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過自殺。

緊接着林蕭把我從死亡的邊緣拉了回來。

但是回顧起姐姐在出事故的那個轉接點,我卻像是記憶中斷,某部分時間被人删得幹淨。大腦騰出了許多空間,用來記住那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這麽一想,我努力的回想那時的一星半點。

零零碎碎的呈現出我的時間裏所缺失的某個零件。

隐約的告訴我,姐姐的事故沒有那麽簡單。

到底我失去了什麽……

☆、23

自從那次後,過了很久很久。

我都沒有離開醫院。

林蕭顧名思義的用我精神上的問題作為理由,不允許我在外面走動太久,更何況是出院。他特意吩咐醫院加緊對我的監護,因為我以前有過自殘的行為。

無論我怎麽罵林蕭。

他都耳充不聞的逼着我妥協。

所有人都誇着林蕭如何如何好,即使我指着他罵都無所謂,依然是耐着性子哄我。

我不敢歇斯底裏的發作。

以至都怕着林蕭會給我罪加一等的切斷我的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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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我都沒認真想過人到底可以有多壞這個問題。

如今我在林蕭身上找到了答案。

我躺在床上,雙手的紗布已經拆了下來,稍微用點力拿東西,手都會打顫。指骨的皮膚上有傷痕,很多條。

林蕭拿起一碗湯,吹冷了再喂我。

我抿着嘴。

“張嘴。”

“姐夫,這種過家家游戲,你想玩到什麽時候?”

你說林蕭恨我。

卻不給我一個痛快。

非要緩慢的折磨我。

讓我忍受焦慮的恐吓。

“小末不乖了。”

我揚手打翻了他手裏的碗,有些語無倫次的說:“給我一個期限,好讓我有個心理準備。不然這該死的承受能力,不能讓你的愉悅達到最好的效果啊。”

林蕭按住激動的我,他拉起我的衣袖,拿出一支針。我知道,裏面的藥水是鎮定劑,我只得謾罵着他,又無力抗拒他。

找到我的血管,一針下去。

我很累。

數不清林蕭浪費了多少支鎮定劑在我身體裏。

藥水順着血液游遍全身。

我感到一絲絲的困意。

現在的他,為了可以盡情享用我柔情的目光,定時給我注射鎮定劑。

量不多,足夠滿足他。

因為林蕭發現,我狂躁起來,是個連他都可以傷害的這種人。

他不喜歡我沒有了愛他的成分,所以只得在我冷靜下來的時候,找回屬于自己的地位。然而鎮定劑,就成了他時刻必備的東西。

畢竟我只有冷靜下來。

才會繼續保持着愛他的心。

費勁的坐在床上,唯獨視線在林蕭身上不曾移開過。

過了好久才低緩的說:“姐夫,你是不是喜歡我了?”

爬滿傷疤的手,輕輕的拉住林蕭的手。

這麽一對比,林蕭的手還真是修長好看。

林蕭不回答我,我也可以活在幻想中自騙。

嗯,幻想中自我欺騙。

至少那裏的林蕭。

是我所喜歡的林蕭。

不是我懼怕的。

太久沒有發洩過的欲/火,在觸碰到林蕭的肌膚後,上升到大腦。在失落來臨之前,先沉溺在林蕭的照顧裏。

“姐夫,抱我。”

給他一個火熱深情的長/吻。

手,一路往下。解開名貴的皮帶,拉開褲/鏈。

舌尖靈活的□□着他的欲/望,再弄濕點的吸/吮着。林蕭按住我的頭,讓我含得更/深,一/吞到底。不一會兒,林蕭的□□變得腫/脹。

唾/液在嘴邊流了下來。

熱情難耐,可惜眼前人的耐心有限。

低喘的聲音刺激着林蕭,他擡起我的腳,用手指捅/進去弄了幾下。太久沒有進行性/愛,裏面變得緊/致,難免會有些痛。林蕭沒有施/虐的習慣,我可以當作這是他難得溫柔的前戲。

“姐夫……我想要。”

我就是這麽一個饑/渴的人,太久沒和林蕭做/愛了。

按耐不住的讓林蕭進來。

反應太過激烈,得到的更多是林蕭的安慰。

甚至神志不清的抱緊他,毫無頭緒的叫着給我更多。

趴在門上,發出輕微的撞擊聲音,外面值班的護士還是很多,我想要換個姿勢。

“怎麽?”

