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11)
“……”
“怎麽樣?這個名字,雖然很普通,但卻有直白的震撼力,是不是?”
“直白?”瑞涵扶額,”……那也給你直白的吧。“說畢,手探入她裙內,扯下中褲和亵褲,便将她分開,跻身進去,磨蹭着,”直白的,嗯哼?“
“……你竟然這樣!”柳笛想合上腿,氣呼呼的說:“誰知道,你會聯想到這裏來!”
郁悶的小笛子___(1/5)
柳笛被他吻住,掙紮了一下,索性任由他吻,待他對她的反應覺得無趣,将她放開,她才抹了唇,皺眉道:“好多人看着呢。”
“你怕誰看到?”他指尖挑起她的下颚,半調笑的問:“皇兄?”
柳笛無法理解,“皇上怎麽了?”
你們兩個剛才眉來眼去,當他是瞎子嗎?“明知故問,又裝傻充愣。別忘了,你已經是孩子的母親了。”
柳笛輕哼,“可我還年輕,不到二十歲呢。”
“柳笛,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仍舊在笑,眼眸彎成好看的弧度。
“學你們打啞謎喽,有閑心就去猜罷。”柳笛伸了下懶腰,“好累。”揉着肩膀,便要起身。這時瑞涵壓住她,盤問道:“你既然什麽都會,為什麽以前要裝出那種樣子。”
柳笛擺手,“唉,今天走運而已,我就是個半吊子。瑞涵,我們走吧,我在宮裏就渾身不舒服。”
“你的舞姿,清兒都比不上你。”
柳笛的記憶力,還停留在思瑤出現前的秧歌部分,一怔,啞然失笑,“怎麽樣,雷到你們沒有?”
“你是真不記得了?你惡作劇的胡鬧過後,正正經經的來了一支舞蹈,驚豔四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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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笛暗叫不好,定是思瑤出現,占用自己的身體舞了一曲。她是花魁,能歌善舞,自是不在話下。“那我除了跳舞外,做了別的事情沒有?”
如果思瑤順勢來了個脫衣舞,她只有去跳護城河了。
瑞涵總不好直接說柳笛和皇帝眉目傳情給自己添堵,郁悶。
“沒有,你沒做任何不好的事情。你今天的表現,非常好。”
柳笛撫住胸口,“安全過關,我們回去吧。我發誓,這是我最後一次入宮參加這種活動,下次再叫我,我死都不來。”
—
出了皇宮,坐上車辇回府,柳笛半死不活的靠在車壁上哼唧,“老天保佑,讓我涉險過關,如果今天露了馬腳,佘清清的老爹一定會去揶揄我爹。”
瑞涵把她攬在懷中,“你以後能不能都像今天這樣優秀?”
柳笛撇嘴,輕笑,“如果我都像今天這樣,你就有兩個請夫人了,豈不是無趣。”
“你想的太多了。你做了母親,也該改改性子,是穩重的時候了。”
柳笛哼哼,“是,是。祥林嫂。”
“祥林嫂?”瑞涵板起面孔,“我是認真的在和你說這些話。”
如果是禦煊就不會挑剔我。柳笛冷眼瞧他,明明長的那麽像,卻是兩個人。“你又不愁沒有聽你話的人。我什麽樣,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不要看我今天在外人面前僞裝出的樣子,就認為我如何如何了,我還是老德行。”
喜歡能歌善舞,善解人意的女人,去找請夫人好了。
“你自從昨天見到清兒開始就像個小刺猬,誰都說不得,碰不得了。”瑞涵哄她,“還在吃醋?”
