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2)

下了林蕭的咬痕。

仔細能聽清。

“啊……嗯,夠了……都、都兩次了……”

“慢、慢點……”

……

林蕭沒忘記醫生的叮囑,季末的心病,在抑郁下積累成結。随時随地都有可能做出自殘自殺行為,季末覺得唯有這樣才能得到原諒。

在病房裏央求林蕭能不能分享一些喜歡給他,林蕭慌了。他慌得雙腳不聽使喚的逃了,沒有勇氣去承認其實是有那麽一點在意。

“你不要這麽任性了。”

這句話說出來時,林蕭就後悔了。他看到季末臉色變了變,強忍微笑的與他道晚安。才想起年少時的季末沒有多堅強,是自己親手把他弄得這麽憋屈的。

當季末坐在陽臺上,飄忽不定的望向他。

眼裏渾濁的明暗。

似乎在問這就是他所希望的結尾嗎。

絕望到心碎。

卻堅守陣地。

恐怕随口說句謊話都能讓某人赴湯蹈火。

看來這個人真的愛慘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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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又何必用毀滅性來挑戰他的內心。

可能他接觸的那個象牙塔少年,如白玫瑰般純潔,在糖的甜味引誘下,沾染了不為人知的情愫色彩。

或許在很早很早之前,他純粹無心之舉的給予一顆糖,看到季末那雙眼眸裏暗藏不住的流光。讓他很在意,所以才會有接下來,陸陸續續的獎勵。

未曾動心,卻愛上那過程。

季末終于被他逼瘋又崩潰到抽身而退了。

不可以。

那個人,從季雅托付給他後,就只能歸屬他。

林蕭不是優柔寡斷的人,所以他很快作出決定。

反正,如果以後不喜歡,丢掉也無所謂的對吧。

目前來說,季末還是很合他胃口,從哪方面都是。

讨好季末的步驟,林蕭也做好了準備。只有哄好那個人,才會永久的留在他身邊的,是吧?

是不是生意人的頭腦裏裝的都是計算公式。

只要考慮到結果只要不虧本就行?

那麽……生意人們會真的愛上一個人嗎?

又或者,僅僅覺得這還不錯,可以湊合?

還是說,這枚棋子的不離不棄價值性高?

林蕭去找了鐘程離。

“季末呢?”鐘程離不打算讓林蕭帶走泠泠,他對這個陰沉不定的男人沒有什麽好感。

再說,季末好像特別怕這個人……

與其說怕,用恐懼更貼切。

雖與林蕭只有一面之緣,時隔三個多月沒見,依然記得清清楚楚。

“他很好,我這次唐突拜訪是要帶泠泠走。”

“我不信,你讓他來見我,不然我不會讓你帶走泠泠的。”

“鐘先生離家多時,想必令尊十分挂念鐘先生吧?”

鐘程離眼睛閃爍了一下,“你想說什麽?”

“我想我非常樂意給令尊解釋一下,鐘先生求學之旅。”

混賬。

鐘程離在心裏罵了一頓林蕭,依依不舍的把泠泠交到林蕭手裏,還噼裏啪啦的講了一堆注意事項。

泠泠很乖,到了陌生人懷裏也不多吵鬧。

真不愧是季末養的貓。

逆來順受。

極像某個人一樣。

受了莫大委屈,咽到肚子裏忍住。再到承受不住,才說了句“如你所願”。

林蕭趕到機場,結果航班延遲,耽誤了起飛的時間。林蕭焦急的看着手表,給季末打電話,手機又關機。

折騰了一晚上才在第二天早上趕回去。

他帶着泠泠回到家,看到季末就穿了條內褲和襯衫,睡眼朦胧的從房間裏出來。

對□□一向看淡的他竟想把季末壓在牆上,或者地上?沙發?浴室?這樣那樣?

