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10)
是愛禦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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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笛真切體會到了什麽叫做帝國主義亡我之心不死,因為她很快又聽太後說:“哀家聽狀元夫人說,瀚王妃歌喉婉轉動聽,不如……”向柳笛露出神秘莫測的笑容。
再見了,人類尚晨
柳笛睜眼,見自己身處的是剛才的小屋。
窗外還飄着如梨花般的飛雪,就那麽靜靜的下着,仿佛可以不經打擾的永遠繼續下去。
地上斑斑血跡,和瑩白雪花對比,更顯突兀。
是尚晨的血。
可,可他人在哪裏?
“奇怪,不在這裏嗎?”紫蓮打了個哆嗦,“應該就在這附近,神說他受了傷,走不遠的,你我分頭去找。”
‘兇手’柳笛冷哼,“我不去。他是死是活與我何幹?”
“啧,啧。”紫蓮嘆道,“我這個看熱鬧的都看不下去了,尚晨也太慘了。”
“他哪慘啊?”柳笛怨氣橫生,“他對我……”
“他對你?”紫蓮媚眼如絲,笑的肆無忌憚,“是你勾.引他的,好不好?要我說,你巧娘就是個婊子,虧得尚晨真心待你,還幾世幾世的找你。”
“別忘了,你心髒還在我手裏,如果我稍微動力,加了些力道,讓你當場死亡就不好吧。”微笑着威脅。
很奏效,“我不說,反正自己都明白。”紫蓮抱着肩膀,呵氣道:“太冷了,受傷了跑到大雪地裏,簡直自尋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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眩暈感再次襲來,柳笛死死咬住下唇,強壓住心痛,喚回了心裏清明,先走在前面,“我不想他死,把他找到帶回來。”
紫蓮笑,“神讓我帶你來,說是尚晨要和神完成契約前,最後見你一面。”
“啰嗦。”柳笛哼,“聽我一句勸,以後做女人吧,挺适合你的。”說完,也不管對方的表情,向雪地中走去。
—
“尚晨——尚晨——”
雪沒過了腳面,每一步都發出碾壓積雪特有的吱嘎聲,在死寂的大山內,聽起來,十分孤獨。
柳笛凍的鼻尖發涼,她捂住嘴巴,心說,這樣的氣候,尚晨一定挺不住,他為什麽不把雪溶掉呢?
難道是法力不夠了?
突然。
雪息,風止,白茫茫的天地瞬間變成萬紫千紅的春光美色。
“這是?”柳笛吓的原地駐足,此時就聽頭頂有個聲音道:“讓你們見最後一面。”待她在看時,自己已置身在一處湖泊邊的白色花海中。
花香習習,沁人心脾。
她注意到有的花瓣上,點着滴滴嫣紅,她抹了一下,是血。
“尚晨,你的心上人來,還不出來見見她。”
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響後,柳笛看到花間中露出了尚晨的上半身子,他下颚全是血跡,臉色比剛才的飛雪還要白。
“你別過來!”柳笛立即喝止,“離我遠點!”
尚晨擡眸,深出了一口氣,哽咽啞聲道:“……你別怕,我……我……”已然不能再講下去了。
這時天空的聲音帶着笑意說道:“尚晨,看來她很讨厭你呢,你确定按照計劃來?”
尚晨看了眼柳笛,擡眸看向湛藍的天空,壓下哽咽,一字一頓的說:“對,我要拿回契約。讓齊韶的後代,正常活下去。”
“尚晨,上次你逆天而行的時候,我是怎麽說的?如果你哪日再涉及天道大事……”
“甘願受罰。”
“呵呵,好,既然你提議就成全你。”那聲音道。
柳笛聽出兩人對話的意思,不禁欣喜的仰頭問道:“瑞涵,是不是可以正常活下去了?”
心如刀絞,尚晨捂住嘴巴的手子再拿開的時候,上面帶着縷縷血絲。
瑞涵……齊瑞涵……這一世她又愛上了別人,還想把自己殺掉。
“尚晨,你确定不後悔?”
