說的!”摩拳擦掌。

兩人本來就互相看不順眼,此時不動手簡直對不起雙方體內過剩的暴力因子。可就在柳笛剛準備揮拳攻擊的時候,突然覺得脖頸後如針紮一般的疼,接着雙腳發軟,眼前發黑。

可惡,竟然連他出招都沒看清,丫速度太快了。

司徒元海扶住昏倒載進他懷中的王妃,輕蔑的撇嘴,帶着她離開。沒注意到,環繞水池的朱砂符咒被抹掉了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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玎玲—玎玲——

清脆的鈴聲傳進耳中,柳笛努力了幾次,才睜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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