今天對她刮目相看,清兒所長,亦是她所長,青兒和她比,就沒什麽優勢了。
柳笛冷笑,她不會做第二個尚晨,強人所難。“你遵從自己的心願,該怎麽生活就怎麽生活,不必考慮我。唉,好想你也從沒考慮過我。”
“你究竟怎麽了?”瑞涵短短數日,經歷了她感情從冰冷到火熱,又降至冰點的變化。
“沒什麽,就是困了。”說罷,當真環抱雙肩,閉目養神了。
待馬車一停靠,先于瑞涵跳下了馬車,先進府去了。
留下某王一個人在瑟瑟秋風中站立,“……”良久無語,拂袖亦進了府。
柳笛大步流星的走在前面,府中仆人見王爺和王妃分開進府,便猜測是出了事情,都不敢靠前,默默的垂首迎候。
但從缺膽大的,司徒元海自告奮勇,湊到王爺耳旁,“殿下,王妃這是……”
“不知道。”瑞涵斬釘截鐵的說。
“每個月的那幾天?”元海嘀咕。
“你說什麽?!“某王恨不得掐死他。這厮怎麽能如此膽大!
元海一臉無辜,“跟我爹學的。”
“……”某王白眼送給元海。
這時卻聽,前方哎呀一聲慘叫,活像白日見鬼了。
瑞涵和元海趕緊趕過去,只見柳笛矗立原地,正低頭目不轉睛的盯着一個哭泣的丫鬟。
“發生什麽事了?”
“呃,看樣子,我似乎是犯了謀殺罪。”柳笛摸下巴,一臉凝重,“我剛剛踩死了一只貓。”
“貓?”瑞涵這時看清,那丫鬟懷裏抱着一只吐舌頭,翻白眼的貓,看樣子确實是死了。
“王爺……嗚嗚嗚……這貓是夫人的……奴婢,奴婢……”那丫鬟哭的傷心,如喪考妣。
元海讨厭女人,柳笛和清夫人比起來,前者好歹有之前的友情基礎,便向着柳笛說道:“死了埋了就是了,還抱着幹什麽?!”
“奴婢沒法向夫人交代。”
瑞涵道:“你怎麽踩死的?”
“我正走着,感覺踩到了什麽東西,再低頭,就看到這貓挂了。”柳笛說着,歪嘴吐了下舌頭,逗的元海偷笑。
瑞涵冷下面孔,“這是好笑的事情嗎?”
“白白——白白——”這時柳笛就聽身後傳來一聲慘兮兮的哀喚,配合蕭瑟的秋風,極是悲涼。
清夫人捂着嘴巴,啜泣着,緩慢的移到死貓面前,輕輕抱起它的身體,含淚道:“怎麽會這樣,你陪了我這麽久,沒想到突然離我而去了……”
柳笛胸悶,今天怎麽了,在宮裏演戲,回府看人演戲。她掏耳朵,漫不經心的說:“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是王妃您?”大眼睛一眨,晶瑩的淚水滑落。
時間的烙印
“那如果你早知道,我會如此聯想,你會怎麽說?”擡起她的下巴問。
“這個,那個……”柳笛咬着小手指甲,故作為難的說,“那我就不那麽寫了,第一個故事換成別的。”
“說。”
雙腿盤住他的腰,嬌滴滴的說:“《官人,我要。》“
被她的風情的浪姿惹的心頭一熱,瑞涵便粗喘着恨恨啄住她的小嘴,“你這妖女……”
柳笛卻是一怔,哎?剛才那德行,貌似不太想她的行為舉止吧,那浪情的模樣,分明是花魁思瑤的招數吧,難道……
她真的把她吸收了,天,千萬別啊!
“又出神了……”瑞涵嗔怪,“不想就算了,正好我還有事……”說着,就要離開。
“別,你別走。”
他便壞笑一聲,讓抽離的身體,重重攻入她的身體,惹的她吟哦。
柳笛的韌勁不會因為外界的打擾而中止,尤其是在探尋秘密方面。
隔天,說是要準備中秋宮筵的需要的詩詞,在書房苦讀,結果趁瑞涵入宮解釋’死而複生‘的王妃的空擋,又偷偷溜到思瑤那院子去,上演刑偵大戲。
天氣陰沉,更顯的思瑤的住宅陰森恐怖,柳笛咽了下口水,剛要推開小院的門,突然身後被人猛地一拍,她惡狠狠的回頭,想是哪個瘟神破壞她的好事,“司徒?你在這裏做什麽?”
