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31)
上。
葉梅忍不住想翻白眼兒,摸了摸鼻子說道:“爺爺奶奶,要掐人中還是潑涼水?或者送他去醫院,随便把他的公寓拿來抵醫藥費。”
老太爺立馬籲了一口氣坐起來,“難道我又昏倒了?老了,老了,不經吓,不經吓,死在別人家裏可不好,會給別人惹麻煩的,惹麻煩。”
爺爺睜眼坐正身體,啪嗒一聲,拐杖倒地。葉梅上前彎腰揀起拐杖放到爺爺手邊。爺爺像是什麽也沒看到,神色淡然地看向西雅圖老太爺,“哥,大家都是上了歲數的人了,享受一天是一天,至于年輕人的事,咱不操心,操心了一輩子,也該歇歇了。”
西雅圖老太爺一下恭敬起來,“是,是,操心了一輩子,确實該歇歇了。”
爺爺:“葉家虧待了我孫媳婦多年,現在知道她入了我東方家的門,他們就想起來攀關系,晚了。”
西雅圖老太爺露出一臉的為難狀,“這?”
爺爺:“我的孫媳婦四歲就被他們淨身趕出了葉家,一直在外邊吃苦,早就跟葉家沒關系了。哥,不管你和葉家達成了什麽協議,那是你和葉家的事,與我們,與我孫子、孫媳婦沒關系。”
西雅圖老太爺坐不穩了,“是。”
爺爺:“今年家族會議的頭等大事就是把我孫媳婦介紹給族人,讓我孫媳婦在族人面前立威。可你是怎麽做?就你今天的表現,我孫媳婦依着當家夫人的身份對你做什麽都不過分。”
西雅圖老太爺擦了擦汗,一臉不高興地說:“知道了,知道了,這午飯怎麽還沒好?”
東方卓不知道去了哪裏,葉梅陪着三位老人安靜地吃過午飯,拿了簽名紙,帶上霍出門去。
晚上的時候,葉梅坐在床上正擺弄經過塑封處理的簽名,東方卓進來了。
他坐她身邊,抽走簽名,“有什麽好看的,白天看不夠,晚上還抱着不放。”
葉梅搶回來,“要你管。”
他摟她的肩,把人往懷裏帶,“大家都怕姑姑怕得要死,你倒好,第一次見面就表現那麽親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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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梅掙紮着要躲開,他的眼裏沉沉的有什麽情緒浮現又消失,他摟緊她,“先前冷落你,是我不對,我道歉。”
葉梅一臉不在意地說:“不用道歉,我沒往心裏去。”
他寧可她鬧一頓脾氣,卻不想她這樣平靜地說什麽沒往心裏去之類的話,他心裏有點發堵,“巴黎那邊有急事,我們明天就得走,早點休息。”
“我在M城還有事,你先走,我辦完事再說。”
他嘆氣,“還在生氣?你說,要如何才能讓你消氣?”
“都說沒生氣了,你怎麽那麽麻煩,不早了,我先睡了。”說着,她推開他的胳膊爬上床,拉過被子裹住自己,背對他躺下。
他心下苦笑,就怕她這樣,所以他才會對五叔說後悔了。可他說後悔的時候,已經晚了。他洗過澡上床,從身後摟住她,尋思着她的氣不知道幾天才能消。
第二天起床,大家一起吃過早飯,東方卓飛巴黎,葉梅帶着霍飛回M城。今天是小茶的生日,先前因為不知道什麽時候離開,所以她把生日禮物提前送給了小茶。她想,既然沒能按時走成,那就替小茶把生日過完再走也不遲,也不差這一兩天。
中午的時候葉梅和小茶約在一家小吃店裏見面,兩個人把店裏所有的小吃從頭吃到尾。從店裏走出來的時候,小茶一直嚷嚷着要吐了,葉梅說撐得難受,然後兩個人站在店門外看着彼此一陣傻笑。葉梅提議說不坐車,往回慢慢走,順便消化消化食兒。于是兩個人手挽着手,不慌不忙地順着人行道慢慢往小茶家的方向走去。
小茶回頭瞄了一眼保持着十米左右的距離跟着她們的霍,“安安,好奇怪,有個MM一直跟在我們後頭,不會是姐夫的仰慕者在跟蹤你,并伺機要害你吧!”
