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02

多年前的夏天，不熱，一點也不熱。恒溫保持在二十五度上下。不像現在，背貼着背就能互相把對方烤熟。

宋昌宋兆倆人能賴好久的床，床太小，睡相又不好，有時候不光背貼着背，還腿纏着腿。醒來看誰上誰下，在上面那個越是得意的夾緊腿，下面的那個就越是氣急敗壞。

那會兒兩人的畫風還屬于正常的兄弟畫風範疇。

而宋兆對于自己喜歡男人一事，是六年級懵懂的時候被宋昌同學拉着看了一回，對裏面男性的胸肌和大屌所折服之後，潛意識裏認為這是不好的想法。

那天宋昌也在，看片看完後送走同學，當着他的面毫不臉紅的撸了起來。宋兆的意識畢竟處于模糊階段，對宋昌的身體也見怪不怪，因此也沒多看一眼，只說：“哥，你下面太小，毛太細。”

別撸了，不好看。後面的話被他隐去了。

宋昌滿面帶紅，驚呆的望着自己的弟弟，半天之後身下的弟弟倒被吓軟了。宋兆拿了作業本出去，被宋昌拎回來打了一頓。

“我小？我特麽還沒長好！你才小！”

宋兆委屈，“我也沒長好！”

宋昌拽着宋兆就啪啪啪幾下打上他的屁股，“你長好了也沒我的大！”

宋兆不服氣，開始掙紮，扭着腰躲避宋昌拍下來的手。最後爬到床上，抽噎着不說話。

晚上做夢就夢到了那個片裏的男人，醒來時洩精了。一看宋昌在睡夢中欲求不滿的皺着眉毛，褲裆鼓鼓囊囊的，宋兆就松了一口氣。我們都一樣，他想。

他們的親爹，女人賭桌上的爛賭鬼，愛好是專門和婦女玩，還比較有自制力，贏了就繼續坐着，輸到一個數就走人。賭不在賭，在人。那些留守婦女，空虛寂寞的，就能找他爹湊合一下。

他爹從某種程度上說是靠女人活下去的，錢多就扔給他們一點，不多就拉倒。兄弟倆人吃着家裏自個兒種的菜，養的雞蛋，就開學時得費點勁兒朝那老東西手中摳點錢。

這天宋兆換了那條洩精的內褲，暗戳戳自己給洗了，看見衣架杆多了女人的內衣內褲，和以往的大紅色大肉色很不一樣。粉嫩的蕾絲，看上去質地頗好。

一看就知道他爹帶女人回來過夜了，沒敢把自己的小內褲往上曬，跳窗回了房間，眼見宋昌剛醒。

房間裏還有一個女人，好看的不行。和她們這邊的婦女一點都不像。

宋昌一臉冷漠的望着對方。沒多久他們爹來了，說：“這是你們後媽。”

随後他爹讓女人出去，自己告訴他倆，他從良了，要去縣城和後媽合夥開店去了，留下一沓毛爺爺。

宋昌只在他走後說了一聲，“傻逼。”随後又看了看他，說：“那個女人一進來就摸我下面，問我要不要她給我含出來。”

随即他笑了，“她問我的時候我就射了。”

宋兆不清不楚的嗯了一聲，也沒太細想這事情，他只是突然發覺了一點不對勁，他爹，他哥，都是喜歡女人的。而他明顯對男人比較感興趣。

宋昌神情冷漠，扒下內褲丢枕頭下面，閉上眼睛繼續睡覺。

宋兆盯着宋昌的睡顏，緩緩顫動的睫毛，睫毛上突然沾了水珠。

雖然宋昌看上去硬氣，但是沒人比宋兆知道他有多玻璃心了，經常揍了人還會躲家裏難過，這會兒爹走了他正難過呢。

“哥……”他輕輕喊了一聲，見宋昌沒反應，把自己的疑問押了下來，給他朝天的鳥用毯子裹上了。很自覺的沒叫他獨自去上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