“王妃,您在這裏做什麽?”元海采用和她相同的句式問。
“做運動。”柳笛深呼吸,“第一節——伸展運動。”
元海:“……王妃,宮裏來人,說要您過去一趟。”
“是誰?面癱皇帝還是惡毒太後?”
“陸大人說您知道。”
“陸霜白來接我?”柳笛咧嘴,“難道是……”
—
一個時辰後。
柳笛站在冰窖一般寒冷的,熏香袅袅的大殿內,抱着肩膀打顫,“果然是你,白頭翁。”也是,齊韶,表哥。
“你來了……”這時自滿帳內,傳來一個蒼老沙啞的聲音,“我還以為你已經不在京城了,可是聽說瑞涵進宮找皇帝,商議恢複你名分的事情……沒想到,你居然沒走……”
“丈夫孩子都在這裏,我要去哪?”柳笛蹦跶噠走上前,盡量讓自己保持活動的狀态,“我說白頭翁,你這裏太冷了,适當加點火盆呗,你看你都感冒了吧,嗓子啞的跟灌進了沙子似的。”
齊韶啞然笑,“不要再開玩笑了,發生什麽事了,你不知道嗎?”
“難道你扁桃體發炎了?”柳笛最恨他猜啞謎,于是胡謅道。
“尚晨的法力消失了!”齊韶突然重重敲了下床屏,發出一聲脆響,在寂靜的大殿內炸開般的響,吓的柳笛一抖。
“我知道。”她淡淡的說:“一切都回到正軌了,契約被尚晨拿回來了。瑞涵的壽命正常了,不會早死……”猛然,她愣怔,顫聲道:“白頭翁,難道你……難道你……”向滿帳內的身影走過去,拉開遮蔽,讓他的身子一點點露出來。
那一個蒼老垂死的男人,眼眶深深凹陷,皺紋多而密集,像是皮膚決裂似的,只有一頭銀絲,仍能認識出原本清隽的男子。渾濁的雙眸怔怔的看着她,無喜無悲。
前一世意氣風發,揮斥方遒,號令千軍,血染江山的男子,如今垂垂老矣。柳笛抿唇,咽了口水,或許是淚水,啞聲道:“表哥……”
他會以平和微笑,“你都記起來了?青墨……”
“對,所以有一段時間我恨不得親手殺了你!為了一己私欲,不犧萬枯骨。我曾問過你,你會不會後悔?我現在還是那個問題,你後悔過嗎?”
“不曾。”
柳笛坐到他身邊,含淚笑,“死不悔改?其實,你也沒什麽慘的,活了這麽多年?熬死了幾代子孫。呵呵……”別開臉,吸了吸鼻水,才道:“看盡了世間百态,記憶都比別人多上百年。”
“……是啊,我還記得……喜歡叫你小豬呢……”
柳笛忍住眼淚,笑道:“是啊。”
靜。半晌他悵然,“你想起來了,還是選擇放棄尚晨嗎……”
“我記得你曾說過,讓我為了救瑞涵而愛上尚晨對不對?那究竟是什麽意思?現在事情結束了,可以告訴我了吧。”
“救瑞涵,就要拿回契約,而尚晨若是拿回契約,就要遭受懲罰。當然了,如果你答應陪伴他,他應該可以心甘情願的遭受懲罰,修正一切。”齊韶因為說的有些快,氣不夠用,大咳了幾下,“難道不是嗎?現在事情回到了正軌,尚晨應該已經……”
“據說他被‘神’關起來了。”柳笛扣住自己的掌心,提起尚晨,為什麽這麽難過,她明明只喜歡瑞涵的,“算不了什麽大懲罰吧。”
“呵呵,那你付出了什麽代價?是如何哄騙他,讓他為你做這些的呢?“
柳笛黯然,“什麽都沒有……。”
“他對你還真是好呢。”齊韶笑,卻摻雜着揮之不去的悲涼,“不過,神竟然只是把他關起來而已,着實出乎我的意料。懲罰竟然那麽輕……。”
柳笛心被揪緊,“畢竟是一個種族,神可能心軟了。”
“如果不是呢?”齊韶道:“反正你也沒看見,不是麽……”
“尚晨那麽厲害,能出什麽事啊?他能耐着呢,殺人不眨眼的。”自己說着都沒底氣,越想那天的情況,越不安。
“你這一世還是不愛他……,讓他付出代價卻換自己的幸福,你沒有點愧疚?”
