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上,俊美微攏,“……還好,只是怕明日進宮,被皇兄看到本王身體有恙,細加盤問……”
要想取之 必先與之
不是吧,被她‘輕微’的‘碰’了一下而已,不至于帶傷到明天吧。最關鍵的是,他還要進宮,被皇帝知道倒沒什麽,但被刁鑽的太後發現,可不是鬧着玩的。
瑞涵長睫一垂,輕輕搖頭,“……本王身體一向不好,出了狀況,也不怪王妃……”
完了,沾上麻煩了。她去打一個身體不好的人,對方出了問題,不拿她質問,拿誰質問?!她雖然想和他‘離婚’,但從沒想過‘謀殺親夫。’
此時瑞涵嘆道:“不知本王哪裏不好,讓王妃如此嫌惡?”
這種凄凄哀哀的語調,在配合一張妖孽的面龐,不用聲嘶力竭的控訴,淡淡的一句話就具備極致的殺傷力,讓柳笛這等皮厚心粗的人,瞬間湧現無盡的負罪感。
“……我……我不是故意的。”她強辯了一句:“再說,是王爺您出現的太驚悚,突然出現在浴池中,剛才又……”
瑞涵勾唇苦笑,“是本王唐突了。”
她向來吃軟不吃硬,無賴地痞敢招惹她,一定打倒踹扁,但就對溫雅俊秀的人,束手無策。瀚王沒出現前,把他設想成性格古怪,刁鑽刻薄的任性王爺,做好了鬧的雞飛狗跳的準備。
但眼前的瀚王,怎麽看都是……‘無公害’美男一枚。
他的手一直捂着的腹部,盡量做出‘隐忍痛楚’的表情,“聽元海說,王妃是喜歡玩鬧的人,本王才說了幾句戲谑的話,沒想到卻讓王妃錯認為本王是唐突之人,實在是……唉——罷了,罷了。”他輕咬下唇,起身欲走。
“咳,我沒認為您是壞人。”
他如獲新生,笑意濃重,“那便好。”
柳笛愣怔,心說,他不是你喜歡的類型,心髒你亂跳個什麽勁兒啊。
瑞涵察覺到她表情的異樣,眼中閃過一縷得色,随即忙又隐藏起來,換上憂郁的神情,“聽元海說,紫蓮被你放走了?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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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應該腰杆一挺,拍着胸口道:就是老娘放走的,怎麽着吧。但看到他眉宇間的愁色,竟然壓低聲音,愧疚的說:“……對不起……”
瑞涵擺擺手,“你是王府的主人,府中的一草一木,你都有權處置。”
得到‘赦免’的柳笛,心裏反倒更不舒服了,“您不生氣?”
“本王只怕你在府中過的不開心。”
“……”柳笛啊,柳笛,你聽聽,他這麽好,你以前怎麽能用惡毒的語言詛咒他。
覺得氣氛構建的差不多了,瑞涵軟聲道:“一想到你要做本王的未亡人,本王便覺得如何賠償你都不夠。”
未亡人?柳笛驚訝,“您怎麽了?”
“……我身體一直不好,什麽辦法都用過了,都不見效,七歲那年,有個術士說可治我的病,只是大量的時間需要閉關,每個月只有新月之夜——月光最弱的時候,出行才不至于受傷害。”瑞涵越說聲音越小,“……其實我知道都是徒勞,現在紫蓮又沒了,延續生命更是妄談,你這麽活潑開朗的女子,怎舍得讓你做我的未亡人……”
她放走的紫蓮是他治病用的?所以元海和瑞庸才那麽難過。
“你還是完璧,以後嫁給他人,新夫婿也會珍惜你。”
柳笛:“嗯?什麽意思?”
“休書,我已經寫好了。”他從袖中取出一封信,遞給她,“……還有,昨晚的事真的很抱歉……”
柳笛,緊張,這麽容易就得到休書了?
