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懷疑探究和纏綿

天一樓的浴池是在天然溫泉出處建立的,屋內輕紗四掩,熱汽騰騰,倒讓人有種放松的惬意感覺。

“下去吧!”

“是,樓主。”那幾個人便出了浴池,而且還特意地把門阖好。

天心拖着雲還,如雲霧籠罩一般的眸子看了看他,遂把他身上的布結解開,慢慢的又将他有些破爛的外衣解下,一層一層···直到雲還露出精壯的身子來。

雲還只是饒有興味地看着眼前的女子,“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到這樣居然都沒任何異樣,男人的自尊心可是很容易受傷的。”他的聲音照常慵懶,在此時卻多了蠱惑的意味。

天心得唇角自始至終都保持着溫和笑意,此時擡起頭來看着他,“就像青瓜,平時怎樣新鮮怎樣喜歡,可是若是在泥裏滾了一着,你還吃嗎?”

雲還一怔,卻在怔的一瞬間被她手指一點,整個人向浴池裏倒去,撲通一聲他便下了水。這女人把他比作一根青瓜,他不知是好笑還是好氣,他有些慵懶和邪魅的笑了笑,“可某人那晚不還是··”

天心的臉頰忽然漫上幾絲酡紅,聲音微冷,“閉嘴!!”

“好了,現在我兩便合計合計,不管你是恨我利用你也好,恨我封了你的記憶也好,但在對待外人上,我只希望我們要默契一點。”天心忽然轉身,沒看他,走到遠處的卧榻邊說道。

“外人?難道我不是外人,或者你是我的內人?”他淺笑道,溫和的笑意在熱氣中顯得朦胧又邪佞。他剛說完,前面便有一圈水珠濺來,如箭雨般迅猛有着射殺之勢。他雙手在水中一劃,一排水刃擋了過去。

“你的嘴現在比你的衣服更臭。”她皺眉道,目光清冽又帶着閃爍的光芒,“我指的是神天門的··鶴予盞,前日你把神天門暗算了一番,他們不會就此罷休的。鶴予盞這個人和他老爹比起來是有過之而無不及,野心無垠,自然···也心狠手辣。”

“我可沒暗算他,這只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他暗中誣陷于你,想做漁翁,我只有讓他撒網之後,沒魚可抓,倒讓魚反噬一口,才好讓他收網。不過,下次他若是不敢再放網,那也應該是放長線抛餌了。”他輕輕笑道,但他卻從她的目光中看到了一絲異樣的神情,屬于他有記憶以來的她不曾有過的神情。

鶴予盞,這個人,仿佛已十分熟悉,但卻記不起半點有關他的任何事,這段塵封的歲月裏到底隐藏了一段怎樣不為人知的故事。這個女子的心裏到底住着一個怎樣的人?他在她心裏的地位又是什麽?

“那神天門的妙知婆婆靠的是以探聽消息而得名,所以便不會透露自己的消息是從何得來,所以你便把她誣陷成天一樓的人,可是她只忙着指認你的錯誤而沒有否認,你順勢又将這頂帽子扣回了神天門的人身上。當時我還在懷疑,你到底是不是當年的還雲裳,要知道那時的還雲裳雖然冷漠但卻也沒甚心機的啊,怎麽會變成今天這樣的你?”天心緩緩地說道,眼神雖落在雲還身上,但卻是像是注視着另外一個人,想要找到以前那人的影子,但是仿佛卻什麽都沒有了。

“我倒好奇,如若還雲裳在這兒,你會為他做到什麽地步?”她的眼神和神色一絲不落地落在他的眼裏,他有些好奇,還雲裳在她心裏的位置,她是否是喜歡還雲裳的。

“你這話問得奇怪,你怎麽不問問我會為你做到什麽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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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知道答案了,我仗着還雲裳是我的過去,不是得到了一個樓主之位以及···”他臉上浮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一晚的風月嗎?但做這些,以及十年前的事情,你為的是什麽?”雖已知道他問得已經夠多了,超過了窺視一個人心裏的極限,可他還是好奇地繼續地問道。

“你太聒噪了。”她的眼神與他所預見的一樣冰冷,随後她便躺下身子,在一旁軟榻上合上了眼簾,“如果說只是為了能夠安穩的睡上一覺,你信嗎?”她的聲音很低,像是只對自己說一樣,但他還是聽到了,而且也明白了。

“我先睡一覺,無論你洗沒洗完,等我醒來之後再走。”這次,她的聲音更低,像是乞求,但他知道那是錯覺,她這個人本是要強的,不過,不知為何,他竟然會想滿足她的要求。

榻上的人兒面容雪白,額際的一縷碎發橫飄在臉頰之上,他的眸子是深沉的,修長的手指想為她理理,卻只是凝在空中,然後他站起身來,不再看她,一身雪白的直襟的雲袍,衣裳的垂感極好,腰上束着月白色的祥雲紋的腰帶,上面綴着一塊黝黑古樸的墨玉,那一頭長長的烏發用一根銀絲随意的纏着,沒有束冠更沒有插簪,額前一縷發絲自然垂落下被風吹散,這副模樣讓他顯得更為飄逸而優雅,與以往淩亂落拓的他判若兩人。

不知過了多久,天心醒過來的時候見到的就是這樣的光景,那張俊美的熟悉而又陌生的側臉。

“人要衣裝,佛靠金裝。這話果然不假,你這樣倒是···風流俊逸的很。”她立刻翻身坐起,柔美的身姿微斜,仔細地打量着他。

雲還唇角滲出點點笑意,夭夭若桃,“難得右樓主誇贊,我只問你一句,你的目的。”他也坐到榻上,“包括推開一個對你一往情深的少年,當然這是我猜測的,我想也應該是這樣。”要不然,他為何在失憶前那麽執着地守墓,盡管那只是一場欺騙。