“你的想像力果然很豐富。放心,她是保镖,不是他的仰慕者,不會把我們兩個拖去賣掉的。”葉梅打趣地說。
“哇塞,這麽一個文文弱弱的小姑娘居然是保镖,太不可思議了!”
“別管她了。說吧!你是不是有什麽煩心事了?剛才吃得那麽狠,像跟誰有仇似的,怪吓人的。”
小茶沉默下來,走出去五六米,遇到紅燈停下來時聲音極輕極輕地說:“安安,我懷孕了。”
葉梅以為聽錯了,“你,剛才,有說什麽嗎?”
綠燈了,小茶拉着她過馬路,在喧嚣的車聲中她依然用極低的聲音重複一遍:“安安,我懷孕了。”
穿過人行橫道,反應慢了好幾拍的葉梅呆立在當場。許久,她回神,拉了低頭站在一邊不知道想什麽的小茶進了一間咖啡館。
小茶要點咖啡,葉梅攔住她,改點了熱飲料。她們坐在靠窗周圍又沒人的位子上,霍坐在離門口最近的位置上。
等服務員上了飲料走開,葉梅才發問:“那你男朋友知道嗎?嗯,你什麽時候交的男朋友?好像沒聽你提過。”
小茶差點把臉埋進飲料杯子裏,“我沒交男朋友。”
“啊?”葉梅呆了一下。
“就,就是有天心情不好,覺得傷好了,跑去酒吧喝酒喝多了,後來又去K歌。嗯,也不知道怎麽睡着了,醒的時候天快黑了,在陌生的房間,我吓得跑回家幾天沒敢出門。”
葉梅發不出聲音,因為她沒搞懂。
“那個,當時床上有個男人,我因為太害怕,沒看清。前天去獻血,醫生檢查說我懷孕了,不能獻血。”
“那你準備怎麽辦?”葉梅艱難地問出聲來。
“我不知道,不知道怎麽辦。”
“你堂哥知道嗎?”
小茶搖頭,“我不敢呆在家裏,怕讓堂哥發現,怕他們要我打掉這個孩子。我,我怕,不想回家。”
葉梅招來服務員結帳,拉了小茶往外走,“明白了,你需要安靜的環境考慮清楚。去我那裏住兩天,想好了再去見你堂哥他們。”
葉梅把小茶帶回家裏,卧室讓給了小茶,自己準備睡沙發,至于霍,不需要她煩惱,霍自己會安排。
不知道為什麽,東方卓一天一個電話打過來,每次都掐準她不睡覺的時間打。也沒什麽重要的事,就是随便聊幾句,最後他會問她一句什麽時候回巴黎,她就說再看看吧。
有葉梅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小茶的心情不再那麽低落,在第五天的時候,小茶終于下定決心似的告訴葉梅,她要回家,她要告訴堂哥,她決定留下這個孩子,她願意當一個單親媽媽。
葉梅提醒小茶說這樣會很辛苦、很辛苦,還要有接受別人異樣眼光的心理準備。小茶勇敢地點頭,說我知道。送走了小茶,葉梅坐在沙發上盯着自己的小腹發呆,如果懷孕的是她,她會不會有勇氣生下孩子?因為小茶她才想起,她和東方卓在一起後,他們誰也沒做防護措施,在她的肚子裏,會不會也有一個小生命已經存在。
☆、【110】整他
晚上的時候小茶來電話說已經和她堂哥談過了,一切OK,要葉梅安心回巴黎。
葉梅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睡不着。其實她心裏很矛盾,又想勸小茶拿掉孩子,又想支持小茶生下這個孩子。前者是因為養一個孩子不容易,尤其是未婚生子。小茶沒有固定工作,只靠寫小說哪有能力養大一個孩子。等到小茶的肚子大起來了,還有小茶坐月子的階段,肯定不适合繼續寫小說,收入就斷了。元廣華或許心疼小茶從旁幫忙,可其他親屬呢?別說幫忙,不說三道四地給小茶添堵就不錯了。
至于後者,她是想,一個生命已經形成,怎麽可以輕易拿掉,說白了,堕胎也是一種殺人行為。小茶平時是活蹦亂跳的沒話說,可如果真要拿掉了身上的一塊兒肉,小茶能不痛苦嗎?
