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師父,假如有一天你覺得有其他女孩比我更适合你了,記得分手之前要通知我一聲,讓我做好心理準備。”

尤書寧冷着一張臉很是不滿:“有些人的愛情是一條線段,所有有始有終,而我們的愛情是射線,有開始,沒有終結。”

她憋紅了眼,良久後淚水還是奪眶而出,她想到了已經故去的穆華生,那穆華生和于冬凝的愛情呢?

“那穆律師和冬凝姐呢?他們那樣相愛,卻敵不過命運捉弄,終是一捧黃土埋葬了所有。”

他輕輕嘆了一聲:“這就是命,可能我們在十年後、五年後或者一年後更甚者明天,我們就不在這個世界上了。既然看不到未來,我們何不珍惜當下呢?”

對啊!她為什麽要想那麽多呢?人生匆匆十幾年,就算他們不能相守到最後,但能有一段快樂時光不就夠了嗎?

她泛着淚光的眼睛彎了彎,笑着說:“師父,那我以後叫你什麽?”

“只要你喜歡都可以!”

她笑眯眯的蹭到他懷中,撒嬌道:“那還是叫師父吧!”

許諾胳膊的傷确實很深,稍微動一下都會疼到倒吸一口涼氣的程度。因為逛街,于冬凝給她挑了一件優雅大氣的裙子,好看是好看了,等她一只手折騰近半個小時後欲哭無淚的盯着浴室中的鏡子。

為什麽裙子的拉鏈在後面?兩只手拉上去都很困難,現在她只有一只手就更不用說了,簡直就是難上加難。

她盯着被塑料袋小心蒙住的紗布,恨恨的翻了個白眼。怎麽辦怎麽辦?

難道要找尤書寧幫忙?

剛思及此門就響了,尤書寧的聲音傳來,像溪水流經山谷般清悅:“還沒洗完嗎?”

“沒……沒……”她紅了臉,小聲回答。

門外沉默很久,當她以為他已經走了,沮喪的盯着鏡子中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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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我幫你把拉鏈落下來嗎?”

她腦袋“哄”的一團糟,臉頰也越發熱了,她怎麽就忘了尤書寧是律師呢?還是個觀察力很敏銳的律師。

她內心掙紮了很久,最終只能妥協,磨磨蹭蹭的開了門,擡眼見尤書寧臉上也有可疑的紅暈。

師父,他也臉紅了!

尤書寧擡手不自在的摸了摸鼻翼,憋紅了臉卻裝着不甚在意:“你轉過去,我幫你拉下來。”

她轉過身,羞得都想找個洞鑽進去了。她感覺尤書寧的手落在她頸後,三下五除二就拉下來了。

“好了,先去洗吧!”

她落荒而逃,害羞的同時卻又感慨尤書寧的細心,裙子的材質是緊身沒有彈力的,拉鏈一直到尾椎骨上,而他拉鏈拉得正好,她反手就能拉下來,卻又沒有太多皮膚露在外面,這樣就能減少尴尬。

他找的睡衣是他的,上面帶着淡淡的茶花香,也是方便她穿的,她穿着他的睡衣顯得愈發瘦小,心中滿滿的都是溫暖,只屬于她的溫暖。

果然往前一步是幸福啊!

等她磨蹭出來的時候尤書寧已經洗好了,她一見到他就情不自禁的臉紅了。

他笑着走向她,遞上加熱好了的牛奶,說:“喝了就去睡吧!”

她接過玻璃杯喝了下去,胳膊處的疼痛在看到他之後越發明顯,許諾笑了笑,這就是有男朋友的副作用?

他送她回房,關門前又轉過身,沉默很久才說:“有句話我剛才只是哄哄你而已的。”

許諾一怔,驚訝的回頭,難道他還喜歡着沈光希?

“剛才我說把華生的事告訴于冬凝,只是哄哄你而已。”

她長長的呼了一口氣,說話有必要來個大喘氣麽?她不解道:“師父也和穆律師一樣的心态,認為沒必要告訴冬凝姐嗎?”

尤書寧鄭重的點點頭,說:“我至今還記得你那天被劫持時的心情,那時我就想,比起你不喜歡我,我們不能相守,你受傷和有意外更加讓我無法接受。也就是在去救你的路上,我明白了華生為什麽要這麽做。也覺得他這樣做,是對的,我能理解他。”

許諾反應一下子就慢了半拍,等她反應過來時他已經轉身離開了,接着室內的燈光,她見到他已經紅透了的耳朵,甜蜜一點點的滲透到心底。

師父……這是告白咩?