“我從沒想過用犧牲獲得拯救。就像我明知道跟随尚晨就會救瑞涵,可我不會那麽做。如果尚晨真的因為我變得……”哽咽:“
我會想盡一切辦法挽回。我不愛他,可也不想害他,虧欠他。靠犧牲別人獲得幸福,沒辦法心安理得的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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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花蹲在牆角畫圈圈:今早一刷新掉了十幾個收藏,orz!(我的玻璃心,嘎嘣碎一地)大家要淡定啊,不那麽對待尚晨,故事沒法發展。
==|||此文歡樂向,悲傷都是暫時滴~相信小笛子,最終會圓滿解決這一切】
言語相逼___(2/5)
柳笛瞬間有一種自己犯下了滔天罪行的感覺,“我不是故意的,真的沒看清。”
“沒關系……”清夫人啜泣着,不時瞥向瑞涵,“是妾做的不好,讓王妃嫉恨,才給白白招致了禍端。”
柳笛秀眉一挑,冷笑道:“你太擡舉自己了,我若是真的嫉恨你,早就趁王爺不在府,找個人牙子把你賣了。再不濟,給你下點藥,迷暈你,往你床上塞個男人,抓你個**罪,啧,至于憋屈到拿貓出氣?”
事實是,她憋屈到連拿貓出氣都沒有。
她說的有鼻子有眼,吓的清夫人臉色大變,“王爺,您聽聽王妃所言,妾害怕……”
瑞涵亦是一驚,難道這個女人真的如此計劃過。只有元海認真思考了可行性,道:“的确是個好辦法。”
瑞涵扣住柳笛的手,“你不會真這樣想的吧?”
自清夫人含淚一出場,瑞涵就看出她在演戲,在資深演藝人士齊瑞涵面前,僞裝統統無效。所以他只當是一場鬧劇,準備看會熱鬧,然後協商幾句,你好我好,大家好。各回各屋。可柳笛的說辭太出乎他的意料了,她的心腸竟如此惡毒。
柳笛打了個哈欠,“別緊張,只是個構思。”說着一甩手,就要回屋休息。
“你站住!”忍無可忍。
柳笛緩緩轉身。
“王爺,不要為了妾,這樣對待王妃,都是妾不好……嗚嗚……”清兒作勢攔住瑞涵。
柳笛用眼睛測量他和清兒只見的距離,想到兩人有過肌膚之親,心尖從未有過的疼,還有厭惡。她本以為自己在這個世界夠久了,久到改變了很多生活習慣。可惜,只有一點,和二十一世紀時一樣,也無法改變,一夫一妻。
“你剛才說過的話,你是真那麽想的?”
“對。”越看越無法容忍,自己,丈夫外加一個妾,或許以後會更多。而按照這個世界的規定,她竟然還不能發火,簡直不是人過的日子!柳笛冷笑:“是,其實我還搞到了化屍粉,所以,殿下看好您的小夫人,說不定哪天一回府,就發現她人間蒸發了呢。”
“王爺——”清夫人吓的失聲尖叫,往瑞涵懷裏鑽。
瑞涵象征性的抱了她一下,對柳笛道:“你說的是氣話吧,對不對?”
柳笛仿佛瞬間失聰了,眼裏只有瑞涵安撫清夫人的動作。眼睛酸脹,心疼的感覺再次襲來。
【呵呵,他也沒多愛你麽。不信,試試。】
思瑤,你別亂來!