瑞涵,更緊張,你千萬別接啊。
攻心戰
拿還是不拿,這是個問題。
柳笛快速思考之後,做出了決定,兩指捏住休書的邊緣,輕輕将它抽走了,“謝殿下成全。”許是出于愧疚,聲音低沉,眼觀鼻,鼻觀心,不敢看他的表情,怕觸到他眼中的淡淡哀傷,做出不明智的決定。
她又不是紅十字會的,沒必要守一個瀕死的王爺吧,再說了,是他主動放她走的,她柳笛有便宜,哪有不占的道理。
所以,不應該愧疚,嗯,不內疚。她心中給自己打氣,微咬唇內嫩肉,頂着他的目光擡起了頭。
瑞涵表面平靜,用平和的微笑看她,但心中早被風暴席卷了一圈。柳笛,你行,還真把休書接過去了,本王都說自己不久于人世了,你竟然半點不憐惜。不過沒關系,你接了,我自然有你接了休書的迂回辦法。
他低頭輕笑,卻聲音沙啞,似在壓制內心頻頻的抽痛,“……恭喜你做出了正确的選擇……”
柳笛如芒在背,“……對不起。”
“沒什麽對不起的。”瑞涵深吸一口氣,繃緊嘴角,做強笑狀,“本王這就吩咐元海幫你收整行囊細軟,送你回家。恩國公也很想你回去吧……”頓了頓,慨然道:“還有人惦念你,真的很幸福,不像本王……”
柳笛便想起她見過的他的‘面癱’皇兄和‘刁鑽’母後,再加上早駕崩的‘龍陽’父皇,瀚王從沒體驗過家庭的溫暖。她心中不是滋味,而現在她又要離他而去。
強烈的負罪感,讓她覺得捏着的休書異常灼手,幾乎拿不住。
但心一橫,硬是咬牙走了出去。
—
元海很有辦事效率,加上雅情和茴香的有序指揮,收整行囊在有條不紊的進行中。
明明馬上就要自由了,但她一點都不開心,連自己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她以前可是天塌下來,也會慶幸有‘姚明’頂着的人。現在卻莫名憂傷,實在有違自己的性格。
所以更痛苦。
“王妃,去跟王爺辭別吧。”這時元海走過來,抱拳道:“見到你,他會很開心的。”
“紫蓮,真的是王爺續命的關鍵嗎?”
元海無奈卻鄭重的點了點頭。
“……對不起。”
“這話還是跟王爺說吧。”元海哀嘆,“當初屬下曾勸過王爺不要娶你,可是他卻一意孤行……”
“賜婚的不是皇上麽?”
“是王爺跟皇上提請的。”這話倒是不假。
“為什麽?”
因為你對他有用喽。元海仰頭,目光投降窗外的天際,悵然道:“聽說柳家小姐活潑開朗,殿下希望你能給這座死城一樣的王府帶來生機……當然還有他。”
原來是這樣,可瞧瞧她都做了什麽,不停給他惹麻煩,放走了能救他命的紫蓮,又要一走了之……
“我去和殿下辭別!”柳笛抛下這句話,提裙快步跑了出去。
看着她的背影,元海籲了一口,抹了把汗,心說,王爺給自己準備的什麽臺詞啊,這麽肉麻,險些忍不住穿幫。
放松警惕
柳笛示意書房門口的侍女不要出聲,她蹑手蹑腳的從輕推開的門縫溜進去,走過幾道如雲如霧的輕紗帳,從午後窗棂透過的明媚光華間,看到他端坐在寬大的書桌前,垂睫靜靜的看着什麽。
流動的點點浮光,映着他的好看的面龐,勾畫出這世上最動人的畫卷。
她壓住腳步聲,屏住呼吸,凝眸于他,心髒一瞬間仿佛都跳漏了幾拍。然後,漏跳幾拍的心髒噔的反彈似的快速跳動,壓抑的血氣上湧。
柳笛悲哀的意識到,她看到他,産生了某種羞人的沖動。
啪!
他聽到耳光聲,擡起眼眸看到她,便舒心一笑,“怎麽也不讓人通報一聲。還有剛才是什麽聲音?”