許諾的手臂很疼,卻被幸福的蜜一點點沖淡,那一晚她睡的很安穩。

許諾醒來時外面還是蒙蒙亮,整個右臂稍稍動一下就疼得撕心裂肺,連着整個右手都腫了,像白白的饅頭。但她沒有起床,以尤書寧的警覺性,她只要稍微做出響動,他就該醒了。

她躺着床上将眼睛睜得大大的,用想尤書寧的甜蜜掩蓋手臂上不斷傳來的刺痛。

直到七點鐘傳來開門的“咯吱”聲她才爬起來也出了門,一臉委屈的站在在客廳喝水的尤書寧,嘟着嘴哼了兩聲。

尤書寧上前半擁着她在額頭上落下一個吻,憐愛的摸了摸她臉頰,輕聲道:“我把牙膏擠好了,先去刷牙。”

許諾知道以尤書寧的家世背景,伺候人這種事也估摸是第一次,也不喊疼,轉身就進了浴室。雖然她現在殘着一只手,但和尤書寧這樣相處,已經很有家的感覺了。

她低頭望着盛滿水的玻璃杯上擱着的一支粉色的牙刷,和他那一支藍色的牙刷剛剛好是一對。

她美滋滋的刷了牙,漱口時尤書寧側身進了浴室,在洗臉盆裏調好水溫後用毛巾沾水幫她洗臉。

尤書寧的手很輕,毛巾在她臉上擦過時也是軟軟的、暖暖的,她笑呵呵的說:“原來師父也是照顧人的一把好手啊!”

“我能照顧的也就只有你罷了,可別得了便宜還賣乖。”他唇角微微揚起,再次清洗毛巾後轉身搭在挂鈎上。

許諾先他一步到客廳,沒事打開電視看新聞,低頭發現镂空茶幾窗花上放着一個青花瓷的小碟子,碟子上着兩個紅色的大棗,棗子大到兩個的體積要大過她的拳頭,棗子上還帶着水,顯然是剛洗過的。碟子旁邊有一個配套的白色的瓷杯,被子裏盛着水,沒有顏色。

尤書寧從浴室出來時見她盯着碟子中的紅棗發呆,面上的笑容更盛了,說:“把紅棗吃了,旁邊的是蜂蜜水,都是為你準備的。”

她大概也猜到了,美滋滋的伸手拿起棗子吃了起來,紅棗的甜一直滲透到心底,心中也暖暖的。

這還是她長大後第一次體會到被人疼的感覺,難怪每個人都期盼得到愛情,原來……這種感覺那麽好。

“早餐想吃什麽?”

她啃着紅棗擡眼,偏着頭想了很久都沒想出自己到底想要吃什麽,最後得出結論,她真的不挑食。

她不是不挑食,只是在韓家的時候,她吃的永遠是韓暖暖不喜歡吃的,女孩子喜歡的食物大多相似,所以她喜歡吃的很少有機會能吃到,時間長了,填飽肚子就是最好的願望,哪裏還有挑食的念頭。

“不知道,師父覺得什麽好就好。”

尤書寧沒有繼續跟她糾結這個問題,她目送他上樓換了身休閑裝,她啃着第二顆紅棗對上他燦如星辰的眸子,問道:“師父,你要出去嗎?”

“出去買早餐,順便給你買套衣服。”他順手将遙控器遞給她,“無聊就看看新聞。”

“嗯嗯,去吧去吧!”她伸手接過遙控,笑着沖他點頭,目送他出了門。

窗外陽光燦爛,太陽帶來光明的同時也帶來了溫度,八月的太陽即使是早晨也不認輸,火辣辣的炙烤着大地。

她沒等上二十分鐘尤書寧就回來了,沒有早餐,只有手上拎着購物袋。她蹦跶着迎上去,習慣性要去接他手上的東西。

“看到刀了先擋着,現在就連看到我拎着東西都要幫忙嗎?”他一挑眉,聽不出話中的語氣。

許諾撇撇嘴,收回手:“這話是褒還是貶?”

他側身進了門,很久才回答:“說不上褒貶,只是覺得你就應該站在我身後,讓我來保護你就可以了。”

她左手蹭上去,挽着他的右臂,将頭擱在他肩上:“你要是受傷了我又打不贏昨天那人,這才叫慘呢。”

“就算受傷了,也能打得贏。”第一是在那種場合下根本就沒什麽警惕性,二是他的心早已被她攪得煩亂不堪,就造成了昨天的疏忽。

“對了!昨天那人抓到沒有?我們要不要報警?”

他将衣服放在茶幾上,回頭望着她:“人已經抓到了,我們吃早餐了去公安局走一下基本流程。”

她驚訝道:“抓到了?什麽時候報的警?”

“停車場的監控正好在電梯前,所以歹徒的行兇過程監控記錄上能夠調出來。你清創縫合的時候我打電話報警,把地址和監控這些線索說了,律所附近的各個路段都有監控,再根據痕跡追蹤找出他的活動軌跡不是難事。”

她皺着眉想了想,雖然時間短,但是她清清楚楚的聽到了那人叫出了尤書寧的名字。

“師父,那個人你認識嗎?”

尤書寧沉默很久才說:“他是我剛執業那年為一個□□案當事人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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