可已經遲了,等柳笛能控制自己身體的時候,那耳光早結結實實打在了清夫人的臉上。
啪!清脆無比。
“你做什麽?”瑞涵推了行兇的柳笛一把。“你還真想害她啊?!”
柳笛恍惚間,向後跌去,摔坐在地,頭疼,屁股也疼,不知先揉哪裏好。元海見了,忙上前扶她,“王妃,您不要緊罷。”
【呵呵,答案明了】又是思瑤。
柳笛捂着額頭,在心中默念,思瑤,求求你,現在不要出來搗亂,但擡頭看到瑞涵護着清夫人,意識一凜,她不願看到這樣的情景,寧願什麽都看不到,聽不到。
“王妃,王妃!”元海見柳笛沉默的低頭,擔心的喚她。
瑞涵氣道:“別管她!她能有什麽事!飛檐走壁的功夫哪裏去了!”
這時柳笛忽然嗤笑出聲,推開元海,直起身子,連看瑞涵一眼都沒有,徑直向自己的前殿走去了。
“柳笛!”
柳笛回身,悠悠的說道:“不是叫我給她道歉吧。”
他從沒見過她這種陰森森的表情,一時竟被唬住,不知該如何回答。
柳笛上下瞄過清夫人過後,一邊揉着太陽穴,一邊走了。
—
“尚晨!尚晨!”
他的聽力是很敏銳的,在昏睡中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立即清醒了過來,坐起身,“誰?”
那聲音蒼老,“是我。”
“哦,是崔老先生,您有事嗎?”
“唉……”崔漫群深深的嘆氣,“你怎麽變成了這副樣子,你的眼睛真的看不到了嗎?”
尚晨搞不懂這老頭賣的什麽關子,“有話請直說。”
“果然成了人類,連我是誰都看不穿了,不僅眼睛看不到,感覺都遲鈍了。”
尚晨蹙眉。這時明顯感到眼睛前有微微的風動,想是對方舉手在自己眼前晃動,他一把打開,“你究竟要做什麽?”
“是我啊,尚晨。”崔漫群的聲音蒼老,語調卻戲谑。“真的聽不出?”
“我不認識老年人。”
“……還是一樣冷漠啊。”崔漫群坐過來,“這院子裏能毫無阻攔進你這屋的,只有這個老家夥了。其實我也不想,畢竟老家夥的皮囊穿着極其不舒服,比女人的還不舒服。”
至于對方是誰,尚晨早有了定論,卻偏不說明。
崔漫群透漏了那麽多線索,對方卻不買賬,靜等片刻,道:“尚晨,我是來救你的,你倒是對我熱情點啊。”
“我不覺得有什麽,需要你拯救的。”
“不需要?你看你,變成人類不說,還是個瞎子!”說着,撸起尚晨的衣袖,“啧,瞧,還有瘀傷,從戰場上回來的,都沒你這樣的!”
“十夜,我很好,不用你操心。”尚晨終于戳破了對方的身份。
既願成魔,誓死不悔
“靠犧牲別人獲得幸福,沒辦法心安理得享受,你,應該也懂……”柳笛不自覺的觸摸到他散落在榻上的白發,“如果真的沒有愧疚,你何必告訴瑞涵,讓他去找尚晨,你大可隐瞞,直到他生命終結。”
“因為他很像一個人……”齊韶勾起嘴角,皺紋讓笑意更深邃,“說來好笑,越看瑞涵,他越想……唉,不說也罷,這可能的真的就是宿命吧……”
“像豐禦煊,對不對?”
他驚,“難道真的是他?”