林蕭把我轉過來,兩手抱着我的雙腿,背部抵在門上,深深的壓着我。

兩人的胸/膛緊/貼,我敞開衣服,與他的西裝摩/擦,竟然也有快/感。

“啊……這裏不行,啊啊……姐、姐夫……我喜歡你。”

環住林蕭的脖子,向他索求一個吻。

“不喜歡?那你這雙腿,為何夾得這麽緊?嗯?”

“啊……嗚……”

林蕭停了下來,問我:“是不是還想要?”

我誠實的點着頭。

“那你該說什麽話?”

難為情的看着他。

“嗯?”

“我不乖……求姐夫懲罰我。”濕漉漉的雙眼裏,全是懇求。

欲望被挑起來,人都是老實的動物。

外面突然有護士敲門:“季先生,到吃藥時候了。”

聽到外面有人欲要進來,我驚了一下,騰出手胡亂的去按門鎖。林蕭停了下來,抽出了他的欲望,但維持着把我按在門上的動作。

“等……等等。”

林蕭不知道是故意還是怎麽的,突然不按順序似的插/進來繼續抽/動。

尖叫聲硬生生被卡在喉嚨裏,怕發出呻/吟聲被發現,只得捂住嘴巴,把瘋狂跳動的心跳緩下去。

“怎麽了?”護士焦急的問。

“我……啊……等等,我現在……有、有些不方便。總而言之,你先別進來,我一會兒……就好了。”

想要講出一句完整的話。

感覺到後部的東西抽離,我雙腳一軟的坐在了地上。

林蕭又把我拉起來,我趴在病床的桌子上。

他用力的抓着我的臀/部,再分開,把他挺/拔的性/器插/了進來。不受控制的收/縮,同時也能感覺到體內的□□腫/脹了起來。

“啊……”

林蕭發洩了幾次才放過我。

他把我橫抱起來,走到洗手間幫我清洗。

只是剛碰到我還沒消腫的地方,我小腹下又被勾起一把火,舒服得叫了出來。

“姐夫……我……”

有些情何以堪的低下頭。

溫水下,皮膚的摩擦成了溫熱濕/潤的觸/感。

産生的快/感,變成了悸動。

就像當初那杯烈酒。

簡直不可理喻。

因為關着門的關系,肆無忌憚的撞/擊聲伴随着身上的水,激烈的攪/和在一起。水花濺了一地,發出“嘩”的一聲。

我的注意力還在那扇門,萬一護士以為我要自尋短見,問醫生要來鑰匙開門,那豈不是……

手指捏住敏/感的□□,身後被人用力一頂。

“咿呀……”

“這麽不專心。”

“抱、抱歉……”

“延長懲罰的時間。”

作者有話要說: 這邊要暫更了,然而第一彈那邊這本快完結了。。【突然興奮】

☆、24

這樣的日子過了十四天。

我不太能夠準确是不是十四天。

只是看着白天黑夜的變化,一天一天的算着。

做/愛成了消遣時間的愛好。

“唔嗯……”

林蕭變得有些不近人情了,連性/事都成了刑事。

每個人都知道。

痛苦與快/感是互相并存的。

可是沒有人說,經歷痛苦就是為了獲得更多的快/感。

“姐、姐夫……”

我有些埋怨的看着林蕭,林蕭似乎特別喜歡頂/我那個點。

不厭其煩的戲弄我。

看到我憋不住的紅着臉,他就會用賞心悅目般的眼光看我。

“嗯?你不喜歡這裏?”

“不……不是。”

熱吻間蕩起的顫抖,是唯獨對你的□□難滅。

結束後,我一邊洗澡,看着鏡子裏的自己。脖子上全是某人亂咬的牙印,在我身上瘋狂的又啃又咬,留下一個個屬于他的記號。

林蕭穿着一成不變的黑西裝,裏面搭了一件淺青色襯衫,整天頂着一張不茍言笑的臉。問題是,就算這樣,他還是十分受醫院裏的護士妹妹們歡迎。

“醫生說你這周可以出院了。”林蕭給領帶打了個完美的結。“到時候我會給你辦理出院手續。”

“這樣啊……”我漠不關心的敷衍着。

出院的那天。

天空格外晴朗。

回到家裏,這個我近乎一個月沒有回來過的家。導致了我開始了徹夜失眠的噩夢,反反複複的尋來。

在醫院還好,睡不着可以摸着林蕭的手。

但是在這裏不可以。

睡得不舒服,所以我早早的起床開始做早餐。

“這麽早?”

