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從小俊到大

蕭韬錦的眸光始終不離妻子左右, 根本沒提防到有人走個路還會突然趔趄一下。

最終是花嬌手疾眼快扶住了徐氏的胳膊, 扶得忒及時!

徐氏的腦袋差點兒就挨到了蕭韬錦的胳膊!

蕭韬錦狠狠蹙眉,俊臉染霜,往一旁狠狠挪開,站到了妻子的另一側!

徐氏這才擡起頭, 直直望着蕭韬錦,一臉驚慌滿目愧色, “姐夫,對不起, 我剛才頭暈了一下!”

至此, 花嬌才尬笑着松開了徐氏的胳膊,弟妹肯定是太疲倦的過, 一家人過日子和氣為貴。

強迫自己這麽想之後, 花嬌心頭亂塵滾滾, 初見就撞到姐夫身上很尴尬不雅甚至丢臉,是她及時糾正了徐氏的那一趔趄。

所以徐氏應該向她解釋一下才合情合理, 和蕭韬錦認識還不到一炷香的時間, 這聲姐夫夠甜的哈!

剛才認親, 徐氏先叫的是姐夫,呵, 沒有她這個姐姐,哪來的姐夫?

花嬌內心大大的不悅,面上依舊是尬笑狀态裝傻白甜,目送徐氏進了東屋。

值得一提的是宋翠蓮還帶回來一條大黑狗, 花嬌見它和大黃一個吐着舌頭,一個搖着尾巴,瞬間被逗得心情大好。

“娘,那條大黃是三郎養的,你帶回來的狗狗看着好憨,它叫啥名兒?”

宋翠蓮這才看見兩條狗誰也不咬誰,好像認識了多年似的,她也失笑的。

“大黑,還是你爹取的名兒,花玉老帶着它去山林裏逮野味兒,我都不怎麽喂它,這次回來前本想把它送給鄰居,可它硬是跟了一路。”

其實,宋翠蓮對徐氏的表現也很不悅,她把徐氏介紹給大家認識,意在讓徐氏問候一下蕭二郎夫妻。

畢竟和花嬌有着血脈聯系,即使禮數不夠,花嬌一個當姐姐的也不會太計較。

但是蕭二郎夫妻是客人,閻氏更是蕭三郎的嫂娘,徐氏最起碼得打個招呼,叫聲二哥二嫂。

只有蕭閻氏注意到徐氏在拉開屋門進去時,還特意轉身盯了蕭韬錦一眼,蕭閻氏心裏驀地警覺起來。

小叔這孩子是從小俊到大,尤其是十歲以後,村裏任意一個女子見了他都會紅臉。

重點是這個徐氏想搶嬌姐兒的相公?

花嬌沒想這麽多,她見大黑大黃相處愉快蠻開心的,不然,這兩只相看兩相厭而每天對着彼此狂吠,估計能把所有人整得瘋掉。

還有,宋氏可真相信遠親不如近鄰,前有她把女兒托付給鄰居梅家,後有把大黑送給鄰居。

幸虧大黑機靈忠誠跟了回來,不然人走茶涼是常态,它八成會淪落為山林中的野狗。

原身的父親花寶匠和弟弟花玉呢?

這個疑問一次次到了花嬌嘴邊,她又咽了回去,宋氏不說,她問的話顯得突兀,慢慢從宋氏的話裏揣測吧!

車夫提醒宋翠蓮以後再聊,趕緊卸東西吧,後者笑着說是,大家忙碌起來。

一進堂屋,花嬌才發現桌上擺的鹵制品統統都不見了,橘貓上線。

“宿主,那幾天系統癱瘓了!本喵已經把你做的鹵制品都挪到了西屋,累死個喵!”

說完,橘貓還咳嗽了幾聲,好像是勞累過度引起了咳嗽似的,花嬌暗暗納悶,她和蕭韬錦相處和睦,系統怎麽就癱瘓了?

宋翠蓮和蕭閻氏,花嬌将包袱被褥抱進了東屋,徐氏倚靠在炕頭的火牆上,一對眼睛珠子盯着屋門。

而且她毫不避嫌,“娘,姐夫是讀書人,他幹力氣活兒肯定累壞了,你讓他進來喝碗糖水!”

炕上擺得滿滿當當,地上也擺了不少鍋盆之類的生活用品,換而言之就是連個坐的地方也沒有。

徐氏卻這麽一說,還把其他人當空氣,花嬌繼續忍,弟妹沒有男女界限感也沒啥,以後教她有了就是。

也是巧得很,蕭韬錦正把半袋子面粉拎進了堂屋,就聽見徐氏這樣說,随之俊臉蒙霜,放下袋子提步出去。

宋翠蓮可沒有花嬌的脾氣好,“你不舒服你頭暈就好好歇着,不用你招呼誰!”