“不後悔。”從牙縫中吐出三個字。
“啧,死心不改。”那聲音道:“好了,我滿足你的願望,讓你看她最後一眼,現在可以開始我們的約定了。”
尚晨便哀哀的看向柳笛。他知道這是最後一眼,希望把她刻在腦海中,但噙滿淚水的雙眼,模糊了視線,根本看不清她的容顏。
“巧娘……”
柳笛嫌惡的哼道:“別叫我,我不是巧娘!”
他抿唇,想擠出笑容,卻忍不住哭了出來,“再見……”
“我可不想再見你。”說完,頭也不回的向花海外走去,走了幾步,仰頭問道:“我被尚晨抓走的孩子怎麽辦?”
“一切都恢複正常了。你回去就知道。”那聲音冷冷的響在她頭頂“紫蓮,送她回去。”
“是。”紫蓮領命,柳笛回身見尚晨咬着嘴唇,含淚看向自己,忽然,心痛不能自己,忙道:“快,快帶我走!”
尚晨看着她的影子消失在花海當中,一合眼,淚水決堤。他擦了眼淚,“開始吧……”
“尚晨,我不明白,你為什麽不告訴她,你要被挖眼後打回人形呢?既然讓她來了,就該讓她看看你的慘樣,說不定能讓她回心轉意。”
“我,我不想讓她難過。”
“哈哈,你看她那樣,會為你難過?還是別自作多情了吧。三天前,你找到我,說願意接受懲罰,只要拿回契約,讓你喜歡的女人毫無牽挂的安心和你在一起。可我到了這兒,看到的卻是你被她落毒,弄的生不如死的樣子,甚至連自己施法下的雪都解不開。”
尚晨微笑,淚落腮邊,“就是能解,我也不想……”
雪中有屬于過往的回憶。
“随你說,她已走了,動手吧。如約定,将你的眼睛挖出來!”
閉上眼睛,手指探入眼眶,深深下剜,刺出鮮血汩汩。
尚晨将兩個白色的眼眸扔到地上,用兩個黑洞洞的血窟窿,看着天,“繼續吧。”
“哈哈,你不是說,她答應你,只要你拿回契約,讓那什麽齊韶的後代正常活下去。你就算被挖眼,成為人類,她就會不離不棄的和你在一起嗎?那麽,她現在人呢?”
“……我答應她的,一定會做到。”
“成全你,人類尚晨。”
蛇皮大塊大塊的脫落,鮮血染紅了白色的花海。
他看不見。在黑暗中苦苦忍受變成人類的痛苦。
三日前,預定好今日成為人類和她在一起,永遠不分開的。
而等待他的只有欺騙,縱然如此,他還是選擇履行了承諾。
既然她嫌惡到想殺死他,再繼續下去,只會讓她痛苦。變成人類後,他再沒能力下一世去找她,那麽希望她這一世過的快樂。
想哭,沒有眼眸,沒有淚水。
瀚王妃,十全十美:能歌善舞(五更四)
太後這麽做自然是打探好的,聽狀元夫人佘氏說,柳笛未出閣前,整天和她爹扯個破鑼嗓子大吼大叫。由此推斷,她一定不識音律。
撫琴,可以後天練習,保準柳笛有先見之明,進宮之前臨時抱佛腳彈過幾下,可嗓音是天生的,若五音不全,是遮掩不住的。
“音容笑貌,音容笑貌,音排在第一,不知瀚王妃的歌喉是怎麽樣的?”
柳笛憋住一口氣,向太後笑,“您是想讓柳氏獻歌嗎?”
