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二天德拉科就被她的母親接走了,她依舊沒讀懂納西莎看向她時眼神裏的深意。
又過了幾天,哈利也被幾個巫師接走了。有個莽撞的巫師把他們家的一個盤子打碎了——這驚醒了她。
“達莉不能跟我們一起走嗎?”哈利看了看盧平,又看了看他旁邊一頭紫色短發的年輕巫師。
“可惜,不能,抱歉達莉。”盧平對她點點頭,他還是那樣衣衫褴褛,不過氣色好了很多。
“嗯......沒關系。”達莉站在樓梯口,居高臨下地看着他們,“幸好我爸媽不在家。”要不可能會驚動警察。
“可是......不能讓她一個人呆在這裏,很危險。”哈利又說,似乎想說服盧平他們也把她帶走。
“她在這裏比跟我們走安全,相信我。”紫色短發的女巫接話,還對達莉打了個招呼,“嗨,我不小心把盤子打碎了,不好意思,我總是有些莽撞,你介意嗎?不過我已經修好了——你家真幹淨!真好玩!不像我爸爸......”她完全沒有不速之客的自覺。
“好了,唐克斯,該走了。”穆迪給哈利施了一個幻身咒,幾個巫師洋洋灑灑地走出了德思禮家。
“沒關系。”達莉又重複了一句,轉頭回了房間,透過窗戶隐約感受一下掃帚飛天的氣流,幻身咒讓他們像變色龍一樣。
她從抽屜中找出煙和打火機,打開窗戶,點上火。
自從德拉科走後她再也沒有他的任何消息,現在哈利也被那群保護他的人接走了,只有她一個人繼續等待着她的父母從某個不知名比賽中領獎歸來。
她又抽了一根,心情稍稍冷靜下來,沒關窗戶重新躺在床上。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她除了拿她的指甲油塗了擦擦了塗,坐在鋼琴前胡亂地彈奏一曲,還有和皮爾那幾個小學同學偶爾見上一面之外,什麽魔法事件都沒有出現,她甚至出現了那天遇見的攝魂怪是不是幻覺。
終于在十二號的淩晨三點,一名中年女巫出現在她家門口,在弗農極不情願的注視下,把達莉接走了。
他們坐了一個像小車一樣的飛天掃帚,長時間的飛行讓她有點頭暈目眩。女巫沒有多說一句話,因為九點之前他們必須到,來不及做過多的解釋。
她第二次來到魔法部,又拿出一個西可,抛進魔法噴泉,還沒來得及許願,就被女巫拉進安全檢查站內,那個男巫依舊穿着孔雀藍的長袍,胡子拉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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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你,小姐。”他把她的魔杖從機器上拿下來還給她,又把那張顯示它原材料的羊皮紙戳在一根小小的黃銅釘子上,“這次是什麽,受審?你犯什麽錯了?”
“謝謝你,埃裏克。”中年女巫果斷地說,一把抓住達莉的肩膀帶着她離開了桌子,回到走向金色大門的巫師潮流中。
“第二層,魔法法律執行司,包含禁止濫用魔法司、傲羅指揮部和威森加摩管理機構。”
随着電梯播報聲的響起,她被女巫推出了圍欄。馬上的,一架紙飛機飛到女巫的鼻尖,上面還留有魔法部的蓋章。
“情況有變,德思禮小姐。”她快速閱讀了下上面的文字,“我們改時間了,八點鐘,第十審判室,來吧,還得下去。”
達莉沒有說話,重新回到了電梯。
她們來到最下層,這裏與上面的那些走廊完全不同,牆上空蕩蕩的,沒有門也沒有窗戶,只是走廊的盡頭有一一扇簡簡單單的黑門。達莉本以為她們要走到盡頭呢,可女巫又帶着她繼續順着樓梯往下走。
未成年用魔法到底是有多嚴重,要去這麽深的地方?
她們下到階梯底下,又順着一道走廊往前走,這裏跟霍格沃茨的通向地下教室的走廊簡直一模一樣:粗糙的石頭牆壁,托架上插着一支支火把。他們在這裏經過的門都是沉重的木門,上面嵌着鐵門闩和鑰匙孔。
在一扇陰森森的挂着一把大鐵鎖的黑門前,她們終于停了下來。達莉覺得這倒不是受審,更像是已經準備把她和哈利打包關進去了。
“達莉,你來了!”她看到達莉和韋斯萊先生跑了過來,氣喘籲籲、精疲力竭地靠在牆上,揪着胸前的衣服直喘粗氣。
“祝你們好運。”韋斯萊先生把哈利推上前,哈利狂跳的心髒撲通撲通地撞着喉結,他費力地吞了口唾沫,拉着達莉的手,擰開了沉重的鐵把手。
“我有點怕。”達莉說了來到魔法部的第一句話。
“沒事的。”哈利其實也不能保證,但他只能這麽說。
四周的牆壁是用黑黑的石頭砌成的,火把的光線昏暗陰森。他們的兩邊是一排排逐漸升高的空板凳,而前方,在最高的幾條板凳上,赫然浮現着許多黑乎乎的人影。他們剛才一直在竊竊私語,當沉重的大門在二人身後關上時,一種不祥的沉寂籠罩下來。
哈利不僅以前見過它,而且曾經還來過這裏。這就是他在鄧布利多的冥想盆裏見過的地方,他就是在這裏目睹了萊斯特蘭奇夫婦被判在阿茲卡班終身□□。
達莉怯怯地躲在哈利身後,她聽見一個冷冷的男人聲音在審判室裏回蕩着。
“你們遲到了。”
“對不起。”哈利緊張地說,“我、我不知道時間改了。”
“那不是威森加摩的過錯。”那個聲音說,“今天早晨派一只貓頭鷹去通知你了。坐下吧。”
哈利垂下目光,望着房間中央的那排椅子,椅子的扶手上是左一道右一道的鐵鏈。他曾經見過這些鐵鏈突然蹿起來,把坐在中間的人捆得結結實實。他的雙腳走過石頭地面,發出響亮的回音。他小心翼翼地坐在椅子邊上,而達莉坐在她旁邊。鏈條兇險地丁丁當當響了起來,但并沒有把他們捆住。哈利覺得一陣眩暈惡心,擡頭望了望坐在上面板凳上的那些人。
而達莉則一直抓着哈利的手,她想到,很小的時候她也曾經常這麽做......什麽時候?是六歲嗎?還是五歲?