只是,無論選擇前者還是後者,小茶往後的日子都會非常的辛苦。她當一個未婚媽媽,就是一個沒有固定收入的未婚媽媽;她打掉孩子,就會不時想起自己的狠心,不知道會為此痛苦成什麽樣子。想想小茶未來的路,葉梅只能無奈地嘆氣。
敲門聲傳來,葉梅不情願地起身去開門,“霍”字剛一出口,發現站在門口的人并不是霍,一下呆住。
東方卓攬着她的腰進卧室,笑問:“看到我有那麽意外嗎?”
葉梅擡頭看他,“怎麽突然回國了?”
“路過M城,順便接你回去。”
她低頭,“什麽時候走?”
“明天可以嗎?”
“好。”她順嘴答應。
他擁着她坐在床沿,一手擡起她的下巴,“怎麽了?好像心情不好?難道還沒消氣?”
她閃躲着推開他輕薄自己的手,“什麽呀!跟你沒關系。”
他不讓她躲,輕松把人整個抱起來放到腿上,擡起她的下巴要她看着自己,霸道地說道:“什麽叫跟我沒關系?你的一切都跟我有關系。都這麽多天了,有什麽不滿說出來,不許一個人悶在心裏難受。”
被動看着他擔憂的眼,她把頭埋進他懷裏,“東方卓。”聲音聽上去悶悶的。
“嗯,說吧!”
“東方卓。”
“我在聽。”他挑眉,不解地低頭看懷裏的頭顱。
“東方卓。”
他無語……
“東方卓。”
“我在。”他嘴角抽搐的應着。
“東方卓。”
“親愛的卓,親愛的老公,二選一。”他說得臉不紅氣不喘,還表現得一本正經的。
換她無語了。
“好吧,我退一步,卓或者老公,二選一。”
她擡頭看他,小聲嘀咕:“越看越覺得你長得太禍國殃民了,讓女人一點安全感都沒有。”
他眯起眼睛,“你沒有安全感嗎?”
“好像是。”
他沒有任何的猶豫,把她從腿上抱起來放到床上,欺身壓了上來,“我們這就做點能增加你安全感的事情。”
她紅着臉推他,“好了,好了,我很有安全感的,你也累了,早點睡,明天我們還得坐飛機。”
他壓着她一邊脫衣服一邊說:“沒關系,你累了可以先睡,我做我的,不會影響明天的行程。”
她學他剛才眯眼睛的樣子,然後一反常态地主動摟住他的脖子,輕聲軟語地道:“老公,你好重,壓得我難受,先起來好不好?”
“不好。”
“我們,我們換一下位置啦!又不影響你……”越說越小聲,到了後邊連蚊子叫都不如,估計她自己都聽不清自己在說什麽。
他手上的動作一頓,“這種話,誰教你的?”
“沒,沒誰?”