瑞涵從未聽過柳笛唱歌,且出身像柳笛這樣的大小姐,哪能學習歌舞呢。那都是讨男人歡心的下等舞姬才做的事情。“母後,笛兒是王妃,不是歌姬,若是想聽,喚樂師來給您獻唱就是了。”
“哀家只想聽瀚王妃的。”
柳笛微微一笑,老太婆,你誠心玩死我吧。
太後亦微笑,沒錯,就是玩死你。
柳笛挑挑眉,起身道:“那柳氏只好獻醜了。”
瑞涵阻攔不急,柳笛已離席到了殿中央。她朝上座的皇帝,太後,皇後,依次福禮。這時皇帝詢問,“不知王妃要唱何曲,朕傳召樂師撫琴。”
柳笛搖頭,“回皇上,我所唱的乃是家鄉小曲,琴師未必知道。”
太後撫摸甲套,“那麽,開始吧,哀家做好準備了。”做好被魔音穿耳的準備。
至于唱什麽,柳笛自離開席位,便開始快速在腦海裏搜索,唱《滄海一聲笑》?不,首先女子唱沒氣勢,其次沒有琴音伴奏,體現不出那首歌的精髓。唱現代流行,估計露骨的歌詞還得被太後诟病。水眸低垂,轉眼有了主意,就是它了。
她輕輕吟唱道:“見難、別亦難,怎訴這胸中語萬千,我柔情萬種,他去志更堅只怨今生無緣,道不盡聲聲珍重,默默地祝福平安,人間事常難遂人願,且看明月又有幾回圓,遠去矣,遠去矣,從今後夢萦魂牽,從今後夢萦魂牽,夢萦魂牽……”
柳笛的聲音輕柔,加之空曠的殿堂對聲音的特殊加工效果,歌詞優美,緩緩唱來,歌聲婉轉空靈,人則嬌不勝力。
雖此時,柳笛盡顯小女兒的溫柔形态,可她腦海裏浮現的分明是,她在沙發上捂着耳朵對老媽喊:媽媽,不要唱了,好煩人啊!當年的她無法理解老媽熱愛《西游記》女兒國部分歌曲的熱忱,只知道老媽不時哼唱,很單調,很無聊。
耳濡目染下,柳笛想不會唱都難。壞事,特定情況下,救了她一命。
唱畢,柳笛悠悠的嘆了一聲,“唱的不好,讓太後娘娘見笑了,若是擾了您的視聽,請降罪。”
太後驚愕,半晌道:“你真的是劉天恒的女兒?”
瑞涵冷冰冰的說:“為什麽母後一直抓住這個問題不放,兒臣不明白。”
太後尴尬的露出模式化的微笑,“哀家只是想不到将門虎女也能像瀚王妃這般德才兼備。”
柳笛默然。才情什麽的,她才不稀罕,這次進宮,只要不給瑞涵丢臉就行了。
“……王妃,剛才朕說過,可以答應你一個要求,你現在可想好了?”皇帝待太後住口後,慢慢的說道,字字清晰。
柳笛正福禮完畢,退回座位,被皇帝這麽一問,傻愣間,回道:“還沒想好。”
“那就慢慢想好了。”
“是。”
“母後,您還想聽誰人唱歌?”皇帝睇了眼皇後,“不如皇後為朕來一曲。”
皇後尴尬的笑,“臣妾并不會這些舞姬才會的伎倆。”
瑞涵捏着自己的玉帶把玩,“笛兒不唱,母後要怪罪,唱了,皇後又拿她比作舞姬。不僅讓笛兒,連帶着小王都進退兩難啊。”
外加一個不知道打什麽注意的皇帝哥哥!你有江山天下,有母後的寵愛,為什麽還要觊觎我的王妃?!
太後出來打圓場,“呵呵,因為你們成婚兩年,哀家都沒見過她,今日得見,自然要好好了解一番啊。”
柳笛幹脆挑明,“不知太後娘娘,還想了解什麽?”
太後一驚,這分明是赤裸裸的挑釁,柳笛,你什麽意思?難道你在說,你無所不能嗎!哼,哀家偏不信邪了。不讓你出一回醜,你真就無法無天了。
“能歌善舞,能歌善舞……”太後拿出殺手锏,“竟然瀚王妃歌唱的好,想必舞也不錯吧。不如跳來,讓哀家開開眼。”
柳笛咬牙,死妖婆!我是你孫子的母親,你為什麽要這麽惡整我?!
