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蠱惑人心
姚櫻按響了床頭的報警器, 很快有幾名穿白大褂的醫生魚貫而入。
“病人情況怎麽回事?”
姚櫻手舞足蹈,說話磕磕絆絆:“剛才,剛才我爸的手指動了, 動了兩下, 我看得很清楚。”
為首的賀主任從白大褂口袋裏掏出一個醫用手電,掀開姚文清的眼皮觀察,受到強光照射, 瞳孔沒有反應。
仔細檢查了另一只瞳孔的情況, 結果是一樣的。賀主任搖搖頭:“可能只是普通的肌肉痙攣的條件反射,目前看來沒有蘇醒的跡象。”
說不失望是假的, 姚櫻喪氣,只好接受:“給你添麻煩,賀主任。”
“這是我的份內之事, 談不上麻煩,我也希望有一天你爸爸可以蘇醒。”賀主任查房, 經常看見姚櫻過來陪姚父說話,從欣喜到絕望, 是病人家屬很難接受的結果。
主任拍了拍她的肩膀, 以做安慰。
姚櫻自我安慰:“肌肉的條件反射, 是需要靠大腦控制, 賀主任, 我說得對不對?”
賀主任不好打擊, 附和道:“從現象上來說,是一個好消息。”
得到肯定答案, 姚櫻只能祈禱一切向好的一面發展。
回到家,在客廳看見臉色難看的姑父,和哭哭啼啼抹眼淚的姑姑。
七日豪華郵輪旅游, 才出發兩日,錢文斌得到消息,采購部門全部被大換血,在這之前一丁點風聲都沒透露出來。
事情發生的突然,錢文斌哪裏能當個沒事人一樣繼續旅游,他當下決定掉頭殺回來。
可等錢文斌殺回來,自己被停職停薪的事,已是板上釘釘。
姚謹謙勸說:“爸,現在你主動遞出辭呈,面子上也好看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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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從小由他教養的兒子姚謹謙,錢文斌不是蠢貨,哪裏看不明白拿出豪華郵輪船票的兒子,在其中扮演了至關重要的一個角色:
“你真是我一手教出的好兒子,算計老子,絲毫不手軟。”
姚謹謙問心無愧,他挺直脊背:“爸,做錯了,就是做錯了,若是你沒有行差踏錯,也不會有今天。”
錢文斌冷笑,神情崩潰到了邊緣,聲嘶力竭地控訴:“我入贅姚家這麽多年,遭了多少白眼,老爺子何曾拿正眼看過我,何曾把我當自家人?像防賊一樣防着我,我為姚家做了那麽多,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到頭來只因用人不當,就要把我一腳踢開。”
姚卿抹着眼淚,抽抽搭搭:“不是的,文斌,我們沒有這樣想。”
聽不得別人這麽抹黑姚家,抹黑爺爺,姚櫻火冒三丈,忍不住站出來:“爺爺從來就沒有因為入贅而看不起姑父,相反,一個男人可以為了守護一段感情入贅,這是很難能可貴的品質。爺爺為什麽不喜歡姑父,為什麽姑父從來不反思自己是不是哪裏有不對?”
錢文斌的視線循聲,凝視着姚櫻。
他差點真的以為她是個草包,有點小手段,會讨老爺子的歡心而已。
要不是通過個人渠道獲悉瑾謙手上的證據是姚櫻所提供,他都不敢相信。
錢文斌的視線凝在姚櫻臉上,嘴唇翕動:“真是好手段。”
姚櫻沉默,失去解釋的耐心。
有些人分明自己做錯了,從不知反思,只會埋怨世界不公。再多的解釋,落到偏執人的耳朵裏,聽不進心。
錢文斌早就收拾好東西,拖着一只行李箱往外走。
姚卿眼前一黑,不顧一切去攔,雙手緊緊握住丈夫的胳膊,不讓他走。
錢文斌掰開妻子,在看不見的某個角度,給妻子使了個眼色。
這是他們夫妻間的默契。
姚卿一怔愣,深深吸氣,雙手無力垂下,眼睜睜望着丈夫離開的落寞背影。
姚謹謙主動過去抱了抱母親,大掌輕拍着姚卿的後背,安慰。
姚卿腦子裏還在回想剛才丈夫的眼神,直覺告訴她丈夫沒有這麽輕易被打敗,面上倒也沒有太難過。
目睹一場鬧劇,姚櫻索然無味,來到客廳,就看見陶阿姨在廚房忙碌,她湊過去幫忙擇菜,随口一問:“阿姨,我爺爺呢?”
姚櫻經常這樣,對她們都很尊重,陶阿姨早已見慣不怪:“不知道,今天周六休息,老爺子一早就出去了。”
“哦,這樣啊!”姚櫻想多了,既然姑父對姚家不滿,為什麽不當着爺爺的面親口說,這是還給自己留着退路。
“阿姨,中午我不在家吃飯,不用放我的米。”
交代完,姚櫻給安語婕打電話,讓安語婕來接她。
姚櫻現在留職停薪,安語婕還是她的助理,每個月的工資從她的私人賬戶走。
考駕照的事,姚櫻也有安排時間去學。
包子鋪的口碑很好,大多數是回頭客,加上總是推陳出新,一天從早忙到晚,有時等不到位置,門口又加設了好幾排等侯長椅。
店員們腳不沾地,雖然每天累得骨頭都快散架,回家躺在床上連手指頭都懶得動,可她們臉上都挂着滿足的笑容。
基本工資加提成,每月一萬幾千塊的薪水,比某些出入寫字樓光鮮亮麗的白領們工資還要高,沒有學歷只憑付出服務收獲滿滿回報,當然滿足。
來包子鋪的食客們再刁難,一想到這些都是衣食父母,店員們再累都是擺着一張笑臉殷勤接待。
見到姚櫻,店員們紛紛問好:“姚老板。”
姚櫻跟她們點頭後,目光巡視一圈,落到一個中年男人身上。
男人腦門铮亮,中年禿頭,正是漢庭酒店前采購部主任老馬。
老馬現在是她包子鋪的店長,原先姚櫻一個人要來回兩邊跑,有了店長,姚櫻就成了撒手掌櫃。
老馬一臉谄媚:“老板。”
姚櫻點了下巴:“在包子鋪還習慣嗎?”