他不信,坐了起來,順便拉她起來。
她紅着臉,低着頭,心裏為自己暗暗鼓勁,然後拿出壯士斷腕的豪氣擡頭,雙手齊出狠推了他一把,看着他一臉詫異地仰面倒在床上。她告訴自己不用害羞,要加油,一切為了報複大計。于是她一咬牙,爬到他身上,忽略掉他眼中所呈現的玩味與難掩的*,壓着他低頭去吻他。
雖然她人在上邊,看上去占了上風,可她只會亂吻亂親一通,所以東方卓一手環在她腰上,一手按住她的頭深吻起來。
雖然被吻得迷糊,但她還記得自己的目的,于是用自由的手往他*的上身亂摸一通,隔着衣服腿也往他的身上蹭。
他的眼神瞬間暗了幾分,受不了她笨拙的撩撥,一翻身把她壓在身下,急急脫着兩人身上所剩無幾的布料。
當他的手來到她的內褲上時,她喘着抓住他的胳膊不讓脫,“不,不行,我的那個來了。”
他手上的動作一僵,“什麽?”
“女人的那個嘛!下午的時候來的,我,我忘了。”她小聲解釋,一臉忏悔狀的把睡衣一點一點地拉回去。。
“日子不對?”他眉一挑,居高臨下地看着她的眼睛,大手抓住她正在拽睡褲的手,斬釘截鐵地說。
“什麽?”這回換她不明所以了,什麽日子不對呀。
“我說,你上個月來不是這個日子。”他的臉上明明白白地寫着:居然騙我,看我怎麽收拾你。
她大囧,心想,這男人居然連這種事都要記,但她不怕,直視他審視的目光,“那,那個一直不穩定,沒準确日子。”
他信了,努力地克制着自己的*,“你是故意的。”
“沒有,沒有,我又不知道你會過來。再說它什麽時候要來又不聽我的指揮,怎麽可能是我故意的。老公,起來,你壓的我好難受。”她無辜地眨着眼睛,半撒嬌地說。
他懲罰性地重重地親了她一口,翻身起來,下床去。
她坐起來,拉好睡衣,“老公,你去哪裏?”
“洗澡。”留下這兩個字,他急急地幾個大步出卧室。
某人的隐忍和急切,讓留在床上的葉梅心情大好。她尋思着,這招兒的效果不是一般的好,是非常地好。他以後敢欺負她,她再如法兒炮制,讓他只能看不能吃,誰讓她的那個不穩定呢!
門被推開了,正在偷樂的她趕緊收起笑容,“老公,你不洗了。”
他板着一張臉進來,走向衣櫃,“拿衣服。”
等他拿了換洗的衣服出去,她高興得倒在床上抱着被子直笑。左等右等的,去洗澡的人終于回來了,她很主動地拿了吹風機給他吹頭發。
倆個人關了燈在床上躺了下來。這次東方卓與她拉開了小段距離背對着她躺着,這眼瞅着入冬了,他可不想再去沖冷水澡。
有人沒有這方面的顧慮,比如葉梅。天然暖爐在身邊,她怎麽可能放過,她湊過來,臉貼在他的背上,一只手從身後摟着他的腰,雙腳貼在他的小腿上,舒服地嘆了一聲,等着周公的召喚。
東方卓僵了身體,“你往旁邊躺一躺。”
“為什麽?”
“有點擠。”
“不要,我冷。”一邊說,還一邊用腳趾蹭他的小腿肚。
“不要動。”
“為什麽?”
“你動來動去我怎麽睡?”
“哦,那我不動了。”乖巧地答應,身體緊緊貼着他,不動了。所謂的乖巧,那是在忽略她臉上幸災樂禍的表情的前提下。
東方卓現在是恨不得出去睡沙發,可一想到她怕冷就忍了下來。葉梅心情好,沒一會兒就睡熟了,剩東方卓一個熬到後半夜才睡着。
葉梅心情好,一早跟着東方卓趕飛機回巴黎。飛機落地,她在機場出口看到武尚笑迎了上來。
武尚笑嘻嘻笑着說道:“大哥、大嫂,歡迎回來。”
東方卓:“怎麽是你接機?”