不行。

林蕭殘酷的認清自己道貌岸然的君子模樣。

只是那敞開衣服下的一片□□,聯想曾經,季末是怎樣勾引他,用這雙腿夾着他的腰,從濕潤誘人的嘴唇裏說出□□下流的話。

fuck。

把什麽道德底線抛之腦後,他只想淪喪。

☆、42

二月天,細雨綿綿。

我撐着傘去看望孤獨長眠的姐姐。

雨打在傘上變得沉重萬分,不,正确來說是我的手廢了,軟弱的骨頭很有可能會在下一秒散架。

“姐姐,你不要怪姐夫。”我掏出紙巾,細心擦拭姐姐的遺照。“先撩者賤,若是你是不高興了,請報應在我身上吧。我願意,背負所有罪名。”

試問我不是什麽心底善良。

壞人就應該得到同等的懲罰。

我活該承受。

“姐姐,我走了。”

林蕭不放心我單獨出門,但他沒說什麽。

從他的立場上來看,他是我姐夫。就算承認喜歡我,我也知道,我們不可能成為情侶。

我們的隔着的不止是姐姐那麽簡單。

至少,這段關系勒得我沒那麽窒息。

我有了前車之鑒,不會再貪得無厭。

就這樣挺好的,我很滿足。

西餐廳。

“我是不會接受你和林蕭的,要麽和他,要麽絕交。”齊思放下刀叉,“你是忘了之前的教訓了嗎?”

“林蕭是我生活的一部分了。”我同樣放下刀叉,晃了晃紅酒杯,“齊思,我現在很幸福。”

“我不管你!”

齊思發脾氣的站起來,他頭也不回的離開。

我默不作聲的目送他。

這份沉重的愛,盲目到衆叛親離。

輕嘆一聲,付完錢,穿上外套回家。

我只有林蕭了。

剛推開門,泠泠癱在門口的地毯上一動不動。

林蕭托着一碟魚肉從廚房走出來,他單膝跪地,一點一點魚肉喂着泠泠。

“喵喵。”

“哎呀,我也要。”我蹲下摸了幾把泠泠,毛絨的手感,用來取暖太适合了。

我舔濕了嘴,再貼上林蕭柔軟的唇。

幾番來回,平添了幾分血色的媚。

桌上的報紙有林蕭的出現。

林蕭收了起來丢進垃圾桶,我不以為然的坐在沙發上玩手機。

偷偷在浏覽器搜索打下林蕭的名字。

新聞最新發布的內容果然和林蕭扯上關系。

“秦氏人才精英紛紛流失,連股東也要轉讓股份?是新上任CEO管理不當,親手斷送這個輝煌集團?還是另有原因?”

怎麽回事?

有個人一定會知道發生了什麽。

某個人的電話背得滾瓜爛熟,就為了以防不備之需。

“徐秘書。”

“你是為林蕭和秦氏的事才打來吧?”

我看了一眼在書房工作中的林蕭,走進洗手間裏。

“沒錯。”

“秦氏的各部門老将和主幹前前後後被林蕭以各種理由請辭,他後雖請了不少新的人才進來,但紛紛因工作環境不好又離職。”

“就在今天,林蕭宣布要賣掉手裏所擁有秦氏的所有股份。”

“所有股份?”我帶着疑問重複一遍。

“嗯,林蕭是秦氏第二大股東。”徐澤明略帶些好奇,又不敢确定,“我覺得,林蕭把那些老員工踢出秦氏,是為了今天這個新聞。”

“什麽意思?”

“就是說,林蕭為了搞垮秦氏,可能在前一段時間就開始給秦氏大換血。”

“不可能,林蕭他為了坐到今天這個位子,可是……可是……”不惜把我也犧牲掉。

末尾那句話我沒說出來,捏緊手機的手青筋暴起,連交錯的傷疤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我……建議你親自問問他,目前秦氏面臨破産宣告。我聽齊思說你們在一起了,我想林蕭這次舉動,大概是因為你。”

“齊思……最近麻煩你了,他估計得氣一個星期。脾氣不順,怕是拿你出氣。”

“好。”電話裏頭傳來徐澤明不經意的溫柔。

挂斷電話,去找林蕭說個清楚。

想問他。

秦氏不就是你夢寐以求的結局嗎。

林蕭批改文件時,不喜歡被人打擾。我站在他的房門外,等他工作完,盡可能的不去打擾。

泠泠睡完午覺跑到陽臺看傍晚夕陽。

“怎麽了?”

