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酒後叉叉
這場莫名其妙的群架,後來因為身孕的事結束了。
溫甜冷漠道:“胡說八道,你的舌頭不想要了嗎。”
衆人想起溫甜方才揍人的那模樣,登時打了個寒顫。
裴烨還處于宕機中,對于自己老婆壞了自己的兒子,他這位丈夫可以說是毫不知情。
溫甜身上的目光聚集的多了,便惱羞成怒,說道:“滾!”
衆人遂滾了。
原地留下幾個滾不動的,便是受了傷的人。
趙雲慧咬着牙,盯着溫甜。
溫甜一時間想不好與她說什麽,揍也揍了,心裏沒那麽恨,氣消了,便擺擺手,叫她也滾。
哪知道趙雲慧不識相,不但不滾,還罵了起來。
一個小姑娘,罵人的詞兒不夠多,翻來覆去就是罵溫甜是個混賬。
溫甜從小混賬到大,當一個混賬,對她而言已是家常便飯。
此刻她就當自己多吃了一頓飯,因此把趙雲慧的話都當做是放屁,過了一遍耳朵之後,便無所事事的走了。
溫甜聽得下着番污言穢語。
裴烨可聽不下去。
念在趙雲慧是個女生的面子上,裴烨沒動手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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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詢問溫甜:“你們怎麽會突然動手?”
趙雲慧心裏有鬼,不肯作答。
她盯着溫甜,誰知,溫甜也不說。
趙雲慧愣了下。
手機是她拿的,這一點百口莫辯。
但照片——不是她發的呀!
上個學期末,她确實在溫甜的抽屜裏找到了她的手機,主要是她的手機就放在最上面,簡直像等着她拿似的。
屏幕沒有鎖,直接就能打開。
當時是中午,教室裏沒有人,趙雲慧把她手機的相片全都翻了一遍,果然,裏面都是她和裴烨的照片。
早戀這一事情,二人算是坐穩了。
可趙雲慧還來不及把照片發到自己手機裏面,溫甜就回來了。
不止她,食堂裏其他吃完中飯的人也陸陸續續回來。
趙雲慧因此忙不疊送的把手機往抽屜裏一放。
晚上回去,她翻出自己手機裏,朋友發給她的,那晚上下暴雨的照片。
趙雲慧确實發了帖子,但絕對只發了這一張。
有雙人照的帖子,絕不是她發的,明顯是另有其人。
‘其人’是誰,趙雲慧死活都想不出來。
不過她發了一個帖子,學校真的要追究起來,多半都是算在她頭上。
這一口大鍋不管她願不願意,都讓她背上了。
趙雲慧百思不得其解,因此恨溫甜很的愈發狠厲起來。
溫甜瞥了她一眼,跟裴烨說道:“你票買了嗎?”
裴烨:“買了。你先告訴我,你們怎麽鬧起來的。”
溫甜:“言語摩擦。”
始終不肯提及照片二字。
趙雲慧此時,才覺得古怪起來。
不過來不及她多想,溫甜已經拉着裴烨到了天文館裏面。
甫一進門,便被穹頂之上滿天的4D星星圖給震撼了。
這天文館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天文館,看起來更像一個看星星的體驗館,走進門便覺得自己置身于宇宙當中。
溫甜頭還有點暈,乍一看滿天星星,眼睛一花,身子一歪。
裴烨現在算是知道了,他的這位嬌妻,大部分時間,身體都是不行的,有自己在身邊,那就更不怎麽行。
他從中品味到一絲不易察覺的依賴之情出來,因此事不好像外人宣揚,裴烨就像一只偷腥的貓,自己舔了兩口,慢慢回味。
溫甜頭暈眼花,只覺得滿屋子的星星都在繞着她打轉。
裴烨不得不半摟着她:“你要是覺得不舒服,我們就出去。”
他思考片刻,還是伸出手,放在溫甜的心口順了兩下。
“別動了,越弄越想吐。”溫甜推開他:“我自己站會兒。”
裴烨心道:看你那個德行,還能站的起來嗎。
溫甜偏偏不要他扶,身殘志堅的站在天文館裏面數星星。
等了一會兒,胃裏好轉了,裴烨這才得了空開玩笑,嬉皮笑臉的問道:“溫甜,你什麽時候肚子裏還有個小的了?我怎麽不知道?”