天心明麗的面容上是從沒有的冷靜,沒有笑也沒有怒,“你現在倒是聰明的很,可我不想告訴你。”

雲還忽然欺身過去,紅唇停在離她唇邊一寸的地方,“曲天心,你的心裏···到底藏着多少秘密?”抑或是說他到底遺忘了些什麽,那一刻,他忽然很想知道。

“左樓主只管坐好這位置,休要探究不該探究的事···唔。”她清冷的面上忽然怔住,絲毫未料到,他居然真的吻了過來,含住了她的唇,長舌貫入,手壓着她的腦後,毫不留情地掠奪。

難道他的心裏沒有感傷,不恨她控制了他的記憶,甚至讓他白白度過了十年?還是說他再次對她···那一刻,她的睫毛微微顫了顫。

她是不是不該把他引回來,即使他如今已經變了。可如果不把他接回來,那個人若查到他,也會殺掉他的,倒不如讓他倚着天一樓,從此安然一生。沒錯,從她重新回到江湖中的那一日起,她便作這樣的打算了。

“呵,曲天心,既然有了一晚,不介意再陪一次吧?”那一刻,那人傾斜着身子,微微放開她,嘴角開出妖異又有些絕情的笑容,話語如帶刀劍般竟十分的傷人。

天心整個面容忽然一僵,指尖忽地緊了緊,但她最終阖上了眸子,面無表情地道:“成交,反正我欠你的。”

雲還的笑忽然變得有些蒼涼,他曾經傾慕的女子現在在他懷中,竟然與一名青樓妓女已無異,她心中的人果然不是他,不是還雲裳,更不會是他雲還!!可是,那又如何?他現在是雲還,而不是愚蠢的還雲裳!

他悠然而又冷淡地笑了笑,按着她的肩将她推倒在榻上,修長的手便襲上了她面前的柔軟,然後緩緩撥開她身前層層的衣物,大片大片的雪白的肌膚便露出來。手指一一沿着她的曲線劃下,指下的肌膚頓時有些顫栗,他擡起她的下巴,聲音微冷,“曲天心,你一定要記住此時此刻,記住你所謂的償還。”

天心面色有些慘淡,依舊閉着眼,反而沉默地将自己肩頭還在的衣物盡數褪了去。

雲還的眸子微微暗了暗,俯下身子便埋入她的肌膚當中,舌尖一一掠過,身下那無比皓潔的身體有些顫抖,只是她還是緊閉着眼眸,咬緊唇不說話,也不拒絕,也不迎合。

他的衣衫也在吻她的時候也盡數褪了去,身子稍微一傾便完全覆上了她的身子··

天心渾身陡然一顫,眸子忽然睜開,嘴唇張了張,素手有些顫顫地揚起,仿佛有些猶豫,但最終搭上了他的背,指腹下的疤痕讓她手稍微滞了滞,然後她便緊緊擁住了他。

雲還不自覺地勾了勾唇,低頭親吻着她柔軟芳香的身體,近乎忘我地占有···

柔軟榻上,絲錦溫和,身影交疊,汗水交織,一場燕好,如履雲端,又銷魂蝕骨。

當她淺淺的指甲忽然深深地沒入他背上的皮肉當中的時候,他才終于緩緩停下,抽身出來,睨着身下那張漲滿紅潮又異常美豔的容顏,唇邊牽出一抹幽深的笑意,聲音低啞,話語戲谑又傷情,“我與他相比,誰更契合你?”

那雙本來如水霧般有些迷離的眸子忽然變得冷徹,凜冽的眼神注視着雲還,半晌,撇過臉去沒有說話。

雲還的手攬在她的細腰上,指腹緩緩勾勒而上,“這副身子早已不是處子,自那夜起我便知道。”

“你的命當初是我救的,我也可以輕易拿去!!”天心轉過臉,面上冰寒,玉指一撚,帶着功力,便襲向他的頸邊。

剛才那一語看來說到了她的痛處,他悠然地看似輕輕地握住了她的手,他淡淡道:“記住,我如今已不是還雲裳。”

鶴予盞,鶴予盞,那個塵封在記憶裏的人,到底是怎樣的人呢?能令她如此割舍不下?那一刻,他流連地細吻着她眉間的紅蓮印記,微微失神。

天心的眸子閃了閃,眼神有些複雜,她想緩緩抽出他手中的手,卻被他緊緊一握。

他俊美的面容凝在她面頰上方,“此次絞殺神天門,我也要親自去。”

天心怔了怔,目光堅決,“不,你留下,天一樓樓主不能皆失。”

雲還摟着她,眼中光芒一閃,微微一勾頭,唇舌便在她濕潤的朱唇上淺滑而過,聲音有些玩味,“怎麽,你是打算殺了那人,然後自己跟着殉情麽?”

“是或不是,都不是左樓主該介入的,你是雲還,和曲天心無任何瓜葛。”她冷漠地看着他如此相近的臉頰,那麽陌生,是的,她知道這人已經變了,會選擇明哲保身的。而她一定會殺了鶴予盞,親手殺了他!!

雲還身子頓了頓,看着身下清冷的她,半晌無話,指腹從他身下的柔軟一直細細摩挲到她光滑細膩的頸上,他淺淺勾起她的下巴,再次俯身,吻向她的頸,“好歹歡好一場,你出去,我也該去送送吧。”

“随你。”天心的呼吸滞了滞,有些急促地推開他,尋了衣物便披上,下了榻去,緩緩沉入一旁的泉水之中。

雲還看着那娉婷又夢幻的身影,眼眸中的光芒明滅不定。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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