“習慣,挺習慣的。”老馬賊頭賊腦地往外瞄了一圈,小聲跟姚櫻說:“錢主任落馬後,漢庭酒店那邊又找過我,但我沒去。”
老馬覺得跟着姚櫻有前途,不然姚董事長為何願意屈尊指點他一個小人物呢!
這不就是給他指明道路嘛!
老馬婉拒了複職,別人看他眼神覺得他傻,老馬覺得那些人才是傻子。
反正已經得罪錢文斌,以後集團落到姚謹謙手裏,錢文斌做了太上皇,到時自己焉能有好日子過?
商圈裏普遍不看好姚櫻,覺得她是個草包。老馬不這麽認為,姚櫻再怎麽草包,但她有姚董事長的偏愛,未婚夫是謝氏的公子,這兩點加持,不見得鬥不過姚謹謙。
他要陪着小姚總在起步階段打拼,将來那就是皇帝身邊的左膀右臂,怎麽也能撈個丞相的位置坐坐。
老馬越想越美,心中已經替姚櫻規劃了美好而廣闊的藍圖:“我聽說姚謹謙準備成立投資公司,老板,你準備投資哪方面,計劃書準備得怎麽樣?”
“額……”姚櫻拉長了尾音,顯示她此刻內心的無助,她想象了一下姑姑的傲慢:“怎麽,你要教我做事?”
老馬連連否認:“我哪敢,我就是關心下,沒別的意思。”
姚櫻面色和緩了幾分:“你去忙自己的事。”
等老馬離開,馮真跑過來跟姚櫻通氣:“老板,這兩天經常有個年輕男人過來找你。”
姚櫻下意識想起楚意,她還是詢問了一句:“他長什麽樣?”
聽馮真的描述,不是楚意,姚櫻下意識松了一口氣。
不過她這口氣舒得太早,下一秒,只聽馮真指着門口說:“咦,那人又來了。”
順着望去,姚櫻望見高高瘦瘦的錢文君,一張白淨的臉,打扮得清清爽爽,但本人一點也不清爽。
先前堵公司,她不去公司,不知打哪兒知道包子鋪是她的,又來包子鋪堵人……
太惡心人。
姚櫻胃裏翻騰,一抽一抽地,跟馮真說一句自己不在,躲進廚房裏。
馮真對錢文君沒好氣:“你怎麽又來,我們老板不在。”
別人說話不好聽,錢文君也不生氣,還是斯斯文文地笑:“不好意思,麻煩了。我知道姚櫻不想見我,我不怪她,誰讓我一廂情願喜歡她呢!”
馮真平時愛看小說,什麽蓮言蓮語綠茶婊,一看一個準兒,還是頭一次見到這麽惡心人的綠茶男,別人都明确拒絕,還死纏爛打。
她臉上擺着笑:“你要是真覺得不好意思,就不要再來糾纏我們老板,給我們老板的名譽造成不好的影響。”
錢文君的臉僵了下,強詞奪理:“愛情是自由的,我喜歡她,追求她,有什麽不對?”
這種人說不通,腦袋裏總有自己的一套說辭,馮真終于知道老板寧願躲着這人,也懶得搭理。
跟腦子有毛病的人說話,根本就是浪費口舌。
馮真也懶得搭理,招呼客人去了。
姚櫻在包子鋪吃過午飯,聽說那人離開,打包一份穆遠最愛的過橋米線去蘇大。
一路上,姚櫻沒注意到後面有一輛車緊跟着。
安語婕在車裏等着,姚櫻給穆遠送午飯,回來的走廊上,撞見東張西望地錢文君。
她下意識觀察身邊環境,将手邊的一間辦公室門拉開,身子鑽進去,就撞到一個寬闊的胸男性膛裏。
快速将門合上,姚櫻才顧上擡眼,對上一雙眼尾上翹的狹長鳳眼。
謝言臉上的表情凝住,茶色的瞳孔縮緊:“你怎麽在這?”
姚櫻往嘴唇上比了一根食指,輕輕地:“噓。”
陽光透過玻璃窗,投射到姚櫻的身上,她的臉好像被鍍了一層柔光。
姚櫻的皮膚極白,像牛奶一樣的潤澤,眉頭淺淺皺着,睫毛濃密而微翹,眼神張望,細白的手指抵在嫣紅的嘴唇,每一幀表情都像是在蠱惑人心。
作者有話要說: 挂個預收文案——喜歡的小仙女給個收藏下叭
《我有一間包子鋪[系統]》
父親手腕受傷,小餐館的生意從紅火到冷冷清清,即将面臨倒閉的最後一個月。
天降美食系統,規定周檸在一月之內讓自家餐館起死回生。
叮,獲得生煎包食譜!
看着家裏還剩下不到一萬塊的存款,周檸屈服于垃圾系統,走上用美食治愈人心的富婆之路。
然而現實是,系統:【制作一鍋生煎包任務達成,4分,不及格!請宿主再接再厲,力争上游。】
扭頭看食客們狼吞虎咽的周檸:“???”
這麽美味的生煎包被系統評定不及格,那及格的生煎包,又是什麽樣的神仙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