林蕭無論多晚睡,總能很準時在早上醒來。他靠在廚房門欄上,端着一杯牛奶。

我朝他笑了一下:“嗯,昨晚很早睡。”

請了整整一個月假的我,慢吞吞的走進公司。

一路上尋思着用什麽理由來搪塞齊思。

“齊思,我回來了。”盡量的把面部表情輕松化,好讓自己看上去沒那麽僵硬。

齊思聽到我的聲音,愣了一下。很快的走到我面前,使勁的揉了我臉幾下,下一瞬間就突然抱住了我。

“你沒事……”

我無奈的嘆了一聲:“怎麽,你很想我有事?”

“你消失了整整一個月诶,林蕭說你去了美國,暫時躲避一下秦梓瀾。”

剛想搭上齊思肩膀的手停了一下,原來林蕭早就幫我找了個借口啊。

“你看我現在不是安然無恙的站在你面前嗎?話說,你剛剛居然在關心我……”

齊思才反應過來,立刻推開我,狠狠的打了我一下:“去你的!誰要關心你這個沒良心的。”

“不要就不要,我還省了……”

“季末,故意翹班一個月,扣你三個月工資!”

聽到要扣工資,我猛然回頭喊徐澤明:“徐秘書……”

“你少叫他打救你,是徐澤明都不可以!”

“老大,你今天一如既往的帥氣……”

“沒用!”

……

“哎呀,失蹤人口回歸了。”

許北慣例的在我面前放了一杯咖啡。

“旅游好玩嗎?”

我收起笑容,拉住他放下咖啡杯的手。

“你是不是知道什麽?”

直覺告訴我,許北這個男人不簡單。他既能知道秦梓瀾會對我下手,三天兩頭的給我溫馨提示,又能在我回來後露出一副早就料到的表情。

他會是幕後的那個人嗎?

許北只是別有意味的笑了笑:“我能知道什麽?你沒回來這段時間,齊思都擔心死了。雖然你姐夫說你去國外旅游散心一段時間,沒想到一去就是這麽久。”

聽到這,捉住他手腕的手松了一下。許北抽回手,當手指與手指觸碰時,反而握住我的手掌,右手對左手,與我十指相扣。

“你……”

許北卻一本正經的說:“我很想你。”

我另一手從口袋摸出一張卡片抵在許北嘴邊。

“你可以打電話找這個MB,聽齊思說技術不錯。”我特意放大了聲音。

徐澤明剛從齊思辦公室出來,聽到這番話,又開門走了回去。

許北看到折返回去的徐澤明,壓低聲音說:“你太壞了吧。”

“我可是很認真和你說呢。”

他假裝難為情的拿走卡片,誠實的塞進口袋:“哎,好吧好吧,看在你回來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的收下吧。”

“不過這一個月的工作量有夠你嗆得,待會兒你可能會聽到你可愛迷人的小助理來抱怨了。”

我細細的打量他,語氣一沉:“怎麽?你是不是想今晚加班?”

許北一副投降的搖了搖手:“哎呀,我突然想起我有好多事情要做,我先去處理了。”

看到他這浮誇的動作和表情,我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笑起來多可愛啊,別老是板着一張臉,公園裏打太極的老爺爺都沒你這麽多愁善感。”

“一、二……”

“我這就忙去。”

許北說完,一下子就溜得不見人。

我看着桌面上一大堆文件夾,苦惱的皺起眉頭,拉開抽屜找了一些藥,當糖吃了下去。

看來中午又沒時間吃飯了。

中午12:05分。

“季先生。”

門外有人敲了幾下門。

“進來。”

我的助理沈月抱着一大堆文件進來。

“哎,季先生你回來了可好了。你不在的這段日子,可忙死我了。”沈月邊抱怨邊走過來。

我敏感的往後靠了一下。

自從那件事過後,雖然留下了個不大不小的陰影,我始終會對女人過敏。甚至是她們一旦靠近我,就會高度警惕起來。

“你……你先放在地上,待會我會處理。”

“诶?好。”沈月停在原地,疑惑了一下,把文件放在地上。

“沒什麽事你先回去休息吧,這個月批多你三天假期。”

沈月黯淡的眼神色一下子亮起來:“謝謝季先生!”