武尚笑:“當然是小弟特別想念你們,想早點看到你們,所以自告奮勇地過來喽!”
東方卓:“你說要蹭飯我相信,想念?也不怕笑掉別人的大牙。”他一邊說,一邊牽着葉梅的手往外走。高和霍跟在他們身後。
武尚笑亦步亦趨地跟着他們,“大哥,我今天就是單純接機好不好?你可真能冤枉人。蹭飯是明天以後的事情,是不是,大嫂?”
葉梅微笑說:“是。”既然他是雅先生身邊的人,她允許他蹭飯。
東方卓依然很忙,可早飯和晚飯堅持在家裏和她一起吃。武尚笑每天晚飯時間跟着東方卓回來吃葉梅做的飯,吃完說幾句不打擾你們的二人世界了之類的打趣話走人。就這樣風平浪靜地過了半個月,這天下午葉梅的手機上打進來一個陌生的號碼。葉梅接了,可對方不肯說話,也不挂斷,莫名其妙的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于是葉梅斷了線。
十幾分鐘後,又有一個陌生的號碼打了進來,葉梅問了好幾遍“你是誰?”對方同樣不說話。
過了五分鐘手機又響,是剛才的那個號碼,葉梅在接與不接之間猶豫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接了,“你要找誰?請說話,不要裝神弄鬼的這樣騷擾別人。”
“唔唔唔……安安,是我,唔唔唔……”
葉梅吃了一驚,“小茶?你怎麽了?你別哭,出什麽事了?”
“安安,我不會*語,怎麽辦?”
葉梅提着的心落了地,“不會講就不會講,這有什麽可哭的,你可真會吓我。”
“可是,我迷路了怎麽辦?我想問路,可不會*語,不知道去哪裏找你?”
“等等,等等,你迷路了和不會*語有什麽關系?”
有人吸了吸鼻子,“我在巴黎。”
葉梅霍地站了起來,“什麽?你在巴黎?你要來為什麽不早說?我可以去接你啊!”
“我,我臨時想來的,來不及通知你。”
“算了,不說這些,你現在的位置是什麽地方?我馬上去接你。”
“我,我不知道,從機場出來往東走了好久,見到一個像公園的地方,有個公用電話廳。”
“你呆在那裏別走開,我馬上出去接你,一時找不到我還可以打電話過去聯系你。”
“好,安安,我等你。”
葉梅挂了電話,拿上皮包,确認包裏有現金,有紙筆這才匆匆出去打車。因為她一直宅在家裏不出門,所以昨天霍被臨時調走執行別的任務還沒回來,只能打車。等車的時候她給東方卓打電話,“老公,機場往東走一段,是不是有個像公園的地方?”
東方卓一邊簽文件一邊回答她,“沒有。”
葉梅傻眼,“怎麽可能,她明明說有的。”
東方卓:“怎麽了?”
“小茶來了巴黎,她迷路了,說是出了機場走了一段路,看到一個像公園的地方。我正要去接她。”
東方卓回憶了一下機場附近的地形,“她估計說反了,機場往西有個大農莊,從外邊看确實像公園。”
“那裏有公用電話廳嗎?”
“有。”
“我知道了,這就過去接她。”
“等一下,霍不在,我派車過去……”沒等他說完,葉梅已經挂了電話。
在紙上寫下農莊的名字,葉梅截了一輛出租車,沒發現彎腰上車時随手塞進皮包裏的手機掉在了馬路上。
到了農莊附近,葉梅眼不眨地注意路邊的公用電話廳,終于找到了要找的人。付錢下車,小茶一下撲上來抱着她猛哭。葉梅安慰了一陣兒,這才把小茶推開一些仔細觀察,“你看看你,分開也就半個月的時間,怎麽把自己弄成這樣了?人瘦了,還變成愛哭鬼了。”
小茶再次抱住她,“安安,你能找到我,真好。剛才有好幾個老外經過跟我說話,我都不知道他們要幹嘛,吓死我了。”
葉梅輕拍她的背,“以後不許這樣亂來了,不哭了,我們這就回去。”
這裏不是市區,車不好打,葉梅這才想起東方卓來,于是翻包找手機,這才發現手機不見了。還好身處公用電話廳,可是沒有硬幣可投,她暗罵自己是笨蛋,問小茶,“你還有硬幣嗎?”