林蕭揉着眼皮出來,撞上了站在門外發呆的我。

“我……有事想問你。”

“你在這裏等我出來?”

“嗯……”

我低着頭,悄悄擡頭冷不丁的發現林蕭在看我。

“怎麽不進來找我?”林蕭壓低了聲音,“坐下。”

他拖起我的腳,搭在他的大腿上,用雙手按摩發麻的小腿。

“我……你在工作,我不打擾你。”

不是不敢,貿然擾亂他人私人空間的安靜時間,是讓人反感的行為。

小腿傳來的酸麻,癢得我不停的扭開扭去。

“想問什麽?”

“我……我忘了。”

我撒謊。

問不出的問題,存在心底成了芥蒂。

我怕聽到的是林蕭說厭倦了,那麽之前的出賣我,利用我,最後親手毀掉我爬上這個位子。不過是他,單純想要看我活成一個錯誤。

林蕭不會對我說真話。

因為他沒想到,真有這麽一天,他會喜歡上我。

這座繁華的城市,如同亂花,漸欲迷人。

留不住人。

“忘記把這個給你了。”

林蕭拿出一把鑰匙,我低眼一看,是畫廊的鑰匙。

“畫廊我買下來了,寫了你的名字,以後你是它的主人了。”

“诶?”

“我看得出來,你不喜歡這裏。”

我想說不是,鑰匙陷進肉裏,咯的疼。

“你呢?”

林蕭脫下他的戒指,束縛了多年的無名指上有戒指的印記。

“我正式追求你。”他一字一句的對我說,慎重到我不能不去信。

我驚得站起身。

林蕭不等我發話,他走到擺放姐姐神位面前,把那枚戒指放下。

“季雅的死不能全怪你,我有一半不對。”林蕭少有和我說他的私事,“我守着她,說什麽只愛她一人,卻擁有衆多情人。”

“比起你的固執于我,我更像是逢場作戲,假裝深愛季雅的那個人。”

“那姐夫不妨也對我逢場作戲吧。”

我認真的回答他。

心頭仰望的流星,将會燒得通紅,像火球一樣朝我奔來。一層一層的把我灼傷,抽絲剝繭的抽走靈魂。

☆、43

“早餐做好了,快起床洗漱。”

林蕭趴在床邊捏了捏我鼻子。

我掙紮了幾下,翻了個身搭在枕頭上繼續睡。

“不起來,以後休想我理你。”

“嗷……”聽到這個威脅,我爬到地上接着睡。“我沒有賴床了……”

“哎。”

林蕭唇角帶了幾分無奈,拎着我去洗漱。

沒有睡醒的半眯着眼睛,家裏的家具和布局好像不大一樣,才想起我搬回小城市裏。

帶着泠泠,回到這裏,重新開畫廊。

唯一不同的是,我第一次來是孤身一人,第二次回來,是和林蕭。

怕林蕭住不慣小城市的寧靜,他習慣了魚龍混雜又燈紅酒綠的夜生活,來到這裏難免會有對比。

可是林蕭适應能力很強。

強到他在我心中的形象變得無所不能。

他能不出一周和鄰居熟悉到會經常見面打招呼,和公園的老人家們聊天氣,甚至畫廊的人氣全靠他和泠泠撐起來。

一群女生圍着他小聲說話。

“林叔叔今天居然會在畫廊……”

“嗯,我過來幫忙。”

“終于碰見林叔叔了,前幾天一直都沒見到呢。”

林蕭薄唇勾出一絲微笑,“那今天可真是幸運的一天。”

“林叔叔帶我參觀一下畫展嘛……”

“我也要!”

“林叔叔你答應過會優先陪我的!”

“……”

我撇了撇嘴,懶得去看林蕭與他的小白花們。

反正……天天晚上睡在他身邊的人是我。

畫廊裏挂上的畫,大多數出自鐘程離之手。

他的藝術天分是與生俱來。

別人經常說天才是99%汗水與1%天賦,他們不知道,那1%的天賦,是多麽的重要。

因為那1%,讓天才和平庸的人劃分界限。別人只能說你很努力,而不是你很有天分。

“季末!”

鐘程離在門口興高采烈的招手,他背着大畫架,手裏提着一副完成好的畫,臉和手都是顏料。

“嗯?”