徐氏似乎是習慣了被婆婆嗆,委屈巴巴地笑了笑後埋下頭去。

見狀,蕭閻氏暗笑,只要宋翠蓮是個機明人就好,錦哥兒和嬌姐兒是他們一家可以靠得住的親人,可得夫妻和睦恩愛一百年。

最後,宋翠蓮給了車夫車費後,又給了他十文錢的打賞,叮咛他回鎮子的路上注意安全。

剛送走車夫,裏正來了,他後面跟着蕭來金,沒錯,蕭來金覺得宋翠蓮婆媳回來是件大事,所以就偷偷去請裏正。

多年不見,裏正蠻唏噓的,一看裏屋堂屋一間比一間亂糟糟,他提議去蕭閻氏的西下房坐坐說說話。

宋翠蓮可是人老成精,一看就曉得裏正這是有些話不方便在徐氏面前說叨。

蕭閻氏讓蕭二郎父子三人出去喂豬喂雞,然後就在院裏拾掇一下不得勁兒的地方。

她則拿進來柴簍子,生竈火煮糖水,花嬌特意回屋裏拿過來賬本和那張面額十五兩的銀票。

“娘,這是梅家那邊給的現銀,還有一百來文,你等等,我算下我們這些天吃了多少糧食,折了錢一起交給你。”

宋翠蓮一臉懵,裏正一五一十地說了梅家如何怎樣等等,女人聽完,眼眶紅紅的,傷戚得剛剛好。

“嬌嬌……爹娘當年做錯了,害你受了這麽多年苦,要不是你遇見了三郎這麽好的夫婿,那你這輩子就毀了,心疼死娘了。”

講真,花嬌畢竟有自己的母親,難以感同身受,她心道,仙女姐姐,你聽到了嗎?

如果聽到了你娘說的話,你千萬別傷心啊,你說過的,你是下凡間歷情劫而已。

面上她橫瞥了一眼蕭韬錦,“娘,你別難過了,我現在是苦盡甜來,我就等着三郎明年秋闱高中,然後春闱高中,殿試上被萬歲欽點個探花郎,被禮部授職,那樣我就是官夫人啦!”

正所謂心裏有誰就會替誰着想,花嬌這樣說是擔心宋氏阻撓蕭韬錦讀書入仕。

畢竟蕭福夫妻還反對得那麽強烈呢,所以她的話外音就是她相公是以後要做官的人,宋氏最好別擠兌他。

聰明如蕭韬錦了然妻子的深意,心裏暖融融的,妻子就是這麽好,從來沒有讓他失望過。

宋翠蓮在娘家那邊過了這麽多年,自然曉得讀書入仕是寒門子弟踏入上層社會的一條大道。

她有這樣一個有出息的女婿,那感覺就像是撿到了金元寶,而自家女兒是金元寶的主人。

“嬌嬌,你看看你,這都誇你夫婿好幾次啦,你這個夫婿啊,娘滿意得很,你爹肯定也滿意,你弟弟就算不滿意也沒用,那小子和我說你最好是找個獵戶女婿,那樣就天天頓頓有肉吃。”

聞言,花嬌噗嗤一笑,“娘,弟弟他也是好意嘛,等他見了三郎肯定滿意,你是不知道啊,十裏八鄉都羨慕我找了個才高八鬥的夫婿!”

一旁的蕭韬錦端上來糖水,“裏正伯伯,娘,娘子,你們喝水吧!”

瞧見蕭韬錦耳垂泛紅,裏正以拳掩口而笑,“花嬌,你這是誇夫婿誇上瘾了吧,趕緊喝水潤潤嗓子!”

被取笑了花嬌也不在乎,抿了點糖水,“裏正伯伯,我哪兒誇他啦,我說的就是事實嘛!”

宋翠蓮也笑,帶了點兒冰渣子,“有道是日久見人心,真金不怕火煉,等過個幾年就知道手裏捧的是金元寶還是土渣兒!”

如是,花嬌不再叽叽喳喳,埋頭算賬,宋翠蓮簡單說了一遍這些年的經歷。

她和花寶匠趕到娘家那邊沒幾天,父親離世,安葬了父親後,病恹恹的她更是卧床不起。

結果看了大夫後,大夫說她懷了身孕,但是禍不單行,沒幾個月母親傷心過度得了急病撒手而去。

安葬母親過了百日後,花寶匠擔心她帶着孕身往回趕在路上會出意外。

因此就決定等她生下了孩子再趕回來,生了兒子花玉後,她和花玉可以說是輪流生病。

就這樣拖着拖着過了十幾年,前幾個月花玉不管不顧報名從軍,花寶匠氣歸氣,終究是不放心。

有道是打仗親兄弟,上陣父子兵,花寶匠也從了軍,叮咛她們婆媳回老家和花嬌過,等着他們父子的好消息。

她們婆媳拾掇好家裏的東西,有償跟着镖局車隊颠簸了多日,趕到東陌鎮後雇了騾車回到銀杏村。

總之就是千好萬好都不如老家好,回來後看見花嬌好好的,心裏才完全踏實下來。

裏正說沒錯,落葉歸根嘛,他拿出來村志和宋翠蓮對賬,反正就是把當初給房縣丞算的那筆賬又捋了一遍。

宋翠蓮臉色漸冷,“花嬌好好的,一切都好商量,便宜就便宜了梅家人,楊氏最好別來招惹我,不然有她好看的。”

接着,花嬌說了一下這些天他們總共吃了多少糧食,合計是多少錢,加上先前的那一百來文,都給了宋氏。

宋翠蓮不肯要,花嬌只好說:“娘,你們剛回來用錢的地方多着呢,你就收着吧,不然我們夫妻心裏會不安的。”

原身的娘宋翠蓮雖不是自己的母親,但是花嬌也希望能夠長久地與她和睦相處。

至于弟媳徐氏,再一再二沒有再三再四,如果徐氏觸到了她的底線,她就教教對方如何做個正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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