“蚊子,有蚊子。”柳笛胡謅,尴尬的嘿嘿笑道:“不想打擾殿下,便沒讓人通報,您不會怪我罷。”
瑞涵走到她面前,輕觸她微紅的臉頰,“紅紅的,疼嗎?”說着,向她臉頰輕送了一口氣。
“不疼!”再這樣下去會死人的。她忙退開一步,匆匆道:“我是來和殿下辭別的,再見。”說完,僵直身子,木偶似的向外走去。
這時聽到他在她背後,語氣帶着絲縷哀愁的說道:“……我能送送你嗎?”
能送送你麽……
柳笛心裏垂淚,天啊,他太善良了,凸顯她的簡直是沒血沒淚的冷血動物。她回眸,見他眼底寫滿不舍,不知該如何作答。
他眸底黯然,淡淡的說:“不行麽……”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聽到她如此說,他臉上掠過喜悅之色,但似又因為礙于禮數,只扯着她的袖角道:“……那能留下陪我一會嗎?”
“這……”
見她猶豫,他忙道:“不答應也沒關系,我就是說說……而已。”
這麽‘受傷’惹人憐惜的表情,哪是‘沒關系’的樣子。分明是她一走,他就得黯然神傷許久,情傷不愈的态勢。
“殿下,我今日不走,留下來。”
他挑眼看她,“別勉強。”
“不勉強,真的。”報以笑容。
“太好了。”他将她摟進懷中,她的耳鬓發絲撩着他的臉頰,讓心尖都癢癢的。
被他一抱,渾身登時酥軟,心頭一陣悸動。
該死的,她究竟怎麽了。
她抽出手臂撐在兩人之間,慢慢推開他。
瑞涵見好就收,畢竟收網之前,不宜有過多的動作。
他佯裝害羞的摸了下鼻子,指着桌上的跳棋道:“那是什麽,我琢磨了很久,不得要領。”
“哦——那個啊,是我故鄉的游戲,我教你。”
教習跳棋的過程中,柳笛能真實的感受到她汗珠的形成到流下臉頰的過程。跟他在一起,該死的沖動更強烈了。
“很熱嗎?”他玉指掃過她的粉腮,接走她的香汗。見她怔忪,他微微起身迫近她,咫尺近的距離,讓兩人的氣息不可避免的糾纏在一起。
受不了了,必須逃走,柳笛雙手撐桌,便要起身。誰知此時,瑞涵突然按住她的纖手,道:“是該歇息了,我們走吧。”
她慌忙搖頭,“不了,我去雅情那擠一擠。”
瑞涵細密的羽睫微微合攏,手上的力道減輕,“是因為昨晚的事,對我有戒心嗎?”自嘲苦笑,“不過這不怪你,是我不好。”
“我沒有猜忌您。”為什麽她就是對他狠不下心呢,都是長相惹的禍,這厮太妖孽了。
他勾起她的小指,笑了笑,“那我們走吧。我只想和你說說話,不會對你怎樣的。”
是啊,他都給她休書了,想讓她完璧之身再嫁人,應該不會有問題吧,再說了,就他這身子骨,也不是她的對手。
她颔首,“嗯,走吧。”
瑞涵暗笑,不會對你怎樣?怎麽可能!
入圈套(4更1)
小指勾在一起,讓她覺得很幼稚,又不是小學生。
他察覺到她想抽回小指,“……別動啊。”
“好,不動。”不知為什麽,一看到他清澈的笑容,就無法抗拒他的要求。難不成他有什麽法術把自己迷住了,為什麽一貫張牙舞爪的她,一遇到他就迷失心智了似的。
柳笛啊,你醒醒!快醒醒!