沒有吃中午飯,體力顯然有些透支。

我疲憊的靠在軟椅上,按摩着手指。傷疤用了昂貴的藥膏,只要不仔細看,都看不出來。但是細細的摸着,就能感覺到那凹凸不平的紋理。

這雙手,受傷後落下的後遺症,每當拿起筆寫字時,指尖都會傳來一陣無力。一用力,還會握不住筆。

除此之外,對異性的恐懼,在生根發芽,它成了一種障礙。

☆、25

下班後,齊思抛下徐澤明,強行硬拐的把我拖上車。

“咱們兩兄弟好久沒去兜風了。”

“我看是你和徐澤明又吵架了吧。”

齊思努了努嘴,沒說什麽。

開了一小時多的車程,我們來到海邊。

我掏出煙盒和打火機,海風吹得我都有些冷,打火機的火老是被吹熄滅,煩躁的把打火機塞回去。

“你的手怎麽回事。”

心裏暗自佩服了一下齊思的眼尖。

“沒什麽事。”

“秦梓瀾對你做了什麽?”

“沒有。”

“那林蕭呢?”

沒有回答齊思,只剩長夜裏無盡的空虛在蔓延生長。

過了許久,我才苦笑着問他:“真的有那麽明顯嗎?”

齊思默不作聲,同樣在煩惱着什麽。

“齊思,我喜歡林蕭。”

“嗯。”

我再次掏出打火機,用手遮擋了風,終于把煙點燃。

剛吐出的白霧,一下子被風吹散。

顯得可憐又卑微。

齊思搶過我手裏的煙盒,抽出一根煙,我打開打火機幫他點燃。

只聽他說:“董故夢前幾天來找過我,大概事情你也了解了吧?”

“住院的時候,林蕭把我手機拿走了。”

“這樣啊……”齊思吸了一口煙,眼神變得迷離,“董故夢和秦梓瀾開戰了,董故夢簡直不要命的把秦梓瀾逼上絕路。秦梓瀾也是慘,本來人緣關系就不好,比不上董故夢。連自家父親都看不過眼,靠着熱度從新聞社那賺了一點小錢,現在也逃到國外去了。”

“董故夢突然性情大變,我當時在想,會不會和你有關系呢。”

我靠在堤壩的欄杆上,被路燈的昏黃照得有些犯困。

冷風吹得我眼睛刺痛,連心都是恍惚不定。打開車的後尾箱,拿出兩罐啤酒,丢了一罐給齊思。

“齊思,你是什麽時候開始懷疑林蕭的?”

“大概是第一次去醫院看望你那次吧。”他轉了個身,把手搭在欄杆上,拉開啤酒罐上的易拉環。“身為你的姐夫,與你息息相關的生活着,會不知道你對魚過敏嗎?”

“但是……你卻對他說出想吃魚的話。”

我回想着齊思所說的那段畫面。

扯出一個牽強的笑容。

手裏的煙快要燃盡到末尾,忽然想起還沒有和林蕭說我今晚遲點回家。如此心神不定的面對齊思,沒有了多餘的話題。

“齊思,如果時光可以倒流,你最想回到哪裏?”

“大學吧?”他饒了饒頭發,“沒有徐澤明總是美好的。”

“啧,徐澤明挺好的啊,你怎麽老是這麽抗拒他?”

齊思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你還好意思說,你今天講了什麽!害他又把我教訓了一頓。”

我眨了眨眼,幹咳了幾聲,十分無辜的說:“我什麽也沒說呀……”

“徐澤明這個人,我從來都只把他當兄弟看,頂多就是竹馬竹馬。”

他停了停,深思熟慮般又說:“總的來說,不想和他蒙上那層不清不楚的關系。”

“哪裏不清不楚了,你們公開不就行了嗎?我看徐澤明啊,追你挺辛苦的,還堅持那麽久了。”看到齊思那副認真臉,我打趣的逗着他,

齊思倒是認真和我說:“他床上倒是不錯……”

“咳咳……”

剛讨論某人,遠遠就看到一輛黑色的雷克薩斯GS停了下來。

徐澤明寡着一張臉從車裏出來。

“簡直就是陰魂不散……”齊思小聲的抱怨。

“你看某人都要擔心死了,還不快過去。”

齊思點點頭,把車鑰匙給我:“嗯,你開我的車回去吧。”