小茶搖頭,“給你打電話用光了,還是一位好心的老太太猜出我要打電話給的硬幣。”
兩個人傻眼了,只能指望出租車快點經過。最後出租車還是沒等到,卻等到了東方卓的專車。有外人在東方卓什麽也沒說,把路邊的兩個笨蛋載回公寓後送上樓就要走。
葉梅跟到門口,“對不起,害你擔心,我手機好像掉在出租車上了。”
東方卓在她的唇角落下輕輕的一吻,壓低聲音,“笨蛋,你給我打完電話就掉了,不要賴出租車。你們聊,晚上我們出去吃,我會安排。”
☆、【111】古怪
小茶情緒低落地坐在客廳,低頭喝葉梅剛剛給她弄的熱牛奶。
葉梅猶豫了半天,還是忍不住問了,“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小茶又開始掉眼淚,葉梅忙抽出紙巾遞給她,“好了,好了,別哭了,我不問,我不問了。”
小茶抱住葉梅的胳膊不松手,啜泣着說:“安安,這次我死定了,怎麽辦?怎麽辦?”
葉梅忍不住猜測起來,“難道是你家人要逼你拿掉孩子?”
“不是,是我惹到了可怕的人,連累堂哥受了傷。堂哥讓我逃了,他留在國內,不知道現在好不好?”
“惹到,可怕的人?”
“嗯,黑社會大哥。”
葉梅猛吸口氣,“黑社會大哥?你怎麽?”
于是小茶就把近一星期內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講給葉梅聽。
一星期前,小茶的叔叔嬸嬸坐下來和小茶長談,勸小茶要麽拿掉孩子,要麽趕緊找到孩子的父親嫁掉。他們的理由也不是沒有道理,說小茶連養活自己都成問題,還怎麽養活一個孩子,唯一的辦法就是找到孩子的父親讓對方負責。小茶就解釋說自己根本沒看那男人長什麽樣,沒法兒找。
叔叔嬸嬸愁眉不展,最後嬸嬸提議說她的遠房表親家有一個離婚一年的外甥,外貌、品性都不錯,會離婚也不是男方的過錯,而且那人特別喜歡孩子,要小茶見一見。小茶一聽忙說找,一定想辦法找到孩子的父親,不需要相親。打發走了叔叔嬸嬸,小茶想了一天,鼓起勇氣到事發地點找線索。
事隔一個半月,再加上連人長什麽樣都不知道,怎麽找?小茶在當日K歌的包房不自在地坐了半個小時出來,出了KTV,尋着記憶找到一家小型酒店,站在櫃臺前詢問接待小姐一個半月前某某號房間入住的先生叫什麽名字,有沒有留下聯系方式。對上服務人員審視的目光,她尴尬的解釋說那位不知名的先生有東西落在她這裏了,她只是想還東西而已。
接待小姐解釋說酒店不能洩露客人的資料,要她留下聯系方式,他們會試着和那位先生聯系。在小茶猶豫着要不要留手機號的時候,有個男人大步沖上來站在小茶旁邊扯開大嗓門兒喊,“啊,你就是那晚喝醉的小姐對不對?泉哥正到處找你。你等着,我這就給泉哥打電話。”
看到男人手背上的刺青,小茶着實吓到了,拔腿就往外跑。剛跑到門口,就讓兩個男人截住去路,被“請”到旁邊的一家正在裝修的店裏。所謂的泉哥出現,虎背熊腰不說,還滿臉的大胡子,吓得小茶差點當場暈過去。泉哥左看右瞄,最後點頭對發現小茶的男人說“老大要找的人就是她。長得也不咋地,那天還喝得東倒西歪的,哪裏美了,居然還會被老大帶上床。”