總之這場審判沒太多人去問達莉,他們的問題都針對于哈利,而達莉更偏向于一個證人,他們并沒有談及任何一個馬爾福的名字,仿佛德拉科從未來到過女貞路。
魔法部的一些人在拼命逃避着攝魂怪出現在麻瓜世界,回避着那個人的每個可能出現的那一絲氣息。十五歲的達莉·德思禮再次感受到了大人世界的光怪陸離。
按哈利所說,伏地魔真的複活了,為什麽大家不奮起反抗呢?福吉的情緒為什麽會這麽激動呢?為什麽會說這是胡說呢?她好像永遠被蒙在鼓裏,不懂外界,不懂哈利,不懂德拉科。
最後,在和鄧布利多的辯論中,福吉敗下陣來,宣布了對他們二人的指控不成立。
“太好了。”鄧布利多歡快地說,迅速站了起來,抽出魔杖,将他那兩把印花棉布的扶手椅變沒了,“好了,我得走了。祝大家今天過得愉快。”
鄧布利多的突然離去使哈利感到十分意外。他一動不動地坐在纏着鏈條的椅子上,努力使自己從驚愕和如釋重負的感覺中緩過來。他看了一眼達莉,她也是如此。威森加摩的成員們紛紛站起身來,一邊說着話一邊整理收拾文件。哈利也站了起來。似乎沒有一個人在注意他。
“走吧,沒事了,你還好嗎?”他對達莉伸出手。
“有點吃驚,不過還好。”達莉點點頭,握住他的手,她感受到上方的視線——福吉右邊那個癞□□般的女巫的視線在她身上不斷地停留,仿佛對她脫離指控很不滿意,但她在接收到達莉的目光的時候,揚起了一個“慈祥”的微笑,又不去看她了。
韋斯萊聽說他們的指控無效非常開心,不斷地跟哈利講着某層樓廁所的惡咒事件。
“哦,只需一個反惡咒的魔法,再簡單不過了。”達莉跟着他們上樓時,韋斯萊先生還在說,“修好被弄壞的東西倒沒有什麽,主要是這種破壞行為背後的态度,哈利。有些巫師可能會覺得捉弄麻瓜挺好玩的,但它可能表達了一種更深刻、更醜惡的東西,我作為一個——”
韋斯萊先生話說到一半突然打住了。他們剛走到第九層樓的走廊上,康奈利·福吉站在離他們幾步遠的地方,正和一個高個子男人小聲交談着,那人有着一頭油光水滑的淡金色長頭發,一張尖臉自煞煞的。
聽到他們的腳步聲,那個高個子男人轉過臉來。他也是話沒說完就突然停住了,眯起冷冰冰的灰眼睛,瞪了一眼哈利,便死死地盯着達莉。
“好啊、好啊、好啊,守護神?”盧修斯·馬爾福冷冷地說,“德思禮小姐總是令我驚訝。”
這時才有人把目光投向達莉,福吉也有些奇怪,他以為盧修斯會更加憎惡哈利·波特的“僥幸逃脫”。
“你或許可以回家問問你兒子。”達莉也讨厭盧修斯,說起話來也毫不留情,“我還一直奇怪他怎麽沒來呢。”
“德拉科不會跟你這種人扯上關系。”盧修斯的臉色微微有些變化,但馬上恢複正常。
“德拉科·馬爾福是這麽跟你說的?”達莉沒好氣地說。
“當然是。”他的下巴揚起來,拖腔拖調地說:“撒謊不能使你變得更聰明,你很想從狹窄的洞裏鑽出來吧?我不會讓你如願的,德思禮小姐——部長,我們這就去你的辦公室吧”
“當然。”福吉說着把背轉向了他們,“這邊走,盧修斯。”
二人邁開大步走了,并低聲交談着什麽。
“達莉,馬爾福不會這麽說的。”哈利看達莉沉默着,他腦袋轉了轉,企圖安慰她,雖然他其實心裏想的是:馬爾福什麽話說不出來!
“我知道......我知道,哈利。”達莉深呼吸一口氣,望着盧修斯離去的背影,沒什麽大的表情浮現在臉上,“我不是傻瓜。”
但是好想抽根煙啊。
作者有話要說:
這兩章都好郁悶,盧爹知道他兒子偷偷跟達莉玩去了,還惹事了,要搞事情了。
來個防止抑郁小番外:
達莉:現在的小孩總是不知道尊重人,用怼人來表達愛意,像個傻逼。
德拉科(看着他半大的兒子):就是就是。
達莉:所以你小時候就是個大傻逼。
德拉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