他察覺到她的舉動,便将小指勾的更緊,并傾身向她,“你臉頰很紅,我擔心你的身體,不如叫大夫來瞧瞧吧。”
“我沒事,好的很。”她深呼吸。
“是麽。”他撩開她的劉海,将手背放在她的額頭上,眸底黝黑,盡顯柔情暖意:“好像比剛才更燙了。”
“我血熱。”柳笛結巴道:“總,總之,我狀态良好。”
瑞涵寬慰的淡說道:“聽你這麽說,我就放心了,至少你要健康。”
柳笛便又想起他不久于人世的事實,心被揪住,狠狠疼了一把。
元海守在寝殿門口,看到王爺和柳笛牽手緩步走來,大吃一驚,尾巴微張,心裏對王爺佩服的五體投地。幾個時辰不到就把野馬似的王妃馴服的乖乖的牽手,真乃神技也。
他仰頭觀望枝頭如銀鈎般的月亮,心裏道,希望柳笛真是殿下的貴人,能夠幫助他破解封印。想到這裏,不禁向柳笛投去殷切期待的目光,恰被柳笛捕捉到。她頓時打了個寒顫,那是什麽眼神啊,她只是跟王爺過一夜,別用如此‘悲壯’的眼神看她,好不好?!
她一邊納悶,一邊同瑞涵走進了寝殿。
兩人都熟悉的地方。
柳笛心慌非常,血液要被體內的灼熱感炙烤幹涸了一般。
她端起桌上的茶盞,一飲而盡,清涼的液體滑入體內,但對熊熊烈火而言,無異于杯水車薪。
瑞涵擺手遣去殿內伺候的侍女。唇邊隐帶笑意,“口渴?”
燭光搖曳,器具擺設像蒙上了一層飄渺如霧的朦胧輕紗。更別說本就俊逸的瀚王,在光影的點染下,在柳笛看來,竟有幾分美輪美奂的像是幻象。
她反手抹淨了嘴角的水跡,“是有點。”
他重新斟茶,笑道:“那我喂你吧。”
“我自己來就好了。”
他媚眼朝她輕挑,“還是我來吧……因為……”
“因為什麽?”柳笛‘傻乎乎的’問。
突然,胸口的穴道鑽心的疼。
自己竟動彈不得。
瑞涵輕抿一口清茶,撬開她的貝齒,輸進清茶,順帶和她的丁岚小舌交|纏了一番。
柳笛怔愕,眼看他汲取完她的柔唇,眯着鳳目,慢慢離開。
瑞涵這才溫笑道:“因為你動不了了。所以我才要喂你,還渴嗎?”
“你點住我做什麽?快放開我!”黑雲席卷心頭,隐有不好預感。
瑞涵刮了下她的鼻尖,“你猜猜?”
“猜個鬼咧!你們老齊家,都愛猜謎是不是?!”
那個白頭翁也是,猜什麽猜啊。
戲耍(4更2)
“看來你不喜歡猜謎。”瑞涵微蹙眉頭,如此判斷。
“廢話,你快把穴道給我解開!”太大意了,竟然毫無戒備的被他給偷襲了。
“那你喜歡什麽,能告訴我嗎?”果然恢複原本的身體,再看她比以前可愛多了。
柳笛白眼送他,“你說的談話就是指在這樣的條件下進行?我原本對你印象很好,殿下自重,不要壞了尊儀。”
瑞涵略微一怔,繼而笑道:“原來是不喜歡相處的條件,那我們去床|上聊吧。”說着,打橫抱起她,笑盈盈的走到床榻前,輕輕把她放下,他則坐在床沿邊,一指繞着的發絲把玩,“現在說吧,你喜歡什麽?”
柳笛氣的要咽氣,“殿下,您是在惡作劇麽?”
瑞涵眨眨眼,“哪有,我是很認真的。”
天啊,她突然發現他們倆人沒法溝通。
雖然不明白他突然點住她的穴道是因為什麽,但既然要比詞不達意,她就陪他玩玩,她學着蠟筆小新悶哼哼的聲音說道:“總之不愛吃青椒。”
瑞涵愣怔,搞不懂柳笛哪根筋搭錯了冒出這麽句話。
柳笛朝他得意的挑挑眉。
“我問你喜歡什麽,你卻答不喜歡什麽。”瑞涵道:“回答錯誤。”
柳笛深吸一口氣,扯出冷笑,“殿下,您是變态嗎?”