太後見她面露難色,愈加自信,長眉挑動,“還是說王妃,舞姿不行?”
柳笛只覺得自己內心一直維系的理智,一點點碎裂。她真是笨蛋,何苦來違背自己的意願,營造不真實的美好形象呢?!讓太後得寸進尺,步步相逼。從現在開始,她要崩壞以前的形象,讓她們看看真實的柳天恒的女兒。
瑞涵見前幾次,柳笛都拿出了過人的才藝,此次帶着試探問,“你會跳舞嗎?”
柳笛笑,燦若驕陽,沒答他。而是擡頭對皇帝道:“皇上,在跳舞前,我想做個熱身運動。”
“熱身運動?”
“沒錯,這就是我的要求,皇上剛才答應過我,要滿足我一個要求的,這個就是了。”
皇帝略微失望,道:“可以。請講如何熱身?”
“請拿一個大錘來。”
皇帝答應在先,無人敢反對。太監很快拖着一個大錘走了進來。
柳笛又道:“熱身得有人幫忙,我想讓皇後娘娘幫個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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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笛唱的那首歌是《西游記》女兒國部分的插曲之一,《相見難別亦難》
紫蓮的謊言
柳笛一被紫蓮帶回寝殿,便摸出手絹擦眼淚,捂着胸口,伏在桌上,哭的不能自給,連她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麽會如此難過。
“你還有點良心,還知道哭一哭。”紫蓮揶揄道。
“我才不想哭。”柳笛道:“是這個身體非要哭個不停。”
“随便,反正已經不重要了。”紫蓮打開鐵骨扇,笑,“你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以後做你的王妃,混吃等死吧。啧,也挺不錯的。”
“尚晨……以後不會再來找我了嗎?”
紫蓮挑眉,“你想,他還做不到呢?”
“什麽意思?”心髒霎時又如數把利刃刺入一般的疼,眼淚婆娑掉個不停。
紫蓮譏諷道:“你這麽蠢,可能也是種幸福吧。不管發生什麽都能傻吃孽睡,算了,你既然沒察覺,我也不當壞人,告訴你,惹不必要的麻煩。”
“不說,是吧?”柳笛摸向袖內,“別忘了,你的心髒還在我手中呢。”
紫蓮無所謂,“那你就捏碎了吧。”
“這可是你說的。”還就不信邪了,治不了這條惡劣的蛇。但是探入袖內的手,卻什麽都沒碰到,“哎?奇怪?難道弄丢了?哪裏去了?”
“呵呵,沒了吧。”尚晨失去法力,靠他能力控制的東西,自然亦全部失效。紫蓮得意的挑挑眉,拿着扇柄戳自己的心髒部位,“你不是能難耐嗎?來啊,現在就殺了我。”
“呃……這個以後再說。”柳笛向後退,賠笑,“有話好說,其實吧,我也不是真想折磨你,就是想讓你問問神,如何能拿回契約……哎?”她猛地的一怔,“尚晨說他拿回契約,即是說再次逆天而行了?他會不會?”
紫蓮輕哼,“我哪裏知道?神要怎麽對尚晨,是他們之間的事情,怎麽着?就憑你,還想插手?”
為什麽紫蓮的心髒不見了?難道是尚晨的法力消失了?
柳笛心裏蒙上了一層陰影,“他會變成什麽樣子?”
這件事前前後後折騰了幾百年,既然尚晨選擇了那麽慘烈的結果,讓事情結束。也的确是是時候停止了,況且就算他想說,神沒有給他指使,他也不敢對人類妄言。于是紫蓮笑的燦爛,“擔心他?放心吧,尚晨頂多被關個幾百年,對他來說,也就是一個午覺的時間。”
不知為何,柳笛松了口氣,“真的嗎?那就好,那就好……”
紫蓮聽了,不免心裏陰暗了一下,或許對尚晨來說,自己心愛的女人不知道他的付出,或許是比殺了他更殘忍的折磨。也好,誰讓他以前目中無人,讓他吃盡苦頭。“你們的孽緣到此結束了,你可以過想要的生活了。”
“那他被關起來了,出來後,還會相見嗎?”