“所以說,有的時候,命運弄人。”柳笛怕齊韶對瑞涵不利,“他這一世雖然又生皇家,卻是你齊氏後代,所以你不要傷害他。”
“怎麽會。如果我真的因他想起前朝皇子而厭惡他,早就對他動手了。”
或許,應該把屬于他的還給他,才能心安理得。
如果真的不悔,為什麽特殊對待瑞涵,不僅告訴他真相,讓他去找尚晨?還幫助他和柳笛湊一份子。
她輕嘆,“那就好,現世安穩。不會再擔心天下大亂,生死相離了。”
“青墨……”他渾濁的眼睛深深烙在她身上,“是我殺了豐禦煊,他不知道我有不死之身,同我相鬥……”
“別說了,都過去了。”柳笛止住他,否則在寒冷的大殿內,聽他講着前一世的悲劇,會忍不住從肌膚冷到心底,“現在瑞涵不是活的好好的嗎。”
他抓住她的手,掌心不再光滑,有老人特有粗糙,他微微坐起身,“我還殺了皇上和瑞涵的父皇!”
“那個龍陽?”柳笛大驚,這是宮闱謀殺,知道的人亦有危險,更別說兇手了,她吓的微張嘴巴,“你做的?”
“差不多五十年後,我就累了,讓位給後世子孫,可他們,有好有壞,能讓我滿意的太少。但朝政總還馬馬虎虎過的去,直到他,一無是處,奢侈,荒淫,讓男寵把持大權,霍亂朝綱!“齊韶此事說,仍帶着恨,“所以,我派人殺了他!”
“廢黜了他就不好了麽,何必要動殺手。”不過說是什麽都晚了。
“我想廢黜他,走漏了風聲,他便想殺了我,但是他和那個男寵都是廢物!”齊韶這時卻平靜如初,“統統被我除掉了。”
“這件事,還有人知道嗎?比如說太後,皇上?”
這時殿外有小太監悄聲進來,打了個千,“上祖,該用膳了。”
“端上來吧。”
“是。”
便又進來一個小太監上前,将引枕墊在他身後,讓他微微坐起。見他要用膳,柳笛知趣的說,“我改天再來找你。”
齊韶蒼老的說道:“再坐一會吧,或許下一次,你就見不到我了。”旁邊的小太監端着一碗紅稠的液體,到他嘴前,小聲說:“這是新取的。”
柳笛嗅到一股子腥味,“血?”
“嗯……”他應着,也不擡頭看她,“靠這個維系着這具身體,茍延殘喘着。”
“你這樣多少年了?”
飲着腥紅的血液,回憶往昔,“從成魔之時。”
柳笛可以想象在這漫長的時間內,天天日日如此,對他自己,對他身邊的人該是件多麽可怕的事情。
飲盡了鮮血,他舒暢的出了口氣,一瞬間仿佛又找回了力量,但也僅僅是一剎,他又變得蒼老而頹然,“青墨……我是個怪物。”
靜靜的看着他,回憶着他當年和自己嬉鬧的情景,眼睛不禁酸澀,“……體驗一下,衰老的感覺也不錯。如果你覺得無趣,我可以每天過來給你講故事。”
齊韶坦然笑道:“如果要錢就算了。”
“我可以給你折扣。”
兩人會心一笑。笑過後,又是肅寂,還是齊韶先開了口,繼續剛才的話題,“奉我命,絞殺先帝的人,你認識……”
不好的預感,“誰?”
“你父親恩國公柳天恒。”
柳笛清了清嗓子,“你不是在開玩笑吧。如果被皇帝知道,尋仇怎麽辦?“
“皇上可能早有察覺,但礙于我的存在,不敢怎麽樣,我就怕,如果我有一天不在了,皇上會對你們家不利,所以你回去勸說你父親,看到事情苗頭不對,便主動請辭,致仕去吧。”
“別愣着了,去吧。”齊韶拍了拍她的手背,“快去吧。”
柳笛起身,走了幾步,回頭道:“你認識紫蓮吧,他讓你給皇帝施壓,将我賜婚給瑞涵,作為報酬,他教給你笛音蠱術控制別人,對不對?“
齊韶躺下,眼睛僵直,“我并不忠于任何人,只要有利益,我都會做交易,紫蓮,尚晨,都好。”
“唉……或許巧娘沒有等你回來,是件好事。”
“巧娘?”