說完他就往徐澤明的方向走去,徐澤明則脫下了外套,輕輕蓋在了齊思肩上,才幫他打開車門。

噫。

真酸。

我把整盒煙抽完,才發洩般的把打火機丢在地上用力踩踏。

把齊思的車開回家,家裏的燈還亮着。我一看手表,都已經11點多了。

客廳散發着雌性分泌的荷爾蒙氣味。

沙發上餘留女人的口紅,我撿了起來,拿着它打開了書房的門。

口紅的主人不在,林蕭穿着休閑的灰色T恤在看電腦。

“這麽晚,我還以為你不回來了。”

林蕭說這番話沒有擡頭看我,不然他一定會因為我臉色難看到極致而感到不快。

我把口紅放到他桌面上,帶着我的情緒,不由自主的加大了手的力氣,口紅與桌面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是上次那個女人嗎?”

“不記得了。”林蕭批閱着手裏的文件。

“為什麽……”

“你無權過問。”

“姐夫,我喜歡你。”

林蕭停下手裏的筆,輕蔑的笑了一聲。

絕望超過我所能承受的底線。

無法自制。

毀滅在我眼前放大。

林蕭厭惡我,他甚至連話都不屑和我說了。

我沉默的走了出去,替他關上門。背靠在門上,只得用這個方法,來不停息的空想。

瀕臨到靈魂瓦解和世界崩塌。

誤以為和你是預料中必定會發生的過程。

有點慌亂無主。

急忙的回到房間找出藥箱,手顫栗的哆嗦,把藥翻得淩亂。拆出一排抗抑郁症的藥,不要命的塞進嘴裏。

不對,不應該吃這個。

我找出鎮定劑,一大瓶被我喝了一大半。其中,我還亂吃了一些止痛藥。

不行了……

林蕭,林蕭,林蕭……

突然想起我沒有吃午飯和晚飯,胃痛得我倒在地上,蜷縮成一團。

好熱。

我摸了摸頭,額頭在發燙。

應該是吹了冷風的問題。

我是不是要死了。

吃力的拉着把手,微微顫顫的站起身。

全憑意識支配身體的走到書房門。

打開門,腳一軟直接坐在地上,雙手撐住地面。

想要告訴林蕭我不舒服,脫口而出的是急促的喘息,大口大口的吸着氧氣,像個哮喘症發作的病人。

“你發燒了。”

林蕭用手背放到我頸間,我不知道在嘟囔着什麽,下一秒就感覺自己被橫抱起來,放到柔軟的床上。

他從冰箱拿出一個冰袋,放到我額頭上。

我不怎麽喜歡冰冷的感覺。

迷迷糊糊的抱着被子,伸手想要摸個枕頭,摸來摸去都摸不到。清醒了視線,才驚覺躺在了林蕭的床上。

“別亂動。”林蕭皺了皺眉頭,把我額頭上的冰袋擺好。

他走了出去,片刻過後拿着一杯溫水放到床邊桌上。

“你是不是亂吃藥了?”

“我……”

“等會我帶你去醫院洗胃。”

我從被子裏騰出一只手,悄悄的拉住他:“我不想去醫院。”

“不論到你來說。”

醫院深夜的急救室。

病情加重的我,躺在病床上推進手術室。

管子穿過我的喉嚨,摩擦着還沒好的傷口,比催吐還要難受一百倍。耳邊嗡嗡的傳來醫生着急的聲音:“病人出現了休克現象了。”

喉道插着管子,我呼吸變得不順暢,想要用手去扒胸口。

我步入昏迷。

縱然是遺憾結束,免不了的後患無窮,那有什麽所謂呢?

☆、26

“三天兩頭請病假跑醫院,我看你不是不要工資,是連工作都不想要了吧。”

齊思得知我再次光臨醫院後,第一時間把手頭工作全丢給徐澤明做,自己一個人跑到我病房叽叽喳喳了一天。

“我看你是來這裏避難吧?”

“我不管,扣你半年獎金!”

“……我要回公司找徐秘書。”

“你是不是想未來葬送在醫院裏?”

我假裝驚恐,趕緊扯開話題:“唔……怎麽最近都沒聽聞董故夢的消息。”

齊思原本嘻嘻哈哈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

“怎麽了?”

“董楚今天早上自殺身亡了。”

“什麽?!”