“呵呵,你聽他說過再見了吧,尚晨雖然有這樣或那樣的問題,但是說過的話,一定會做到。他既然說放手,就一定不會再找你了。呵呵,再說了,他要被關起來幾百年,難道這麽長時間還不夠你逍遙自由的嗎?”
“……如果他能放下,當然最好,天涯何處無芳草。他蹲監獄這段時間,希望能明白。”
紫蓮悶哼,随即朝柳笛款款而笑,“都結束了,我也要走了,後會無期。”
說罷,紫色的身影越來越淡,直到融入了空氣,完全消失去了。
柳笛忽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事情竟然結束的這麽簡單,有點不真實。
和尚晨的糾纏,就這樣到此為止了嗎?
尚晨……
“唔,疼……”柳笛死死扣住胸口,手指絞住衣襟,只覺得心髒中被利刃戳破的傷口又被人潑灑了鹽水,一般的疼,涼絲絲,深入骨髓,血液。
雙膝發軟,眼前的景物旋轉,意識越來越模糊,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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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雪連天,鋪向遠方,進村的小路被皚皚白雪封堵住。女子矗立雪中,遙遙望着遠方,那條小路上沒有出現,那個期待的身影。
身後有腳步身,雖然他極力放輕,但踩踏着積雪,發出的聲響,還是讓她知道了他的到來。
她回眸莞爾,臉頰因為風霜,而帶着如胭脂般的紅暈,“不怕冷嗎,快回去吧。”
突然,被對方拉進懷中,他在她耳畔低聲:“你以後也會這麽等我嗎?”
她一怔,緊緊将他抱住,亦輕聲回應,“只要你會回來……”
“嗚嗚嗚……嗚嗚……”心中酸酸的疼,柳笛揉着哭的紅腫的眼睛,微微展開視線,床前坐着瑞韓,他身後則是若幹山羊胡子的老大夫,見他醒了,幾乎所有人都長舒了一口氣。
“瑞涵……都結束了……嗚嗚嗚……”為什麽會這麽難過,明明現在不是思瑤控制身體的啊。
“結束了?”瑞涵聽不懂,但還是給她擦了眼淚,暖暖笑着,“對,都結束了,你覺得好點了沒有?你剛才又去了哪裏,找遍了王府都尋不到你。”
“我去了……”柳笛吸着鼻水,笑:“我去賭錢了,然後輸的光光,就跑了回來,拿錢,結果不小心摔倒了就昏了。”
瑞涵凝眉,“這未免也太荒唐了。”
“我騙你幹什麽?”柳笛趕緊摸了摸眼淚,“那你說,這世界上還能有什麽事,讓我哭成這樣?”
“呃……”也的确是,以前把她的銀票剪碎了,她差點抓狂殺人。看她傷心欲絕的樣子,賭錢失敗了,也未嘗不可信。
“所以嘛——”柳笛深呼吸,咧嘴笑道:“我沒什麽事,身體好的很。”
“你是怎出去的,為什麽沒人看到?”
瀚王妃,十全十美:渡過難關(五更五)
皇帝一擺手,“依你。”
柳笛向皇後露出詭異的笑容。皇後只得硬着頭皮下座,來到柳笛面前。
哼,在殿前,量她柳笛也不敢做出什麽出格的舉動。難道她還敢拿錘子打本宮嗎?!
柳笛拎起那個錘子,“好沉。”
她将錘子晃起來,大幅度的。皇後本能的後退,怕誤傷自己,卻不想剛後退一步,那錘子突然從柳笛手裏滑出,直接砸在她裙擺上,離她群內的腳不過毫厘。
“唉——今天沒什麽力氣。”柳笛揉了揉肩膀,“本來想跳重劍舞的,可這腕力,只能跳扇子舞了。啊?皇後娘娘,要不要緊,有沒有傷到您?”