微微一笑,“當然不是。”
“不是的話,就速度放開我!”
瑞涵笑眯眯的搖頭,“不行,因為我還要臨幸你呢。”
柳笛嘴巴張成o型,半晌才紅着臉氣道:“你怎麽可以把這種話如此淡定的說出來?!”
他不明所以,“那該怎麽說?”做茅塞頓開狀,拍手:“我明白了。”說完,俯身在她耳畔細細柔柔的魅惑低語,“……本王今夜想要你……”
她渾身泛起一層酥麻感。
不行,不能迷失心智。
她冷哼,“你不是給了我休書,說好放我走的麽,怎麽又出爾反爾了呢?!別忘了,君子一諾千金!”
“那本王就賠你一千兩黃金,當做失信的補償好了。”
“……”柳笛瞪他,“你休書都寫了!”
“休書那種東西,想寫多少封都可以。”瑞涵在她身上摸索,從袖中順出休書,對她笑,“而且這封我沒用印,根本不生效。留着也沒用,不如撕了。”
休書在他手中沒幾下就成了碎片。
她竟然被他騙的這麽慘,柳笛冷笑,“殿下真是好演技呢。”您早生了幾百年,否則肯定能沖擊奧斯卡獎,最不濟也能拿個金雞金馬金熊之類的。
“那麽,我們開始吧。”瑞涵問她:“我們誰先脫比較好?”
柳笛要吐血,“你這是強|奸,我根本就不願意!”
瑞涵嘟嘴,颦蹙俊眉,“下午看你色迷迷的眼神,我以為你想要的,唉,原來你不想。”
其實她……
“當然不想,可以放開我了吧。”
他展眉莞爾,“可是我想。”
“你—耍—我!”
瑞涵驚訝,“難道你才發現?”
功敗垂成(4更3)
她青筋暴跳,強作笑顏,“殿下,小心聰明反被聰明誤。”
瑞涵撇撇嘴,“比你聰明就行。”
她穴道被封根本動不了,眼下只有智取,“比我漂亮的女人多了去了,您何不去找更能取悅您的人哪?說真的,臣妾畢竟沒有經驗,怕壞了您的性質。”
去嫖別人吧,求你了。
瑞涵仿若沒聽到,起身去熄了燈燭,頓時四下如墨漆黑一片。
她感到他的氣息重新迫近,知道自己方才的說辭沒起作用,忙又道:“今晚辛苦您的下半身,便能換得我一生的幸福,否則你剛臨幸完我,沒幾天就死了,我再嫁人也嫁不好。求你做做善事吧,何必為一時**毀我一生清白。”
還想另嫁他人?做夢吧。
瑞涵忍住心中憤恨,語氣帶笑,“沒關系,等我死了,你給我陪葬,就不用擔心不清白了。”
柳笛頑強不息,繼續勸阻欲行不軌的瀚王,“您也說過我活潑開朗,您不想看到我因為這件事,心靈蒙上陰影,悲觀厭世吧。不如等哪日我們醞釀好情緒,你情我願……其實,我不讨厭您,真的。”
靜。
“放心,我會很溫柔的。”他吮住她的耳垂,柔聲道。
接着柳笛感覺到他開始解她的衣裳,衣帶松懈,皮膚感受到的空氣涼意的面積越露越多,短暫的清涼過後,意識到自己的處境,身體變的灼熱而敏感,被他輕輕一撫,便湧起一波酥麻感。
除了害怕,還有隐隐的興奮。
就像幻象中,她不曾抗拒,此刻的她抵抗意志早已投降了多半。
“要前戲嗎?”他在她耳邊說,手在她下身探了下,滿意的輕笑,“看來不需要了。”
柳笛自诩臉皮堪比城牆拐角,但此刻受他撩撥,不覺羞憤難當,“我會記住這天的!”她發誓,他能占到她便宜,僅這一次。
舌尖靈活地在她耳窩一卷,“我也會記住……”
他還有時間,所以倒不那麽心急,就像他曾經說的那樣,她注定是他的。除了讓她履行使命外,她現在對他,好像也有了其他的意義。不想傷害她,她說害怕心裏有陰影,那就溫柔些,他細致且有耐心。
除去解除封印這層原因,他希望他們之間的溫存是帶着感情的。
灌頂的酥麻,讓她忍不住輕吟出聲。随着他的濕熱的吻在脖頸處徘徊,他和花雨幻象中的一樣溫柔,她的呼吸漸漸急促,腦子融化了一般,理智逐漸流失。
就這樣吧,就這樣吧……抵抗的意識變得越來越淡薄。
突然,他停了動作,望向窗外,低聲喃道:“紫蓮?”