“秦梓瀾花高價叫人下藥毒死董楚,沒想到董楚沒死成,但是肚子裏的胎兒保不住,患上了重度抑郁症。我是今天看新聞才知道,董楚自殺了。”

齊思又面露疑惑說:“秦梓瀾做了這麽多令人發指的缺德事後,仍然可以在國外安然無恙。雖然說是董故夢事先不對,但是……”

“秦梓瀾這麽肆無忌憚的報複,奇怪的是董家居然沒有做出接下來要回擊的舉動?”

“對,簡直就跟銷聲匿跡了一樣,勢要把這件事掩蓋下去。”齊思認同我的說法,使勁點頭。“你會不會有時候覺得,幫秦梓瀾掩蓋的那個人是……”

“噓。”

我做了個打住他的手勢。

“不肯定之前,先不要亂說。”

門外有人敲了敲門,随後林蕭走了進來。對上齊思不懷好意的目光,嘴角含笑。他冷峻慣的面龐突然這麽自然溫柔的笑着,而且對象不是我。

“姐夫,你來啦?”先開口試圖引起他的注意力。

我并非要表現得如此自私。

只是我渴望占有你的一切。

“嗯,下午我們回家。”林蕭拿起空調遙控器,把溫度調高了一點。“最近入秋了,氣溫開始轉冷。”

“那我不打擾你休息了,明天給我好好上班。”齊思掐了幾下我的臉才肯解氣。

“遵命,老板。”

齊思不是很放心,深深的看了林蕭一眼,才離去。

林蕭倒出幾顆藥,放到我手裏:“這是醫生吩咐要吃的,不過不可以空腹吃,我出去買碗粥給你。”

“好。”

不是很放心的補充句:“姐夫,你會回來的吧。”

林蕭停住腳步,舉止有些親昵的親了一下我眼睛。

仿佛是泡沫。

不忍心做任何細微的動作打破,甚至是睜着眼睛不願意眨眼,不能放過一秒可以看到林蕭的機會。

就讓時間多停留一會兒。

不要粉碎僅有可以聊以慰藉的安慰。

門外。

林蕭走出醫院門口,不出意外的看到齊思指間夾着煙,一副等候他多時的樣子。

他只是從容的問:“你找我有事?”

“小末手指的傷是你弄的吧?”

“怎麽會呢,我這麽疼愛小末,平時都不舍得傷他半分。”

“也對。”齊思務必認真的點頭附和:“林先生怎麽會自己親手去做,三言兩句的使喚別人就得了。”

車禍也好,綁架也好。

不都表面與林蕭無關麽。

林蕭的眼睛裏閃過一絲殺氣,不過很快收斂了失态:“我勸你,最好還是不要管太多。”

齊思冷笑幾分:“我之前就覺得奇怪,為什麽秦梓瀾都罪惡滔天了,董氏和周家還不出手。結果我都忘了林大商人成了秦氏的股東,手裏還拿捏了不少董氏的生意。”

“齊先生也不賴。”林蕭輕輕的鼓起掌,眼中有些贊許。“不過我的目标從不是讓他們內部一團糟。”

難道……

齊思收起好臉色:“我不會眼睜睜看着季末栽在你手裏的。”

林蕭報以微笑:“林某從來沒輸過。”

季末?

林蕭從未試過恨一個人。

可以恨到骨子裏。

每時每刻都想着怎麽折磨季末,要把握好力度,不能讓他痛快的死去。

不是因為這個人。

季雅絕對不會發生車禍。

也許到現在,他會和季雅攜手走到盡頭。

是季末斷送了他的幸福,奪走了原本該有的全部。

連愛人死去的前一刻,都安撫着他不要怪罪弟弟。哀求着語氣拜托他,要好好的照顧季末。

不然她會難過的。

如今呢。

那人倒好了,什麽都忘得一幹二淨。

依舊毫無虧欠之心的過着。

怎麽能忍。

怎麽可以讓季雅在另一個世界承受疼痛。

既然,都已經喪失了得到幸福的權利,那麽,就一起堕入地獄,誰都別想誰過得好吧。反正天堂和地獄,不就是一個入口一個出口,有什麽區別?

