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三節
第二天,他依舊着那副打扮,白襯衫,牛仔褲,黑色經典板鞋。就着這副學生模樣到酒吧裏找空樓。
不同的是,這時酒吧已經在營業。在昏暗的燈光下,他還有些短暫的不适應。
一進酒吧,他就被很多男人盯上了。這年頭,長得這麽嫩的小男生可不多了。要不就是一個個乖乖在家學習,誰會跑到這種地方來。不管這個男生骨子是不是騷,但他的白嫩清純的外表是深得大家喜愛的。
這種人,在身下喊“救命”一定會很有趣吧。
很多色眯眯的男人開始上來搭讪,時不時還準備摸兩把他的小鮮肉。他這才反應過來,這裏,居然成gay吧了,有趣啊,勾了勾嘴角,裝出一副清純可愛的模樣走到吧臺前,果不其然,空樓在那裏。
他坐在空樓面前,看他修長的手握着酒具上下翻飛,然後輕輕地為他到了一杯雞尾酒,放在他面前,“小朋友,喝點飲料行了。”
“哦,我倒是不知道小朋友還可以來這種地方?”
“小騷貨。”空樓頭低了低頭,俯在他耳邊吹了口氣。
這種挑撥月生倒是見慣了,反而面不改色慵懶地往後仰,用他那不可一世的眼神看了看空樓,“我來赴約了。”
看他這樣,空樓也不在逗他,清了清嗓子,說道,“好久不見,月生。”
是啊,真的是好久不見。
月生笑了笑,“好久不見,空樓。”
“我收回昨天那句話,”空樓撇了撇嘴,“你倒是比以前更會勾引人了。”
“是啊。”月生就着他的話,“上的床多了,自然就無所謂了。”
空樓心裏有些氣悶,像是自己養大的孩子被別人偷走了一樣。
“得艾滋了,亂搞濫交?”空樓有些諷刺,“誰他媽走的時候說會照顧好自己。”
Advertisement
月生不語,這個男人,他不想和他吵。眼神暗了暗,小聲說道,“他們都不像你。”
空樓本來準備了一肚子氣話來罵月生,現在卻怎麽也說不出口,畢竟,當初負了月生的人是他。
啞口無言的他愣了一會兒,接着說道,“我會幫你找好醫生,你以後好好跟着我。”
月生有些諷刺地笑了笑,擡起頭,“空樓,別傻了,回不去了。我髒,死了也無所謂。”他覺得他沒必要再和空樓談下去了,他真的不知道是什麽心理作祟,讓他非要回來看一眼,然後又碰見他。又是什麽心理讓他傻乎乎地答應了他的要求,繼續來找他。
月生有些激動,起身後氣沖沖地跑掉了,躲在廁所裏,把門鎖上,又開始哭。他發現自從他得病以後,哭的次數越來越多,我他媽,還是個男人啊,他使勁扇了自己一耳光,唾了口痰在馬桶裏,擦幹眼淚走出了廁所。
月生走後,空樓有些頹喪地坐着。小孩兒性子倔,認定的事十頭牛都拉不回來。他沖動了,不該這麽直白的質問他,他,已經不配站在他身邊了。
他眸子裏的光暗了暗,整個人如缺氧了一般大口喘着氣,他顫顫巍巍地拿起桌上的一杯白水喝了下去,甚至因為顫抖,灑了少許在手上。
“李總,再喝一杯嘛!”一個男生嬌媚地趴在李成周的懷裏,他打了個哈哈,說去廁所。
站在盥洗池邊,他有些嫌惡地洗了把臉,小聲抱怨,“真他媽惡心,塗這麽多香水。”
剛好這時,月生從廁所出來,開始洗手,洗臉。
李成周對這個小孩兒有點印象,進來的時候,這小清純樣,看着這樣子都差點讓他□□。看他眼睛紅紅地,像個小兔子,似乎是被人欺負了。他有點不懷好意地從兜裏拿出一包紙,遞了過去。
月生看了他一樣,一副色眯眯地樣子,模樣挺帥,和明星有的一拼,身材也不錯,看來挺有料的。但他知道這人沒懷啥好意,指不定就想跟他上床。要是以前指不定和他來一晚,好聚好散。現在得病了,他也沒心情去害別人。于是他虛僞地笑了笑,接過紙,然後跟李成周道了謝。
他拿着他給的紙,擦幹了臉。李成周就在一旁看着,等他擦幹了以後,很紳士地問道,“小弟弟,這麽晚了,要叔叔送你回家嗎?”
月生聽着這個聲音,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以前倒是有人和他□□的時候,讓他叫他們爸爸。
他愣了愣,沒給男人好臉色,“先生貌似我們不熟吧,天色已晚,我也有手有腳,回的了家,先生這麽擡舉我,倒是讓我有點受寵若驚呢。”
李成周愣了愣,剛剛還以為這個小家夥是小兔子,沒想到這麽牙尖,倒像一只小刺猬。
月生不想在這裏多待,沒看他一眼,轉身就走了。李成周有些惋惜,這小美人倒是不實擡舉。也沒多想,當一場鬧劇,不過他也不想再回去和那些人塞給他的小男生扒拉了,回去随便應付了幾句,就打道回府。
月生出來以後,特意繞過前臺,從後門走了。他不想再見到空樓,他不知道自己再怕些什麽。
一個人在大街上漫無目的地游蕩,昏暗的燈光打在他頭發上。他就這樣,一路踢着小石子,一路沉默不語地回家。李成周開着車,看見小孩兒,就在路邊悄悄跟着。直到月生到家後,他看見他打開了家裏的燈,然後他就笑了。原來,住在這裏。小孩兒安全到家,他還間接知道他的地址,也挺開心,開着車就回家去了。
他感覺自己對這小孩兒挺在乎,至于能不能拉他當另一半,再說吧。反正他早就出櫃,以後肯定會和一個男人生活在一起,他對那個小孩兒挺有好感,也合眼緣,所以,他想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