瑞涵與她深深一吻:“我馬上回來。”披上衣服,匆匆走了出去。
慶幸,抑或是失望……她反倒說不清了。
忽然黑暗中出現了一雙金色眼眸,紫色的長發和鐵骨扇遮住的下半張面孔隐沒在黑暗中。
“噓——我是來救你的。”
打回原形(4更4)
瑞涵折身回來便不見了柳笛。
開玩笑吧,他不過是看到疑似紫蓮的身影,打開門詢問了守衛幾句話,連前殿的門都沒出過。一個大活人,竟然就這麽人間蒸發了。瑞涵立即召來司徒元海,把王府翻個底朝天找人。
眼看銀月在發亮的暮色中逐漸隐去,仍舊找不到王妃的下落。雅情和茴香更急,明明約定好,第二天就能回恩國公府的,怎麽好端端的,人就沒了呢。
“屬下這就帶人去恩國公府查探!”元海對一臉陰郁之色的瀚王道。
“罷了。”瑞涵看了看天色,“就是回來,也來不急了。”就不該拖延,直奔主題,就不會橫生枝節,坑了自己。
瑞涵看向司徒元海,更像是給自己鼓氣,“反正還有機會,是不是?”
最後一絲月色沉淪,變化不可阻止的重新到來。
元海默默拎起堆在地上的瀚王衣衫,給縮小了的王爺裹上,抱起七歲身型的他,“是的,殿下,還有下一次,所以別傷心。”
某王哼唧,“我哪有傷心。”
根本就是非常難過吧,眼圈都紅了。元海長嘆一聲,道:“殿下,現在怎麽辦?”
“當然是抱我回去換衣服。”
“……呃,是。”
與此同時,恩國公府邸,柳笛閨房。
月相消失的瞬間,柳笛忽然迎來一股從未有過的清明感,難捱的情|欲火焰仿佛剎那被抽走了,徹徹底底的消散幹淨。
她從心底呼出一股氣,好似要把昨夜情迷的酴醾統統驅趕出體內。
“你醒了?”床邊立着一個身穿紫衫的貴公子,金眸如初升驕陽,仍是鐵骨扇半遮口鼻,他伸出手掌抵到她面前,“我救了你,把我的靈珠還來。”
給出的東西,哪能還你。“……我昨夜和殿下正情濃,好事被你壞了,還想要報酬,還什麽玩笑?”
“哼,油嘴滑舌,本公子沒心情和你胡扯。”
鐵骨扇抵在她喉間,邊緣已割她的皮膚,只需稍稍用力,她便身首異處。
哦,原來拿開扇子,他長這般模樣。只露眼睛,分不出男女,五官全露,更分不出男女了,過分的陰柔,另他容顏雌雄莫辯。
柳笛咽了下吐沫,“別沖動,你去城西的福記當鋪找吧,我前幾天把它賣掉了。”
紫蓮收回鐵骨扇,“財迷。”
“多謝誇獎。”柳笛挑眉,“有一件事,我想問你,你為什麽被瀚王關在井下的水池裏?”