小茶聽到,華麗麗地暈倒。她能不暈嗎?雖然平時口沒遮攔,喜歡看小說、電視YY一下其中的美男,但怎麽也想不到,自己只是心情不好喝個酒、K個歌而已,居然就和黑社會老大滾了床單,更慘的是,還一次中獎。
等她醒過來,發現自己躺在一間擺滿布娃娃的陌生房間的床上,床單還是粉紅色的。她連滾帶爬地下床跑出去,客廳坐着泉哥和一個大概在五六歲左右的小女孩兒。她不敢停留,也顧不上找鞋,直接沖過去奪門而逃。逃到大街上,知道身後有人追,她截了一輛出租車逃回家。
第五天的時候,有人上樓來哐哐砸門,她堂哥出去應的門。她堂哥認識泉哥的一個手下,來砸門的就是這個人。堂哥晚上借故請這個人喝酒套到了重要消息。說泉哥的老大心狠手辣又很花心,對母親卻很孝順。母親要他這個老大娶個好人家的姑娘當媳婦,可他一個混黑的,哪個好人家的姑娘願意嫁他。就這樣婚事一拖再拖。那晚老大帶着泉哥他們一幫手下去巡場子,包括那家KTV。好死不死的,小茶醉眼朦胧地出來找洗手間時撞上了老大,還抓着人家老大的手喊着美男別走。
不知道是誰說了一句“老大,這個肯定是家世清白的姑娘。”老大閱女無數,當然明白這個女的只是借着酒精的作用才敢這樣和男人糾纏。看她模樣還算不錯,被母親逼婚逼得快發瘋的老大發話說“就她了”,于是把醉得傻兮兮的小茶拉去開房間。後來場子裏出了事,老大接到消息帶着一幫手下去打群架,打完架回來找人,人給跑了。于是老大命令手下盡快把人找回來,他要結婚。
找了一個多月正愁找不到人,小茶卻自動送上門去來到事發的酒店。小茶身上沒有證明身份的證件,泉哥就故意放跑了小茶,派了一個手下跟蹤。這個手下太菜,跟蹤到小區大門口,看到一個穿制服的警察轉身就跑。泉哥給了手下一耳瓜子,開始對整個小區的住戶暗中進行地毯式的搜索,什麽修電的、修電器的、售後服務的、扶老助弱的,敲開門的借口五花八門。
探消息回來的堂哥罵小茶是惹禍精,說小茶真要是嫁了老大,用不了幾天肯定死在老大的衆多情婦手裏,于是吼她說不想死的太快趕緊躲到鄉下老家去避難。小茶委屈之極,包袱款款連夜被堂哥押着下樓。只是運氣不好,被人堵個正着。堂哥喊了一聲快跑,沖上去和人打了起來。什麽包啊、零食的,通通扔掉,小茶邊喊救命邊跑,小區外正有一對情侶叫停了出租車後情意綿綿地話別,小茶說了一聲對不起,推開那女的上車,關門。
無處可去,她打車回到許久沒回的自己家裏,找母親借錢卻碰了一鼻子灰。身上就剩一點零錢,大錢都在她扔掉的包裏,沒辦法,她找了個帽子戴上,也顧不上深更半夜,到自動取款機上取了幾千塊錢出來。她準備打車去車站,堂哥的電話來了,告訴她立刻去機場彙合。
她又馬不停蹄地趕到機場,臉上挂彩的堂哥先是沒收她的手機,再往她手裏塞了一個小型旅行袋,告訴她所有的證件都在裏邊便把她推給一個穿警察制服的男人頭也不回地走了。她糊裏糊塗地被警察大哥拉着走,買機票,登機,然後到了某市休息了半天,警察大哥塞給她一張出國簽證,把她送上飛往巴黎的飛機。
聽她講這些,葉梅聽得心驚膽戰的,“記得你堂哥的郵箱號嗎?等下上網給他發個報平安的郵件,既然他沒收了你的手機,肯定有什麽原因,所以打電話就免了。”
小茶又開始掉眼淚,“安安,你說堂哥會不會有危險?那些人會不會為難堂哥?”