“沒什麽。”柳笛挑了挑眉毛,深吸一口氣,對他笑道:“我改天再來看你!”
他動也不動,“去吧。”
—
冷風嗖嗖刮過,陸霜白帶着柳笛向宮外走去。兩人都很尴尬,一個假認兒子不成,一個知道真相後,未及時告知。柳笛進宮時候見到他,剛要說,“對不起,其實睿庸是……”
“別說。你若再說一個字,你我之中必有一個當場死亡。”
“我住口。”柳笛做投降狀。可柳笛從上祖那裏出來,兩人又見面了,氣氛僵硬,彼此神呼吸都不敢,活像兩個僵屍行走在宮闱間。
“陸大人,您這是怎麽了?臉色好差啊。”
陸霜白朝着迎面走來的司禮監公公露出,‘笑裏藏刀,恨不得殺了你’的溫暖笑容,“公務勞累,自然不比公公您。”
“哦呵呵呵——”老太監尖着嗓子笑,“大人這麽說就不對了,咱家在宮裏伺候太後娘娘她老人家……”
接下來的一刻鐘,陸霜白的內心活動為,不如殺了這個老閹貨,直接拖進附近的屋子,澆上南疆來的化屍水罷。煩躁不堪他的微笑越來越濃,袖中的銀針順到了手心中,心說受不了了,讓這閹人加速投胎,下輩子做好男兒吧。
突然,他一怔,奇怪,柳笛怎麽沒一點動靜呢。回身一看,哪還有柳笛的影子。
“公公,你看到剛才跟在我身後的那個侍衛了嗎?”
“話說咱家是祈乾十二年進宮伺候的太後娘娘……”繼續口沫橫飛。
“啊!你看!空中那是什麽?”
借酒澆愁愁更愁___(4/5)
熱氣騰騰的吃着火鍋,柳笛摸了下尚晨的手,溫暖了不少,露出滿意的微笑。尚晨卻在她碰觸的瞬間,筷子一偏,肉片啪的落在了碗中。
柳笛亦覺得自己的動作過分了,尴尬的聳聳肩,“別愣着了,一會肉都老了。”
尚晨低聲問,“你來了,瀚王不會介意嗎?”瀚王……心中隐隐作痛,有不忿,有酸楚。齊瑞涵一定日日和她相守吧。
“呵呵——”柳笛咧嘴幹笑,“這種時候不要提他,沒胃口。”
“如果被他發現,你來這裏,會不會……”
柳笛涮菜,蒸騰的熱氣,讓她雙頰帶紅,“不要擔心,如果他查到這裏,敢為難你,我絕不答應。”
尚晨暗喜,果然沒答應十夜是正确的,否則哪有這待遇。悶聲吃菜。
柳笛曾有過開火鍋店的打算,但考慮到沒有冷藏設備的情況下,生肉供應是個問題,遂作罷。今次,在初秋和尚晨一并吃着火鍋,忽然想起了當初嫁到瀚王府無憂無慮的過往,不禁暗自唏噓。
“你,好像不開心。”
“有一點。”
“為什麽?誰惹你不開心了?”如果他有能力,一定會把讓她不開心的人都除掉。可他現在什麽都做不了。
柳笛不知是火鍋的熱氣,還是被尚晨感動,眼眶有些濕潤。哪怕他眼睛看不到,也能敏銳的察覺到她情緒的變化,而瑞涵……
她笑道:“剛才肚子餓,所以不開心,不過,現在酒足飯飽,陰霾一掃光,我開心着呢!哈哈——來人,上酒,尚晨,你喝過酒嗎?”
