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蕭氏少年

看似熱鬧起了非凡的花宴,期間暗潮湧動。舞臺上落下的櫻花堆了好幾層,很快今年書法的魁首就選了出來。內侍官将字帖取來,那字帖筆墨橫姿之間,字裏刀鋒劍影,龍飛鳳舞,寫着,“無意争先,梅蕊休相妒。”梁同看着這幅字不由感嘆:“好字好字!這字力透紙背,矯若驚龍。今日梁某三生之幸,竟有幸見到如此書法,不只是何人所書,梁某定要結交一二。”不得不說梁同其實寫的一手好字,潇灑随性,梁同雖長袖善舞,然心性磊落,性格随性,內心自在。一時之間觀景亭內,對這幅字稱贊不已,這幅字鐵畫銀鈎,潇灑霸氣,卻透出了些許人生不得意。淩弘仔細看着這幅字,轉了轉手中的茶杯,“有趣有趣,今日花宴本為賞花比藝,休相妒?本王到是要看看是哪個淩朝才子無意争先。”

婉兒心中只覺此人有趣,既然來參加了花宴比賽,卻又無意争先,實在是個矛盾的人物。淩啓一向對字畫不甚有興趣,再好的字,對這位帝王來說只不過是大臣寫的奏折,看的時候看的順眼寫,字的好壞對于他來說,不過是便利罷了。不過淩啓不感興趣,但很少有人知道的是淩啓的文學修養卻非常之高,書法水平雖比不上雲棠這個聞名天下的大才子,與一向以風雅自居的雍王淩啓相比卻并不差。原因無他,只在于淩啓這個人做什麽都認真,別人做十分,他都要做出十二分,淩啓對于自己是苛刻以至于殘酷,天下人羨慕這位睥睨天下的帝王,卻不知他這麽多年背後所付出的艱辛。

這位貴氣天成的帝王看着這幅字也來了興趣,說道:“朕也想見一見,不知是哪位才子?”侍官們見狀,立即傳召了這位字帖的主人。梁同感慨:“大淩朝真是人才濟濟啊,今日梁某有幸。倘若有機會。真想與這位一同探讨這天下詩文,品一品人間好字。如此人生,妙哉妙哉啊。”淩啓聽到後,淡淡一笑,也道:“朕今日始知,梁大人如此愛文墨。朕這裏有幾幅字,改日梁大人可願一觀。”淩弘一向好風雅,此時也按捺不住,道:“皇兄,梁大人一人品字有何趣,賞鑒書畫自是要人多才有趣,本王,嗯,雲大夫一手好字天下聞名,本王與雲大夫一起陪梁大人如何?”淩弘一直想要宮中那幾幅字,可惜淩啓一直沒有給他。不是這位坐擁天下的帝王舍不得這幾幅字畫,只是到了雍王淩弘手裏,再好的東西,他的熱情過了,便随意賞了人玩,平白糟蹋了這些傳世佳作、舉世無雙的字畫。若是這次他單獨陪着梁同,那品鑒的字畫便要離開這大明宮了。所以淩弘拉上了雲棠,他的帝王兄長才會答應。

一邊的梁同卻內心跌宕起伏,初始,聽聞能夠見到深藏大明宮中的名畫字帖,是好書法的他想都不敢想的。他如美夢成真,如百花綻放,興奮不已。正當他沉迷于意外的美好時,又聞有雍王、雲棠相陪,這二人占盡淩朝三千風流,都說公子世無雙,偏偏二人平分秋色。有這二人相陪,若只談風月自是人生樂事,但是淩弘和雲棠,一為手握兵權的王爺,一為淩朝重臣,哪裏是談論風月,只怕是一場陰謀陽謀。想到這裏梁同哪能心悅的起來,只得回道:“梁同何德何能,啓能讓雍王雲大夫相陪,真是折煞梁某,折煞梁某。”說完煞有其事的用袖子擦了擦不存在的汗,真是誠惶誠恐,一副謙卑的樣子。

一旁無端被淩弘牽扯進去的雲棠,淡淡的掃了一眼淩弘,雲淡風輕地開口:“梁大人過謙,雲某于書法上略有一二心得,雍王也癡于此道,今聞大人也喜書法,願大人不吝賜教,讓我等讨教一二。”梁同聽完,心裏直嘆,談何指教,雲棠已經是當世書法大家,一字千金,說指教他不是可笑麽。但雲棠已經如此說,梁同如何再推脫,管他陰謀陽謀,他是逃不過也。梁同說完繼續誠惶誠恐的模樣,說道:“談何指教,雲大夫過謙。若有雲大夫與雍王相陪,定是人間一大樂事。”坐在最上方的帝王淩啓,看着梁同胖胖的身軀,一邊誠惶誠恐,一邊裝出開懷的樣子,只覺這位使臣梁大人是個有趣的人物,不知淩弘會怎麽折騰他,竟有些想看接下來的好戲,于是淩啓說道:”既如此,三日後梁大人與雲大夫,雍王一起于墨淵閣中品一品閣中的字畫。“此話一出,淩弘是得償所願的:”遵旨。“雲棠是淡然,而梁同,不出所料,苦着臉上擠出笑。

正當梁同已經聞不到花香,看不到這絢麗的春色,迷失于自己三日後要面對雲淩二位的痛苦之中時,內侍官姍姍來遲,拯救了梁同,內侍官道:“啓禀陛下,書帖的主人待到。”衆人望向內侍官身後,只覺英氣逼人,出人意料的是這人哪裏是書生模樣,遙遙望去,漫天櫻花中,日朗風清下,站着是個白袍輕裘的少年,若是手握刀劍便是個少年将軍,他站在那裏,就是一把剛剛出鞘的劍,開了刃的刀。字如其人,他的字鐵畫銀鈎,字裏刀鋒劍影,他的人也是如此。

在衆人錯愕的眼神中,白衣少年郎,施禮道:“草民蕭付參見皇上。”淩啓看着這個應該手握刀劍的少年說道:“免禮,你上前來。”待蕭付走上前,衆人看清相貌後,只覺得與明**人的蕭貴妃有幾分相似,淩啓看向了一旁的蕭貴妃,笑着開口:“愛妃,這蕭付,與你幾分相似,看來是清河蕭氏又出了一個英才。看來大淩又多了一個未來的朝堂棟梁了。”光彩照人的蕭貴妃,一展笑顏,“陛下說笑了,蕭付可是妾身家中最小的弟弟。他才多大,哪裏又能為陛下分憂。“她的笑顏無雙,狀似愛護自家幼弟,淩啓笑着問道:”是你家中幼弟,看起來年紀也不小了,愛妃他今年多大了?“可是這簡單的一句,蕭貴妃臉上的笑容卻不那麽完美,頓了頓卻未開口,此時蕭付低着頭回道:”回禀陛下,草民已十七了。“他雖低着頭,一身傲骨卻壓不住。看着這樣的蕭付,和蕭貴妃剛剛的尴尬,一旁的雍王若有所思,閑閑說道:“即已十七,你又出身蕭家,按理應入朝試煉了,本王十七已從軍入伍了。”皇帝淩啓也贊同道:”蕭付你可願入朝為官?為國效力?清河蕭氏可是出大賢的。“蕭付聽到這話後,跪了下來,铿锵有力的回道:”謝陛下賞識,草民自小就聽聞雲大夫獨身一人,出使贛洲,與蠻族定下和平契約,草民崇拜雲大夫,願與雲大夫一般,能為國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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