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你在跟誰說話？”陳陽問呂凡。
“一個陌生人，他好像失戀了。”呂凡和陳陽一起坐進車裏。
田子夫從呆愣中回過神來，使盡全身力氣扶着椅子站起，然後踉跄着走出門去，望着那輛遠去的車子抑制不住地痛哭失聲，“呂凡，呂凡，呂凡……我是田子夫，呂凡，你回來……”撲通一聲，整個人跌倒下去。
“哥，哥！”莎麗驚叫着從咖啡廳旁邊的蛋糕店跑出來。
“他這是怎麽了？”随後跑出來的一楠見田子夫全身無力地倒在地上。
“他撐不住了。”莎麗抱着昏迷過去的田子夫哭着說道。
一楠跑去路中間攔了輛出租車，司機人很好，幫她們把田子夫擡上車，然後朝莎麗指定的醫院開去。
田子夫被推進急救室，一楠陪莎麗等在外面。
“他這是怎麽了？”一楠不敢想象剛才的那一幕發生在田子夫的身上，那曾是一個多麽健康陽光又內心驕傲的人啊。
“哥得了骨癌，已經是晚期了。”莎麗掩面而泣。
“……”一楠怎麽也想不到會是這樣，“發現多久了？”
“五個月了。”
一楠驚訝之餘忽然想了什麽，“是他去法國進修的時候？”
“是的。”
“他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提出和呂凡分手？”
“哥不想讓呂凡看着他死。”
“你是田子夫的妹妹？”一楠只聽呂凡說過田子夫的父親在法國。
“我是他同父異母的妹妹，我們是在父親的葬禮上相認的，也就是在那天，他突然摔倒後檢查出得了骨癌。”莎麗的國語流利，如果不是她那張鮮明的混血面孔，就如同一個鄰家女孩兒一樣。
“還有治愈的希望嗎？”
“哥已經在兩個月前做了一次手術，也只能延長幾個月的時間，看來現在又惡化了。他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了，所以才堅持回來，他想見呂凡最後一面。本來想偷偷的見上一面就走，當從以前的同事那裏得知呂凡失憶的消息後，他就決定留下來，他說自己就這麽悄無聲息的離開了，他會死得不安心。”
當一切都不再是原來以為的樣子；當知道負心人是為了愛才去制造愛的傷害；當現實恍如夢過去不可追，很想仰頭問蒼天：你怎麽這麽愛捉弄人？
一個多小時後，急救室的門打開，仍舊昏迷未醒的田子夫被送回了重症病房。
“他的癌細胞已經到了無法控制的地步，現在他的雙腿已經失去了知覺，以後的情況會越來越嚴重，直到全身……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主治醫生面露無奈地交待後離去。
一楠和莎麗回到田子夫的病房默默地坐在病床兩側，田子夫在麻藥的作用下還沒有醒過來。
“我要回趟公司，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可以随時給我打電話，我有時間再來看他。”一楠給莎麗留下了自己的聯絡方式，然後離開了醫院。
關晨曦載呂凡下班回家的時候，每遇紅燈都要轉過頭來盯着呂凡看一會兒。那神情好像呂凡下一刻就會跑掉似的。
“怎麽了？一下午不見就好像不認識人家了！”呂凡先是嘟起嘴來，然後轉瞬笑道：“你是不是想人家了呀？還這麽不好意思的樣子。”
關晨曦淡笑不語，綠燈亮起，繼續開車。
“下午有沒有遇到什麽事？我是說，和陳陽出去談的事還順利嗎？”關晨曦頭一次體會到有口說不出的滋味。他其實是想知道呂凡和田子夫見面的情形。
“沒什麽啊，和陳陽出去辦事哪有不順利的？他每次只要說，‘如果你不相信可以親自去問我們總裁。’那些人就會滿臉堆笑地說，‘哪裏哪裏……’結果事情就輕松解決了。雖然有點狐假虎威的樣子，但是我覺得他像狐貍一樣狡猾的樣子還是蠻酷的！”呂凡嘿嘿笑着道。
“想象力豐富，真是看動畫片看多了。”關晨曦伸出右手揉了揉呂凡的頭頂。
“人家是比喻恰當嘛！對了，下午在樓下咖啡廳裏遇到了一個失戀的人。”
關晨曦故作不知地問道：“一個女孩子？”
“不是，是一個高大的男生。”
“他告訴你他失戀了？”
“沒有，是我猜的。”呂凡又嘿嘿地笑。“他說他做了讓他女朋友不開心的事，現在她正在生他的氣，還說不知道她會不會原諒他？”
“你幫他猜到結果了嗎？”關晨曦學着呂凡的口氣問道。
“這我哪裏猜得到。”呂凡開始認真起來，“晨曦！”
“嗯？”到家了，關晨曦停了車。
呂凡撲到關晨曦懷裏。“我們永遠不要吵架，永遠不要不開心好不好？如果我惹你生氣了，你也不要真的生我的氣，如果你惹我生氣了，我會給你時間等你來哄我。答應我，好不好？”
關晨曦疼惜地吻了下呂凡的額頭，“好，我答應你！”只要能讓你開心就好。
“那好，為了獎勵聽話又可愛的晨曦，我今晚下廚給他做好吃的！”呂凡開心地捧着關晨曦的臉頰道。
“請問主廚大人，幾道菜？”關晨曦笑着逗她。
“那要看你是不是很餓啊？如果餓呢就少做幾道，不餓呢就多做幾道。”
“為什麽？”關晨曦不明白這是什麽道理。
“很簡單啊，你餓了當然不能讓你等太久嘛，不餓的話呢我也可以不急嘛。”
“真是服了你了，你總有你的道理！”
“那你告訴人家你現在到底是餓還是不餓啊？”
“不餓。”關晨曦想了想，餓了也說不餓，為了多吃幾道菜多等待一會兒也是值得的。
“那好，我下廚喽！”兩人進屋後，呂凡直奔廚房。
“今天可以吃到呂凡做的菜了？”關太在樓梯的轉角處笑着問道。
“關太，您一會兒一定要多吃點！”呂凡從廚房探出頭來，然後又回去開始忙了。
劉嫂已做好了兩個菜出來，呂凡讓劉嫂指點着做起剛剛學會的幾道菜，那樣子認真極了，一會兒嘴裏不停地念叨着要放的調料，一會兒又問劉嫂應該再放些什麽味道會更好？
看到呂凡這麽認真地學，劉嫂自然高興地教，要知道，呂凡做出來的菜可是能夠讓兩個人都有成就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