“你,你……”皇後花容失色,控訴無力。
事情發生的太快,待衆人反應過來,柳笛已行兇完畢,正笑盈盈的關心受害人,“皇後娘娘,您不要緊吧?”
皇後生生将怒火忍了,白着臉道:“本宮當然沒事。王妃想讓本宮幫什麽忙?”
“現在不用了。今日手腕沒什麽力氣,唉,果然是昨夜受涼了。”柳笛揉着腕子,好想她才是險些被砸斷腳骨,殘廢的人。
皇後礙于人多,不好發作,冷笑道:“那就如王妃所言,跳扇舞吧!”雙腿發軟的走回上座,途中險些跌倒,幸好宮女們攙扶。
瑞涵亦捏了把冷汗,若是柳笛真的砸傷了皇後,後果不堪設想。更讓他擔心的是,柳笛似乎和剛才不太一樣,表眼眸中不經意閃過邪惡的光芒。
她到底打的什麽算盤,剛才一直表現不錯的。
這時,瀚王妃需要的兩把扇子被呈了上來,在手裏掂量了下,柳笛啧嘴,“跳秧歌,似乎小了點。”
瑞涵沒聽清,“跳什麽,秧歌?”
柳笛笑道:“沒錯。正确的來說是,扭秧歌。”左扭一下腰,右扭一下腰,清了清嗓子,便唱道:“正月裏來是新春呀,青草芽兒往上升唉喲,天憑上日月你就人憑上心唉人憑上心唉,哪哈依呀嘿,三月裏來是清明呀,桃花不開杏花紅唉喲。”
“噗——”原來是有個貴婦,受不來這粗犷的藝術形式,噴了茶。
皇帝,太後,和皇後三人好在修養矜持夠好,但瞬間亦目瞪口呆,有種被雷電劈中的感覺。瑞涵見慣了柳笛的惡作劇,此時扶額,做無語狀。
“皇,皇上,哀家受不住了……”太後緊揪住胸口,急促的喘氣,“讓她,停下來……”
“讓我來跳吧。”柳笛摧殘皇室‘高雅’的貴婦人的神經,摧殘的正歡,忽然聽到腦海裏傳來一個甜美的女聲。
是思瑤。
你沒被我吸納?柳笛又喜又怕。這是她第一次如此真切的聽到思瑤的聲音。
思瑤沒有回答。
喂,思瑤,你說話啊,你為什麽不說話?柳笛停住動作,凝眉反複在呼喚。猛地,一陣劇烈的頭痛襲來,讓她低叫了一聲蹲下了身子。
“小笛子,你怎麽了?”瑞涵立即沖上前去,“你怎麽了?”
“瑞涵。”這時,愛妃的纖手搭上了他的肩膀,展開笑顏,“我沒事。”說完,輕盈的撐着他的肩膀站了起來,原地回旋,再站定時,扇子遮住半邊臉頰,挑着一雙如粼粼波光的湖水的杏眸,睇向上座的皇帝,“陛下許我重跳一支罷。”
皇帝輕輕颔首,“好。”明明是一個人,為什麽姿态和剛才截然不同呢。
柳笛低眉淺笑,“謝陛下。”
手中僅有兩把布扇,但曼妙的舞姿足以彌補簡陋的道具。沒有鼓樂相伴,亦不要緊,因為衆人的注意力早被她牢牢鎖住,無法移開視線。身姿卓約窈窕,似帶來馥香溢室,裙似飛鸾,袖如回雪。回旋時美目缱绻。含笑留眄,勾人心魄。
一曲舞畢,柳笛适才緩緩起身,腼腆羞澀的合攏布扇,“獻醜了。”
太後和皇後的嘴巴微張。為什麽柳笛什麽都會,連舞都跳的這麽好?!沒天理,當初因為她可以破解瑞涵體內的封印才讓她嫁過去的。可是,為什麽,為什麽,她無所不能,她十全十美?