溫甜懶得理他,随口答道:“你怎麽不知道,興許不是你的。”
裴烨臉色一沉,抓着她的手臂:“你這人真是不夠意思,開句玩笑也開不起。”
溫甜順勢用手在他的額前彈了一下:“你多大了,開這種無聊的玩笑。”
“我和你三年婚約過了一年半,還有一年就解脫了,你這時候開玩笑,不是存心不讓人好過嗎。”
裴烨聽到‘解脫’二字,心思轉了一圈。
他右手插在口袋裏,指尖捏着小小的戒指。
此情此景,适合捅破了窗戶紙講話。
裴烨思考半天,最後被溫甜‘解脫’二字給吓得收回了手。
他想道:萬一這麽說開了,溫甜不願意,連朋友都沒得做。
裴烨問道:“溫甜,你打算讀什麽大學。”
他知道溫甜去參加過京大的夏令營,在裏面表現的怎麽樣尚且不知道,但看溫甜的感覺,是不想留在京市的。
溫甜:“你突然問這個幹什麽?”
“準備和你考一個大學啊。”他笑着湊了上來。
溫甜瞥了他一眼,沒說話。
二人之間一安靜下來,周邊的動靜就放大了十倍。
連邊上科普幾年後太平洋沿岸的隕石雨新聞都顯得無比清晰,機械化處理過的女聲一板一眼的播報。
等了良久,溫甜說:“再說吧。”
她這一再說,便拖了一年。
高二的時光過去的很快,前一秒兩人還各懷心思的在科技館裏打着小九九,後一秒好似就要開始着手準備高考的事情了。
裴烨回來之後便再沒有問過關于溫甜未來去處的事宜。
就這麽糊裏糊塗,又暧昧的頂着未婚夫妻的關系,混了一年。
高三下學期,最先坐不住的不是裴烨,竟然是江琴。
江琴這三年看着兩個孩子長大,越臨近裴烨的十八歲,她心裏就越慌。
近日,花朝也因為裴烨的關系,來裴家比較勤快。
偶爾他來的時候,還帶來了一點溫憐惜的消息。
溫憐惜這幾年走了大運,靠着一張臉蛋突然就跌跌撞撞的闖進了娛樂圈,她接的戲不多,口碑卻好,幾部拍完,叫她莫名的擠進了四小花旦裏面,成了炙手可熱的當紅女明星。
江琴見到花朝來,連忙把他請到書房。
花朝道:“怎麽今天這麽急。”
江琴:“寶寶在班裏面學的怎麽樣?”
花朝:“江施主請放心,裴烨的成績考京大是沒有什麽問題的。“
江琴面露難色。
花朝:“不過,看江施主的樣子,應該是擔心裴烨的身體健康。“
“我都擔心的呀,你不是說,他十八歲有個劫嘛,離他生日越來越近,我急也急死了。”
花朝安慰道:“江施主不要急,小甜這不是還在家裏嗎。”
江琴的臉色一變,沒變的好看,反倒是更加一籌莫展。
“這個我也急啊,都三年了,怎麽……怎麽感覺兩個人什麽發展都沒有。”
花朝笑道:“感情的事情,強求不來,年輕人有年輕人的想法,拿我們的想法去約束,會适得其反。”
江琴聽了他的話,并沒有放心下來。
不過,任憑她如何擔心,裴烨的十八歲生日還是來了。
家裏這位小少爺過生日,排場做的很大。
溫甜在衆人眼裏,算半個女主人,但是敢起哄她的人不多。
高二那年溫甜在科技館打人的事情,雖然學校沒給出什麽處分,但是在同學的圈子裏傳開了。
說難怪不得裴烨是個妻管嚴,合着老婆這麽兇,不怕行嗎。
因此,衆人熱熱鬧鬧的分蛋糕,沒有人去調侃她。
她就像一只戳在最外圍的蠟燭,兀自燃燒,火苗一跳一跳,等着飛蛾撲來。
這兩年,十五歲的小丫頭長大了一些,馬上也到了成年的時候,比起剛來裴家時候的青澀,這會兒總算長開,出落了愈發溫婉動人。
生日上,裴烨喝了一點酒。
他不願意在家裏過生日,于是江琴便在酒店裏弄了個包廂,叫這一幫半大的孩子在裏面瘋。
裴烨成年第一次喝酒,喝的腦袋暈乎乎的,不過不至于走不動路,他尚且清醒,還很有興致的送走了自己的朋友。
唯一留下來的,就只有溫甜了。
諾大的包廂只剩下二人。
裴烨癱在沙發上,邊上是檀木做的屏風,有輕煙袅袅升起,他半眯着眼睛,好像要羽化成仙了。
溫甜吃了兩口甜膩的蛋糕,扔到了一邊,前來查看她這位便宜丈夫是不是快嗝屁。
裴烨見她過來,睜開一只眼睛看着她。
溫甜見他眼神散亂,顯然是喝醉了腦子不清醒。
她俯下身,搖了搖裴烨:“裴烨,能自己起來走路嗎?”