“你既然和他濃情蜜意,自己去問他不就好了。”紫蓮冷笑,“不過我昨晚壞了他的好事,你要見他,恐怕要等下個月了。在此期間,祝你和‘小王爺’相處愉快,替未來交|合打好基礎。”
“你這話什麽意思?”
紫蓮不答,鐵骨扇合攏點住她眉心,輕念咒語,柳笛再回神,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寝殿中。她警覺,确定四周沒有瀚王,才開門奔了出去。
“王妃——”司徒元海第一個發現了她,“您去哪裏了?”
“殿下呢?”
“回娘娘,在用早膳。”
“他沒走?”不是說他今日就要離府的嗎。
元海發現自己失語,忙糾正:“王爺已經離府了,不過臨走之前叮囑屬下一定要找到王妃你。”
走了就好,他不走,她就得死。
“對了,瑞庸呢?”
“……小王爺在用早膳。”
“哦。”柳笛轉身離去。
元海抹冷汗,幸虧王妃反應遲鈍,險些穿幫。
很難過,需要安慰(第5更)
某王叼着早餐的糕點,味如嚼蠟。做了一天原本的自己,對現在的狀況越發不滿。
“瑞庸——”突然眼睛被蒙上,頭頂傳來她笑嘻嘻的調笑聲。
某王悲憤,都怪你,你昨晚上死到哪裏去了。但是又不能指責她,“我不舒服,放開我。”
聽他聲音低沉,柳笛忙放開他,關切的問:“生病了?”
瑞涵想起她昨夜的嬌俏模樣,心中苦澀,推她離自己遠些,悶聲道:“就是郁悶。”
“小小年紀,懂什麽郁悶啊?”她捏了捏他的臉蛋。
他嘟囔,“煩着呢,別碰我。”
“是不是姐姐這兩天冷落你了,生姐姐的氣了?”
“……是啊,堂兄回來,你只圍着他轉,對我都不問一句……”把糕點一扔,就要跳下椅子走人。
柳笛忙把他抱起來,貼在胸口哄道:“姐姐最喜歡的是瑞庸。”
“那堂兄呢?”緊張的等答案。
“那鳥人!”柳笛咬牙切齒:“竟然想占我便宜,下次被我見到,準一巴掌拍死。”
那麽讨厭他,以後可怎麽辦呢。瑞涵頭搭在她肩頭,陷入了深深的憂愁中。
“瑞庸,你怎麽了?”發現他情緒低落,她問道。
“……牙疼。”
“讓我看看。”
“這個姿勢,感覺好多了,不要動。”
“好吧。”柳笛只得抱着他,輕撫他的脊背。
某王摟住她的脖子,“……你昨晚上究竟去哪了?堂兄一直在找你。”
“呵呵,我被神仙帶走了。”
“紫蓮?”
柳笛尴尬,“是。”
果然是他,壞他好事,絕對是故意的。“他算什麽神仙,分明是妖怪。”
“好,好,他是妖怪,瑞庸不氣。”
他這才臉色緩和,重新倚靠在她肩頭,若有所思。
“還疼嗎?”
“疼,所以還要再待一會。”這樣很舒服,他才不下去呢。
“分散注意力就不疼了。”
“怎麽分散?”他這樣,又不能進行某種娛樂活動。
“姐姐帶你出府玩吧。”
“不去!”
“為什麽啊?”
“不去就是不去。”
“去吧,別學你堂兄啊,長期宅着,容易性格像他一樣陰郁變态。”
“堂兄人很好,不許诋毀他。”為自己辯護。
“他要好的話,天下就沒壞人了。”
逼他使殺手锏,某王’天真’的問道:“堂兄今早走的時候說,後悔昨晚前戲太多。姐姐前戲是什麽,有戲班子演嗎?”
這厮竟然跟小孩子說這種話。柳笛握拳,羞紅雙頰,“不許再提這件事。”
“好吧。”不情不願的說。
柳笛調整情緒,重新提議:“姐姐帶你出府玩吧。”
“都說了不去。”小手玩她的頭發,賴哼哼的說。
“帶你去看姐姐的新店。”
瑞涵愣怔,“什麽新店?醉仙樓重建了?”
