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震驚的身份和重逢

妙知婆婆滿臉怒容,眉頭眼睛都擰在了一起,“大家,別聽信這妖女妖言惑衆,我妙知怎有說謊的理由,我費盡心思,查明真相,為的是将這妖女鏟除掉,大家快快将她拿下呀!”

“我總算明了,你們一個個衣着得體,卻個個都是衣冠楚楚的小人罷了,這麽多人圍攻一個女子,也不怕人家恥笑,就好像···當年八大門派暗中圍殺曲盟主一樣,你們說是嗎,淨空師太、禪一方丈、不了道人?”女子的聲音越到後面,聲音卻淩厲,仿佛劍射在胸口一般,刺得人心底疼。

衆人都沒料到還有這樣一成變數,都驚奇地看着那三位門派的高人。而這三人眼中更是寫着驚懼之色,“果真是妖女,竟胡說八道,毀我正道和諧。”

“你是曲應天的什麽人?”

“滿口胡言,妖女,你今日還不快快受死。”

誰知,天心,長袖一揮,臉上又恢複一臉溫和笑意,“別急啊,我還沒說完呢!妙知婆婆,你自稱什麽都知道,那你覺得這事兒怎麽看啊?”

那妙知婆婆臉上一陣猶疑和駭然之色,瞬間大聲喊道,“大家別聽信這妖女的話,她這是要我們窩裏反,大家快沖上去殺了她。”

“诶···想殺我,那你們得看看有一個人同不同意了,對了,他好像不是衣冠楚楚的樣子。”天心說完,唇角抿出一個溫和的弧度,眼神有意無意地往雲還在的遠處望了望。

衆人順着她的眼色望去,都把目光集中到了雲還和陶小夭兩人身上,因為只有他倆人才衣冠不整。

陶小夭心中一顫,手不由握住了雲還的衣角,“這妖女···在胡說什麽,怎···怎麽辦,雲大哥?”薛町銘看着這樣的情景,一時也不清楚是什麽情況,只是納悶這女子為何将戰火引到一個不相幹的人身上。

雲還的眼眸望向天心,仿佛要在她的神色中看出一些什麽,但除了那看似無害的笑意之外,什麽也沒找到,忽然他的唇邊卻漸漸劃出一抹詭異的笑。他緩緩将自己的衣角從陶小夭手裏松開,然後才悠然地向閣樓處走去。

而陶小夭除了驚異卻也不知道該做什麽。

“妙知婆婆,我聽說天一樓網絡江湖訊息,您應該是天一樓的人吧,可這就怪了,我這個天一樓的人怎麽就不知道天心姑娘就是當年的曲天心呢?”雲還變不改色的說道。

“哈哈哈···”一旁的妙知婆婆已笑出聲來。

而遠處的陶小夭更是心驚膽戰,“這個雲大哥撒個謊也不摸清底細,天一樓有一條規矩是絕不許成員在公衆場合暴露自己的身份,他倒好···”她一面嘆氣,一面為他尴尬和憂心。

“笑話!小子,說謊可是要打草稿的,你連天一樓的規矩都不知道,竟敢冒充天一樓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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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還心底是微微一嘆,只怪他在關外呆了十年,不知道武林之事,道聽途說便拿來當做應變材料,可是他心裏雖這麽想,面上卻神色自若,正準備自備一套微詞,這時候,閣樓上的天心已雲袖一揚,霎時将雲還卷到了閣樓之上,也正是這時,小院的竹樓上已站滿了一排排的黑衣人,左面為首的一人對着雲還微微彎腰,“天一樓□□暗使重域恭迎雲樓主。”

而右面為首的一人對着天心微微颔首道:“天一樓□□暗使安徕護駕來遲,請天樓主責罰。”

這一瞬的變化令在場的人都倒吸一口氣,無與倫比的震驚像是大雪般鋪天蓋地而來。

陶小夭更是不可置信得呆望着雲還,大眼睛裏閃爍着淚花。薛町銘也是驚異非常,只是他的眸中更多了一絲驚疑和探究之色。連雲還也是微微一怔,他斜眼看了一眼天心,随後才立即恢複神色淺笑道,“妙知婆婆,你說這規矩是誰定的?而本樓主又算不算天一樓的人呢?”

妙知婆婆這才從這個劇變裏回過神來,正要說些什麽,卻被雲還搶了去,“妙知婆婆,你別以為本樓主不知道,你是神天門的人,神天門想稱霸武林,所以竟讓天一樓和武林人士自相殘殺,鶴門主的這一招坐山觀虎鬥可真是妙啊!”“重域。”他輕喚了一聲。

而一旁的重域似已會意,飛身而下,手起刀落之間,那妙知婆婆已倒在地上。

“各位,我天一樓內出叛徒,竟給那神天門有機可乘,差點讓我們武林慘遭屠戮,若不是我天一樓門規甚嚴、樓人嚴保身份,只怕這次劫難也難化,天一樓在這兒給各位致歉了。”雲還清潤的聲音徐徐響起,這以退為進的說法也讓那些武林人士不好再說些什麽,只得作罷。畢竟誰都知道,天一樓是在這十年之間迅速壯大的,他們只是在江湖上交易最及時的訊息,而未曾涉足武林,而此次的左右樓主露面恐怕也是相當于是昭告天下,天一樓将風靡武林。