在地獄裏傷害,或流浪在天堂之外。

對于季末而言,這世上活着的人,除了林蕭,第二個放在心上的估計就是齊思了。

林蕭摸着無名指上的戒指。

他沒辦法弄死季末,因為季雅的遺言。

只能一次又一次的折磨他再救回他,顧以延續季末的壽命,讓他沒有那麽容易死去。

這樣就做到了遺言中的好好照顧季末。

口袋裏的手機響了一下,他拿起來接通。

“秦老先生?梓岚在加拿大還好吧?嗯,她就是有些小任性,您放心。董氏那邊我從周家那裏拿了不少項目給他們,董先生說不再追究了。”

董楚流了個産。

只花了幾個價值幾百萬的項目就安撫了老人家的情緒。

看來這個董楚,也蠻不值錢的。

肚子裏的孩子,估計是個廉價的野種。

說到齊思,林蕭想過使點手段把他拉下水,不過暫時不能動他。

背後那個徐澤明,處處護着他家小媳婦,害得他沒機會下手。

但是有了季末這枚棋子,估計徐澤明都比不上季末在齊思心中的地位。

……

回到公司的齊思,一臉不快的關上辦公室門。

徐澤明端來一杯溫水,放到他面前。

“今天你不是請假去看季末了嗎?怎麽這麽早回來,而且臉色不太對,是碰上林蕭了?”

“別提那個人了。”齊思把墊在背後的抱枕拿到懷裏,用力的掐了幾把。

徐澤明把一顆荷氏藍莓糖含在嘴裏,再用接吻的方式喂入齊思口中。

“喂!”

“這樣接吻比較甜。”某人面不改色的靈活閃開齊思的攻擊,“我接下來幾天都比較忙,可能顧不上晚飯了,你不用等我。”

“知道了。”

徐澤明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嘴唇,回味着方才的甜味。

“等我忙完了,和你去度假幾天,泡個溫泉什麽的。”

“我才不要和你這個色狼一起……”

“真的不要?”

對上徐澤明的視線,齊思變得小聲的說:“不要……”

但是徐澤明,只是用了個吻,來表達了齊思的抗議無效。

作者有話要說: 這邊停更,基本上都變成在第一彈那邊連載了。

☆、27

12月24日。

時間距離董故夢和秦梓瀾的事件,過去了将近幾個月。

一切風平浪靜。

董故夢消失了。

秦梓瀾也消失了。

她們都無聲無息的退場。

為自己的所作所為得到了應有的回報。

在這個容易轟動又容易被遺忘的年代裏,新聞更新的速度平息了驚動,人們很快忘記,早就閉口不提。

我無從而知她們的事情,也沒有人知道我所發生過什麽。

幸好我不是個好奇心旺盛的人,不會因為這種事情,非要得到一個實情。

睡眠不足,頭疼得要炸裂般難受。趴在辦公桌上想要休息片刻,許北悄悄的放了一杯熱水,人又不見了。

水杯上還粘了張紙條。

多喝熱水,注意身體:)。

入了秋冬季後,降溫來得毫無征兆。

我裹了裹毛衣,軟癱在椅子上。

說起來,今天似乎是平安夜吧?

我看着桌面上的日歷,畫了一個大圈圈。好像還沒給林蕭買聖誕節禮物,不過看樣子,這幾天他都不在家吃飯。

林某人一到節日,就會特別忙。

這個忙還不是應酬。

是應付他的那些小情人們。

“下班有空嗎?”

我擡頭看着手裏拿了不少禮物的許北,挑了挑眉,語氣輕快的說:“許先生真是意外的受歡迎。”

“賞臉吃個飯嗎?”

“唔……”

如果,答應了許北,那就是意味着什麽呢?

許北悄悄的壓低聲音說:“就當是幫我一個忙吧,公司裏的小姐姐們套路都太厲害了,我差點支招不住了。”

聽到這個理由,我不自主地的失笑:“那……就幫你一次。”

“那就下班見。”

“好。”

我是不是也是個容易動搖的人呢。

一邊口口聲聲說愛着林蕭,另一邊卻自私的濫用別人對自己的好。

其實,季末你也挺虛僞的。

安靜的環境裏,只有齊思辦公室傳來一陣怒罵。

“徐澤明!你個混蛋!給我滾出去!”

“……”

徐澤明從齊思辦公室走了出來,臉上還有一個紅彤彤的手印。

我忐忑不安的拿起草稿走進齊思的辦公室,看到他坐在椅子上發火,就像一只氣鼓鼓的河豚魚。

“咳咳,我放下就走。”

齊思勾了勾手指:“我讓你走了嗎?回來。”

“……”

“今天平安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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