“是另一家店——自助餐館。”
————
某王這次失敗鳥,下次讓他成功,否則太可憐了。
出府
瑞涵算是明白了,自己的王妃屬于活到老,鬧到老的類型。只要心髒還能跳,絕不會安分。
“堂兄說,他希望你能安分守己,上次醉仙樓已經給他惹麻煩了。”雖然是以‘堂兄瀚王’的名義,但卻擺出一副‘為夫訓妻’的架子,義正言辭的說道。
柳笛哪裏吃這套,扯住他的小臉蛋笑道:“那家夥不讓我做什麽,我偏做給他看。”
“引火燒身,多行不義必自斃!”
“呦,小小年紀,詛咒人倒是有一套。”
“哼。”誰讓他心情糟糕透頂。
抱了他這麽久,胳膊有點酸,柳笛哄勸道:“瑞庸,姐姐累了,你下來,好不好?”
“不好。”氣呼呼的說完,摟住她的脖子,“今天不管去哪,你都得抱着我。誰讓你欠我的。”
好吧,誰讓她這兩天身體不舒服,确實冷落了他。
她把他小小的身子往上擡了擡,調整了下姿勢,“沒問題,今天姐姐都抱着你。”
瑞涵:這還差不多。
自從上次開的酒樓走高端路線,讓人眼紅,惹了麻煩上身,和驸馬鬥的兩敗俱傷後。柳笛決定改變策略,該走低端平民路線。當然了,沒有自己的特色也賺不到錢。
被‘虞翎王’毀掉血本的柳笛整天做着翻本的夢。把紫蓮的靈珠當掉,有了本錢,馬不停蹄的重新開張。經過重重甄選,在一處書院旁,低調的開了一家自助餐館。能讀得起的書,家裏都有點小錢,不在乎那幾兩銀子。但又沒有大錢,不嫌棄尋常菜肴。
最關鍵,人多。
柳笛對這單生意,給予了很大的希望,最後一搏,必要撈回老本。值得慶幸,試營業這幾天,營業額還不錯。
醉仙樓的老板崔漫群上次受傷,休養了幾日後,便到了這處新店工作。聽說公子來了,趕緊迎了出去,見白衣勝雪的公子懷中還抱了一個可愛的小孩,只是孩子撅着小嘴,好像在和什麽人置氣。
“公子,這位小少爺是……”
“我兒子,可愛吧。”剛說完,耳朵便被懷裏的小惡魔揪住,“誰是你兒子!”疼的她趕緊改口:“開個玩笑而已,快別拽了。”
司徒無奈的長嘆一聲,悲哀之情溢于言表。
“這位公子不是,上次……”崔漫群認出了司徒元海,驚喜的說:“上次多虧了這位豪俠。”
瑞涵抛出一記白眼給元海,以後不許多事。
元海心中滴冷汗,垂首不敢說話。
柳笛全無察覺,抱着小王爺一邊往店內走,一邊問:“這兩天生意怎麽樣,有沒有人來找麻煩?”
崔漫群欲言又止,“其實也不能算是找麻煩……”
柳笛敏銳的聽出他話中隐含的信息,嚴肅的說:“別吞吞吐吐的,哪裏不對勁快些說來,也好早解決。”
元海心說,王妃啊,牽涉到金錢,您反應倒是挺快的。
崔漫群小聲道:“其實是這樣,每天都有位公子,來這裏用餐。他食量大的驚人,在他身上只賠不賺啊。”他探身向門內,朝柳笛招手,“喏,就是牆角那位青衣公子。”
柳笛一看,當即震驚,“陸霜白!”
為了生意,拼了!
陸霜白身為錦衣衛指揮使,任何小小的異響都逃不過他的耳朵,聽到有人喚自己的名字,立即回頭望向門口,正和抱着瑞涵的柳笛四目相對。
既然是在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