這一場屠魔大會,竟然以這樣的結局落幕恐怕是所有人都未曾想到的,甚至是天心也有點怔然。

只在一朝一夕,葉間的花開了又枯萎,只道是世事無常,風雲變幻。

平靜無波的青水湖面,一群野鶴時而掠起,時而停落下,遠處的青山環繞,峽谷穿插,近處的重疊閣樓,相得益彰,這天一樓的暗巢落在這兒,既隐蔽又易守,确實是一個好地方。

“樓主,衣物已準備好,請樓主沐浴更衣。”

雲還伫立在這大堂之內,環抱着手像是若有所思,修長手指也有一搭沒一搭地在手臂上輕叩,俊美的面容上陰晴不定,在聽到手下的話後,便回過神來。

“右樓主在哪兒?”他輕問道。

“樓主,自右樓主将天一樓劃分為兩派而來,就規定左右兩派互不插手兩派之事,所以···”她還未說完,門口處天心就已經走了進來。她依舊是一身月白色錦衣,袖口處及裙底都繡着一朵朵銀蓮,她那一頭直瀉的青絲此時已被白色絲帶高高挽起,額間紅色的三瓣印記仿若紅蓮,妖異而美麗,她沒有笑,但顯然已有了笑靥如絲的神韻。

“你找我?什麽事?”她的聲音一如往日的清魅。

而雲還卻遲遲沒說話,兩人就這樣咫尺相望,屋內靜默一片。而那先前的那個手下也已識趣地退下。

許久,雲還淡淡一笑,兩靥的笑容綻開,卻仿佛讓他本俊美的臉上溢滿了不合時宜的滄桑,甚至那抹笑中還滲着一抹黠意。“本樓主在外久經風塵之苦,我想讓右樓主幫忙找個美人替我沐浴更衣,或者若是右樓主願意屈尊,那更是一件美事。”

天心的一雙秋眸始終注視着他,眸中漸漸淡出怒意,卻旋即輕笑道:“你這樓主之位,也是我封你的,你不怕我撤回?”

“我本就無心事樓主之職,我倒有心做個活人的守墓···哦不,是守護人,右樓主可有興趣?”他的聲音永遠是那麽清潤,悠然,對她的怒意視而不見。

天心微微一怔,“沒錯,我是當年的曲天心,而你也是還雲裳,只是你是永遠也記不得了。你守我十年,我當年救你一命算是兩不相欠,但是這另外一筆債,我也還你,讓你永遠做這天一樓的樓主。”

“另外一筆什麽債?右樓主可要說清楚啊。”雲還睨着那清淡的容顏有些玩味道。

天心美目中光芒閃了閃,遲疑而又沉聲道:“你無需知道太多,只管做這天一樓樓主便好。”

雲還面上神色忽的隐匿了,從懷中拿出那件雲裳,投了過去,“你留下衣裳,為的就是把我引來,那麽那天夜裏的那夥盜墓人也是你派的了?”

天心接住衣裳搖了搖頭,唇邊生出一抹淡淡的笑,“那種事兒自然不用我們動手,讓自己人殺自己人的蠢事我可不幹,我只是派人出去傳了幾句話,鶴予盞自然便迫不及待地出手,來尋···我趁機除去我。”

“可是那晚有兩撥人。”他輕說道。

天心忽然頓了頓,目光閃了閃,“這另外一撥想來也是鶴予盞派的,他的目的是截殺薛町銘,薛町銘這個人沒什麽特別,只是他受藥老真傳,善識毒,怕他看出了華驚濃的真正死因,只是沒想到這兩撥人竟碰頭了。”

雲還看着眼前的女子,眸下有些探究之色,本來應該是最熟悉的兩人,可是這景象和初識又有什麽分別?“還是回到原題吧,右樓主給我找的美人呢?”他還是一臉的慵懶的笑,仿佛剛才那些真相對他無關緊要。

天心的眸子冰寒,但那唇邊的笑卻是蠱惑人心,“我找的這個美人,一定合你胃口,如果你要,我這就去給你抓來,那個小姑娘雖然小是小了點兒,不過···”

雲還的眼眸如墨,幽深得如夜空,“你不能動她。”

“那又怎樣?”她的眸光潋滟,微微一笑,那笑卻是沒有溫度,仿佛自寒潭裏浸過。

雲還無視那張愠容,突然手一伸,一把将她拉了過來,天心完全未曾料到他會有這樣一招,剛想出手,卻已被他雙臂緊緊鎖住,耳邊就落下一句牽動人心的話“那我就動你。”

天心的笑滞了滞,本來想出手出來,但是他的一句話立刻讓她平靜了下來。

他說:“我想我這具身體本來應該恨你的,對吧?”

耳邊,那聲話語是那麽的輕,卻在她的心湖裏泛起了一層層的漣漪,她沒有發怒,聽他接下來的話。

“你為何要讓我忘記過去的事情,我不想知道,而且我也不想記起,因為我現在是雲還。所以,現在什麽對我都是無關緊要的,自然也包括你。那麽如今,你要是撤我這樓主之職還來得及。”

天心揚起一抹嬌俏的笑,然後她的身子突然一軟,整個身子從他懷抱裏脫出,身子如翩跹的蝴蝶一轉,便已掙脫,淡笑着反問道:“這樣很好,我為什麽要撤你?”霎時,她手中的長袖如浮雲一般飛舞而來,迅速将他的手腳綁住,而雲還只是微笑着,并未還手,任由其将他困住。

天心手一揚,招來幾個人,“左樓主的身上太臭,把他擡到浴池,本樓主親自給他‘擦洗’。”

一旁的幾個手下都一愣,樓主自分享樓主之位以來,人人都在猜想這位左樓主的身份,如今再聽到此句話,不由‘豁然開朗’。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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