她長的漂亮,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那個傳說中的虎背熊腰,粗糙肉厚,毫無教養的野人在哪裏?!
瑞涵看着因為舞蹈,雙頰微紅,更顯嬌媚的妻子,完全呆怔,“你真的是柳笛嗎?”
柳笛一怔,随即眼波流轉,“殿下,您說呢?”
“你……”瑞涵方要說話,此時卻聽皇帝道:“得妻若此,夫複何求。”
瑞涵立即飛去一個白眼,與此同時,扣住柳笛的手。
柳笛羞赧低頭,“皇上過獎。”
太後羞辱柳笛的目的沒達到,反倒讓皇帝對他好感大增,“哀家心口疼,今日就到這裏了,各府的都回去吧!”起身對皇上說道:“請皇上到哀家寝宮,哀家有話要和皇上說。”
皇帝扶住太後,“母後慢行。”
太後不想再看到柳笛一眼,急匆匆的走着。
“瑞涵,朕與母後有事商議,改日你和朕再聚。”
“送皇兄。”瑞涵起身做禮。
待命婦都走的差不多了,柳笛捂着太陽穴,才漸恢複了意識,雙眼朦胧的問瑞涵:“我剛才有沒有做什麽奇怪的事情?”
思瑤一出來準沒好事,以前勾引尚晨,這次又做了什麽。
瑞涵冷笑,“你忘了?”
柳笛擔心,“你快告訴我吧。”
“過來。”他朝她勾手。她完全無戒備的湊過去,突然,瑞涵捏住她的下巴,狠狠吻住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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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看花影上一個文《霸寵傾城色》的親,覺得結局意猶未盡,可以去看cloudshen親寫的補完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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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找肉身,分開兩人
柳笛自豪的說:“我可是柳天恒的女兒,虎父無犬女!飛檐走壁,小意思。”
瑞涵道:“即是說,你現在康複了?”
“沒錯。”無視哭紅的眼睛,微笑點頭。
“還是生病的時候好。”瑞涵小聲嘀咕。
“你說什麽?”
“沒什麽。”瑞涵笑,“你回來就好。我還以為你又不辭而別,重新離家出走了。我剛才還想,怕是死之前再見不到你了。”
柳笛在想該如何同瑞涵解釋。涉及的恩恩怨怨,多的她都一團亂麻,暫時不告訴他為好。她抓過他的左手,佯裝觀察的樣子,判定道:“不得了啊,你生命線這麽長,壽命少則百八十年。”
瑞涵想抽回手,“你什麽時候會看手相了?別鬧了,你還是休息吧。”
“瞧你!”柳笛哼道:“這麽長的生命線還不知足的話,那我就勉為其難,幫你一把。”說着,拿下發髻上的簪子,用鋒利的簪身,在他掌心生命線終結處,重重劃下,一直劃到手腕處。擡頭向他狡黠一笑,“怎麽樣?這回夠長了吧。滿意嗎?”
那道紅痕真像是生命線的延續,明知道是假的,心裏卻甜絲絲的,俯身在她額頭上印了一下,“夠了。”
“所以呢,以後不要再說短命,短命之類的話了。”
“明白。”
柳笛看着映在他眸中的自己的面容,仿若前世重現,他是瑞涵,也是禦煊,都是自己愛的人。
“瑞涵——”羞澀的叫他。
“嗯?”雖然她最近奇怪的緊,卻比以前讨人喜歡多了。
“我愛你。”
“嗯?”眨眨眼。
其他人亦皆是一愣,王妃怎麽從昏迷中醒過來,就忙着向王爺表感情呢?