“我……我完成了一副靈感之作,想第一時間給你看看。”鐘程離說話斷斷續續,他容易緊張的心态,沒有因為我們認識已久而輕松下來。

“好,我看看。”

接過他手裏的畫,拉開包裹外面的保護罩。随着我的行動脫落,映入瞳孔是大膽運用的撞色。

他畫了一群人。

它們面無表情,有些人與別人碰撞時,黑白虛空的身體起了微妙的作用,同時運用了十分有沖擊力上色。

“喜歡嗎?我沒想到豐富的顏色畫出靜态效果會是這般奇妙,我打算命名為‘close’,你覺得呢?真是太神奇了,我夜晚走在街上,看到廣場上的燈色打在下班的路人疲倦的臉上,他們陌生的與對面人擦肩而過……”

鐘程離講起靈感來源停不下來,他眼睛亮亮,像是蘊含已久漸漸堆積如山的話,二十四小時都不夠說。

“讓我想想挂在哪裏吧。”

林蕭帶他那群小白花參觀完畫展,靜谧的環境一下子吵鬧起來,盡管他很努力在安穩那群女生激動亢奮的心情。

鐘程離輕輕撞了一下我肩膀,羨慕嫉妒的緊盯林蕭,“你姐夫又兇又冷,為什麽這麽多女孩子喜歡他?”

我沒忍住打擊這位每天只沉醉在自己藝術世界裏的天才。

鐘程離其實也很受女孩子歡迎,但能讓他上心的,大概是調色盤和顏料吧。

他不懂。

當冰山融化成一灘溫水的成熟男人總是惹人讨喜的。

特別是壞到骨子裏,越危險越放肆。

從他們嘴裏說出的漂亮話,是值得提防的口蜜腹劍。

一句都不能信。

可偏偏,對比起一直默默關心你的溫柔男配,你壓根不動心,轉身投入洗心革面的男主懷裏。

當你不了解他,你會管不住好奇去深入探索,就會被神秘的吸引力帶領走進某個人名字迷宮裏,然後你在他崎岖的筆畫中遺忘了回去原來的路。

“姐夫,來幫我。”我接過鐘程離的畫,我不是一個人做不來,而是找了個借口幫林蕭甩開那些小白花。

“好。”

林蕭挽了挽袖口,熟練的托起沉重的畫布放進木框裏。我望着他,不曾移開過視線。

休息室。

“累不累?”

我煮好咖啡擺到林蕭面前,泠泠明目張膽的窩在林蕭的大腿上睡覺。

“每天能少一些女性客人就好了……”他邊說邊給泠泠順毛。

面對小妹妹們林蕭可真是招架不住,我從未見過他這麽認輸過。

“可不行呀,畫廊多半是靠女性客人消費動力撐起來呢。姐夫應該多笑笑,我相信她們很樂意千金買你一笑。”

“……”

林蕭的臉色更黑了。

我內心簡直某種程度上爽翻了。

哼,讓你以前把我丢給那些上流名媛搭線,現在也讓你嘗嘗女人難纏的滋味。

順便……

變得讨厭女人。

這樣就不會擔心你在外面私藏情人。

我不是想要表現得如此自私黑暗。

患得患失的心情使我成為一名守財奴。

碰不得,摸不得。

時時刻刻都得提心吊膽的防備小偷。

晚上,我把修剪好白玫瑰插入花瓶裏。

手裏有半顆安眠藥。

我患上精神衰弱後,很難入睡,不得不靠吃藥來強迫自己睡覺。

“還沒弄好嗎?”

林蕭從背後把我包住,下巴壓在肩頭上。

半顆安眠藥迅速的塞進口袋裏,林蕭不知道我沒辦法入睡。藥的後勁很大,足夠讓我第二天依然昏昏欲睡。我沒告訴林蕭,他全歸入我賴床的習慣。

“好了。”我驕傲的擺弄好花瓶,得意的移到林蕭面前,“怎麽樣?曾太太教我的插花藝術,還行吧?”

“很好看。”

林蕭扭頭覆上我的嘴唇,我不甘示弱的親回去。

唇齒間,舌頭推來推去,分不出個勝負。

“我……明天想回去找齊思,可以嗎?”