尚晨實話實說,“沒有。”
“那你的人生一定少了許多樂趣!”柳笛豪爽的一拍桌,“把地窖那壇好酒端上來了。”
崔漫群好心提醒,“小姐,那是您下個月給老爺過壽,準備的,還是不要開封了吧。”
“我仔細想了想,他老人家還是不要喝酒的好,生活太不健康了。”哪天像崔漫群早早患病可怎麽辦?!“我準備換下生日禮物,編個跳繩送他!來來,端酒。”
她不是有點不開心,是極其不開心。
是她的要求太多了嗎?非讓瑞涵只喜歡她一個!
戴安娜王妃曾說過,三個人的愛情太擠了。
而她面對的何止是三個人,這輩子,後面還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擠進來。
“媽的!我這是感情上的蝸居!”柳笛怒道。
這是一小厮抱着一壇酒走來,崔漫群擔心的勸道:“小姐,這壇酒據說醉死過人,您少飲些。”
“我是誰?我是柳天恒的女兒!血液裏流淌的都是酒精!!”柳笛拍桌,“廢話少說,本小姐今天開心!”
崔漫群只好吩咐丫鬟給柳笛滿上一杯,又給尚晨斟了一杯。擔心的看着二人,只見尚晨嗅了嗅酒味,登時臉頰就帶了绮色,略帶醉意的搖了搖頭。柳笛瞧見,笑道:“你就算了。”說着,端起尚晨面前的酒杯,仰脖一飲而盡,接着在衆人驚恐的目光下,又把自己面前的喝了。
“唔……”柳笛遮住嘴巴,緊繃嘴角半晌,才道:“名不虛傳,真給力。再來一杯。”
“小姐,聽老夫一句勸,不能再喝了。”崔漫群趕緊讓小厮把酒壇子抱走。
柳笛皺眉,擺手,“掃興~”揉着太陽穴,趴在桌上低聲道:“……好像有點醉。”
尚晨輕聲道:“我們回去休息吧。”
“不,不去。”柳笛醉醺醺的牽起尚晨的手,“走,我帶你去個地方。其他人不許跟來。”
傍晚風息,氣溫反比白日要暖。
柳笛和尚晨走在夕陽的光影中,她笑着說,“你聽過牛郎織女鵲橋會的故事嗎?呵呵,一定沒聽過,我給你講哦……”她把故事緩緩道來。
尚晨只覺得聽她的聲音都是享受,至于說的內容,成了最易忽視的部分。
“據說,每年他們相會的時候,在葡萄架下能偷聽到他們的談話呢。”柳笛笑呵呵的說,帶着尚晨鑽入院牆旁的那處葡萄藤下,“尚晨,你聽聽,他們在說什麽?”
“他們相會是在今天?”
“嗯。”柳笛信誓旦旦:“就是今天。如果你聽到了,一定要告訴我。”
尚晨覺得陪她這樣犯傻也很幸福,佯裝認真在聽,道:“他們說不管分開多久,都要等到永遠相守那天。”
柳笛咯咯笑,“哎,我怎麽聽到,牛郎說,不好意思,織女,你不在這段時間,我娶了隔壁的二丫頭做填房呢,呵呵。”
尚晨怔忪,是不是齊瑞涵有了別的女人。
“你聽錯了……”尚晨道:“他們說的是,白首不相離。”
柳笛低笑,“這個世界上,能做到永不變心的,恐怕只有你。”她不行,齊瑞涵也不行。
所以,在她知道思瑤還在她體內,她是那麽開心。
不管用什麽方法,都要把她們重新分開。讓她陪伴尚晨,絕不要尚晨再孤零零一個人。
“走吧,你醉了。”尚晨道:“再聽,也聽不清他們的談話內容。”
“我聽的沒錯。”柳笛啞笑,“我說的沒錯,牛郎一定還說,織女啊,我也喜歡你啊。呵呵,‘也’。啧,真是恩賜呢,能讓你順便‘也’喜歡一下!”
“好了,好了,我們回去。”
柳笛仰頭對天喊道:“你究竟幾個好妹妹?而我又能排第幾?我告訴你,就是拍第一,我也不稀罕!”
尚晨抱住她,“你醉了。”
柳笛趴在他肩頭,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