柳笛以為他沒聽清,又說了一遍,“瑞涵,我愛你。”
灼灼目光,飽含炙熱的感情,看的瑞涵愣怔,不過,他亦笑,“哦,很好。原來你愛我。”摸着她的發頂,“我知道了,你先休息吧。”
處于表白後,心中激動中的柳笛并沒覺得他的回答有什麽問題。“睿庸呢?快抱來,給我看看。”
鑒于柳笛現在情緒平穩,瑞涵便讓侍女将小郡王抱了過來。于是乎,剛才‘情緒已經平穩’的王妃,再次淚如泉湧,抱着睿庸哭的淚人一般,不停說,“想死娘了,知不知看你變成了枕頭,娘都多擔心啊,嗚嗚嗚……你沒事就好,你沒事就好……”
枕頭?瑞涵一怔,難道她沒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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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的情緒整體上看是好了。所謂整體,表現為生活可以自理,沒有再出現諸如失憶,睡覺時哭醒,還一臉茫然的情況。但是情緒好了,行為又開始古怪了。具體表現為,翻箱倒櫃,似乎在尋找什麽,口中還會念叨,“究竟藏到哪裏去了呢?別臭了。”
這日,柳笛貼着原本思瑤住的房間的牆壁敲打聽聲,“不會在這裏,恐怖片都是這麽演的。”
牆內藏屍。
“去,拿大錘來。”
”大錘?”丫鬟驚訝,“王妃,您這是要做什麽啊?“
“雖然不好确定。但是如果她在裏面,一定非常驚悚。”柳笛壓低聲音,陰森森的說:“可能是屍體哦……”
“怎麽會有屍體呢?”
很簡答,尚晨曾幻化思瑤,可後來思瑤的肉身卻不見了,一定是他藏了起來,他現在在蹲監獄,可以判斷為暫時法力失效。那麽被他藏起來的思瑤的肉身,就會腐爛,那可不行,如果那樣就算她想出辦法,把兩人分開,也沒地裝思瑤的靈魂啊。
最關鍵的是,思瑤的肉身可以傾國傾城的大美人,以後給她找別的皮囊,怕她不願意回去。
丫鬟領命去找錘子給王妃拆遷。柳笛則摸着下巴,自言自語,“我說,思瑤,你聽着呢嗎?你對自己的肉身有沒有第六感,你覺得她在那裏?說話啊?哎?我發現你最近很不配合啊,都不出現了。喂——聽到就哭一聲給我聽聽!不是被我吸收容納了吧,不要啊。我可是翻遍古書尋找咱倆分開的辦法的。等哪天尚晨越獄了,好讓你們團聚去。”
“你嘀嘀咕咕,說什麽呢?”
是瑞涵。
柳笛忙‘啊‘的一聲,笑嘻嘻的說,“沒事,就是看思瑤這屋子,覺得挺好的,想改成睿庸的書房。”
“府內有書房。”
“書自然是越多越好,不是麽。“柳笛尴尬,又開始胡扯,這時她看到瑞涵背後,拎着大錘的小侍女走了回來,忙朝她擠眉弄眼,讓她離開,那小侍女看到王爺在房中,本要跪安,可看到王妃朝她使眼色,心領神會,悄悄的後退,出了門去。
瑞涵察覺,回頭,門口無人,在看柳笛,笑的僵硬,越發覺得此事詭異。牽住她的手,捏着她下巴盤問,“你又在搞什麽名堂?”
“是這樣的……瑞涵。你知道我為什麽最近如此奇怪嗎?”柳笛握住他的手,一本正經的說。
“睡覺太多,腦子壞了。賭博輸的精光,精神崩潰?”
“不。”柳笛嘆氣,“我覺得,這是因為我無法扼住內心激蕩的創作火花。“
“什麽,火花?“瑞涵環住她的腰,一邊問,一邊帶她向床榻移去。
“我要寫一本書。為大衆創造精神食糧。”
“說來聽聽。”身子前傾,見她壓倒在床榻上。
“《午夜怪談》其中我已經想好了第一個故事構思。瑞涵,我講給你聽……”
“不許說。”用唇封住她的嘴巴。誠心勾起他以前黑暗的回憶。
柳笛回應他,唇舌交纏,待他放開,她才嬌喘着,卻繼續笑着講,“第一個故事叫《牆壁內的女屍》”
瑞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