“你不必和我申請,去哪裏,做什麽,見什麽人都是你的自由。”

林蕭是如此寬容大度。

我和他在階級上有了細微的變化。

他不再是遙不可及的星塵,我也不再是卑微渺小的灰塵。

必須再近一些,我就會多愛你一點。

可能沒人懂這種用自毀自虐性換來的愛情。

不痛到一定的喜歡,做不到一輩子都記得。

☆、44

我去見了齊思,在他公司樓下等他。

“齊思。”

齊思生疏的瞥了我一眼,對門口的保安說:“我不認識這位先生,請他出去。”

“我想和你說幾句話。”

“不必了,我很忙。”

他将我拒之門外,像是第二個林蕭。我靠在路邊欄杆上,期待他會走出門外。

我為了林蕭,對不起了所有人。

難以想象若是我的世界裏沒有林蕭,從未遇見過這個人,會是怎麽樣。

正當二十五歲的我,面臨青春的叛逆期。

這個叛逆期會不會有點遲?

“小末?”

我回頭沒來得及看清,狠狠地被人扯進一個懷裏。

“許北?”

我聞到他身上的煙草與木質香水。

他心情很複雜,從口袋摸出一根煙,手指在顫抖中點燃了它。

“我之前聽說你自殺了,林蕭封鎖了你的病房,我進不去看你情況。後來我看齊思滿臉深沉,我以為……”

“是差點了。”

“該死的!”他強忍着怒氣,“那林蕭……”

“我和林蕭在一起了。”

“什麽?”

許北有些震驚得拿不住煙。

“他……他對你做了這麽多萬劫不複的事情,你不恨他?”

“許北你知道嗎,一輩子能遇見的人有太多了,誰都有可能在一起。”

“……”

“唯有林蕭,是我花了半輩子運氣才能留住的人。”

“……”

“算命勸我不要強求,我知林蕭不是我此生歸宿,可我折壽也要與他一起。”

“林蕭傷害過你,你差點喪命于此了。他愛不愛你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我……小末你不要這麽死腦筋了。”

“很多人勸我離開林蕭,你是,齊思是,徐澤明是。”我堅定不移捏緊欄杆,“你們說他不愛我,但我很清楚自己想要什麽。”

“我是瘋了而已,不是傻。”

許北煩悶卻又找不出話反駁,伶牙俐齒的他在我這裏,什麽都不管用了。躊躇了半天,他低吼着:“林蕭值得你這樣為他放棄一切嗎?這樣的人,憑什麽做盡壞事還能雙贏?他實在是活得太順利了,老天爺真是不公平。”

許北眼眸裏掀起的傷心,刺得我心窩疼。

大廈門開了,齊思偷偷摸摸的帶了副墨鏡走出來。

“我走了,有機會見,拜拜。”

半路截攔齊思,他驚了驚,轉身想逃跑。

“你面對我,連拒絕的話都不肯說了?”

成功停住齊思的腳步。

“我和你沒什麽好說,既然你選擇那個人。請你,以後,千萬,別找我。這下我說得夠清楚了吧?”

氣氛冷到低點。

齊思堅持着決絕。

他憎恨林蕭,也痛恨我竟然為了林蕭放棄了與他多年的友情。

“對不起。”

“你沒有對不起我,你不過是個毫不相幹的人。”

毫不相幹……嗎?

“我們之所以會有今天,全是你一手造成的。”齊思仿若他人,一點都不為這段友情隕落感到可惜。“既然你根本不看重,那我也可以輕輕松松舍棄。”

齊思是不打算認可林蕭。

我能從他眼裏看出來。

進入兩難的決擇裏,不能死在循環之中。若是能跳出來,何其有幸。

天平上一邊擺放愛情,一邊擺放友情,很快就得出答案了。

我畢生的堅持都浪費在林蕭這裏,他曾是我的憧憬。

現在也一樣。

我是齊思口中的懦夫。

林蕭掠奪我珍貴的東西,我提不起勇氣去争回來,被他任人魚肉的欺壓。

我這次應該不回來。

躲在小城市裏得過且過的過日子,偶爾通過徐澤明了解齊思近況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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