葉梅安慰他,“應該不會。再說,你堂哥身邊不是有個警察大哥嗎?黑社會再嚣張也是怕警察的。”
小茶擦了一把眼淚,“安安,我這樣跑來,會不會連累到你?”
“胡說什麽呢?那個可惡的老大再厲害也沒本事跨國追你,放心吧!你肯定累了,沖個熱水澡,好好睡上一覺,晚上請你吃法國大餐。”
葉梅讓小茶沖了澡,守在她床邊,直到她睡得沉了才輕聲關門出來。她覺得事情來得蹊跷,既然事發當晚小茶跑了,那個老大其實沒必要大張旗鼓地再找人的。還有,是什麽讓元廣華改變了送小茶去鄉下躲避的主意,果斷地拜托朋友把小茶送上了來巴黎的飛機?小茶在巴黎除了她葉梅誰也不認識,元廣華為什麽那麽确定她能保護好小茶?
到了晚飯時間,葉梅把小茶從床上挖起來,稍作整理,兩個人下樓坐上東方卓等在樓下的轎車去吃飯。睡了一覺,小茶的精神好了許多,人一放松知道餓了,連東方帥哥都沒工夫欣賞,埋頭猛吃。
睡前,葉梅坐在梳妝鏡前,由着東方卓幫忙吹幹頭發。等他抱自己上床後,她忍不住将自己的疑問說給他聽。當然,小茶的*和懷孕并沒有提,那是小茶的*,作為朋友,她不能到處宣揚小茶的痛處。
東方卓有一下沒一下的摩挲着她的長發,“你和元小茶問好那老大的名字,明晚尚笑會過來,讓尚笑去查。具體怎麽回事,尚笑肯定能用最快的時間弄清楚。”
“好。明天我想帶小茶去檢查身體,霍能回來陪我們去嗎?”
“下午吧,她中午回來,下午陪你們去。以後不許一個人亂跑,必須等我派人給你。”
“嗯,那下午去。”頓了頓,“你在幹嘛?”
“懲罰,作為今天你一個人亂跑的懲罰。”
“別,等一下。”
“怎麽?你的月事來了半個月還沒走?”
臉紅,“讨厭,我就說沒走,氣死你。”
他不說話,解着她的睡衣,用行動告訴她他要幹嘛。
第二天下午從醫院出來,再替小茶買了些生活用品,到家時太陽已經偏西。
三個女人攤在沙上發,小茶拍了拍自己平坦的小腹說:“我都說沒事了你偏不信,看,多結實。”
葉梅拉住她不停拍肚子的手,“行了你,就你這種拍法,沒事也非給你拍出點事情來不可。”
小茶嘿嘿傻笑着抓自己的頭發。
霍從旁插了一嘴,“孕婦不能玩兒電腦。”
下午去醫院前,小茶玩兒游戲玩兒得正起勁兒,葉梅叫了好幾次該走了,她都是嘴上答應,人不動。最後霍看不過去,直接把網線給拔了,電源給斷了,小茶才一臉哀怨地離開電腦。所以霍才特意把不能玩兒電腦的事現在強調出來。
聽到霍的警告,小茶的笑僵在臉上,“不,不能吧!不上網,我會活不下去。”
葉梅:“啊,好像是這麽說的,孕婦不能長時間對着電腦,說是有輻射,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