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剎利國境內積雪已深,車輪壓上去,發出沉重的“咯吱”聲。尤裏茲把罩在李慈身上的裘皮掀開,露出兩條淤痕遍布的長腿,赤裸的,适于随時把玩。
“殿下,快到了。”
李慈左腳踩住右腳,忽然的暴露讓他覺得羞恥,也覺得寒冷。
醉酒後尤裏茲壓着他玩了一整天,風寒雪冷,他覺得自己好像再也沒有清醒過來。
如果是清醒的,怎麽能夠忍受對方随時随地把手指或性器插入自己的身體?
他抓着尤裏茲毛絨絨的領子,有些眩暈,過于頻繁的性事讓他覺得惡心,吃不下東西。颠簸的路途裏,反複問詢:“為什麽?”
“什麽為什麽?”尤裏茲捏住他的下唇,皺眉反問,某種暴虐的情緒借由交合宣洩之後仍然不能平靜,心裏有一塊空洞,無論做什麽都填不滿。
“為什麽要這麽對我?”一路的折磨與馴化,造成了理智的坍塌。李慈不知道自己在問什麽,眼淚怎麽落也落不完。他想念南國,想念娘親,想念同空,甚至想念李孚。
“你是南國的太子,來到剎利,我得拔了你的爪子。”
“我沒有爪子…”
“是啊,你沒有。”尤裏茲抓起他的發絲,又輕輕松開,拍了拍他的頭,下車慢慢吐了一口氣。
一下車,傳令官便喜笑顏開地迎上來,“尤裏茲殿下,烏弗大殿下帶人來接我們啦!”
“嗯。”尤裏茲恹恹地上馬,挽着鞭子敲了敲馬背,“南國太子帶來的翻譯是哪一個?”
一個文官打扮的南國人應聲上前。
“殺了。”
幾個膽小的仆從發出尖叫,被剎利兵士惡狠狠地看了一眼,立即捂起嘴,噤聲發抖。
馬車駛入剎利皇宮,新來的翻譯官面無表情地與車夫并坐。
“魯風大人。”車夫向他行禮。
魯風不為所動。似乎對忽然派給自己的這件差事很不滿意。
“裏面是什麽聲音?”
車夫神神秘秘地靠上來,輕聲耳語,“在哭。”
“又不是個娘們,怎麽還哭哭啼啼的?”
車夫閉起眼睛連連搖頭。
看到李慈下車的時候,魯風挑了挑眉,似乎有些理解了他的哭泣,上前抱拳,自我介紹。
李慈雪白的臉匿在一身狐裘裏,像一只誤入山林的小狐貍。
“那今後…就有勞魯大人了。”
魯風的母親也是南國人,但多年前便遷來剎利,身上已經沒有多少那種來自江南水鄉的氤氲之氣。
剎利人看南國人,很容易能看到一種夢寐以求又遙不可及的溫柔的幸運。
這就是尤裏茲殿下帶他回來的理由嗎?魯風心想。
一個美好的願景。
帶着李慈一行安置完畢,卻發現這位太子殿下帶來的人手遠遠不夠。
“給殿下燒水的人呢?”
問了一圈,那群白臉細眼的南國人只會搖頭。
剎利天寒,沐浴時都是在桶下架火塘,邊燒邊洗。
帶來的人本來是夠的,但一路上有的病了,有的逃了,有的被殺了,尤裏茲仿佛刻意造成李慈現在的困境。
晚宴即将開始,臨時調人已經來不及,魯風看了一眼手足無措的幾個南國侍從,搖了搖頭,挽起袖子,蹲到火塘邊上,親自燒起火來。
“請殿下進來沐浴吧。”
李慈赤着腳,穿着單薄的中衣走進來。看到蹲在桶邊的魯風,有些驚訝。
“魯大人…怎麽是你?”
魯風擡手擦掉額上的汗,目光落在李慈的領口處,頓住了。
“殿下,你的脖子是怎麽回事?”
李慈低下頭,用手掌蓋住領口。
魯風起身,皺起眉頭。
“如果有誰難為你,可以告訴我,尤裏茲殿下會為你做主的。”
李慈別過臉。
“魯大人,能不能…請你先回避…我要更衣。”
魯風蹲回原處,拾起一根柴,對着火塘吹了吹氣,“脫吧,我不看。”
李慈哽住,搞不懂剎利人是不是都這麽缺筋少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