裴烨分外可愛的撒起嬌來:“我喝醉了。”
溫甜笑了一聲:“你就喝了一杯。”
“一杯也醉啦!”
溫甜耳根子一紅,着實有些吃不消裴烨這麽胡鬧。
他向來是被寵壞的,此刻撒嬌也不顯得做作,天然橫生出一絲奶氣。
此人長得本就唇紅齒白,喝醉之後臉上泛起了水紅,一雙眼睛春意漣漣。
溫甜盯着他看了會兒,得出了一個結論:這個小混賬在勾引她。
裴烨這個做派,沒了平日裏嚣張的氣焰,叫溫甜又好笑又無奈。
她心想:我怎麽會栽在這種蠢貨的手裏?
裴烨看她想事情想的出神,突發奇招,一個天旋地轉的,抱着溫甜的腰,将她果斷的壓在沙發上。
這沙發又大又軟,還是個雙人配置,二人就算在上面滾個一圈都綽綽有餘。
溫甜眼前一花,再一晃,能看清楚東西時,裴烨的臉就在她的眼前。
此刻,他又好像變了一個人,跟剛才同她撒嬌的模樣不同,這會兒,到顯出一點危險來了。
溫甜直覺自己被什麽大型貓科動物盯上,要不就是被哪兒來的小狼崽子盯住了,渾身的汗毛都開始起立致敬。
她伸手去推裴烨的胸膛——這回不開玩笑,用了十足的力氣,沒有推開。
“裴烨?你壓到我了,起來。”
裴烨捉住她的雙手,往上一拉,拉過了頭頂,按在了沙發上。
近距離看他,他的鼻子很挺,睫毛很長,皮膚也好的要命。
當然,溫甜現在沒這個閑心去品一品裴大少爺的美貌。
她屈起一只腿想要往下三路招呼,被裴烨先發現,直接用自己的膝蓋壓住了她的腿。
這下,溫甜像個砧板上的小魚兒,只能任人宰割。
溫甜道:“裴烨,你發什麽酒瘋?”
裴烨突然很生氣似的,用空餘的那只手在口袋裏東拉西扯,似乎在找什麽東西。
叫溫甜現在看來,裴烨就是從他口袋裏掏出一條繩子綁她,她都不會覺得奇怪。
先前裴烨說自己醉,她當他扯淡。
現在看來,這位少爺,是真的醉的不輕!
他沒有從口袋裏拿出繩子,而是拿出了戒指。
溫甜道:“你抓着我手,要怎麽戴?”
裴烨正在耍酒瘋,使性子,嘀嘀咕咕:“我給你戴。”
他折騰了半天,戒指沒戴進去,煩了起來。
溫甜頓覺無奈:“你起來,我們坐下談談。”
這世上打算和醉鬼談話的人不多,溫甜要算一個。
裴烨不打算和她談,他戒指戴失敗了之後,就把目光轉移了,放到了溫甜的臉上。
他的眼神驀然往下沉,翻起了一股說不出的甘甜**。
溫甜模樣長得這樣端正,又是他老婆,他看一下,是很占道理的。
溫甜警覺不對,只見裴烨離自己的臉是越來越近,呼吸都拉扯到了一塊兒。
他嘴唇貼着溫甜的嘴唇說話:“溫甜,你總是有自己的想法。”
溫甜道:“你現在做什麽。”
裴烨勾了一個十分妖邪的笑出來,“讨禮物啊。”
他說完,咬上了方才沒給溫甜戴手上的戒指,嚴絲合縫的吻了上去。
溫甜措手不及,嘴唇微張,倒是方便了裴烨的動作。
那戒指被他推入溫甜的口中,好似要把她的舌頭給套住,叫她再也說不出傷他心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